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又又又死了(36)
禾嘉泽说出卑鄙小人的台词:“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凤黎看向他,狭长的双眸眯起,道:“你遇到危险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把我推出去?”
禾嘉泽说:“那你现在知道了。”
书楠介入其中:“这里看起来没什么异常,我们得找一下这股味道的由来。”
禾嘉泽环视一圈,问道:“你为什么把窗帘都拉起来了?”
凤黎闻言呆愣片刻:“我没有,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禾嘉泽双眼轻睁,顿时笑意全无,担忧道:“难不成是有其他人来过?”
凤黎道:“那个人为什么要把窗帘拉上?说不定来的是鬼呢?”
“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书楠从兜里摸出纸巾,撕下来两块团成球塞进鼻子里,“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除了窗帘都被拉上以外,客厅没有其他异常之处,他们决定去其他房间一探究竟。
当书楠准备将次卧的房门打开时,禾嘉泽制止了她的行为:“我认为……最好不要看这间屋子。”
书楠狐疑道:“为什么?你把前任房主的尸体藏到里面了吗?”
禾嘉泽摇头:“我宁愿是这种情况。”他退让开,背过身:“你随意。”
虽禾嘉泽怪异的举动令书楠不解,她迟疑片刻后,仍旧是选择将那扇门打开。书楠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到。
卧室里的景象虽诡怖,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腥臭味,确认这里不是臭味的来源后,书楠原封不动的从房间里退出来,把房门关掩上。
缓过神后,她感慨道:“怎么会有人把这么恶心的东西挂在屋里,还是那么多!!他有病吗?”
禾嘉泽的视线飘忽到正站在一旁生闷气的凤黎身上,若有所指的丢出一句:“他现在的确有病。”
书楠伸手扶着墙:“我有些腿软。”
禾嘉泽点头:“现在你知道我的感受了,我在这房间里住过两天,那天我来搬蛇箱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即便腿软还是得把生态箱给抬出去。”
凤黎:“我觉得很可爱啊,说不定有很多人喜欢,而他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让你开心。”
禾嘉泽:“不会有很多人喜欢这种东西。”
凤黎说:“可你在微博上也说了这是个惊喜。”
禾嘉泽道:“你知道什么叫做讽刺吗?”
闻言,凤黎垂下眼睑,看起来有几分失落。
书楠随口问道:“我对蛇也有些研究,你养的是什么蛇?”
他们挨个打开其他房间的门,一一检查,无一都被那股淡淡的腥臭味充斥,除了那间被魔法密林占据的次卧。
禾嘉泽道:“是条很漂亮的白化猪鼻蛇。”
凤黎:“我不喜欢蛇,不过如果你是蛇的话,我想我可以接受。”
禾嘉泽皱眉:“我不接受。”
凤黎疑惑:“你不是喜欢它们吗?”
禾嘉泽道:“我只是喜欢蛇,不代表我乐意被人比喻成蛇,我喜欢吃牛排也不会想要自己变成一块牛排。”
书楠不得不介入他们的话题间和稀泥:“这是从喜欢你的人口中说出的,你可以把它当成夸奖。”
“才不会。”禾嘉泽坚决反对,“如果我的朋友对我说你闻起来好像一块牛排,我只会想把一桶沸腾的胡椒酱泼到他脸上。”
凤黎说:“我看出来了,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觉得不合你心意。”
这种情况下,书楠只好强行把话题拉回正规。
她打断二人的争执,道:“这味道会不会是尸臭?”
“我记得你前任死后,警察也到这里搜查过,直到前几天我还在这里过了一夜,如果有尸体,要臭早就臭了。”禾嘉泽自我安慰道:“我们还没看过厨房,说不定是什么食物腐败的味道。”
凤黎又重复提起:“没有尸体哪来的鬼。”
禾嘉泽:“你能不能闭嘴。”
凤黎说:“为什么你像是在刻意针对我。”
禾嘉泽道:“我没有刻意针对你,如果你非得为自己的脑补找一个理由的话,或许是因为你没用还在旁边添乱?”
书楠:“你的确像是在针对他。”
“谢谢。”凤黎感谢她此刻公正的发言。
禾嘉泽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所以看见他就觉得不爽。”
书楠说:“不应当啊,就在刚刚我看到那片鬼东西后,我是靠着他这张脸转移注意力才强压下心里不适的,我认为他站在这里有助兴的作用。”
凤黎:“……谢谢。”再次感激不尽,就算是情敌他也认了。
去厨房之前,他们先将屋里所有的灯与窗户都打开,但那气味依旧没有淡化的迹象,好像被一道无形的力量锁在这屋中。
厨房的门是透明的玻璃门,书楠还未推开门,余光就扫视到天花板上一道影子从她的视野中闪过,她下意识的抬起头。
禾嘉泽走在凤黎身后,视线被他的背影挡着,没看见发生了什么,只听书楠尖叫了一声,令他神经跟着紧绷起来,抬手将凤黎的双手抓住,躲在他身后探出头。
书楠手指着天花板:“鬼、鬼在那里!”
顺着她所指的方位,禾嘉泽抬起头,是什么也没看见,但并未因此就放松下来。
凤黎浅声道:“那里什么也没有。”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
书楠眨了眨眼睛:“我刚刚明明看见了……她在天花板上爬动。”
禾嘉泽的双手死死的抓着凤黎的手臂不肯松,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凤黎回过头问道:“你还好吗?”
第35章 两个
原本凤黎心中有气, 这一天下来禾嘉泽丝毫不顾他的感受,逼迫甚至是威胁他进食, 危险关头时将他推出去以求苟活, 抓着机会与他唱反调, 又凶又刻薄,但一瞧见禾嘉泽受怕的模样, 他那点郁气顷刻间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想要替他驱散所有会令他担惊受怕的因素。
可如若不遵循冥府的规矩, 他在阳间的生活也就到此为止, 不能继续留在禾嘉泽的身边。
家中的老头子时刻都在盯着他, 好揪到他的错处将他逮回去,到时如果他还想和禾嘉泽在一起, 就只能把禾嘉泽一起带下去了,但他不认为禾嘉泽会喜欢那里, 那里充斥着会令人类感到恐惧的存在。
事以,凤黎只得耐下心, 尽量在不触动禾嘉泽恐慌的心弦的同时引导他去揭发整件事的源头何在。
但同时凤黎又有些抗拒让禾嘉泽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被人类称之为凶灵、诅咒、鬼怪之类的存在, 向来就被人们视为避之不及的存在。
所以不得不说, 书楠出现的很是时候,即便凤黎将其视为情敌。
禾嘉泽受到凤黎关切的问候, 回应反而不尽人意, 即使有那双眼尾下倾的桃花眼缓和他的面部表情, 可他眼中的鄙夷之色依然清晰可见, 只听他开口道:“你是认真的吗?这种时候你除了问‘你没事吧?’以外就不能做点对我们有帮助的事情吗?”
凤黎满脸写着高兴:“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凶……”
禾嘉泽不接受这个说法,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可爱。
不管刚才是幻觉也好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也罢,书楠已经到了极限,她转过身得以让禾嘉泽看见了她极度惨淡的面色。
禾嘉泽迟疑道:“你没事吧?”
凤黎:“……”
书楠摇摇头,没有说话,她现在只想快点从这里离开,才好将脑海中可怖的画面驱除。
禾嘉泽察言观色的技能虽然没精修,好在他也是经历过书楠所遭遇的一切不幸,对此感同身受,完全可以猜到她现在的想法。
他放慢说话的语速,腔调柔和了不少,问道:“我觉得有点渴,要不要去我家里喝点东西?”
书楠急切的应下:“好。”
她首当其一夺门而出,凤黎跟在禾嘉泽的身后最后一个走出屋子
表面上他们是到禾嘉泽家里歇一歇,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们不会再返回那屋中继续探索。
看完了一集电视剧,书楠才明显缓过劲来,她摘下眼镜,禾嘉泽无意间扫见她原本干净明亮的淡妆有些晕染。
禾嘉泽抽了张纸巾递过去:“睫毛膏花了。”
书楠笑道:“被你发现了。”她从挎包中掏出一面小镜子,将眼下的墨色拭去,再次振作起来,“你在读心理学?”
禾嘉泽说:“表面上我是读心理学,实际上我连选课都交给我发小帮我选。”
书楠:“好好学吧,你很懂得如何安抚人心,适合这个行业,小凤能与你多接触,对他的病情也会有帮助。”
禾嘉泽似笑非笑的瞥向凤黎:“看见了没?我就当你说我凶是在说笑。”说罢,他又问书楠:“来罐冰可乐?”
书楠摆手拒绝:“人都快被吓凉了,来点热的暖暖心吧。”
凤黎的兴致不高,始终安静的坐在一旁,没人主动提起他的情况下,他也不怎么会主动介入禾嘉泽与书楠的话题之中,直到两人谈论的话题重心主动转移到他身上。
“你是被高利贷追债吗?”书楠问道。
凤黎:“我不想谈论这个。”他神色间流露出几丝紧迫。
禾嘉泽在心里自动把他这句话翻译为:我还没想好怎么编才真实。
书楠亲切关怀:“你说出来的话,说不定我们可以帮到你。”
凤黎一再谢绝道:“我不想给你们带来麻烦,比鬼怪更可怕的是人心,那些人很难缠。”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书楠说:“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说这句话的人没有撞过鬼。”
凤黎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电视屏幕上一点,他的瞳色比起常人要淡上许多,多变的画面投映在他的瞳孔中,为其添染上异样的神采。
他犹豫片刻后,断断续续的把在他生命中上演的一系列惨绝人寰的戏剧性经历,当做故事说给她听,语气淡漠似闲言呓语,仿佛正谈论着不属于自己的人生。
实际上也是这样的,禾嘉泽不动声色的听他胡编乱造歪,在心里默默添上一句。
书楠听罢那些磨难后,看着凤黎的双眼中怜悯更胜:“这么多的惨剧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我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
禾嘉泽仰坐在沙发上,闻言挑起眉梢,心道说不定你俩看的是同一部电视剧。而凤黎的演出禾嘉泽基本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请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就怜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