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谢谢大家我们在一起了(37)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拉到极点的紧绷。
　　金木不怕他会像解雇鹰冈一样解雇自己。冲着迹部家投给学校的投资，理事会的人都不会同意他独裁的行为。
　　蚁多能吃象。恐怖能够支配一段时间、很长时间，但支配不了永远。迟早有一天他被人抓住把柄，就会有一大群人想推翻他。
　　浅野学峯，说到底还是个可怜人。
　　“金木君，就快要到期末考的时间了。”
　　“这话不应该对我说，你应该找杀老师。”
　　“我以为——你和我观念相同。”
　　有底层才能铸就高层。
　　没有大量低级喰种的血肉，金木又怎么会一步步从尸体堆底下爬出来，最终站到王座前。
　　可那从来都不是金木信仰的生存方法。
　　凭什么要在不平等的条件下，让E班的孩子受到踩踏？
　　“理事长，你要懂得公平竞争为何物啊。”
　　“——公平？不，有些人从起点开始，就已经输了。”
　　金木笑出了声，“那我是站在你头上的。”
　　从起点开始——食物链开始，你浅野学峯，就是个输家。
　　“失礼了，还有二十分钟是我的课，我该回去了。”金木微微鞠躬，不等浅野学峯放行，自己就转身把手搭上门把。
　　“金木君，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浅野学峯说，“期末考试，会是谁的胜利？”
　　门缝逐渐合拢。声音消失了。
　　夏天天气转到最热的时候了。
　　体育课变成乌间和金木对半分，前者负责教射击和正式格斗，后者负责教授在森林中暗杀的技巧。
　　或者说是猎杀喰种的技巧。
　　学生们在一堂体育课之后不仅累，身上还全是黏糊糊地汗水，人也热得不行。
　　“救命啊——要被烤熟了啊——”
　　“为什么游泳池只有主校舍才有！！我想游泳啊啊！！”
　　“门口那几个水龙头完全不够我们这么多人用啊……”
　　“咦？金木老师看起来好像不是很热的样子？”不破好奇地问，一手成掌给自己不停扇着风。
　　就连乌间都换成是短袖的衬衫了，金木却还是长袖衫，平时在教室里连外套都不会脱。
　　金木扯了扯领子，笑道，“我也热啊，不过出汗量不是很多而已，所以比你们好点。”
　　按照他的身体素质，这点运动量不至于太累过太热，调动不起新陈代谢他也自然不会出汗，像乌间那样头发都打湿了。
　　“于是这里——！”杀老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举着印了自己轻蔑表情的扇子叫道，“为师给大家准备了一个惊喜！”
　　“惊喜？”
　　它笑眯眯地摇着扇子，“昨天叫大家带泳衣，大家肯定都带了吧？”
　　“啊！难道杀老师要带我们去主校舍游泳吗？”
　　杀老师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得瑟地摆了摆手指（触手），“我不透露那么多，你们快去换衣服，不然迟了就浪费时间了啊。”
　　说罢学生都兴高采烈地跑回教师，它又转向两位老师，眯起豆豆大的眼，“金木老师和乌间老师要一起吗？”
　　负责尽力监视杀老师的乌间当然知道这家伙想做什么。没有什么危险性，对学生也好，放任也不是不行。
　　“你们去吧。我还有别的工作。”
　　“那真是可惜了。金木老师呢？”
　　金木摊手，“我没带泳衣，不过过去看看还是可以的。”
　　学生们做了很多猜想，可谁都不想过那只章鱼居然会为了E班自己创造一个游泳池。
　　看着一张张目瞪口呆的面孔，杀老师高兴得哼出声。
　　嘿嘿嘿这下我在学生中的人气肯定超过乌间老师和金木老师了…他们肯定都会很感谢我…然后……
　　“你不会想着一个泳池就能换来他们放过你？”金木挑眉。
　　E班的学生孩子气地都跳进泳池中玩闹起来，眨眼间岸上只剩下他们两个。
　　杀老师嘟嘴不服气，“扭呀…我就是妄想一下嘛。”
　　“你果然是一个奇怪的生物。”
　　“话说金木老师，你不下水是因为不会游泳吗？”杀老师突然贼兮兮地笑起来。
　　金木眉毛一扭，“谁给你的错觉？”
　　“哎呀，不要害怕，不会用你这个弱点来威胁你的哦。”
　　金木灵光一闪。
　　杀老师和自己某种意义上结构相同，但自己知道的比杀老师多。它可能是误解自己掉水里会发生一些…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
　　黑红的触手凭空一闪，朝着杀老师就是突然一抽。
　　“扭呀！！！金木老师你在干什么！！”
　　“啊啊，我知道了。”金木坏心眼地笑道，对池边迷茫的潮田渚说，“杀老师不会游泳啊。”
　　他还想把它打下水试一试会怎样，但看它这没被打中都跑到树枝头上的怂样就知道到底有多怕了。
　　难得的玩闹心起，金木卷起袖子屈膝起跳，地面“轰”一声被相对作用力压出一个圆坑，身体弹射出去，黑红的赫子舞动着抽向尖叫的杀老师。
　　“啊…业，”潮田渚干笑搔了搔脸颊，“金木老师心情不好？”
　　赤羽业额角挂着冷汗，不知如何回应只能发出单调的“哈、哈哈”的音节。
　　他要怎么说？万一金木真的因为什么特殊原因会暴走就要吃掉全班人啦，可是因为将来世界也会毁灭所以不要怕，我们一起留在E班共同面对终点的灾难吧？
　　明眼人都能看出。最近金木研性情在逐渐变得单薄。
　　往日课间温柔的模样，现在如同是纸糊的一般。假得不堪入目。
　　——怎么办？
　　谁隐约听见有人在呼救。
　　……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一更
　　嗯…（摸摸下巴）最近吸猫成瘾，问一下有戒的方法吗
　　——
　　修文x
　　我怎么感觉到了当初写这里的时候的放飞自我……


第38章 那抹暗色
　　有研究表明，人格由人物经历和记忆组成，也就是说，当把一个人的记忆完全抹去，再丢到另一个不同的世界中，可能诞生的便会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
　　金木研没有人格分裂。他只是很不幸的…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
　　他不愿意承认的一部分。
　　「疯狂、狰狞…那样的不是我。」
　　「那样的不是英所承认的我。」
　　【你真恶心。】
　　【明明我和你是同一个人，你不过包裹上了一层虚假的伪装，怎么就这么把自己当作一回事了？】
　　「…我没有。」
　　【嗤。】
　　被嘲笑了。
　　金木与那个人面对面。
　　黑色的头发，白色的头发。
　　邪肆的笑容，冷漠的表情。
　　灰黑的瞳孔，单边的赫眼。
　　——截然不同。
　　「你想怎么样。是要占领这个身体吗？」
　　【我才不要。你自己和那个谁恩爱去。】
　　对方蹲下身，拔了朵嫩白嫩白的彼岸花。
　　【你把我吃掉吧。】
　　金木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把我吃掉，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事了。】
　　他一瓣一瓣撕掉花叶。
　　永近听闻过金木依赖症发作时的模样，真正眼见为实的只有一次。只是一次，他转瞬即逝的受到惊吓的情绪被金木敏锐地捕捉到了。
　　金木把永近放在自己世界的中心，自然处处顾及的是他的感受。
　　——如果他怕那样的我，那我就不做了。
　　金木否认了负面向的自己。不仅仅是缺乏英时烦躁抑郁的自己，还有半赫者时疯狂嗜血的自己。
　　有永近安抚的时候还好说，没有的时候情绪越来越滑向负面一侧，一个不小心陷入以为早早摆脱了的幻觉里，失去理智后做出什么都有可能。
　　他自己不肯承认自我的一部分，正如利世死前说的一样，他找了借口。他说是别的人格。
　　不过另一个他并没有正常人格想要抢夺身体那种欲.望，好像甚至还有厌世的想法。
　　【我是你的一部分，不是总体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你。你不愿意承认我的存在，我自然也不想出来显存在感。】
　　那家伙晃晃花茎，撇嘴。
　　【你也是时候要认清现实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我吃了你，我会变成怎样？」
　　【变回你原来的样子。】
　　花茎的尖端破开一个小口子，新的花旋转着绽放开来。
　　那是红色的彼岸花。
　　他随手丢掉，站起身，与金木对视。
　　明明不是赫眼，金木却能从那灰黑的眼睛里读出比喰种更加深层的疯狂。
　　【别再压抑了。这才是你原本该有的样子。】
　　强大。黑暗。疯狂。
　　如果想，金木其实可以用理智去掌控这些本该属于他、却被自己丢弃的东西。
　　无数画面擦过意识。雪夜里飞舞的蓝色，狂风暴雨后骤然降临的宁静。
　　宛如被丢弃的那朵彼岸花一般，新生的嫩芽破开了单薄的表面。
　　每当白色啃食多一点黑色，它就更加凸出些，像是得到了充足营养的初生植物一般。
　　等到血肉化作虚无，空余苍白时，原本细微的咕扭咕扭声大了起来。
　　白发动了动肩膀，肩胛骨处长了上下左右四个排列规整的黑色肿瘤似的东西。它们仿佛内里蕴含了什么有生命的东西，时不时蠕动一番，就像母胎中迫不及待想出世看见外面世界的婴儿。
　　——现在只差最好的时间，破茧而出。
　　金木猛地吸气，从床上弹起。
　　窗外昏黑一片。金木看了看手机，凌晨四点。
　　发生什么了…我怎么会在家里？
　　他晃晃昏沉的头，发现自己断片了一般，记忆停在冲去赶杀老师下水的一幕。
　　…后续呢？
　　太阳穴刺痛。金木下床穿上拖鞋，扶着墙走进洗手间。
　　冰冷的镜面上映出他苍白的脸色，单边赫眼在没开灯的黑暗环境中发亮，如同静待猎物上钩的野兽。
　　…他想起来了。
　　他克制不住发泄自己三番五次被强迫压抑的愤怒，赫子暴走，被杀老师又抽了一顿。
　　应该是乌间把他送回来的。
　　“…喂。”他轻声叫道，“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他。
　　当然也不会有人啊。
　　金木手抚在腹部上，神色复杂。
　　最后一点残渣都要被消化完了。
　　他长吁一口气，人靠在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十指插入发丝间，声音从喉咙里挤出。
　　“…英…你在哪里……”
　　“好想见你……”
　　残缺的月亮静默着下沉，晨曦升起，微光落进公寓中。
　　金木保持了蹲坐的姿势整整两个小时。
　　他吸吸鼻子，捋一把头发提起精气神，起身脱衣开水洗个冷水澡。
　　至于红了的眼眶，没人看见，也没人知道。
　　白天金木整个人都状态低迷，恍恍惚惚，就连寺坂龙马当众挑衅杀老师约战都不知道，还是乌间临时有事参加不了拍了拍他叫他去监督，他才回过神来。
　　“什么？”
　　“你去看看。我有点不安。”乌间眉头紧皱，“暗杀是很重要，可是我希望你留意一下学生们，以防出什么意外。”
　　为了暗杀而不顾学生存在的一些杀手的确是有的。按照金木对寺坂的认识，他并不是个擅长计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