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雄性后先让兄弟亲一口?虫族(8)
果然,下面一水儿评论都在骂。
(梦中嫁奶乔)回复本层:“这位解解脸可真大,自己丑就阴阳怪气成这样?”
(今天狂吸奶乔了吗)回复本层:“bqz要是隐雄也太欲盖弥彰了吧,白家能让他这么抛头露面?”
(冰露清清)回复(今天狂吸奶乔了吗):“抛头露面怎么了???你的意思是雄性天天在家配种的了别出门了呗???”
(今天狂吸奶乔了吗)回复(冰露清清):“雄权主义能不能看清我在说啥再出来恶心人?”
(兰朵儿Hela)回复(今天狂吸奶乔了吗):“我们雄权主义不背这个锅好吧,楼上上恶臭diao丝恶意引战先死几个雌性爹。”
然后这层混战混战混战,就歪楼成了奇怪的方向。
白乔枝头疼的继续看,下面一水各大网红提名中,有零星几个提他名字的,但奶乔粉护崽战斗力宇宙爆棚,一一怒怼了回去,总体来说舆论风向还没刮到他这来。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
虽然不想承认,但艾露嘉的推测确实没错。
一旦白乔枝公布了新性别,完全能想像网上风向会多剧烈狂暴。
白乔枝烦闷的把小黄鸡丢到角落,躺倒在床上。
明明刚过了期待已久的成年生日,明明收到了很多喜欢的新礼物和祝福,明明童年玩的最好的发小回国了,是个该好好庆祝重逢的寒假,事情却变成了这样……
奇怪,他一向没心没肺,怎么这么能多愁善感了?
但就是很伤心,很委屈,很想不开。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紧紧地弯下腰,抱住膝盖,仿佛这样,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自己,就能多获得一点安全感似的。
泪水难以抑制的奔涌而出,打湿了他弯翘的睫毛。
在昏黄小夜灯晕染出的黯淡光芒中,他没注意到,自己微卷的发梢隐约反射出了奇异的、如地中海最晴朗日照下碧波荡漾般的闪光蓝。
如玛瑙般珠光宝气,如绸缎般丝滑绚丽。
他睡的不安稳,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第二日醒来,才发现自己衣服也没换,被子也没盖,就这么囫囵睡了过去,怪不得头也疼腰也疼。
镜子里的白净小脸明显憔悴了一个度。
常年上扬的嘴角都耷拉了。
啊啊啊啊!
白乔枝疯狂摇头晃脑,冲了个热水澡,才稍微清爽一些。
他和谢毅行定的早上9点半,一觉醒来都9点10分了,幸亏没睡过去,不然被家人发现他这睡法又得急的呼天喊地。
他裹着白浴巾,满身水汽的从浴室冲进衣帽间,随便扯了一身卫衣牛仔裤,裹上直雌癌最爱人手一件藏蓝色NLKE羽绒服就要走,然后没迈开腿。
落地镜前的他,怎么感觉,确实,有点,雄性喜欢抱怨的“low审美”呢……
藏蓝色太大众羽绒服太臃肿,卫衣明黄色和浅蓝宽松直筒牛仔裤怎么看怎么不搭,镜子里的人看上去就像个初中生,傻乎乎的。
明明那张小脸那么精致讨喜,应该更注重一下衣品更好吧?
即将不及格的直雌癌·白乔枝,破天荒的,虫生第一次觉得,他的衣柜内容不太丰富。
小黄鸡扑棱扑棱翅膀,看出他有心事,“啪叽”躺倒在地,露出黄毛毛下雪白的绒肚皮:“您别发愁了,摸摸我的小肚子吧,可软和了。”
白乔枝心头一动,不好意思的戳戳小黄鸡,小黄鸡顺从的变回智能机。
他点开微信的新好友,同意了艾露嘉的好友申请。
他打打停停,删删减减,发了一条过去:“你好……我是白乔枝。那个,能不能,就是你有空的话,陪我买衣服掌掌眼呀?”
对方微信状态显示“萌宠形态待机中”,似乎在干别的事情,没有及时回复,正好让别扭的白乔枝有点时间缓缓。
现在最大问题是几分钟后的约会,白乔枝一咬牙,又换上谢毅行送的一整身,哐哐哐跑下楼。
跑到一半,觉得不太行,不文雅,体现不出他清逸出尘的气质!硬生生深吸一口气,挺胸收腹优雅的一台阶一台阶的向下走。
目睹了这一切的贺叔:“小少爷是不是饿了都没力气下楼梯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爸爸:“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易宵光眼疾手快的喊住差点溜出门的白乔枝:“你穿成这样干什么去?”
白乔枝望天:““约会去……”
“干啥?!”
“啊不对,普通吃饭!”
“和谁?”
“谢毅行。”
这名字有点耳熟,不是昨天刚吃过吗?你们要拍电视连续剧还是咋地?
贺叔精辟总结:“那就是和谢毅行约会。”
对上易宵光眼中凝成实质的怀疑,白乔枝发动“Lv.Max脚底抹油秘技”,大喊:“你快看我大哥又在裸奔!”
易宵光和贺叔瞬间回头:“又?他还裸奔过几次?!”
等发现被骗,白小混蛋已然不见踪影。
大哥,我对不起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易宵光:谢毅行是吧,约会是吧,翅膀硬了是吧:)
第9章 这个剧本一定哪里出了问题!
白乔枝持续灵魂出窍中——
时间退回到2个小时以前。
谢毅行的悬浮车顺着国道走,一路景色透着熟悉感,白乔枝后知后觉:“这路……是去春绣园?”
“嗯,”谢毅行含笑的从后视镜看他一眼,小兔崽子满脸兴奋,“我还在想,你是不是已经忘了。”
“怎么可能!”白乔枝不敢置信的变了音,小脸红扑扑的,手舞足蹈,“我的秋千还在吗?还有小池塘,对对,还有咱们一起偷偷造的树屋——”
“都在。”谢毅行笑意温柔,“所有属于你的东西,都好好保存着。”
白乔枝口中的春绣园,是谢毅行雄父师春绣的私门小院。
在雄父病重,和谢家决裂后的那段日子,谢毅行一直住在那。
白乔枝喜欢去别的小朋友家玩,因为家长看到他都喜欢的不了,会塞各种好吃的,和谢毅行这个自己黏上来的大型跟班熟了后,白乔枝自然而然的要求去他家玩。
但谢毅行拒绝了,不仅如此,那天之后,好不容易阳光了一点的傻大个又陷入了沉郁,还开始躲他了。
白乔枝百思不得其解,趁午休空,聚集一帮小弟,将谢毅行堵在了厕所门口。
小小乔横眉竖眼,跋扈的抱着胸,奶声奶气的朝眼神躲闪的谢毅行小爪子一指:“兄弟们,教训教训他!”
必须要他见识一下欺雌霸雄孩子王的本事!招惹了他就想躲?
没想,谢毅行平时木木讷讷的,在白乔枝身边软包又百依百顺,打起架来却是个不要命的。
他的招式狠厉如锋,下手毒辣,毫不留情,一拳一脚如雷霆之势,所过之处拳拳到肉,力大无穷,直击要害,一群小学乌合之众哪是这不要命打法的练家子对手,不一会儿各个带彩,撂倒一地。
罪魁祸首直接吓呆了。
小小乔愣在原地,吓到眼眶通红,嘴巴一瘪眼见着就要哭出来。
看的谢毅行疼惜的要命。
然而他心更疼,撕裂一般疼,好像自幼被雌父漠视忽略时,也从未这么疼过。他眼底翻滚着难以言喻的暴风雨,低声问:“为什么?”
好似是受伤、不解,也好似委屈,悲恸,那双压抑着阴霾的深邃眸子,让白乔枝不知所措起来。
小小乔本来还要生气的,却被这低沉一声镇住了。
好像……是他做错了……
他感到十分后悔,又扯不开面子,声音小的和蚊子似的,说了什么。
谢毅行听不清,向前一步,就见小小乔下定决心,破釜沉舟似的,猛地大喊:“你为什么不和我玩了!”
小小乔憋得满脸通红,眼角还闪烁着委屈的泪光:“明明是你先找我玩的,白乔枝大人都勉为其难和你玩了,你却不声不吭走了……”
越说越委屈,小小乔“哇”一声大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我想天天和你玩,我想和你一起吃零食,我想去你家看你的房间,我想让你的爸爸爹爹也喜欢我……你为什么不愿意带我去你家玩啊……”
谢毅行的心,被无数个“想”,那么柔软又那么不容抗拒的击中了。
竟然也有虫,还是这么耀眼、所有小朋友都喜欢的虫,这样需要他吗?
他想,那你这辈子,都不能、也不许离开我了。
他上前一步,轻轻抱住委屈得要命,抽噎到打嗝的小小乔,不甚熟练的哄起来:“好好好,今天就回我家玩好不好?”
他顿了顿,有点不确定,声音沉了下去:“我家……可能和你想象的不一样。我的雌父一般不在家,雄父生了病,四处充盈着草药味,你可能不喜欢。”
小小乔被满足了心愿,一瞬间就高兴了起来。他望见谢毅行阴郁的面色,奇怪道:“那有什么关系呀?你的爸爸爹爹有你爸爸爹爹的事,他们不陪我们玩的话,就我们两个玩好啦。不过,草药味的味道我还没闻过呢,正好带我去闻闻!”
谢毅行没有继续回答,而是紧紧地抱紧了怀中的小只虫,后者觉得有点勒,开口要抱怨,却见谢毅行似乎是要哭的模样,便大发慈悲的想:特殊情况嘛,刚才也是他不对,就让着小跟班一次吧。
后来怎么样了呢,白乔枝已经忘记了第一次去他家的事情了,只记得那次以后,他去了好多好多次。
春绣园坐落于京城郊区,如其名,一年四季繁花似锦、绿树成荫,如盛春常驻。
师春绣是位讲究人,爱侍弄花花草草,搜集了联盟各地珍稀美丽的品种。
只是白乔枝去时,师春绣已病入膏肓到难以下地,更别提亲自侍弄花了,只隔着层叠帷帐,朝他露出一个慈和而无奈的微笑。
那张病容浓郁,苍白漠然,却仍能看出病前美貌的脸,在白乔枝心中印下了用无法忘怀的一瞥。
师春绣雇了四个园丁打理整座花园,可惜,缺少主人的爱,还是少了生气,在难闻的草药汤味飘逸中,春绣园四处充盈着颓废腐烂的死气。
春绣园面积广辽,后面连着整片私人小山,有野生小动物、远古野生昆虫,夏季望过去,郁郁葱葱绿意盎然,树荫打下清凉惬意,白乔枝可会玩了,灵机一动:“做个秋千好不好,多好玩呀!”
谢毅行自然依着他,说是一起做秋千,其实找材料、打地基、再到动手,全是谢毅行一个虫的工作。
哦不,白乔枝不光看着,他还边吃雪糕,边指手画脚,别提多欠打。
也就谢毅行这个从小当苦力老妈子陪玩当习惯的,能忍住不打他。
白乔枝大眼睛亮晶晶的,小脸红扑扑的,小舌头手忙脚乱的舔化了的雪糕,那么专注崇拜的盯着他看——
想为他做任何事情。
秋千做好了,白乔枝玩累了嫌下山累,谢毅行又给他做了个简易树屋,放了贵妃榻铺了冰丝凉席进去,好让小小乔玩够了睡觉。
这些美好、童真,想起来还有点小不好意思的回忆,顺着熟悉的国道风景在眼前掠过,一一从记忆最深处涌来。
师春绣过世后,谢毅行被谢家老爷子强行带回谢家,白乔枝不喜欢那,两人经常偷偷放学后做公共悬浮车,溜回春绣园玩耍。
只是谢毅行初中后出国,最后一个将小园放在心上打理的人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