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道长腹黑花[剑三]+番外(35)
母亲是这么告诉他的。
“Егор,你要知道爱不是从天而降的陨石,让你的生活变得热烈但糟糕。现在的你可能不明白,爱就是,当你跟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让你安心平和,你也能轻松地想象你和他一起生活几十年的情景,并且为此感到快乐。我和你父亲,就是这样才走到了今天。”
……
段拂衣心里咯噔一声。
今天,他给陆砚亭做了饭,照顾陆砚亭喝药,陆砚亭陪着自己玩游戏,两个人一起看电视,甚至还那样……亲吻。
现在,他们俩正同床共枕。
段拂衣不得不承认,他在某一瞬间,确实想到了他跟陆砚亭在一起的生活场景。
并且……并不觉得厌烦。
段拂衣这么想着,对方温暖的身体又更加紧密地贴近了他。
段拂衣呼吸也慢慢灼热起来,脑海里思绪越来越乱,最后,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他发现自己在陆砚亭的怀抱里,被搂得紧紧的。
他刚动了动身体,就发现陆砚亭的腿,不知何时插在他的腿间。
段拂衣又扭动了一下,猛然睁开眼睛——身后好像被什么抵着。
……
段拂衣彻底感受了那玩意的热度和大小以后,脸色一变,爆发出全部的力量,把身后的人推得一滚。
陆砚亭不出意外地摔在了地上。
段拂衣脸色更差了,陆砚亭口中发出了含糊的声音,然后揉了揉眼睛,看向了段拂衣。
他从容不迫道:“徒儿,看来你睡相不太好。”
段拂衣有苦难言,他只能忍着怒气把陆砚亭从地上扶起来,对方又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借力站了起来。
段拂衣还没被松开,对方又一次欺身上来,亲上了他的唇瓣。
“早安。”
段拂衣感觉自己的脑袋变成了一个水壶,水烧开了,热气一涌而上。
☆、818的两千一百楼
自从陆砚亭在段拂衣家里留宿一夜以后,段拂衣总觉得,他和陆砚亭之间,又产生了新的变化。
按照段拂衣的人生经验,他本应该耗上一整个暑假的时间来好好思考一下他跟陆砚亭的关系,但是,事实往往不会如人所愿,仅隔了一天,他又得跟陆砚亭见面。
陆砚亭要带他回家。
当陆砚亭又出现他在家门口的时候,段拂衣还是能跟他愉快地交谈,这场景说来奇妙,却又让人觉得再正常不过,就好像陆砚亭本来就应该在这里出现。
从A市到C市,车程大约三小时。
这段时间并不无聊,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珍贵。跟陆砚亭这样学识渊博、情商超高的人聊天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段拂衣一边享受,一边唾弃着陆砚亭这副万人迷的虚伪模样,心里还有些酸溜溜的。
三个小时,一眨眼就过去了。
车进了C市,段拂衣报了他的住址,窗外的景色渐渐熟悉亲切起来,连带着身边的陆砚亭都比之前要更加熟悉亲切了。
车驶进小区,陆砚亭执意要把他送到楼下,段拂衣刚下车,就看见他妈从楼道里探出了头。
段拂衣不是在骂人,站在他面前的这位真的是他妈。
这是一位风姿绰约的俄罗斯女人,长而卷的金发让人想起了秋天的麦浪,眼睛蓝得像海,炯炯有神,皮肤白皙。段拂衣身上那些专属于异域的独特气质,都能在这个女人身上找到。
段拂衣眼睛一亮,用俄罗斯语跟他妈讲了几句话,末了还指了指陆砚亭。
陆砚亭见了,立刻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让人觉得如沐春风,非常舒服。
段拂衣他妈也微微一笑,转向陆砚亭,用相当标准的中文道:“谢谢你了。”
尽管段道长在游戏里炸着毛横着走,在他妈面前也只能乖的跟个儿子似的,他也跟着低了低头,有点别扭地说了一声:“谢谢。”
陆砚亭摆摆手,客套了两句,正准备驱车离开。段拂衣他妈伸出了手,朝陆砚亭道:“时间也不早了,留下来吃个午饭吧。”
段拂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妈:“???”亲妈???
陆砚亭用含有深意的眼神看了一眼段拂衣,似乎有些得意:“谢谢阿姨。”
段拂衣心里恨啊,但看着他妈认真的样子,他只有妥协这一条路可走,他咬牙切齿地对陆砚亭道:“跟我上来,我家在五楼。”
段拂衣跟着电梯上升的时候,还觉得做梦似的。陆砚亭这狗比不仅来了他家,还回了他老家,还见了他妈。
这也太神奇了吧。
不,已经不只是神奇了。这不是家庭伦理剧里的“见儿媳”套餐吗??
段拂衣想到这里惊恐不已,一进门差点摔个跟头,转身就被陆砚亭扶了一下。他撇了撇嘴,甩开陆砚亭的手,闻到了午餐的香味。
他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刚准备吃饭,就收到了他妈的眼刀威胁:“Erop.”
段拂衣叹气,起了身不情不愿地又开始伺候陆砚亭,端茶倒水拿拖鞋,盛饭舀汤夹热菜。
段拂衣把陆砚亭伺候好了,才松了口气,开始吃饭。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段拂衣坐在一边发现,陆砚亭跟他妈聊天明显比他跟他妈在一起聊天还要投机,陆砚亭这个狗比,欺骗小姑娘还不够,还要欺骗他妈,全年龄段女性杀手,令人发指。
段拂衣越想越恨,用力插了一下叉子,咬了块肉泄愤。
“段拂衣的厨艺,是您教的吧。”陆砚亭瞥了眼段拂衣,温和道。
段拂衣他妈手里的勺子突然“噗通”一声掉进了汤里,她顿了顿,眼睛一亮:“你吃过他做的饭?”
“对,上次去他家做客的时候,他给我做过。”段拂衣提起这件事,不由自主地加深了笑意,眉眼里是极致的温柔,“您做的也是俄罗斯菜,味道跟段拂衣做的很像,但又不尽相同,各有千秋吧。”
陆砚亭向段拂衣投去一个眼神,这眼神就跟羽毛似的,弄得段拂衣心里莫名发痒。
段拂衣妈妈的表情很是惊讶,嘴里反复念着“各有千秋”这个词,然后深深地看了陆砚亭一眼:“Erop……他在家都很少为我做饭,除了每年圣诞的时候。看来…你们关系非常好。”
段拂衣一听这话就炸毛了,刚准备说“谁跟他关系好了”,陆砚亭就立刻挡在他面前,笑着点头:“是的。”
“为你下厨,是他主动要求的?”段拂衣妈妈想起了什么似的,眯了眯眼睛。
陆砚亭见对方用犀利的眼神审视自己,也依旧泰然自若,道:“是的。”
段拂衣妈妈把溅了汤汁的勺子放在空碟子里,双手交叠,任由金发从耳后垂到面颊边,她对段拂衣道:“Erop,去把碗洗了,我们要单独聊一聊。”
段拂衣:“???”亲妈???
不对啊,他妈跟陆砚亭有什么好聊的???
段拂衣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点了点头,目送陆砚亭跟他妈一起进了书房。
他妈是个很犀利的女人,当然不是说她游戏手法犀利,是说她眼神毒辣,处事决绝。
当年他妈跟他爸离婚,他爸在一边哭得跟个什么似的,她妈笔一扬,签完字就挎着包赶去了机场,几个小时一过,人已经在海岛的度假区里了。
段拂衣看着紧紧掩着的书房门,心里面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陆砚亭不会出什么事吧?
???
他也真是闲得蛋疼,居然替陆砚亭CAO心。
段拂衣甩了下额前碎发,进厨房洗碗了。
他刚把盘子放好,手擦干净,陆砚亭跟他母亲也从房间里出来了,两个人的面色一如平常,但是气氛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难道说了什么严肃的问题吗。
段拂衣用俄语含糊地问了几句,他妈摆出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把他给蒙过去了,段拂衣越想越觉得不对。
陆砚亭露出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叽见叽走开的笑容:“我一会还要见一个朋友,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先告辞了。”
他妈也同样笑着把他送到了门口:“下次再来。”
“一定。”
???
这对话已经完全超出了客套的范围了,他妈该不会是真的希望陆砚亭再来吧。
不对,陆砚亭是说他要见一个朋友,他的老巢不是在A市吗,他在在C市能有什么朋友啊???
然而,这时段拂衣的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个人名,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Erop,去送一下。”
段拂衣听见他妈的命令,嘴上应了一声,心里就纳闷了,他妈在中国待了这么多年,一点温良贤淑没学到,倒是把待客礼仪学了个十成十。
他跟着陆砚亭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
电梯里,陆砚亭想了想,对段拂衣说道:“你父亲今天不在家?”
一眨眼电梯就到了一楼,段拂衣前脚刚出电梯,就听见陆砚亭的问题,他耸了耸肩:“我爸天天都不在家。”
“我爸妈早八百年前就离婚了。”段拂衣漫不经心地道,往外又迈了一步,忽然被身后的陆砚亭翻了个面,拽进了他的怀里。
陆砚亭搂得他可真紧啊,像是在揉他似的。
段拂衣有点想挣开,但是被陆砚亭按在胸口,眼前一片黑,只闻得到他衬衫上那股清新的香味。
陆砚亭这狗比好不容易松了手,下一秒,又跟他挨近了。
段拂衣瞪他:“你干什——”
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陆砚亭就在阳光下堵住了他的嘴巴。
到最后段拂衣有点缺氧,肩膀被陆砚亭扶住了,他呼吸急促道:“???你干什么???”
段拂衣有点无奈地想,这真是一回生二回熟……他现在再也不会跟第一次似的,有那么大反应了。
“送别吻。”陆砚亭勾唇,朝他眨了眨眼睛。
段拂衣看他这个眼神就想打死他,但是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一会去见谁,是我认识的吗?”段拂衣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似乎……越界了。
陆砚亭眼里的流光乍现一秒,段拂衣没有看真切,接着就看见陆砚亭点了点头。
“谁?”段拂衣几乎是立刻追问道。
只听陆砚亭淡淡吐出两个字:“放歌。”
其实段拂衣心里已经有了定论,但是这些问题就是忍不住,好像必须得亲口听到才行。
段拂衣懵了几秒,心里有一块地方沉了下去,随便扯了几句“你好再见”,转头上了楼。
他其实是想知道陆砚亭为什么要见放歌以及他们要做什么的。但是,再问下去……就太蠢了。
段拂衣心事重重,把他家当成了他在A市的公寓,默默上了楼梯,爬了好几楼才意识到不对,他在窗口站了一秒,恰好看到陆砚亭的车绝尘而去。
回到家里,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心情是多么低落。
他的母亲正靠在沙发上,见他回来,用一种了然地眼神说了句俄语。
这轻飘飘的话落到段拂衣耳朵里,却像一个秤砣,砸得他眼冒金星。
他妈妈说:“我都看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哇50章了!!
☆、818的两千二百二十二楼
陆砚亭从段拂衣家里出来,看了下时间,没有耽搁,立刻驱车赶往约定的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