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与荆棘鸟(131)
但仓库有两边分开的路,艾维克利尔没有过多犹豫地选择了右边这条路,也并不准备和安室透分开行动:“波本,你跟我一起。”
刚刚的怀疑不足以让艾维克利尔放心让安室透和他分开行动,因此也直接做出了这个选择,明示他此时对安室透的不信任。
将波本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才会最安心,否则要是波本反过来背刺让秋庭夜跑了的话,他们所有的谋划都将付诸东水!
安室透沉着脸,握紧了拳。无数的念头在他的大脑里盘桓,秋庭夜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的?琴酒真的背叛了组织吗?秋庭夜今天能否真的逃出去?还有,他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来打消艾维克利尔的怀疑?
内心世界纷繁的安室透一语不发地跟在艾维克利尔的身旁。
但奇怪的是,他们一路往深处走着,竟然没有听见什么打斗的动静,艾维克利尔沉下脸,连通了通讯:“布伦尼文,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通讯器的另一边没有声音。
正当艾维克利尔皱紧了眉的时候,通讯器里却忽然想起了咔啦咔啦的电子声,一道有些失真的嗓音在通讯器的响起:“不好意思,你在找他吗?”
艾维克利尔猛地抬头,声音的来源不止是他手中的通讯器,还有他的上方!
一个人站在集装箱的最上方,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脸。
秋庭夜的唇角微勾,将脚底下躺尸的布伦尼文给踢了下去,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他也随之跟着一起从集装箱上面跳了下来,轻巧落地。
“你杀了他?”艾维克利尔沉声问道。
秋庭夜弹了弹
衣服上沾到的灰尘,原本冷淡的面孔却沾染上了几分笑意:“还没死,我已经修身养性很久了,一般情况下,我不会杀人。”
艾维克利尔发出一声嘲讽的嗤笑。
“可惜你没有选择左边的那一条路,琴酒可是在那边等着你呢,他会很高兴能和你在没有外界因素干扰下进行一场交锋。”
艾维克利尔挑衅道:“你怕了?”
“怕?”秋庭夜的唇角微弯,“你能来这边,我同样也很高兴。”
他从后腰抽出自己的那把短剑,浅淡的眼瞳中漫上凌厉的眸色:“动手吧。”
“呵,冷兵器。”艾维克利尔低低地嘲讽了一声,一瞬间攻了上去,冰冷的刀锋相接,划过一阵刺耳的金属锐鸣,“波本,安分待着!”
安室透上前了半步的动作顿时就停了下来。
短短的十几秒,两人就已经交手的无数次,太阳底下是他们快速移动着的影子!
“呵,你这是在躲着不被我割伤?”艾维克利尔的目光嘲弄,明明有机会用轻伤换取他的重伤,却偏偏被这人给放弃了。
“你懂什么!”秋庭夜矮身躲过艾维克利尔的这一击,他还记得琴酒在车上跟他说过的话。
艾维克利尔的眼睛微眯,秋庭夜越是想躲,他就越是想要在对方的身上割出致命的伤口!
他的手腕一转,匕首看准时机袭向秋庭夜的脖子,秋庭夜灵敏地躲过,却仍旧被艾维克利尔在锁骨上留下了一道刀痕,殷红的血液瞬间渗了出来。
两人的缠斗在这时也终于停止片刻,秋庭夜的食指摸上自己受伤的地方,血迹覆盖在指腹上,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
“艾维克利尔,你还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秋庭夜的气息有些微喘,站在他对面的艾维克利尔也同样如此。
“当我和你交手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艾维克利尔冷笑道,“好一个将计就计的局中局。”
“就算你和你父亲一样智谋超绝又如何?他现在还不是一样落入了组织的手里!你的实力的确很强,但只要我能成功挟持住你,你一样是输家!”
“还有琴酒那个叛徒,上面也同样不会放过他,他只有死路一条!”
秋庭夜的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再一次发起了进攻,这一次他不再顾忌会不会受伤流血的问题,每一击都凌厉地宛若千钧,又敏捷地犹如飞燕。
“生气了?你知道我们在你父亲的身上发现了什么吗?呵,琴酒知道你的真面目吗?他知道你的秘密吗?”艾维克利尔的嘴角扬起讥讽又诡异的笑,“你这个怪物!”
这一句彻底激怒了秋庭夜,短剑快得只能看见残影,刺破艾维克利尔的胸膛,将他重重地撞在集装箱上,吐出一口淤血。
“波本!”艾维克利尔抹去嘴角的鲜血,阴鸷地喊道。
安室透的身体微倾,冰冷的刀锋却突然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克洛斯危险地笑道:“你最好安静一点,别想去帮忙。”
“Gray?”安室透的神色犹疑。
“猜对了。”克洛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这时,琴酒也将剩余组织的人都处理好,带着Gray的成员赶了过来。
睁大了眼睛活泼的洛文,一脸看戏表情的西奥多,看起来有些高冷的韦贝尼雅,沉默面瘫脸的塞里格......
琴酒见到此时情况有些惨的艾维克利尔还有锁骨上受伤了的那家伙,以及余光瞥见的被克洛斯抵着脖子的波本,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压了压自己的帽檐。
安室透心中的某个念头越发强烈,当初在夺取新药行动中见到的阿拉斯代尔,恐怕就是琴酒!
那当时负责指挥他们的琴酒......
安室透看向再一次将艾维克利尔踹得咳血的秋庭夜。
秋庭夜生气归生气,但还没有失去理智,他走到艾维克利尔的面前,卸去他的下巴,扭断他的四肢,语调冰冷:“别想着自杀,活着的朗姆的心腹才有价值。”
艾维克利尔阴冷地瞪着他。
秋庭夜微微一笑:“与我有关,皆不可言,你没机会说出去。”
让小十催眠的招数虽然在之前用过,但只要好用,他也不介意再用一次。
他起身,再一次站在安室透的面前,沉思道:“让我想想,该怎么处置这位公安先生。”
他弯了弯眼睛,轻声说道:“放心,看在你帮了我一个大忙的份上,我会送你一份大礼的,不过现在还不能放你走。”
安室透的嗓音有些干涩:“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不管那天的阿拉斯代尔和琴酒到底谁是谁,但总归是和琴酒和秋庭夜他们两个。
秋庭夜转过身去,不愿回答他:“你自己猜吧。”
塞里格走上前去给艾维克利尔注射了一支加强版迷药,以他的身体素质,能承受这种程度的麻醉剂,弄晕了才好带回去。
直视着琴酒的视线,秋庭夜忍不住有一些心虚,目光也微微漂移了起来。
本来说是不会受伤的,结果还是流血了。
琴酒将温软的指腹放在他锁骨上的伤痕处,让他的身体也下意识抖了一瞬间。
看戏的西奥多无声的张开了“哇欧”的口型。
琴酒收回手,平淡地说道:“回去处理伤口。”
“嗯。”
终于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大嫂”真面目的洛文终于憋不住自己的嘴,兴奋的喊道:“大哥,大嫂真的好厉害!”
秋庭夜:“......”眼神奇怪地看向琴酒,第二次了,你教的?
琴酒:“......”
“洛文,不要瞎说话。”高冷的韦贝尼雅一把捂住洛文不该长的嘴,露出了平易近人的笑容,“他是洛文,艾尔沙的弟弟,艾尔沙没来,我是韦贝尼雅。”
“我是西奥多,久仰大名了!”
“塞里格。”
脸上还带着黑眼圈的克洛斯打了个哈欠:“我是克洛斯,写的,我猜你一定能给我很多的素材。”
目前还没有自由的安室透:“......”他觉得他呆在这里格格不入,忽然就进入了奇怪的认亲环节。
“秋庭夜。”他点点头,露出了比较温和的一面,“这边差不多可以收工了,弘树那边怎么样?”
“阿克夏在那边,应该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