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如焚[ABO](6)
作者:弋鹤
时间:2020-03-12 09:46
标签:强强 ABO
“给您带了个小礼物,”晏港笑盈盈的,坐姿却是规规矩矩,“今儿下播和同事去外面聚餐,看见这个觉得和您特配,就买了。”
啪嗒一声,小小的方盒子落在桌上。
Bottega Veneta,一朵云纹。
傅海行一下就认出来了。
“袖扣?”他撩一撩眼皮,半笑不笑的看晏港。
他前些天看中bv的新款袖扣,今儿晏港就上赶着给他送了个小盒子,他屈尊用脚趾盖想了一下就想到了。
“你我真是心有灵犀。”
晏港靠着沙发背笑,很惬意很放松,“觉得你会喜欢。”
傅海行接过那盒子搁在桌上没动,他上下看着晏港:“刚认识一个星期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晏公子这是把我当姑娘追呢?”“有什么贵不贵重的?”晏港笑的漫不经心,“万把块的东西。”
又说:“挺没劲的吧,可就是想来没事找事的看看你,不然还挺想你的。”
傅海行轻飘飘的嗤了一声,想着你几年前往我头顶上扣绿帽的时候怎么没想这茬?现在施点小恩小惠的就想着能把我收买了,当我是个兜里没二两银子的傻小伙子?他矜持的坐着不动,手支着头去看咖啡冒着的热气儿,有意晾着晏港。
可晏港也不急,就托着脑袋看傅海行,傅海行看他那故意装乖的样子就想笑,觉得自己是在看一条演技拙劣的毒蛇拼命地收它嘶嘶的信子。
“哥你……”晏港抿抿唇,犹豫一下,“不打开看看吗?”金色的一颗雄狮头,傅海行打开看了一下又放回原处:“我喜欢银的。”
“那好说,”晏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烂漫的风情万种,“真巧,为了跟你凑一对,我买了银的。”
银的就在他那粉衬衫上扣着,他取下,规矩的放在那绒盒中。
“……”没想到掉到这圈套里去了,傅海行叹口气算是收了,“那我请你喝杯酒?”——总不能白占了这小子的便宜。
“现在?”晏港噌的坐直了,眼睛神采奕奕亮晶晶,“哪?”傅海行回国不久,京城的许多地方早改头换面,屹立不倒又常去的只有壹号公馆。
他猛一下真想不到到哪喝酒去,犹豫一下:“壹公?”晏港笑一下:“去那干嘛?”忽然凑近了,“海行哥,我带你去个地儿寻乐子。”
说的神神秘秘,让傅海行心里有点打鼓。
傅海行往后仰仰,因着不大信任而谨慎的问:“哪儿?”鸭场?晏港没隐瞒,扶了下眼镜很痛快的说了:“地下酒吧呗,声色犬马的好地界儿。”
“你倒给我省钱了,”傅海行调侃一句,拿了桌上的车钥匙,“你带路?”“开我车吧,”晏港笑,“你那豪车出现在那儿,保不齐有人会去砸咯。”
京城夜晚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川流不息的一座不夜城。
晏港载着傅海行在大街小巷穿行,如一只夜空下飞奔的黑猫。
车里的电台放的是首悠扬老歌——《一路繁花相送》,晏港跟着哼。
“你还会唱这个?”傅海行在副驾坐着,侧头看他,路灯在晏港面上投着,显得他面容深邃像一尊希腊雕像,“很老的歌了。”
“我……”晏港很难得的踌躇一下,“Omega父亲曾经很喜欢这首歌。”
“哦!”傅海行笑道,“那回头拜访拜访,指不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那你得去关明山墓园了,”晏港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他去世很久了。”
车里登时陷入一种古怪的寂静,静的只能听到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呼吸声和车载广播低沉和缓的音乐。
“很抱歉说到这个,”傅海行看向晏港,凝肃的语气,“如果这是你的伤心事,我……”“海行哥,”晏港出言打断他的话,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别这样,你越这样我越想上你。”
“别想了晏港,”傅海行闻言松了劲,懒散的去处理手机里积压一天的消息,“小孩子怎么总痴心妄想呢?”“这怎么能算是痴心妄想呢海行哥?”晏港兴致勃勃,“你知道挨操有多爽吗?”我他妈又不是Omega,这有什么可爽的?晏港时常表现得脑子抽风精神不正常,傅海行叹口气:“我再说一遍,我是alpha,我不会用后面爽。”
“试试呗,”晏港眼中那股逼人的火光又出现了,“总还有AA恋呢!”“那你知道挨操有多爽吗?”真要命,他大半夜的和一个认识一星期的小屁孩儿讨论挨操到底爽不爽,傅海行快不认识自己了。
“不知道,”晏港从车后镜瞥傅海行,“我不喜欢挨操。”
“那我可以让你知道知道,”傅海行依旧在处理手机的消息,或许是借着月色掩护让他有种莫名的禁忌放纵感——“我技术好得很,你问问赵煜宁去?”
袖扣这个东西,因为一个人穿衬衣很难扣上去所以一般要拜托别人帮着戴,所以一般有家室或者女朋友的男士戴的比较多…(我是不是有点话多)
第八章
到地方了,那条街窄窄黑黑的,傅海行甚至还能模糊看到街边的空酒瓶与垃圾堆,像是没有尽头的巷子,只有街边霓虹招牌红红绿绿的光和隐约传来的喧闹。
“没来过吧,哥。”
晏港语气透着得意劲儿,“小弟带您见见世面。”
那扇茶黑色的巨大玻璃门隔绝内外,晏港冲他笑一笑,推开那扇店门。
巨大的喧嚣险些将傅海行掀个跟头。
一股浓郁的各式酒味混杂着的信息素味把他熏的眼前发黑,还没等他醒过神来,眼前看见的又是不停闪烁的,劣质的,饱和度极高的彩灯,傅海行又扶着桌子闭闭眼,勉强回过神来。
“这儿的人怎么都不收收信息素?”他叹口气。
“啊?什么?”舞池中央不知在表演什么,爆发一阵接一阵的喝彩,声音大的仿佛在场的全是聂秉凡。
晏港听不太清,微微抬高音量。
“我说,”傅海行俯下身,凑近晏港耳边,“这儿的信息素味儿好浓啊。”
“是挺浓的,”晏港笑了,点点脚去凑傅海行的耳边,“哥你习惯就得了。”
傅海行叹口气,alpha信息素让他本能的觉得烦躁,Omega释放的求偶信息素也让他心神不宁。
“你要喝点什么吗?”“唔……哥你认得回去的路吗?”晏港很狐疑又挑衅的看傅海行,在令人眼花缭乱的灯光下,那双桃花眼隐在镜片后,像勾人心魄的魔镜。
“认得认得,”店里人声鼎沸纸醉金迷,不知有多少蠢蠢欲动不安分守己的心思在破土发芽——让人觉得此时此刻若还披覆着白日矜持的伪装,就白费了这暧昧疯狂的时刻。
傅海行望着晏港那双桃花眼,笑笑的,轻拍一下眼前年轻男人柔软的后脑发顶,“少不了你的酒。”
这一拍像是对淘气的弟弟或者不安分的小孩子,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宠爱,晏港没曾想傅海行突然对他来了这一下子肢体接触,险些自乱阵脚。
幸而声音大,幸而灯光乱,幸而傅海行没觉察,掩住他这点小小的窘迫。
“……一杯莫吉托。”
束手束脚的,他像个拙劣的演员,企图努力盖住自己那一点尴尬。
“好,”傅海行坦荡荡的,好似刚才忽然亲昵的不是他,是哪个趁机鸠占鹊巢的浪荡灵魂。
而现在,还是那个衬衫扣到最上面的扣子,头发向后梳,一丝不苟,永远游刃有余的傅教授,“一杯莫吉托,一杯白水。”
他从钱夹抽出一张崭新整钞递过去,又微微倾身问晏港,“还要什么吗?”晏港抿着嘴,轻轻摇摇头。
“拿几个果盘吧,”傅海行微微笑着,拉着晏港找个卡座坐下了。
“海行哥,不来点开心果碧根什么的?”“我也好奇,”傅海行脱去大衣,抖抖叠好搁在座位上“你这么放纵……明天怎么播好节目?”酒水上来了,晏港抿了口,轻轻哼了一声,“我本来就不是明天播《九州连线》的。
那天是原本的主持人家里有事临时把我喊去的。”
“我就说对你没印象,”傅海行去吃猕猴桃,有点酸涩,不大好吃,他皱皱眉放下了“刚才还念着你明儿要播节目担心你吃坏了嗓子。”
“那你就怎么不担心我喝坏了嗓子?”“刚没想到,”傅海行叹口气,“要是想到了就改天再带你来。”
这话说的没什么歧义,但因着刚才傅海行拍了下他的头,晏港就莫名的放任自己多想几分,多自作多情一点——“你还会约我?”“约你不会,”傅海行姿态放松,总透着股子随性倜傥——“你周一没事不偷跑来听课?也就趁着跟你中午去吃饭的时候把账结了。”
说到这个,晏港笑起来:“哥,你知道为什么你周三的课我不去吗?”“……主持节目?”“啊,”晏港点头,“那天我录节目,《与诗的距离》。”
“什么时候播?”傅海行随口问着。
“你会看吗?”这句话又戳到晏港神经,他猛地靠近了,“哥你会看吗?”又重复一遍。
“……”傅海行骑虎难下,自认给自己挖了个坑,模棱两可的说,“有时间就看。”
晏港不依不饶穷追猛打:“那你下周日晚上八点有时间吗?”傅海行想想,大概率有时间,他这个点一般会呆着家里做教案写实验报告改改论文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