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如何被迫成为反派的(239)
那两人的电话都打不通了。
冷静下来想想费佳和果戈里突然都说出了事情要去处理,赫尔岑知道自己只算是费佳的一个打手,根本就和他们组织没什么关系,所以真出什么事也不会告诉他,但是这种巧合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怎么看怎么奇怪。
不可能这么巧的。
他冷静的给对方发送了消息说要自己来定见面地点,且要求对方带上费奥多尔,跟随的人只能是小孩子,不然他就不会出现。
然后准备提前去布置一下。
想到自己最近在做的事,就能明白对方是冲着他来的,他们需要他,但是这关乎着费佳的计划,所以赫尔岑无论如何都不能真的让自己被抓住。
他提前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观察着见面的地点。
来送人质的果然只有一个小孩子。
留着黑白的头发,手里抱着个看起来破破烂烂娃娃,看起来很乖巧。
“呼——”赫尔岑长出了口气,脸上挂上了过于夸张的不和谐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可以把他交给我吗?”
小孩乖乖的点头,然后牵着那个带着头套的人走到他面前,就在赫尔岑要去拉“费奥多尔”的时候,小孩突然伸出手挡了一下,赫尔岑的手就握在了小孩的手臂上。
小孩动作大幅度的甩开了赫尔岑,一撇嘴,表情狰狞又疯狂,“你为什么要伤害我!你讨厌我吗!”
赫尔岑见到他这个样子反而又露出了那种透着诡异,让人心里毛毛的笑容。
“哈哈哈——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一只被锁在笼子里的小鸟。”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顶白色的高礼帽斜斜的戴在头上,比起帽子,更像一种装饰。他
抬起手,雪白的披风呼啦啦的响,披风遮盖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当白色的布料轻飘飘的落下,之前站在那里的人完全变了个样子。
打扮的让人分不清是舞台剧上的小丑还是魔术师的有着银白发色的男人,左眼上一道竖立的伤痕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更接近小丑才画上去的,金色的眼瞳在明暗不定的光下映出了野兽一般的竖瞳,眨眼间,又一切如常仿佛,是个管理。
这是一个浑身布满不和谐的和谐,行为过于戏剧化的男人。
“那么,在此提问——赫尔岑是什么时候不在这里的?”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梦野久作都已经没办法理智的去交流,不如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交流,他知道港口放他出来是要做什么,那就尽情的——
“异能力——脑髓地狱。”那张可爱的脸上露出了充满恶意笑容。
果戈里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在场之人看不到的东西,喃喃道:“很遗憾,从一开始就是我。”
“费奥多尔”的身上产生了一阵波纹,附着在表面的假象破碎,露出了下面的真实。穿着黑色西装的大汉摘掉了头套,额上隐隐的冒着一层薄汗。
从这个男人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了,他们的计划要落空了。
果戈里,这个人竟然会出现在这,明明已经按照那位大人的指示把人引去欧洲,横滨机场的监控也确认这个人上了飞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他低下头摸了把汗,脸上露出安心的表情。
不过,Q还在的话,如果抓到果戈里,那位大人——
“这个表情,你在想什么?”
带着笑意的声音就在...身后。
西装大汉猛地抬头,用力的睁大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男人不见了,地上留在一滩血迹...Q、Q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那一刻,连一秒钟都变得十分漫长,他以为自己凭藉多年磨练出的反应力去拔枪了,然而在他的手摸到枪之前,枪声响了。
从喉咙里挤出的最后一丝空气伴随着嗬嗬的声音一同跌落在地上。
一滩血从他的胸前漫开。
露出了站在他身后举着那把枪的果戈里。
“真是不错的异能力。”果戈里扔掉了枪,一步一步踩着血液蹲到了西装大汉的身边,捡起了摔落在地上的耳机,放在了耳边。
“喂喂~”
耳机另一边传来了长久的沉默。
果戈里毫不在意的说:“初次见面,嗯...说初次见面好像也不合适呢,我已经关注着你很久了,见到你就像见到自己的老朋友一样。算了,怎样都好。刚刚真惊险啊!差点就被你得逞了,如果不是费佳发现,白兰根本就没在西西里,我们就彻底输在你手上了!”
语气这么愉快,既没有担心也没有害怕,听着就跟在耍人玩似的。
“太吵了。”耳机里的声音听着好像很头疼的样子。
“真想亲眼看看你见到这场魔术表演的时候,那惊讶的脸,一定...很有趣吧。”
“敬谢不敏。”
“哈哈哈,你这人真有趣~”
“抱歉,我没感觉哪里有趣。”对面传来的语气毫无波动。
“那种像是坠入蛛网的蝴蝶一样垂死挣扎,最后绝望着破碎的模样,还不够有趣吗?”
“......变态吗?”
“我是一个无比正常的人——”
在他说到一半,对面就抢先说:“记得把梦野君还给我,再见。”
.
京野言从来没觉得果戈里这么精神污染过。
他们也算是老熟人了,虽然连带马甲都没见过几面,但是果戈里在京野言心里一直存在感很高。如果迟早有一日要成为敌人,果戈里是绝对不想对上的那种类型。
与之相比,费奥多尔也是个可怕的敌人...但是,怎么说呢,费奥多尔更关注外界,为了理想可以牺牲一切,而果戈里更关注内在,也就是人的个体,就像是有的文豪放眼世界和社会,有的文豪关注人类的人性。
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都是那种非常、非常坚定的人,自成一派的逻辑思维无法被改变,还会反过来说服他人。不管以常世的视角来看他们有多丧心病狂,也绝不会动摇一丝一毫。
但是果戈里要更加飘忽不定,让人很难摸清他的想法,这种摸不透的行事方式恰恰有着他自己的行事逻辑。
也就是说,在预测一个人的行为的时候,一般人大概也就在两种到三种可能,但果戈里可能有十种甚至更多的可能,如果无法理解他的逻辑就无法真正猜中他会怎么做,然而要是深入了解他的内在,很可能就再也无法从那里出来了。
就是这样危险的人。
其实果戈里平时看着还是挺正常的,除了有点恶趣味也没什么,京野言还是第一次见他这种仿佛解开不得了封印的样子。
就像两个人一样。
现在欧洲那边也不太平,否则中也早回来了。白兰不愧是费奥多尔的同盟,这么长时间来那边就几乎没消停过,欧洲那边发生的事,明里暗里都和白兰多少有点关系。
小教父受到影响更是飞速成长,比前两年见面的时候多了些杀伐果决的气势。
京野言偶而和他打电话,都能听出越来越重的疲惫。
想到落到自己手里的那些情报,光是看着都头疼。
不过同是难兄难弟,大哥也就不笑二哥了。
他答应等两边的事情全平定下来,请阿纲吃他最拿手的甜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这一天。
因为对欧洲那边的f熟悉,所以京野言就利用欧洲的情报把果戈里调开,再给死屋之鼠找点麻烦,赫尔岑就只有一个人了。
其实并不是没有做好失败的准备,只是这种失败...可真是...谁能想到白兰这么巧的从西西里离开了,之前明明一直都在那边,已经半年了,好巧不巧的......
......
不对,不是白兰恰巧赶在这个时候离开,是故意在这个时候离开的。
为什么?明明不管是费奥多尔还是果戈里应该都联系不上白兰的?
京野言愣了一下。
难道说,有...谁把消息透露给白兰,导致他离开西西里岛,以此向其他人传递消息?
白兰的手伸进了港口mafia?
就只是为了帮助费奥多尔?白兰看起来不是这么讲义气的人,或许,连费奥多尔都不知道白兰把手伸进了港口mafia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