失忆后我招惹了前夫(72)
从煦:“?”
陆慎非在靠近的姿势下抬眼:“占上味道了。”
什么?
陆慎非轻笑:“香水。”
从煦下意识就要闻自己,想说他今天没喷香水。
陆慎非:“我的香水。”
“……”
从煦再瞪。
可对上陆慎非意味深长的目光,他又一下转开视线:那眼神明明白白,像是在说,想现在就吻他。
从煦觉得热,有些乱。
他想这场合太容易迷乱人心了,呆的时间够久了,应该走了。
自己冷了会儿,忽然闻到陆慎非刚刚说的香水味。
之前都没有留意,又或者说着场子里用香水的男男女女太多了,见了那么多人,不留意根本分不清谁的身上是哪种香味。
但陆慎非身上的男香……
好熟悉。
从煦转头。
陆慎非坐在旁边,一直在看他。
从煦想了想,问:“你身上的这个香味,我以前是不是闻过?”
陆慎非神色幽幽,不紧不慢:“有一年有个活动,厂商搭了香氛主题的展台,当时主推的一款男士香水。”
那就是闻过。
陆慎非没再说,神色继续幽幽然。
从煦眼神催他:说啊。
陆慎非便笑,笑得有些邪,缓缓附耳道:“做的时候喷的,你特别喜欢。”
“……”
从煦差点闹个大红脸。
陆慎非得逞地坏笑。
笑着笑着,两人对了一眼。
从煦发誓,他这眼真没别的什么深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陆慎非已经把他带到了某个没有人的边角旮旯。
迷乱的浮华,熟悉的香氛。
落尽在眼底的专注眸光。
这一刻,从煦格外地情动,很想放纵,理智又在灼烧。
他抬手抓着面前男人的西服前襟,低头,额头抵着陆慎非的下巴,陆慎非的手抬起,从他的后背一点点往下滑,滑到腰侧。
从煦忽然想: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吧,最后一次。
抬头对视,陆慎非的面孔一点点靠近、靠近,浅浅地啜吻。
从煦心底轰然崩塌,在拥吻中撞入意乱情迷。
但他已经明白:不能再这样,不能再继续了。
*
《无路可退》片段内容——
【人是怎么从成熟走向溃烂的?
从无底线地放纵开始。】
【我就算烂,也不想烂在爱过的人身上。】
*
当夜,央湖湾。
进电梯,陆慎非抬手按了十一层。
电梯刚动,从煦抬手按下了八。
陆慎非的目光从亮着的八楼转向从煦脸上。 ?
从煦笑笑,脸上挂着明显的疲惫:“有点累。”
陆慎非便懂了,搂着从煦亲了亲。
从煦闭眼。
到八楼,陆慎非下电梯,刚走出去,从煦忽然喊他,陆慎非回头。
电梯里,从煦静静地看着陆慎非,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隔着那道缓缓合拢的梯门,一边注视着梯门外一边默默地想:陆慎非真的全然不在乎他们之间有没有感情?只留人不留心?
梯门闭合。
之后的几天,依旧工作忙碌,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陆慎非又出差了,连着一周,这期间和从煦只有电话联系。
回程的那天,在机场,周助跟在陆老板屁股后面,两人一起逛了某珠宝品牌的门店。
周助全程安静,陆慎非回复店员,说不是男女对戒,是一对男戒。
店员一边推荐款式一边问圈号,陆慎非准确地报出了两个大小不同的圈号。
销售笑着问:“先生是准备结婚用?”
陆慎非:“差不多。”
销售又问:“是最近就需要吗?”
陆慎非拿起销售递过来的一枚男戒:“不急,先看看。”
回公司,刚好是晚饭前的时间。
陆慎非去从煦办公室,拎着袋机场买的小零食,桌角一摆。
从煦正在忙,抽空抬眼:“之前不就说了不用带了吗。”逛街买东西那么费时间。
陆慎非:“机场随便买的。”
从煦聊回工作:“对了,前几天他们给我发了《河清海晏》的人物造型图稿了。”
说着看回电脑屏幕,鼠标点着。
陆慎非绕过桌子。
从煦正要把电脑屏幕转过去,脖子一紧,陆慎非挑着他的下巴低头吻过来。
吻的很浅,两下结束,结束就看回电脑聊工作,从煦却因为这一吻愣了下,一直看着陆慎非。
陆慎非看图稿的目光转回来:“嗯?”
从煦没说什么,也看向图稿。
再一次想:陆慎非真的不在乎感情,只留人就行?
现在这样自然又理所当然,总不能是在最近这段关系里产生了什么误解,误以为他这边重新动了感情……
“对了,有件事。”一起吃晚饭的时候,陆慎非道:“现在那两套房子都是两室,有点小,书房也小,文创园旁边刚好有个新楼盘,现房,我打算找个时间,跟你一起过去看看。”
从煦一顿,豁然抬眼。
第48章
大四那年——
“我租了套房子。”
“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如今——
“文创园旁边刚好有个新楼盘, 现房。”
“我打算找个时间,跟你一起过去看看。”
从煦忽然有种时空交错的恍惚感。
他陡然想起,陆慎非在一段关系中的行事风格:
当年在公交站台, 他们第一次牵手,是陆慎非主动的;
毕业留A市, 也是陆慎非提议的;
还有后面的婚房, 也是陆慎非悄悄攒钱、一声不吭买下、用来求婚的。
陆慎非,他从来就是个做什么事都心里有数、也有节奏的人。
他怎么可能只甘心做个留人不留心的床友?
买新房换居, 是想更近一步?还是想奔着最终的重归旧好?
这一刻, 从煦被荒诞感笼罩:他已经想停止了, 最好能退回大排档那晚之前的关系, 陆慎非却在准备更近一步。
从煦立刻开始回忆,从大排档那夜到今天, 两人从哪个节点开始背道而驰。
不想不觉得, 一想才意识到,陆慎非的立场其实没什么问题:从大排档那夜到不久前的发布会晚宴, 他们一起工作、一起生活,还一起参加活动, 关系越来越亲密,还在那天晚宴的角落里动情地混乱了片刻, 换了谁都会觉得两人的关系在急速升温。
有问题的是从煦自己, 他一直都太理智了。
理智地觉得不对,理智地审视自己、审视陆慎非、审视两人这段脱轨的亲密关系, 理智地在混乱前后作出“最后一次”的决定。
根本不是什么背道而驰, 是陆慎非一直在顺着这段脱轨的轨迹自然地往下走,从煦始终停留在“不动情”。
可没有感情这件事,陆慎非早知道。
那天早上醒来, 就已经说了,不爱了,也忘了,陆慎非不是不在乎的吗?
不在乎的人,面对不动情的床友,只维持现状就可以了,为什么还是能继续顺着脱轨的轨迹往下走?甚至提买房?
无论如何,从煦心想,不能拖了,得赶紧刹住。
陆慎非已经按着这个不对劲的步调越走越偏了。
于是当晚,回央湖湾,进电梯,陆慎非只按了八,从煦跟着伸手按了十一。
陆慎非便问:“最近很累。”
从煦看看他,思考是直接说开,还是用一种隐晦的陆慎非可以理解的方式来表达。
正想着,陆慎非像是接受了各回各层的提议,聊起了别的,到八楼,人就走了。
跟晚饭时聊房子的时候一样,从煦一抬头,顿了顿,没说话,陆慎非便没再多提,自然地把话题过渡向了工作。
从煦不傻,回到十一楼,品味这些做法,觉得很像温水煮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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