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禁羽(20)
正是因此,老御医才不得不把驻守在暖阁外的禁卫军全部赶走。万一这香气飘出了暖阁,难保会有失去了心智的狼族士兵冲进来伤害流羽。
与此同时,老御医又让禁卫快马加鞭为牧铮送去了一封信,与他禀明了流羽的症状。原先以为这发情的症状只会在被标记的狼族女子身上出现,却没想到流羽也会遭此劫难。
虽然这发情期并非每年一次,但此刻流羽定然忍受着和每一个被标记的狼族女子同样的痛苦摧残。老御医还记得上一个被标记的狼王王妃曾笑言道,发情期时的女子便像是一株攀附在狼王身上的菟丝子,哪怕一刻也不能离开狼王的怀抱。不但四肢绵软无力,精神亦极度脆弱。若是在发情时被别的狼族男子靠近,“那一刻去死的心都有”。
“牧铮……”流羽恍然念了一句,下一刻便用牙齿咬住了自己的手腕。他尚且不知道身体的异状乃是拜背后的狼族图腾所赐,还以为当真是自己的天生淫贱,后`穴`才会空虚难耐地流出肠液。
分明那日,在紫藤花架下,他已经将话与牧铮说的明明白白,他甚至恳求牧铮放过自己。
而现在,牧铮轻松地放手了,他却仍留在原地辗转反侧。见不到他的每一日,都暗暗将他的模样在心里描摹千百遍,方才能在黑夜中入眠。时至今日,终是思念成疾。身体背叛了理智,每一寸皮肤都在不知羞耻地渴望着牧铮的抚摸和亵玩。
他握着自己的欲望,想象着放在上面的是牧铮的大手,晶莹的泪珠大滴大滴地涌出了眼眶。却又颤抖着咬紧了牙光,不愿意让自己再叫出哪怕一声心上人的名讳。
哪怕他现在,身体和灵魂一起想念牧铮,想念到了骨髓里。
可是,他却让苏越绑住了自己的脚腕,害怕这双腿会将失控的自己带到牧铮的身边,害怕这具`淫`荡`的身体会让牧铮更加瞧不起。
情至深处,本就自卑到了极点,亦自持到了极点。
哪怕是做个替身也好呢?流羽被身体的空洞和灼烈折磨着,恍惚间已经忘记了最后的尊严,沉沦在欲海中浑浑噩噩地漂浮。
哪怕是做个替身,被他占有和侵犯进而填满,那个人也毕竟是牧铮……
“救我……”他终于放弃了控制自己的欲念,用力拱起了后背将腿弯抱住,想要挣脱那绑在脚腕上绳索。一边哭泣,一边以近乎饥渴的语调低声叫着,“牧铮,牧铮……救救我……”
“碰!”
铜盆自苏越的手中掉落,溅了一地淋漓狰狞的水渍——听见这一声声销魂蚀骨的呻吟,苏越瞬间也有了情迷意乱的反应。他自知这是不该有的念头,跑出门便往自己的头上浇了盆冰水,湿淋淋地回来后,`情`色`之心已全然转化为怜惜之意。他守在流羽的床边一动不动,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太阳已经从远在天边的一线攀上了头顶,老御医却没有回来。而狼王,更是不见踪影。
流羽仍藏在被单中,只露出一只伶仃的脚踝微微发着抖。明明知道是无可救药,却依然小心翼翼地期盼着牧铮的出现,可怜地重复着同一个名字……苏越终于是坐不住了。他从床沿上跳了起来,咬牙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帮你把狼王找来!”说罢,便拔腿冲出了暖阁。
然而他一口气冲出了几百步,只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才发现自己迷了路。身边来来往往的宫人用诡异的眼神打量他,均不敢轻易靠近,仿佛他身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人身上什么味道?好像狼女发情了一般。”
“他不是个男人吗,怎么会这股媚香?”
“我认得,他是那人族男妃宫里,怪不得……”
苏越听不清身边的宫女都在议论些什么。他每每想上前问路,对方都会避之不及地跑掉。这样撞了三次壁,才终于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宫女愿意搭理他:“你是迷路了吧,要去哪儿?”
苏越感激道:“好姐姐,你知道狼王在哪里吗?”
“狼王?”那宫女神色微微一变,盯着他的眼睛捉摸了很久,神秘一笑道,“我知道,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狼王。”
苏越连忙感恩戴德地跟在她身后,殊不知这此女并非普通的宫女,而是永馨宫里的女官;牧铮此时根本不在王城中,这女官带他去的地方,乃是盛王爷的府邸。
此时此刻,牧盛正在演武场上带着府邸上所有的男儿兵操练,忽而便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媚香从空中飘来,好像母狼求欢一般的味道。
情动的并不只他一人,在场许多的男儿在看到那女官和苏越之后,纷纷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贪婪地抽搐着鼻翼。然而牧盛对他手下的兵将而言,是不可忤逆的存在。他们只能眼睁睁瞅着盛王爷走到那女官的面前,又瞧见那女官把惊恐的苏越往盛王爷身上一推,娇笑着俯在他耳畔小声说了什么。
“这小倌身上的味道不是他自己的,是他主子的。王爷还记得狼王的那个男妃吗?现在怕是正在发情呢。”女官笑道,“想想也怪可怜的,狼王不在这王城中,还有谁能满足他?”
牧盛拎起苏越的领子,在他的颈边认真嗅了一嗅,香气果然没有变浓。他低头看向那女官,危险地眯起了狼眸:“你是在暗示什么?”
“这男妃在围场一事后已经失去了狼王的宠爱,王爷您那日也是亲眼所见。现在他可就是一无主之物,还是个尤物,王爷不动心吗?”
牧盛又岂止是亲眼所见流羽失去了狼王的宠爱?他更是亲眼所见,流羽是如何毁了他精心炮制的一出好戏的。
牧盛眼角微跳,把苏越交给了自己的两名手下关押起来,遂转身快步离开了府邸。
报复流羽尚是其次。更让牧盛蠢蠢欲动的,是即将侵犯牧铮所有物这件事本身,能带给他的无上快感。更何况仅是从他人身上嗅到薄薄的一缕媚香,便已经让他神魂颠倒。若真能将那个能吟善曲的白衣佳人抱在怀里狠狠地草弄,必是人间极乐之事。
第二十三章 欲念(上)
锦被中一片暖烘烘的湿潮。体液与汗水交缠在一起,散发着勾魂噬骨的甜腻馨香,将他整个人溺入情欲的浩渺烟波,欲生欲死。
身下的绸缎本是冰凉丝滑之物,此刻贴着皮肤却只觉得被粗糙摩擦的生疼。流羽抱紧了自己的膝盖,把头深深埋入怀中,吃力地喘息。一缕青丝黏在腮旁,落在红唇边,随着微弱的气息轻轻颤抖。
尽管被衾中的空气稀薄,却给了他安全的假象,似乎不听不看,便能等到一份聊胜于无的救赎。
这样一具不知羞耻的身体和一双与牧铮心上人肖似的眼睛,不知是否还可以换取一夜没有感情的欢爱……
“碰!”一声巨响。
暖阁的门,终于再次被推开了。铿锵有力的脚步声随之响起,由远及近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一双粗壮的铁臂抓住了锦被两端,沉重的身体随之粗暴地压在了流羽的身上。
这气息粗蛮狂躁,绝对不是牧铮!
“啊——”流羽待要挣扎,一只大手便探进了被子里,抓住了他的头发。另一只手向下拉扯锦被,将他被汗水浸湿的上半身从床褥中挖了出来。
由寒香与情欲酿就的媚香顿时盈满了整间暖阁。流羽吃力地挣扎着抱住了来人的手腕,然而下身一动,更多的液体跟着流了出来,将轻薄的亵裤浸的大片透明,打眼便能瞧见里面裹着的修长大腿和皮肤上的绯红情潮。
“嘿,”来人轻蔑地笑了一声,丝毫不掩饰语调中残暴的恶意,“仔细看真是个淫乱的美人啊。身上香的跟蜜一样……”
流羽根本无暇分辨这把熟悉的声音,只觉得被那人碰到的皮肤都像被炭火燎到了一般剧痛,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渗着冷汗。被情欲染成粉红色的手指勾紧了被单,他极力向前爬去,但却被立刻摁住了脖子压在床板上。
男人的滚烫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顶在他的臀后,令他恐惧战栗如濯冰水。披散的长发被撩了起来,一段莹白细腻的脖颈暴露在的空气中,媚香便是由此处而来。陌生男人仿佛收到了蛊惑一般盯着那块皮肤,眸色逐渐变为雪亮的银白,骤然伏首向流羽的后颈咬去——
“啊!!”一对犬齿陷进了皮肉里,在他后颈注入陌生而霸道的涎液。
流羽的五指倏然抓紧了床沿,随即颓然落了下去,指尖轻轻扫过地砖,人失去了意识。
下一刻,男人被一只大手从他的身上抓了下去!沉重的头颅砸在了床脚的台阶上,发出“碰”一声巨响。
“狼王!!”
他的牧铮,终于是赶来了。只可惜,他无福得知。
作者有话说
Omega仅仅是被咬了后颈,仅仅是被咬了后颈,没有被侵犯,没有被侵犯……但如果说被咬了后颈算被侵犯的话,那就是被侵犯了
第二十三章 欲念(下)
牧铮冲入暖阁之时屏退了随行的一众狼族勇士,跟在他身后冲进来的只有方才一直守在城门口的老御医。
然而一只脚还没有踏进大敞的房门,老御医便听见了屋中的缠斗之声,其中还掺杂着恶狼凶狠的吠叫。他浑身陡然一凌,大叫一声狼王,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怕是牧铮又化为了狼身。
当成年的狼族人化为狼身的时候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一般只有在意外发情的时候才会被动化身;而幼狼则不然,通常会因为体力不支或者身受重伤而现形,维持狼身的时候也同样维持着神志。故而幼童通常能很快从狼身回复为人身,而成年狼族人若情欲得不到满足,则永远也无法恢复人形。
老御医只怕此时的狼王已经没有了神志,慌忙奔出门外捡了一把生锈的花锄,方才敢折返回暖阁之中。他躲在雕花镂空门外,愕然发现化为狼身的人并不是狼王,而是狼王正以人形和一只恶狼交战。
只见牧铮胸口来不及卸去的铁甲上面留了一道狼爪的利痕,一只黑背白额的巨狼龇牙咧嘴流着涎液,伺机想要再一次发出进攻。牧铮手中的宝刀刀尖低垂,在对手一跃而起的瞬间蓦然后仰,斜飞侧入狼身之下,宝刀直切入狼腹中。
恶狼痛极,发出一声狂怒的大吼,顾不得自己血流不止的腹部便再次向跌倒于地的牧铮扑去!老御医心知这便是生死存亡的关头,跟着怒吼一声冲上前,用尽全身的力量将花锄向那恶狼掷去!
锄头砍在了那狼头之上,不过是不痛不痒的一记锤,却分散了那恶狼的注意力。它喉头发出咕咕之声,凶神恶煞的狼眸向后看去,而牧铮便就趁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再次高举起刀,狠狠向那狼颈砍去!
半边刀刃没入狼身之中。那恶狼终于体力不支,痛叫一声跌倒在了青石地砖上,再没有反抗的力气。
老御医亦跌坐到地上,抬袖擦了一把冷汗,这才注意到一条白皙的臂膀从牧铮身后的床沿边上垂了下来。他一口气尚未松下,便又提到了心口,眼睁睁瞅着牧铮挥刀劈断了床尾,又伏身从床褥中抱起了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大步向门外走去。
“随我回寝殿!”牧铮匆匆给他留下一句话,便抱着流羽离开了。
此刻的暖阁中,情香已经全然被狼血的猩气所取代。老御医扶着桌沿缓缓站了起来,只觉颇有些古怪,便大着向那濒死的恶狼又走近了一步。方才人狼交战他没来得及看清,此刻老眼略一辨认,立刻认出了这狼身正是曾经的大殿下、如今的盛王爷——牧盛!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又为何会化为狼身和牧铮死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