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51)
本该是这样的没错……但是颜凉呢?他又该怎么办?
他所拥有的,已经因为自己的任性不得已放弃,如果自己结婚生子,那他……
或许,我应该放他离开吗?
大少爷的目光迷茫了一下,有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
他不愿意。
他不愿意就这么斩断仅有的关系,就算是养在笼子里的鸟儿,将近三年也该有了感情,何况那是颜凉,那是……
“怎么了?”
颜凉见他眉心紧皱,隐约流露出些许痛苦,不由得关怀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秦渊听到他的声音,那涣散的目光才终于开始聚焦,抬起手,揽住青年削瘦的腰肢,将其用力揽入怀中。
金主滚烫中带着些颤抖的喘息烧灼着颜凉的颈侧,他问:“……你想离开我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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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你想离开我吗?”
也不知是不是颜凉的错觉,他从对方低哑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可是无法无天的秦渊秦大少爷,又会害怕什么呢?
颜凉一时无法分明,对方的这句问话究竟是试探还是真的有放自己离开的意思,但如果真是后者,他又为什么抱得如此之紧?
“……不管你想不想,”在一阵窒息的沉默以后,大少爷忽得再度开口道:“我都不会放你走。”
颜凉有点想笑。
他也的确笑出来了——很轻地一声,多少带着点儿叹息的意味,听得秦渊心脏直跳,不由得将人勒的更紧了,像是要融入骨血那般。
颜凉被他抱得喘不上起来,连忙柔声承诺道:“我不走。”
他微微站直了腰,放在金主后背的掌心缓缓向下,有节奏的抚摸着,像在安抚一只炸了毛的兽。因为角度的原因,秦渊看不清对方此时的表情,完全被身后温柔的触摸吸引了注意力,再加上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这大大缓解了秦渊的焦虑,他终于冷静下来,将脸埋在对方满是汗水的肩窝里,长长吐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秦渊终于抬起头来,他松开手时,胸前的小片衣衫已被汗水浸湿。男人疲惫地将落在眼前的碎发向上撩去,低下头看着眼前人清秀俊美的脸颊,沉声开口道:“别骗我。”
颜凉应了一声,主动垫脚,献上了一个吻。
次日清晨,两人的计划被突发打乱,不得已连夜赶回了A市。秦渊刚下飞机就直接去了秦家,颜凉被薛延送回了别墅——却不是他们常住的那间。
眼看一路上的景色越发荒凉,似乎完全没有往市内开的意思,不由得多问了一句:“这是要去哪里?”
“本家出事了。”薛延按照秦渊的吩咐,在一定范围内解答道:“少爷害怕事情波及到您,先送您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颜凉微微挑起眉梢,“那我明后天的通告……”
“已经联系了许斓安排取消。”薛延说:“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简单来说,就是不会放他离开的意思。
颜凉面上没有回话,却不动声色的拿出手机,却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看来是那边压下了消息,还没有暴露出来。
可这莫名其妙来的“囚禁”让他不快,更何况这个月底的一场综艺,是江舒邀请的。两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但既然对方开口,就说明还把自己当朋友看,结果这么不明不白的放了鸽子,着实不妥。
“本家出什么事儿了?”他沉默片刻,换了个坐姿:“能说吗?”
“知道这些,对您并没有好处。”薛延劝道:“不要再打听了。”
其实作为秦渊最得力的下手,薛延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少爷唯独对着人另眼相看,这会儿就差打包跑路的份上,也要现将对方安顿好了……实际上,或许在这时候离开秦渊、彻底撇断关系,才是最好的选择。
大少爷似乎自己也十分清楚,才刻意让自己看好颜凉……薛延在心底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又掉了不少。
网上查不到东西,颜凉自然也没什么办法,他只是个没钱没背景的平民老百姓,自然不可能参与到这种阶级斗争里,只好暂先将这事儿放下。
于是车子在高速上不紧不慢的飞奔了两个多小时,等天都亮了的时候,颜凉才发现薛延带他来的地方,居然是那栋他们来过的小别墅。
这里和记忆中一样,连摆设都没什么变化,颜凉穿过门口的石子小路进了门,房间里的一切都被好好打扫过,鞋柜上连灰都没有。他换上拖鞋进了屋里,薛延站在玄关处,轻轻咳了一声:“那什么,大概下午就会有人把你的行李送过来,除此之外,三天就会有物资车到山下,冰箱是满的,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做,二楼不要去。网络可以用,但是不要想发定位让人来救你,这会让少爷不高兴。”
最后他又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少爷选择了你,但你对他而言,一定是特殊的,希望你不要让他失望。”
颜凉眨了下眼睛,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几分讽刺。
毕竟现在被软禁的人是他,被剥夺了选择权的也是他——但谁让他是被包养的那个呢?哪怕他早就没有了喊停的权利。
不过谁让这是他自己选的呢?
所以到了最后,他还是十分敬业的堆起笑容,点头示意:“我知道了。”
等薛延离开,颜凉独自一人站在这空旷的别墅里,窗外是一片茂密的树林,眼看到了深秋,山上的叶子黄了大片,没有初次来时那般浓绿。
颜凉在窗边坐下来,翻出电视柜下的茶盒给自己抓了一把,茶是好茶,但他喝不出来区别,唯有苦涩十分鲜明。
面不改色的咽下微烫的茶水,颜凉闭了闭眼,长吐一口气来。
等他午休完毕从房间里出来,行李已经被送到了门外,颜凉将其一件件搬进来,他把行李箱都在客厅敞开,将里头的东西全翻出来,想找一本书在哪。可是看了一圈都没个结果,只能断定是收拾东西的人落下了。
所以他想了想,给秦渊发了条短信。
这一发出去,就是三两天的杳无音讯,他在家闲来无事,只好网上冲浪,发现工作室已经自行宣布休业半年,而下面的评论粉黑路人各半,粉丝希望他平安回来,路人胡乱猜测,黑子就直接说他卖屁股卖进了医院。
先前辛苦建立起来的口碑早就在长期息影中流失了太多,颜凉看着那些为自己唇枪舌剑的粉丝们,第一次与陌生人产生了共情——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犹疑着,十分想发一条消息说,不要再喜欢我了,不值得的。
可是后来他才想起,自己的微博号早就被公司接手,他甚至不知道密码。
颜凉:“……”
最终他只好叹了口气,将手机放下。
……
秦渊坐在车里,他刚才参加完秦云升的葬礼,身上的黑西装都来不及换,便收到了谢家的电话,邀请他去茶楼小聚。
这是抛出橄榄枝的讯号——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商业联姻是他最大的砝码,有了谢家做靠山,他就能最大程度的延缓秦云望的脚步,至少在对方完完全全掌控秦家之前,不会贸然对他下手。
如果自己表现得足够恭顺、又或者是恐惧,让秦云望的大意,还能有可乘之机……但这些都是建立在与谢家联姻的基础上,有了孩子、有了背景,他才有说“不”的权利。
这是很讽刺的一件事,外人看来风光无限一手遮天的秦家继承人,不过是一具被雕空了的傀儡,还得自己想办法往里填上棉花。
所以,其实他也没得选。
秦渊思考了良久,最终还是选择赴约。
谢家茶楼开在市区,周围做了园林建筑,秦渊一下车,就看见那容貌出色的谢家小姐穿着一袭大红色的旗袍,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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