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打断了我的腿(8)
这可真是棘手,封俞怎么这么傻?只为了维尔斯一句空口白话就自愿自投罗网?难道真是对我旧情难忘?可他明明都有了未婚夫了啊。又或是他不忍眼睁睁地看我死去,怎么说毕竟都好过一场,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当初连路边一条断腿的野狗都抱回家养。
我实在是想打醒自己,又忍不住偷偷窃喜——面对这个不争的事实:他抛弃了他的宋医生,来救我啦。
虽然笨笨的被维尔斯下套抓住了,但是没关系,有我在,保管让他平平安安的回去,哪怕是回去跟那宋医生结婚也没关系,但凡是我还有活下来的机会,一定要和那个宋医生争一争,可如今还是算了,在我生命最后阶段封俞为我争过了,我已经很知足了!这次就便宜那个宋医生一回吧。
哎呀,又想远了,我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该怎么面对封俞,表现出什么态度对他最好。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第二天杜云把我叫醒,我头疼欲裂,竟然差点没认出他来,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才觉出这人熟悉,直到洗完漱坐在餐桌上和他面对面吃早餐时,才像忽然醒了,叫了他一声:“杜云。”
杜云似乎也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保持着精湛的演技,冲我笑了笑:“怎么了?博士。”
我顾忌着其他人在场,也没跟他说这情况,只伸手捻了他嘴角的面包渣,笑回道:“你嘴角有面包渣。”
“嗯,谢谢博士。”杜云害羞的垂了垂眼,拿纸巾擦嘴。
我将煎蛋送进嘴里,心里忧心忡忡,总觉得今天要出事,回想起昨天晚上哪里是睡过去,分明是头痛地晕过去了,我眉毛皱的紧紧的,想笑也笑不出来。
维尔斯派人来接我,我叫小美留下,让杜云陪我一起去,万一发生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杜云推着我的轮椅,贴在我耳边假装亲昵耳语:“你今天演技不行啊?昨天没睡好?还是要去看你老相好紧张了?”
我摇摇头,没说话,现在不是个说话的时候,更何况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我们跟着维尔斯的人坐着电梯一起来到地下二层,杜云推着我从电梯出来,维尔斯已经在那里了,我过去与他并排而站,维尔斯负手而立,并没有看向我,他盯着面前银白色的厚重的密闭门,嘴角勾着兴奋而期待的笑容:“应博士,今天就带你参观一下我的作品,不,应该说是我们的作品。”
我后背发凉,还是硬着头皮微笑着回应道:“好。”
维尔斯走过来,示意杜云让开,然后亲自推起了我的轮椅,杜云愣了一下,往前紧凑了一步,下意识就要扒回去,我顺势碰了一下杜云的手背,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冷静。
维尔斯将我推到那密闭门前,那门突然射出一排蓝色光线将我和维尔斯包裹其中,然后叮咚一声,厚实的大门就向两边缓缓打开,瞬间一阵聒噪恐怖的声音从门缝中钻了出来,嗡的穿透了我的耳膜。
“这是什么?”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丧尸的怒吼,而且一定是成片成群数目不小的丧尸才能造成这样的声浪,但如果我没理解错小美的话,维尔斯应该是带我来看封俞的。
可这里……
还好我是坐在轮椅上,不然我的腿一定会软的站不住,我狠狠地攥着轮椅的把手克制住手的颤抖,杜云适时走过来搭在我手背上。我缓缓稳了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才保持住了脸色不至于太难看。
维尔斯没说话,推着我的轮椅慢慢走进了门,我真的想后退,后背紧紧的贴在椅背上,手心都出了汗。
眼前是足有一个小区停车场那么大的空间,两边是用铁栏杆围起的牢笼,牢笼里密密麻麻的全是丧尸,摩肩接踵一个顶着一个,全都张着血肉模糊的嘴疯狂的涌动着,骚动着向着中间的走廊挤来。
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不是我的了,整个人好像只有眼珠是活的,好像就连灵魂都被这群丧尸的怒吼冲散了。
维尔斯竟然豢养了一批丧尸军队……我被这个认知震惊了。
他仍然有条不紊的推着我的轮椅前进,我眼睛转动着祈祷着千万不要让我看到那个我不愿看到的人……
随着继续往里走,每个房间里的丧尸数量越来越少了,丧尸声浪般的怒吼逐渐被甩至耳后,维尔斯像导游一般兴致勃勃的给我讲解这种丧尸是变异病毒发育第二代的样本,那个丧尸是第三代的病毒发育样本,他推着我一边走一边讲,我僵硬的听着,大脑里一根弦紧紧的绷起,就害怕他突然推我到关着封俞的房间前,告诉我这是最新变异的病毒样本体,我想我可能当场会疯。
第19章 我的老攻傻了?
这条路走得太漫长…我觉得可能还没走到头,就要突发心脏病死了。
这滋味实在难熬,这个时候就别提什么演技了,我能坚持住没晕过去就算是很厉害了。
杜云跟随在一旁,见我的脸越来越白, 也顾不上维尔斯还在,上来拉住我的手,悄悄紧了紧,给我提神。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兜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缓缓地终于走到了最后一间房,命运的时钟就要这一刻敲响啦!我死死地攥着杜云的手,脑子里那根弦绷到不能再绷,紧到轻轻一碰就要断了。
命运垂怜!!谢天谢地谢谢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封俞好好地躺在床上,脸上也没有青筋黑纹,嘴巴也没有血沫獠牙,我几乎都要哭出声了,喉咙里一股血沫突的窜上来,堪堪到嘴边才被我咽回去。
“应博士,你看这个人咱们给他注射最新变异的变种病毒好不好?”我还没来得及放松,维尔斯那催命似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我这口血真是不吐不快!!!
我转过脑袋,一滴也没浪费的全喷在了维尔斯的脸上,杜云吓了一跳,他还从没见我吐血,忙拿了手帕给我接着,我看着维尔斯突变的脸色,心中一阵快意。
维尔斯这个笑面虎,最注重仪态外表,永远端的是一副贵族做派,我把血沫子吐他脸上,一定比用刀划他脖子还让他难受。
可他有求于我,纵使如此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维尔斯先生,抱歉抱歉,我我…咳咳…咳咳咳…”我拿着帕子虚弱地捂着嘴咳嗽,一点要去给他擦的意思也没有。
维尔斯似乎忍了又忍,极力克制住想掐死我的冲动,自己掏出帕子来擦脸,而后似是定了定,冷静了一些,站在我身后冷冷地说道:“看来博士的病情又加重了,回去还是立刻让我的医疗团队再给您做个全套检查吧,这个人我替你处置了吧,您就别费心了。”
“那怎么行,他打断了我的腿,我自然要亲眼看看他的下场。”我扯着带血的帕子,半倚在轮椅的把手上,虚弱的仿佛就剩一口气了,说出来的话也是中气不足。看着屋子里安静躺着的封俞,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他这是怎么了?”
维尔斯还要我帮他做事,自然不敢直接把我给气死了,纵使一肚子火,也得给我憋着,可听了我的问话,他突然轻笑了一声。
我瞬间汗毛都立起来了,后背发凉,竟不敢听他的回答。
他向前走了两步,眼睛看着房间里的封俞,又转过头来看我,嘴角带着阴险又虚伪的笑,语气阴测测的说道:“我给他注射了迷思安,足够他老实一阵了。”
什么!!!迷思安!!!!!那那那我的封俞,我的我的封俞岂不是……我一下子瘫在轮椅上,全身力气都给抽走了,真的要死过去一般,可还得极力撑着,不能让维尔斯看出端倪来,一颗心碾碎了,还要拼拼补补粘起来不让外人看出。
迷思安,一种迷幻剂,只需一点点的量就能让人大脑中毒,轻则昏迷,思维混乱,重则疯傻痴癫,六亲不认,五识尽丧……
“你,给他,吃了,多少?”我听见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嗓子里的血沫子混着从胃里泛上来的早饭,熏得我直想吐。
第20章 论逆天改命的不可为性
“你放心,没多少,就是让他老实老实,要直接把人弄傻了,还有什么意思。”
“那既然这样,不如把他交给我处置?”我死死扣着膝盖腿,紧盯着封俞,咬着牙,眼球都感觉有些充血。
我真没精力想什么手段主意了,只想赶快把封俞弄到身边,索性单刀直入,不管维尔斯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不触及底线我都可以答应。今天早起就感觉精神出了状况,后来发生的一切又真是巴巴地催人早死!累啊,人生好累啊!活着好累啊!
“那是当然,本来将人抓来就是为了给应博士报仇,只是听说应博士和这人以前有过旧情?怕您心肠软,下不去手,才想着帮您料理。”
“不用,我当初提分手时就已对他厌弃,现在他又毁了我双腿,我怎么可能还会对他心软。”我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坚定冷漠,好像连我自己都骗过。
“那再好不过了,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气无力的趴在椅子上干巴巴的说台词。
“维尔斯先生不仅救我出火坑,还帮我抓来仇人,这份情谊我记在心中,您有什么事我能帮到,一定义不容辞。”
维尔斯却和我截然相反,他神态悠闲,嘴角含笑,似乎已经从被喷了一脸血的愤怒中脱离出来,文绉绉慢迢迢的说道:“您是生物研究领域第一人,我养的那群废物实在是连您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我最近有个研究的领域出了点问题,想请您帮我给他们指点指点。”
我看着他这副笃定了会把我捏在手心里的样子就来气!!总要给他找点不舒服!!
“可以,不过我身体条件不太好,可能也帮不上太大忙。”我掩着嘴巴咳嗽了两声,又带出一片血沫,拿给维尔斯看:“您瞧,我坚持不了太久了。”
“博士说哪里话,我一定派最好的医疗团队给您护理。”维尔斯皱了皱眉,终于不笑了。他知道我这个没骗他,我的病的的确如此,当初和他做交易,答应帮他研制病毒,就是为了治这病。
我快死了,我要把这消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而且要说的更严重,一来让他着着急心里不痛快,二来也为了以后让他不敢轻易动我,给我将封俞救出去创造机会。
“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人可以让我带走吗?”我撑了撑脑袋,虚弱又疲惫,维尔斯还不想让我那么快死,看着我惨白的脸,终于不再磨磨唧唧试探了,派人进去将封俞抬了出来。
我松了一口气,伸手招了招杜云,让他快点过来推我出去。
维尔斯一把扒住我的轮椅,我和杜云顿时心都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