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光体(12)
舒沅:“哦。”
温宜有点着急,在他关上门前补了一句:“意思就是陆斐现在还单身,但以后就说不定了,你是不是傻?”
舒沅开车回了家。
点了一份外卖但戳了几下就没有心情再吃下去了。
陆斐是单身,那又怎么样?
被甩的人是他,凭什么就要他主动呢?他委屈,想哭,可是并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也没有人问过他的感受,他们只是让他去把陆斐追回来。他已经试过了,可是绝情的、想开始新生活的那个人不是他。
舒沅带着情绪去洗完澡,好容易哄好了自己,出来一看生无可恋,呼噜又在那块羊毛地毯上尿了。
新买的猫砂没有半点作用,羊毛地毯才是它的最爱。
舒沅收拾地毯的时候收到了陆斐的信息。
陆斐只回了一个字:[好。]
*
周五早上,舒沅起得很早。
因为要和陆斐见面,他在衣帽间挑了大半小时的衣服,每一件都觉得不满意。其实陆斐要晚上才会来,等到晚上再好看的造型可能也不太好看了,最终舒沅放弃了,找到穿得最舒服的一身,就那样去了朋友的花店。
这一整天,舒沅都围绕在鲜花的香气里,心情变好了点。
他喜欢花,也喜欢植物,旅行途中总爱记录本地看不到的植物特性,慢慢地也写成了一个植物养护小专栏,即便过去几年中那些植物该怎么呵护,陆斐才是最清楚的那个人。
朋友谢晓芒也是富二代,但花店的规模很大,不算是玩票性质的。
她的人缘很不错,什么类型的朋友都能捞出一大把,这天店里很热闹。
没有人询问舒沅关于他和陆斐正式分手的事。
他们都不再是少年人,结束一段感情后不必在朋友圈煞有其事地昭告天下,只要通知了一个人,渐渐地消息就会传遍私人的人际圈。
就像他们当初在一起时一样。
当时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最开始谁也没有告诉。
偶然有一天被人知道了,很快就所有人都知道了。
舒沅的朋友不看好陆斐,陆斐的朋友同样也不看好舒沅。
几年过去,那些不看好他们的早已淡去联络,剩下这一些都是看着舒沅一路作过来的。前段时间舒沅说分手了,和他们疯玩,这段时间舒沅却玩起了人间蒸发,似乎有点自闭,从这一点上能看出他们这次的分手是真的。
晚上,谢晓芒包下来他们常去的俱乐部,一些对白天的活动没兴趣的朋友陆续都来了。
每进来一个人,舒沅都会下意识抬头朝门口看一眼。
谢晓芒问他看什么,他说没事。
谢晓芒和一桌人玩骰子,有新的客人来得去招呼,就让舒沅顶上。
舒沅本是老手,这晚却连连吃瘪,转眼就喝了不少。等她回来的时候,舒沅脸都喝红了,她笑骂:“你在我这儿借酒消愁呢?闪开,一边儿待着去,一会儿给你介绍几个好的。”
舒沅靠在沙发上,因为被谢晓芒捏脸而不爽:“你才消愁呢。”
谢晓芒叫人拿了水来给他喝:“我看也不像,你心里本来就是有人的。”
舒沅想反驳,可音乐声吵得他脑子发晕,谢晓芒也被人拉走了。
在闪烁的光线里,在沸腾的人声里,他像在漂浮,有点昏昏欲睡。
有人坐到他的身边,没有说话。
他明明是晕着的,却心中猛地一跳,睁开眼睛来。
不是陆斐。
“好久不见。”那人说,“沅沅,听说你分手了。”
舒沅觉得有点厌烦。
这个人叫靳琛,是他的高中同学,也是这一个朋友圈子里面的人,属于不看好他和陆斐在一起然后关系淡去的那一波。靳琛更不一样的是,他追求过舒沅,人尽皆知的那种。
白天靳琛没有来,舒沅也没想起他。
早知道晚上的活动这人会出现的话,他早走了。
舒沅重新闭上眼睛:“关你什么事。”
靳琛调侃:“在生气呢?”
舒沅说:“你走开。”
靳琛走开前,凑近了些在他耳旁意味不明地说:“这么久不见,沅沅还是这么辣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
第12章
温宜的交际圈和这些人没有关系,这晚没有来,所以没有人寸步不离地看着舒沅。
他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清醒了些,就自己起来加入了朋友们的游戏。
陆斐那边,则因为临时的工作被耽误了下班时间。
时间不早了,陆斐还没有吃饭,助理也和他一样。因此,陆斐叫他把自己送到XX俱乐部就先回去。
“陆总去那里干什么?”助理问。
“有点私事。”陆斐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升任总监以来竟比以前还要忙,“不是应酬,你可以先走。”
助理说好的。
他们走出公司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途中陆斐似乎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深夜的城市依旧是繁华喧闹的。
陆斐坐在后座,霓虹灯的光线照进车窗,时不时从他的脸庞上掠过。
陆斐今年才二十九岁。
作为一位业内有名的青年才俊,他实在是过分年轻,也过分地有魄力。人们都说陆斐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与他理智得可怕的头脑有不小的关系,但只有在他身边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的理智冷静并不适用于所有人身上。
恢复单身的这一个多月,陆斐私底下的话比以前更少了。
他几乎不需要私人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如果不是应酬的话,能让他这个时间段还出去的人,助理大概知道是谁。
他们开车去了俱乐部。
陆斐下车前将领带与外套都留在了车里,松开袖扣对助理说:“早点休息。”
陆斐在侍应生的指引下走了一段路,推开门的刹那,房间里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陆斐?”
“谢晓芒你还请了陆斐?”
……
音乐停了。
陆斐扫视了房间一圈,说:“抱歉,我找一下舒沅。”
房间里安静了。
当年清傲孤高的陆斐,如今已经有了骄傲的资本。他身上那股精英新贵的气质,与这乌烟瘴气的场合格格不入,就像一片不慎坠入泥中的云彩,有些让人移不开眼睛。
不知不觉间,陆斐已经站到了可以俯视这群人的高度。
令某些不学无术的富二代自惭形秽。
不是分手了吗?
所有人心里都在犯嘀咕,有不认识陆斐的人小声询问身边的人他是谁,窃窃私语。
谢晓芒是主人,她起身走过去和陆斐打了招呼,说:“陆斐,你先坐吧,舒沅刚去了外面说要通通气。”
陆斐对她点了点头,说恭喜她花店开业,然后道:“你们玩,我在外面等。”
他一出去,谢晓芒就赶紧给舒沅打了电话,却发现舒沅的手机忘在沙发上,上面还有几个未接来电,来电者写着:陆斐。
*
舒沅猜陆斐应该不会来了。
他在房间里和大家玩了一会儿,只很短暂地忘记了这件事,可是只要游戏不轮到他,他就会忍不住往门口看。可能是被满屋子的二手烟熏的,时间越来越晚,他越来越难受,几分钟前他说要出来透透气。
他在俱乐部户外泳池边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靳琛也来了。
靳琛就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舒沅不想理他。
“要不要考虑我?”靳琛问。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舒沅觉得他脑子有病。
“你不会那么长情吧。”靳琛在他身边坐下,拿了一支烟出来抽,“不是说早就想和他分手了吗?”
舒沅闻着烟味有点想吐:“你可不可以离我远点?”
靳琛笑了声:“瞧瞧,还这态度?被你那前任惯的。”
舒沅鼻子一酸,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用你管。”
“那是怎么样?”靳琛抽了一口烟,吐出来,又说,“难道你还真在为他难过?我可不这么认为……你不觉得现在的场景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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