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你的豹来喽(205)
两个毛茸茸连着好几天都没出去活动,只相互贴着睡在半山腰,偶尔几次,高山兀鹫才见到黑色的大块头去草甸上狩猎,即便是“冬眠”都不忘给作为邻居的他留一份晚餐。
太感动了。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邻居了!!
有被感动到的高山兀鹫用他的大翅膀抹了抹热泪,于是在山中融化的溪流里,抓了两只肥肥的青蛙给邻居当礼物。
青蛙:?
顾祈安见不得这个,他根本无法下口!!
于是,两个被送来时还活蹦乱跳的青蛙,最终全部进了黑狼的肚子,不过很明显,这头黑狼对于青蛙的评价只能说是:能吃,但没必要。
高山兀鹫:你们不懂青蛙的美味!
顾祈安:懂不了一点!
这场不是那么混乱,但绝对十分亲密的发情期,在第七天的时候开始退去那股不停涌动的热潮,即使黑狼和小雪豹中途再怎么有小体型的猎物做能量补充,但两个毛茸茸还是瘦了好几斤。
肌肉都愈发紧实了。
此刻,发情期的燥热终于逐渐消退,感觉像是跑了长途马拉松的顾祈安躺平在“石床”上,颇有种灵魂出窍的恍惚感。
快乐与疲惫并存,这么熬上七八天,不瘦才怪!
食欲缺乏的状态似乎也随着情动的潮水一起退去,先前叫嚣在血液、骨髓中的麻痒散了大半,只留有一点点不那么有影响力的余热,时不时小幅度沸腾一下。
但这并不碍事,早已经“历经千帆”的顾祈安根本不care它!
这点小余热算什么?!豹可是经历过更刺激的!!
小小余热而已,who care?!再刺激能有他狼哥锁结刺激吗?!
没有!!都没有!!
顾祈安:我可是经历过大场面的豹!
在心里给自己配上骄傲表情包的小豹子“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这两天经常因为男朋友欺负而嗷嗷大哭的嗓子有点儿哑,以至于当顾祈安听见自己的声音时,整个毛茸茸的脸蛋都皱巴了一下。
救!怎么有点像是油腻版的气泡音啊?!
被自己腻到的小雪豹咂巴了一下嘴,下一秒戈尔就凑过来,小心舔了舔小豹子被太阳晒热乎的耳朵和脸蛋,发出很温柔的低吼声。
狼哥在问他还OK吗?
OK极了!!!
爽歪歪!!!
小雪豹哼唧一声做回应,他偏头蹭了蹭黑狼的下巴,只觉得发情期后一身轻,虽然累是累了点、饿也饿了点,但在这两种感官之外,则是另一种仿佛被填充、满足的愉悦和快乐。
戈尔也低头蹭着他毛茸茸的小伴侣,明明他们都已经睡饱、休息好了,但在此时早春温暖的日晒下,却谁也不想当先动的那一个。
于是这场充满余韵的贴贴持续了很久,从暖暖的日照到橘红色的夕阳,直到小雪豹的膀胱终于发出了抗议,他才磨磨唧唧从“石床”上站起来,和黑狼来了一个黏糊糊的吻,转身去山坡下解决生理问题。
天色渐暗,火烧云连绵数公里。
精神恢复的小雪豹站在春风里抖了抖毛,虽然还有点轻微的腿抖,但至少他是站在草甸上的,而不是趴着!
半山腰上,落后一步的戈尔追到了下方的草甸上,他习惯性靠近着自己毛茸茸的小伴侣耳鬓厮磨,在吸够了豹豹味儿后,才慢条斯理发出询问的轻吼声。
顾祈安早已经形成反射条件的大脑瞬间翻译他狼哥的话:饿吗?
饿!
豹快饿死了!
食欲回归的小雪豹觉得自己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他眼睛发亮,喉咙里“嗷呜”叫着,以便戈尔能理解到他迫切想要吃肉的心情。
那些野鼠、野兔、野鸡他最近真的要吃腻了,虽然很感动狼哥的贴心准备,但现在精力恢复的豹只想吃大餐!
可什么才是大餐呢?
戈尔舔了舔小雪豹的鼻头,一边安抚着对方,一边转头将视线落在了遥远的草甸之上——
在与天空相连的地平线上,是两天前才活动到这片区域的一群蒙古原羚。
蒙古原羚生活范围广泛,他们热衷于结群生活,有强烈的迁徙习性。
每年春秋,这群“偷渡客”都会进行大规模的迁徙,跨越国界线,从蒙古国一路南下进入内蒙,寻找温度、环境适宜的地方繁衍生息。
如今,早春时节便已经结束发情期的两个毛茸茸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有赖于季节带来的好运,正好让他们遇见了这群眼熟的老偷渡客。
小雪豹:哈喽,羊羊,我们又见面啦!
急需狩猎有蹄猎物补充能量的黑狼和小雪豹对视一眼,他们眼中闪过熟悉的默契,几乎是同一时间向远方奔去。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豹豹吃黄羊肉的时间了!!!
与此同时,贺兰山保护机构的门口,几辆远道而来的越野车停靠在大门口,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是一群扛着设备的工作人员。
由动物间谍拍摄的自然纪录片《走进荒原》,即将进入前期的跟进环节。
而保护机构内原定于今年春季的进山作业,则因为纪录片的到来暂时后延。
第93章 玩了什么脏东西
纪录片《走进荒原》的第一个拍摄地点正是位于内蒙古与宁夏交界处的贺兰山保护区。
云杉林、裸岩山脉、高山草甸……共同构成了这片具有重要地理意义的大山, 她是朔方之保障、沙漠之咽喉[注],阻断了北方原本会连绵成片的沙漠,为这浩瀚的大地增添了几分浓绿。
动物间谍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进入到尾声, 工作人员加班加点制造出来的“幼年灰狼”在整体上与真的幼年灰狼有80%的相似,但到底是人类的机器制品, 无法做到100%还原。
甚至有点丑, 有点辣眼睛。
当然, 工作人员不会这么认为。这是他们近来的心血, 虽然确实长得不那么好看, 但出于“母不嫌儿丑”的心态, 大家甚至从这丑乎乎的小东西身上看出几分萌。
简而言之就是丑萌。
又丑又萌的“幼年灰狼”的脑袋、四肢、脊背、尾巴可自由活动,黑色的眼睛内安装了摄像头, 可进行探路以及拍摄活动, 并且能适当翻越山地,但无法在过于崎岖的路上行走。
在经过一系列的野外测试, 并解决了几个无伤大雅的小bug后, 早春已经进入到了结束期,这一年的夏季即将到来。
因为中途关于纪录片的准备工作时长略长,在立夏后的那几天里,忙到脚不沾地的工作人员还是抽出时间, 进山收集了一趟红外相机的拍摄数据——有这些数据在, 将更便于在野外投放动物间谍。
这趟进山又出山的功夫没白费,累是累了点, 但收获也是喜人的。
不过可惜的是, 冬末春初那段时间戈尔、恩和鲜少出现在相机拍摄范围内。
两个黏糊在一起的毛茸茸似乎是分开活动了,红外相机只单独捕捉到戈尔的身形,却难见他身边那只漂亮的小雪豹。
甚至直到春末, 才零星拍摄到有一两张戈尔、恩和站在一起的照片,但对比过往的画面资料,这数量实在少得可怜。
对此,工作人员不得不猜测或许是因为恩和的性成熟,才导致了这两个毛茸茸之间忽然拉开了距离。
这对于人们来说谈不上是个好消息,毕竟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默认了戈尔、恩和会永远在一起。
——即使人们很清楚,动物中跨物种的同性恋情实在罕见。
不过,除此之外,被固定在狼豹领地之外另一片山林内的红外相机则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它成功捕捉到了新来的两头年轻西北狼。
红外相机没有拍到太细节的画面,只能模糊确定是一公一母的搭配模式,工作人员推测应该是离群后重新组合的孤狼,准备在这片区域内组建属于自己的狼群。
最重要的是,在零星的画面中,观察细致的教授发现这头母狼怀孕了。
春季高海拔的狼交配,等到了夏季,正好是狼群新成员出生的时候。
这对纪录片拍摄方来说是个十足的好消息。
虽然最初将贺兰山保护区定为第一个拍摄地点的主要原因,是因为黑狼戈尔、雪豹恩和的存在,但以动物间谍“幼年灰狼”为拍摄工作的切入点,明显更好的投放位置是有幼崽存在的狼群领地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