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指定就餐地点(15)
原本一切进行地都是非常的顺利,可是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意外,夏军竟然把陈东东给杀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报警,但是被夏军给拦住了,夏军威胁她,只要她敢有轻举妄动,他不止会杀了她,并且会杀了她的全家。他狰狞的表情和阴森的言语成功的恐吓住了自己,她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后来夏军又开始用钱笼络自己,跟她描述未来的生活有多么精彩。已经沦为杀人同伙的自己已经找不到任何退路了,自己唯一的希望只能是寄托在夏军和这笔赎金上,于是事情就发展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拿到钱的第一时间,夏军就把债给还了,因此夏军的心情非常不错,这二人一直比较紧张的关系得到了片刻的缓和。
最近夏军时常外出,虽然他跟自己说是在找人打听消息,找门路离开。但他身上时不时出现的香水味和房间里被动过的人民币都在告诉她——他在说谎。
周小桐知道夏军最近都在干些什么,可她却不敢戳破。
她害怕一旦自己跟夏军闹翻了,那就是都完了。所以她只能忍着,躲在这个老房子苟且偷生,等待着解脱或者是爆发的那一天。
周小桐望着楼下并不平整的水泥地,和已经脱漆粘上不少污渍的绿色垃圾桶看了许久许久,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多久,这样的场景她还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
看着看着,周小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一个地方吸引了,她看到楼下围墙拐角的地方好像是站着一个小孩儿,小孩儿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穿着白衬衫,黑色短裤,脖子上有条红红的东西,应该是红领巾,背着一个小书包,正站在那个地方偷偷地朝楼上望着。
那小孩的年纪跟东东差不多大呢,周小桐下意识地想着,她又忍不住多看了那小孩几眼。
看那小朋友的样子,应该是在等父母吧。周小桐这么想着,继续观察着他,看着看着,周小桐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了。她住在七层,里地面较远,所以看东西看的都不清晰,特别是一些细节的东西看的都是模模糊糊的。
一开始她以为小朋友脖子上戴着一条红领巾,可是随着小朋友的动作,周小桐渐渐意识到那脖子上的红色好像并不是红领巾,因为它并不是随着动作而产生变化,而是直直的,好像是紧贴着脖子,所以没有任何褶皱。
周小桐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小男孩脖子上的红色不明物给吸引了,在观察了许久许久之后,周小桐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她下意识地认为那并不是红领巾,而是一条血痕?
一旦这么认为后,周小桐是越看越觉得这才是真相,她甚至已经看到了血痕的边缘地带正慢慢形成血滴向下滴去……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感直击周小婷的心灵深处,她立刻收回了目光,不敢再去看外面一眼。
这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周小桐立刻警觉了,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头皮感受到了发麻的感觉。
门打开了,夏军提着几个方便袋走了进来,里面装着他他买的外卖。
周小桐看见夏军,悬在胸口的心慢慢地又沉了回去,她悄悄用手拍了拍胸口,鬼使神差地又回头看了窗外一眼,不过呆在墙角的那个小男孩却不见踪影了。
进屋后,夏军把外卖放在茶几上,接着就迫不及待地走到了放钱的房间去了。
这是他新养成的习惯,每天出门回来一定要去看一看那些钱,还要摸一摸耍一耍,总之就是要充分的感受一下这些钱的存在才可以。
在房间里感受了七八分钟后,夏军这才心满意足的从房间里出来。出来之后他看到周小桐做在窗边一动不动的,自己摆在茶几上的外卖还是原样,不由得皱起了眉毛,很是不满意地说道:“怎么还不吃饭?”
周小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不想吃。”
夏军的眉毛皱的更高了,他说:“怎么不想吃,你今天早上不就是没有吃东西吗?”
“没胃口。”
夏军的好心情被周小桐的反应给破坏了,他十分败兴地瞪了她一眼,很是不满地说:“不吃算了。”说着,就大步走到茶几跟前,一把将外卖拿起来,塞到了冰箱里。
关上冰箱门后,他对周小桐说:“想吃你自己热啊。”说完他正准备回房打游戏去,其实心里还在念叨着周小桐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了,而且脾气越来越大,也越难越伺候了。
夏军走到房间门口,手扶着门把手,小声地嘀咕了一声:“要不是因为这事儿跟你有关系,老子早就一脚把你给踹了。”
他现在有了这么多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哪里还需要在这里看周小桐的脸色?
这个念头刚刚从夏军脑海中闪过,他便忽然感觉到了一阵透骨的凉意慢慢从尾椎骨往上蔓延,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有人正拿着冰块,顺着脊椎慢悠悠地向上滑去。
夏军的第一反应是,现在都四五月份了,天气还这么凉吗?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发现身上那彻骨的含义没有消失,反而感应是越来越强烈了,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开始冒出成片成片的鸡皮疙瘩。夏军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正想着要回房间找件外套穿上。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周小桐一声凄厉地尖叫声,夏军没有任何的防备,刺耳的女生就像是惊雷一样他头脑中炸开,夏军立刻伸手捂住了头,却无济于事,尖叫上使他有了片刻的眩晕感。
等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放下手转身就骂了一声:“操,你见鬼了!把我吓了一跳。”
他看见周小桐全身缩成一团,双手抱着头,正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着。
夏军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语气仍强装镇定问:“你搞什么鬼呢?”
周小桐并没有回答她,只是一个劲儿的哆嗦。
夏军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慢慢地朝着周小桐走去,小心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四周还是那样的摆设,自己根本找不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走到周小桐身边,轻轻地伸手拍了拍周小桐的肩膀,语气变得温和了不少,“桐桐,桐桐你怎么了?刚才你喊什么呢?”
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周小桐却因为夏军这一拍。再次骚动起来,她尖叫着喊着不要碰我,然后连滚带爬地从夏军身边跑开,完全不能忍受夏军靠近的样子。
她跑到了沙发的另一端,开始用纸巾使劲儿擦着先前夏军拍她的地方,一边擦嘴里一边念叨着:“怎么擦不干净,怎么擦不干净?”
夏军都已经快看傻眼了,明明自己出门之前周小桐都是好好的,怎么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就好像……
好像疯了一样。
夏军强压住心中的恐惧,大喊了一声:“桐桐,你怎么回事!你在干什么?”
周小桐慢慢停下了动作,她手一松,抓在手里的餐巾纸飘飘悠悠地从空中落到了地下。
“你没有看见吗?”
她缓缓地朝着夏军张开了自己的双手,并且正反面都翻了翻,想让夏军看清楚似的:“你看我手擦干净没有?”
“擦……擦什么?”夏军被周小桐问地心里有些发毛,周小桐的手非常的干净,压根就没有脏东西,到底有什么可擦的?
周小桐忽然歪了歪头,双眼空洞无神无神,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样,眼睛空洞得可怕。
她盯着夏军,幽幽地说了两个字。“血啊。”
作者有话要说: 鱼饼饼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03 00:47:38
谢谢大佬!
么么哒
☆、周小桐
“血?”
夏军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附着在身后的凉意愈加强烈了。他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你手上没血啊?桐桐。”
“没有吗?”
“是啊,你再好好看看。”
周小桐依言,再度低下头去看,这回她的手上还真的没有血迹了。她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意识也清醒了不少。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只是刚发生一会儿的事情,周小桐却觉得自己的记忆十分模糊,不管她怎么努力回想,脑袋却是昏昏沉沉的,而且还隐隐作痛着。
为什么夏军的表情这么古怪呢,为什么会这么看着自己?还有,她的手为什么会这么痛,特别是手心的部位,就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生疼着。
她问夏军:“夏军,我这是怎么了?”
“你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吗?”
周小桐摇了摇头,“我好像不记得了。”
“你刚才一个劲儿地用餐巾纸擦手,嘴里还说着什么有血,擦不干净了,我喊都喊不住呢,你都不记得了?”夏军试探性地问着,目光一直死死盯着周小桐,时刻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头好痛,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就别想了,你回房睡会儿吧。”从刚才交流的状况来看,夏军倒是没有发现出什么异常,大概是这些天周小桐太过提心吊胆,所以出现了幻觉吧,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周小桐很听话地去了房间准备休息一会儿。
夏军把房间让给了周小桐,所以自己就躺在了长沙发上,拿出了手机玩游戏。
他一边操控着手机,心里有了一番打算。
经过这些天的奔波,他也算是认识了不少人,再加上有钱开道,办起事来自然是格外的顺利。
他已经认识了一个道上一个颇有门路的掮客,在他的介绍下,他认识了一个专门搞偷渡的人,自己有了这么一大笔钱,可以随便找一个东南亚小国当土豪,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了。
至于周小桐的话,毕竟他是自己的女朋友,他能拿到这笔钱,周小桐也是有一份功劳的,所以夏军并不打算撇下她。
只是今天周小桐的表现实在是太诡异了,这让夏军不由得担心起来,万一日后跑路的时候周小桐给自己拖后腿怎么办,跑路不必再A市混,自己没有熟人,有身怀巨款,实在是太容易出事了。
这么看来,周小桐的确是有些累赘。
夏军正盘算着之后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先把周小桐处理了的时候,他听到了砰砰两声。
声音非常的沉闷,并且带有一丝回响,好像是敲打窗户的声音。
夏军立刻看向了客厅的窗户,看到窗户莫名地震了两下,整扇玻璃都在颤抖着,就好像是有人在外面敲打似的。
明明是大白天。夏军却被被吓得毛孔颤栗,恐惧感沿着毛孔一直散发到头发尖上,这种感觉一直蔓延到心底里,让人发虚。
那一刻,夏军的大脑清空,意识彻底混乱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看这个动静,绝对不是什么风造成的,而且窗户的动静越来越大,仿佛有种要被敲碎的错觉。
窗户上渐渐地浮现出了一个个血手印,手印十分的娇小,就像是个小孩儿手似的,手印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并且是伴随着窗户震动的节奏,就像是有人拍了窗户一下,然后留下了一个小手印。
手印越来越多,已经快覆盖了整个窗户,血迹布满了玻璃,将窗户堵得是密不透风,室内的光线也因为窗户被遮盖渐渐地黯淡,变得昏暗,最后快要沦为黑暗。
夏军早已被眼前的状况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房间里没有开灯,所以还没得他反应过来,屋内已经变得黑漆漆的,他立刻按下了手机按钮,没想到手机却没有反应了。
他忍住想要大喊逃跑的冲动,慢慢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因为被隔断了视觉,眼前一片漆黑,哪怕是沙发弹簧发出的一丁点儿动静都足以撩拨他那岌岌可危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