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之子竟是我(68)
很好,保持这样的气势!方便接下来他做事——
“我会斩断你们身上的线,站好别动。”
亚摩检查了一下圣剑阿尔特隆的状态,这些红线似乎有浸染的作用,阿尔特隆能够自行净化一部分,就是需要时间。
这种时候武器多的好处就显示出来了,他可以采用“轮班制”。
于是亚摩换下圣剑,拿起了圣枪。
圣枪弥斯布雷斯这次又没有抢到第一,气得周身的能量续满,气势惊天动地,连远方的雷光都要退却三分。
亚摩挽了个枪花,身姿轻盈地一点脚尖,跃至了半空中。
大地之上的泰坦们仰视着少年飞跃而来的身姿,犹如朝圣者面见自己的神祇,虔诚中带着说不出的惶恐,“这种事情怎么好劳烦您亲自……”
“闭嘴。”亚摩一秒进入营业模式,周身的力量随着弥斯布雷斯的蓄能爆开,狂乱恣肆到了极点。
少年凌空一点,整个人化作一道璀璨的光,闪烁于广袤的大地上,击碎一切扭曲与黑暗。
凡是光芒所行之处,红线尽数被切割。
无名的存在似忽正在狂怒。
胎动之月试图加大对那些泰坦的影响,结果发现——他们此刻的脑子离早已没有任何一种可以利用的恶欲,满心满眼全是那道金色的身影。
弥斯布雷斯就不是个低调的性格,它嗡鸣着,似乎在宣告:
[没错,这就是我弥斯布雷斯的主人!谒见者,叩拜吧!为了见证此世至高的荣光!]
尽管泰坦们不能听懂弥斯布雷斯的话,却能完全接收到同等含义的激昂情绪。
他们以为这是亚摩默许的意志。或者说,他们的心意希望如此。
所有人纷纷跪倒下来,如同臣民向王见礼。
小刻“嘤”了一声,有样学样地趴下前躯,三个狗头迭在一起。
此时的胎动之月尤不死心,试图勾起他们对于亚摩的恶念——占有欲一旦被放大,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只要有一丝缝隙就好,让它有机可乘……
然后,它就涌现出了难以置信的情绪,连那些被亚摩不断斩断的红线都顾不得了。
[这群争斗不休、脑袋空空的怪物们,居然将自己视为少年脚边的……石头?]
它能够看透世间万物心中的“本真”,在亚摩抵达前,它在这些泰坦心里所见的是一片原初的混沌——
这些怪物渴望着回归原初的时代,因那时他们的造物主还在他们身边。
他们总无意识地将周围的世界变得混乱,其实最想归于混乱无序能量形体的,是他们自己。
而现在,他们心里的自我有了形体,那形体不过是一块块灰扑扑的石头。
石头不会渴望拥有一个人,因为它只是一颗石头。它穷尽所能诞生的“欲望”,也只会是希望自己能够填补好路上的裂隙。
胎动之月听清楚了那些石头的絮语:[让道路变得平坦些,让王能踩过我们的身躯,走向更远的前方吧。]
“如此就好?”它不死心地引诱。
[如此就好。]石头不为所动。脾气应得像石头,说的就是眼前这样“执迷不悟”的状态,一切无可转移。
多么荒谬!
这群逞凶斗狠的怪物,他们内心居然藏着如此纯粹的“无私”!?
胎动之月的耳边传来了教徒们遥远的祷告声,他们在祈祷它的降世,这本就是执行了漫长时间的计划。
如今,分明已经临近最后关头。
此刻,宝贵的分秒在流逝,它却仍旧注视着那抹穿梭于深渊之下的金色,那个带来这一切改变的人。
或许是因为这一场短暂的、间歇性的交锋,是它输了。它心中涌现出种种不曾有过的情绪。
愤怒?惊叹?困惑?
只见少年斩断罪欲的红线,将金色的光辉挥洒大地,照落到泰坦们身上。
如同最荒诞的故事里,地狱的恶鬼被神明度化,自此甘愿舍身于神明座前,为其布道,永世护法。
胎动之月任凭最后一根红线被亚摩斩断。
——如此,降生的能量缺失了一部分,但影响不大。毕竟它已经存在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些泰坦本就是锦上添花的存在,只是到底有些遗憾。
带着不知是愤怒还是期待的情绪,胎动之月响应了教徒的召唤,祂对那道金色的身影无声说道:
[期待与你正式见面,众神的奇迹。]
马上。
第41章 浪起
“拔锚,上船!”
亚摩下达了指令。
遍及大地的红线,犹如盛放的彼岸花迎风乱舞,这饱饮了欲望的“花朵”,诡谲而绮丽。
它们被迫撕离一个个猎物,离开了心爱的“人偶”,发出无声而凄厉的吶喊。
亚摩瞥视过它们,在他的指挥下,一个个泰坦踏上了方舟降下的船梯。
[那么,你决定好了?]
脑海中,忽然传来这样的声音。
正如亚摩所想的,这是属于那位死亡之主的声音,冥王一直在静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接下来,你将决定这个世界的命运。是让它继续运转下去,还是迎接新的世纪。]
“那轮血色的月亮究竟是什么?”
在冥王的静默中,一阵来自大地彼端的嘶吼,忽然响起。
只见一道道红线拧成一股,就像编织一样,飞速缠绕出一个个通体猩红的傀儡人偶。
它们蹒跚地从大地的另一端站立起来,晃晃悠悠地稳住身形,然后向方舟进击。
一支诡异的大军,密密麻麻地占领地平线,犹如涌流而来的血色潮汐。
云天之上,神国的会议桌前,点亮起一根根烛火。
代表着一名又一名神祇入席,他们屏息凝望着一本翻开的书页,上面正书写着世界各地正在发生的故事。
“要开始了么,决定未来的一刻。”
“世界各地都发生了异变,我的神庙祭司刚刚缴获了一批试图入侵的血月教徒。”
“我也是如此,看来祂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入列的“人”一一汇报着情况。
他们的身影立于烛火之前,被勾勒起或明或暗的轮廓。
“哼!”一名声音暴躁的神明猛地以拳砸向桌面,“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干看着么,看我把那些敌人撕碎!”
旁边的一位阻止道:“不可轻举妄动,你想让世界再次陷入神战的漩涡,寸草不生一千年么?”
“不错,这个世界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大规模神战了。”另一人表示赞同,“而且根据列位‘原初’的指示,此次事件的破局之人不在我们之中。”
“究竟是谁?”那位脾气暴躁的神明忍不住说道。
这也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
他们下意识将视线投向了空中纷飞的书页,目视其颇具灵性地翻开其中一页。
——深渊之下,塔尔塔罗斯。
单单这不同寻常的地理位置,就让所有人心中一紧。
神国信使望着书页上正显现出的名字,声音几不可闻地喃喃,隐含忧虑:“亚摩……”
约修米尔豪饮了一壶酒,“砰”地放到了桌上,蓦地起身。
“约修米尔,酒宴的‘终幕’尚未开始,为何提前离席?”一名神叫住了他。
酒神头也不回地离去,华美的衣摆掠过大门。
“由他去吧。”赫墨尔从书页上分出一缕视线,“他要去现场,为其选中的英雄斟满庆贺的酒液。”
简而言之,对方想看现场版的,而不是盯着这一行行文字等待结果。
赫墨尔借口透气,来到了会议厅外,独自靠在一根柱子,身后伴随脚步声传来另一人的声音。
“大敌当前,原初的几位不在就罢了。”毕竟这些存在除了冥王都是薛定谔的形体,也可以说是无处不在,“怎么光神直接缺席不说,如今酒神也离场。”
说话的白发神明虚起眸子,狐疑地望向状态也明显不太对劲的赫墨尔,“你这些日子好像也挺忙的,我说,你们该不会是瞒着我们在计划什么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