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铁血琏二爷(113)
贾王氏听贾琏把那日的事翻出来,自知理亏,只得对贾母低头应是,将此事作罢。
王家也有从龙之功,不过功绩不如荣国府,所以当年封的是伯爵。即便如此,贾史王薛四家也是在太|祖打天下的时候就有交情。因为背靠两座国公府、一座侯府,又有巨富薛家的资金支持,王家女儿向来是嚣张跋扈的。也只有到了此刻,眼睁睁看着母族败落自己无能为力,贾王氏才体会了一回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石光珠的案子江大虎查了好几个月,无论翻来覆去,颠三倒四的审多少次,石光珠的说辞都是那一套:是他手底下的亲信探子打听出有人要在春分日去御田行刺,他才将此事告诉了太子妃。依贾琏推测,石光珠也是中了别人的计,这情报本就是化骨楼故意送到他亲信部下手里的。
石光珠之妻和太子妃是嫡亲姐妹,石家和贾家一盟友样,天然就是太子一脉的,于情于理,也不会故意害太子。后来,石光珠的事就这样结了案。
倒是王子腾的案子有些蹊跷。王子腾在狱中颇受了些酷刑,但是王子腾只将这些年包揽诉讼、横行乡里等罪行认下,也认了藏匿罪臣家财的罪名,余者一律不肯招。后来,判了王子腾夫妻问斩,子女流放,奴才发卖,但同族不受牵连。
王子腾以前是跟忠顺王有勾结的,后来还参与过谋夺贾代善的兵书,可见王子腾和甄函关也有联系。但是这些都没拿到证据,抄家的时候也没抄出什么信件、信物来,王子腾一句不招,可见是拼了命为王家族人留一条活路了。否则谋逆之罪,当诛九族。
另有好些家也收了石光珠家财的人家,也都按律判了。案子尘埃落定,已到了一年之后,九省统制贾敬巡边归来。
贾敬回京之后,连路过宁国府都没入内,而是直接带着随行的精兵进了宫。贾敬巡边,由校尉柳苹带着三十个精兵随行。另有覃越带了八个贾府训练有素的护院。但是回来的时候,人手折损大半,除了贾敬、柳苹、覃越之外,从贾府带出的常随护院八人只余四人;三十个精兵更是只得六人回来。
单看人员折损,景和帝就知道贾敬这一路艰辛,贾敬和柳苹刚入上书房,便免了二人的礼,叫二人将这一路查到的事一一细禀。
原来,一年前,化骨楼派了赖尚荣并另一个练过邪功的人带着一众喽啰去追杀贾敬。但赖尚荣因深恨贾代善,中途折返入京行刺贾代善。剩下一人不但武艺高强,还行动入鬼魅。因着覃越警惕,那人到贾敬等人入住的客栈外盯梢时,被覃越发现。
覃越自然武艺高强,校尉柳苹竟然也是个高手。两人合力将练邪功之人拿下,剩下一众喽啰也被贾家护院和三十个亲兵打发了。
但这仅是开始罢了,后来贾敬当机立断,改道南下,走了一段,又折返北上,甩开了第一波杀手。但那些化骨楼的杀手犹如无处不在的老鼠,竟是打发了一拨又是一拨。直到保定府的案子传开,化骨楼的人入京刺杀太子,贾敬一行受到的骚扰才少些。但是这一路已经是折损了十来人。
一行人千辛万苦的到了西海沿子,戍边守将南安郡王将贾敬一行迎入帐中。贾敬将圣旨颁给南安王,无非是让南安王加紧防范之类的。南安王接旨谢恩。
南安王府和宁荣二府也有交情,尤其南安太妃和贾母算来是手帕交。贾敬以为到了西海沿子,只肖代天子查过西海沿子防务,便可启程回京,谁知又出了变故。
覃越在两湖五年,不但认识不少天南地北的商人,也替贾代善经营出一分暗产,做起了生意。当然,覃越行商志不在挣多少银两,而在打探消息。商人行商,全国各地皆有往来,消息最是灵通。这日一行人到了西海沿子后,贾敬等人去巡视戍边营地,覃越则去了西海沿子的榷场。
自从常安王之乱的时候西海国叩边战败,两国便未起过战事,后来开了榷场,互通有无,三十年下来,西海沿子的榷场越发繁荣。覃越只觉入眼一片阜盛景象。
覃越正在榷场闲逛,了解边陲民俗,盘算做得的生意,便见几个商户打扮的人身姿矫健的快步朝一地走去。
覃越虽然没有入过伍,在荣国府的时候却和颇多退伍兵士共事,一眼瞧出那几人虽然做商人打扮,其走路姿势气概却极像训练有素的士兵,忙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第62章
只见那几个士兵鬼鬼祟祟的,往前走一段,或是抓耳或是挠腮,或是蹲下拾东西,总有人假装不经意的朝后瞧。
覃越江湖跑老了的人,一眼就瞧出这几人是要去办什么机密事,这是在防人跟踪。但是这几个士兵有什么是见不得人?覃越一面想,一面暗暗的缀上几人。
那几个士兵绕了好几个圈子,有到榷场内走了一圈,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才又出了榷场,往白河城城内走去。
白河城是朝廷在西海沿子的一座边塞重镇,为许多兵士家属迁来定居后,形成的。白河城原是一座边境小镇,经过三十年休战期的修养发展,现下已经颇具规模。而榷场,就开了白河城外与西海国相邻之地。
覃越跟着那几个士兵到了一户人家门前。这户人家姓昌,一瞧就是高门大户,是白河城里的富贵人家。覃越跟到了昌府外面,便没有贸然进去了,而是转身回了卫所。
覃越向来是个谨慎人,当年跟踪王子腾,到了隆盛银楼,便没继续跟进,也是如此,才没中忠顺王的祸水东引之计。这次到了人生地不熟的边陲,依覃越的性子,越发不会冒进。
又说在卫所里的贾敬受到南安郡王的热情款待,叫人送上整坛的马奶酒,劝贾敬道:“贾世兄,久不见面,咱们今日不谈公事,只谈重逢。贾世兄难得来一次边陲,这苦寒之地虽然不如京城繁华,倒也有些玩意儿别有风味,世兄尝尝这马奶酒,和中原的琼浆玉液不同,但舒筋活血、祛风散寒功效不错,咱们今日喝个痛快。”
贾敬本就是个细心的人,这一路被人追杀,警惕之心更胜,推辞道:“王爷盛情,下官本不该却,只是初到边塞,公事未办,断不敢因私废公。待得下官巡视防务之后,再和王爷促膝痛饮,不醉不归。”说完,又拿出银筷道:“王爷请见谅,下官此来,一路上遇到波折无数,难免杯弓蛇影,谨慎过头。下官不是信不过王爷,实在是军营人多,不得不小心些。”
南安郡王被贾敬这一出公事公办搞得脸上些微变色,干笑道:“应该的,应该的。”说完,陪着贾敬用膳。
贾敬和南安郡王坐主桌,余下柳苹等人也都在帐中,俱拿出银筷用膳。不过军营里的饭菜倒还干净,没人做手脚。
待得用膳之后,贾敬一行回到南安郡王为一行人准备的营帐。贾敬一行四十一人,如今折损小半,剩下的因为共同经历过生死,交情自然不浅,相互也信得过。且安排谁先安寝,谁值守,几时换班也都按旧例就行。一行人能顺利里到西海沿子,沿途躲过风险无数,早就分好组别,在休息时有人轮流放哨守夜,才能平安到了卫所。
这日照例安排了值守,贾敬和柳苹商量了一下明日巡视的路线,才问:“覃先生怎么还没回来?”
正这时,覃越已经回来了。
覃越将今日发现之事对贾敬和柳苹说了,末了皱眉道:“我到榷场看了,交易的都是朝廷准许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物,也都有官府公文,榷场交易倒还正规。只是那几个明明是士兵的人,为何做商人打扮,进了榷场,偏偏又不做交易,偷偷入了白河城,去了昌家。虽然那几人也有可能是退伍士兵做了商人,但是我总觉得几人行动鬼祟,十分可疑。”
贾敬听了,道:“若仅此一事倒还罢了,今日南安郡王替我接风,正事未办,就要拿酒灌我,虽然也是小事一桩,若是此二事有联系,蹊跷便大了。”
覃越也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这十多年,贾敬和覃越经历风浪无数,直觉十分敏锐。贾敬略一沉吟,道:“咱们今夜就去昌家瞧瞧。”
如果这件事没有猫腻便罢,如果有猫腻,查证此事便宜早不宜迟。今日贾敬一行刚到西海沿子,人生地不熟,对西海沿子的了解有限,对方不管什么人,必然想不到今日贾敬一行就能摸到昌家。趁对方警惕最低的时候动手,便是兵贵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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