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乡之人(11)
他没想到自己师弟原来在这种事儿上放得这么开,叫得他害怕。
得亏他们这是个独栋小房子,邻里隔得远,否则以后真就不太好意思跟邻居碰面了。
师兄被那俩人的动静弄得心慌气短忧心忡忡,又不敢去打扰人家让他们小点儿声,只能自己躲一边去,跑到门口,在高高的木质门槛坐下,捧着小茶壶,唉声叹气地喝茶看星星。
完全不知道体谅师兄的那两个大男人在楼上又做了四十来分钟,做到后来是汪楚良催着梁颉快射这才结束。
床要塌了,汪楚良要死了,梁颉开心了。
累得手指都动不了的汪楚良像是一滩水洒在了床单上,整个人只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他被弄得动不了,双腿也合不上,那么大敞四开地躺着,任由梁颉在他身上亲吻。
差两岁体力差这么多吗?
汪楚良被亲吻手指的时候想:这家伙比我使的力气多,现在怎么还生龙活虎的?
殊不知,梁颉还有力气再干他一场。
“头一次。”梁颉说,“你头一回让我二战。”
汪楚良瞪他:“放屁。”
梁颉笑了:“脾气是大了,都口出狂言了。”
汪楚良盯着他看,然后抽回手指说:“你当那天晚上在车上是我跟你闹呢?”
梁颉回忆了一下说:“那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汪楚良伸手想够桌上的水杯,梁颉十分有眼力见儿,起身帮他拿水。
“没水了。”梁颉看着空杯子,“等会儿我收拾一下下楼给你接水去。”
汪楚良“嗯”了一声,累得闭上了眼睛。
“那天裤子都穿了,家门都出了,”梁颉说,“你故意耍我吧?”
“什么?”汪楚良又费劲地支起了眼皮。
“那天你就知道自己根本不出差,就是故意折腾我。”梁颉说,“不过有一说一,车震挺爽的,改天咱们再来一把。”
他抱住汪楚良,手指蹭对方乳头边的汗。
“你皮肤怎么这么好?”
“你头一天知道?”汪楚良疲惫地笑笑,“别闹。”
他垂眼看突然含住自己乳头开始吮吸的梁颉,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阿良。”
“你别这么叫我。”
“那怎么叫?”梁颉舌尖在他乳头打了个转,笑着说,“咱俩要搞对象的话,直呼大名是不是显得太生分了?”
汪楚良沉默两秒钟,突然笑了。
“管我叫老婆。”汪楚良说,“宝贝儿也行。”
梁颉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认真的?”
“认真的。”
梁颉的手机响了,是柯迪打来的。
汪楚良说:“接吧,接了告诉他你跟你老婆在一块儿呢,让他哪儿凉快哪儿撅着去。”
汪楚良其实并不是认真的,就闹他,却没想到,梁颉真的接了起来。
“我到酒店啦!”柯迪在那边娇滴滴地说,“好大的床就只有我一个人,好空虚好寂寞,我好想你啊!”
梁颉跟汪楚良贴得近,柯迪的话一字不差地钻进了汪楚良的耳朵里。
汪楚良拿出看家本领翻了个惊天白眼,还顺带撇了撇嘴。
梁颉看着他这表情被逗得不行,亲了一口汪楚良,然后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别想我,没结果,我跟我媳妇儿在床上呢,你再这么说,我宝贝儿该生气了。”
是这样的,虽然俩人现在骚话一句接一句,但其实问题还没解决呢,目前的状态就是做爱做爽了骚一会儿。
第25章 哲学
明明是汪楚良让人这么说的,结果梁颉说了,他自己又不好意思了。
而且,他发现梁颉说“媳妇儿”让他觉得特得劲,听着比“老婆”得劲。
汪楚良能清楚听见电话那边的柯迪拉长了尾音“啊”了一声,“啊”得他怀疑吊灯都被勾下来摔碎了。
梁颉没等柯迪多说什么,挂了电话,把手机直接放在汪楚良脑门上,笑着问:“怎么样?还满意我的表现吗?”
汪楚良笑:“谁是你媳妇儿啊?谁是你宝贝儿啊?找你的林林去。”
梁颉“啧”了一声,使劲儿抱住他:“怎么这么能作呢?你不是这个设定啊!”
之前确实不是来着,但那不都是在你面前装的么。
装了这么久的温顺老绵羊人设,今天一朝崩盘。
这事儿怪谁呢?
都怪柯迪。
不对,怪梁颉。
汪楚良抬起腿圈在梁颉腰上,他这么一动,后穴里裹着的精液顺着穴口就流出来了,画面十分淫糜,他却觉得十分刺激。
“阿良,我怀疑你一直套路我呢。”梁颉舒舒服服地把脸埋在汪楚良颈窝,“你就像是拿着个鱼钩,我整天就蹦跶着想吃那上面的鱼饵。”
“你想多了,”汪楚良说,“我可没有。”
没少给你下套。
“不信你的话了,”梁颉的手轻抚着他,“你可真行,生生把我掰得叛变了。”
“说什么呢你?”
“真的,虽然我一说你肯定又要生气,但我还是得说,”梁颉叹了口气,“我真的特别喜欢汪林,这么多年了,为了他守身如玉的。”
“……梁颉,你差不多就得了。”
“你听我说呗,听听我的心路历程。”
汪楚良不说话了,随便他去吧。
“守身如玉啊,我容易么我,”梁颉又是一声叹气,“你想想,这花花世界,到处都是诱惑,尤其像我这种成功人士……哎你别笑,我事业做得不错的。”
汪楚良乖乖把笑意压了回去,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拍了拍梁颉的背:“嗯,行,不笑,你事业确实做得不错。”
梁颉满意了,继续说:“其实遇见你之前也有不少还勉强过得去的人走到我跟前来,那什么,柯迪不算,他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汪楚良又笑了。
“但我都没接受,那股子劲儿上来了,就自己动手解决,我家那一柜子的飞机杯你也不是没看见过。”
可不是看见过么,都惊着汪楚良了。
那会儿汪楚良是第二次去梁颉家,梁颉让他自己开柜子找睡衣,结果一打开,下面一个独立的小柜子里面全都是飞机杯,各式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了情趣用品店。
“我这人挺禁欲的。”
汪楚良笑出了声。
“别笑!”
“嗯,不笑。”
“真挺禁欲的,就自己玩,不跟别人搞,你是头一个。”梁颉有点儿感慨,“我估摸着咱俩也是注定的姻缘,要不怎么我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多少极品勾引我我都没上钩,但一遇见你就缴械投降了呢?”
梁颉说:“真的,我突然觉得这就是人生。”
“……梁颉,不要给我搞心灵鸡汤。”
“不是心灵鸡汤,是哲学。”梁颉说,“我以前陷在汪林织的网里了,织网的人不知去向,我也挣脱不出来,是你误打误撞解救了我,让我开始了一段新的人生。”
“怎么这么酸呢?”汪楚良轻笑着,“那这么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我?”
“是,真得好好谢谢。”梁颉的手指伸进了汪楚良湿软的后穴,“再来一次吧,我又硬了。”
第26章 臊得慌
汪楚良一旦放弃之前的人设,整个人也自暴自弃了。
再来一次就再来一次吧,反正他也硬了。
三十来岁的人了,虽然总是传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但不管怎么说都还是应该节制一点,节制一点才能长久发展,活得久做得也久,贪图一时享乐,早早精尽人亡,不值当。
他一边这么想,一边夹紧了梁颉插进来的性器。
不管做了几年,不管一年做了多少次,不管今天已经做了几回,只要是梁颉进来,汪楚良就觉得舒服。
以前梁颉问过汪楚良一个问题——在我之前,你是不是也做过不少次了?
梁颉倒是没别的意思,他就是想知道汪楚良活儿这么好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
汪楚良当时回答说:“当然。”
当然做过不少次,不然怎么能做一回就把你套牢让你食髓知味呢?
只不过,他跟梁颉半斤八两,梁颉这些年靠着意淫“汪林”和各式各样的飞机杯解决生理需求,而他,第一次是自己的手指,第二次就买了个跳蛋。
汪楚良看着是个挺矜持内敛的人,实际上这层哪怕已经三十多了看着还是很清纯的皮囊之下,故事可多了。
用他儿子的话说就是:不了解你的还以为你是温柔人妻属性,熟悉了之后才知道,你比谁都能编花篮。
这“编花篮”其实是编故事的意思,汪盛小时候喜欢缠着汪楚良给他讲故事,每一次汪楚良都说:“那行,那我给你讲个编花篮的故事。”
汪楚良是挺能编故事的,还能顺手把别人给编进来。
当时儿子那么说他,他捧着自己的小茶杯,笑盈盈地说:“你知道我这叫什么吗?这叫心机绿茶受。”
儿子笑他,说没见过这么说自己的。
汪楚良:“现在见过了吧?”
心机绿茶受,这可比当温柔人妻舒坦多了。
他以前给梁颉塑造的就是一个唯唯诺诺软软糯糯任他摆弄的形象,结果梁颉这人是典型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不耍点儿手段,他就原地不动。
看看今天,作了这么一出,效果这不是来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