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死老公的都知道(66)
白唯皱眉:“你要花我的钱?”
他真想拒绝卢森进行这些意气之争。这一刻,反社会的白唯觉得自己反而平和理智起来了。毕竟卢森搞隆春一家,花掉的是他要继承的遗产。
卢森:“不,我要赚更多钱。”
“这倒也是。你已经很久没去你的修车店里了……”
“不,我想要开展新业务。光是修车店,已经不够我洗……喜悦地赚钱了。我必须有另一项业务来解释我赚很多钱的原因。”卢森说,“比如开民宿。”
白唯:……
白唯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他喃喃道:“是什么让你还没放弃这个想法?”
卢森:“雪山镇风光优美,我们会有很多顾客的。”
白唯:“这一年,你见过任何人来这里旅游吗?”
白唯简直很崩溃。卢森又在想诡异的东西。众所周知,创业失败是最烧钱的。卢森在异想天开的同时,也在烧掉他自己的遗产。显然,他不知道卢森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精妙。毕竟其他民宿老板是想要赚钱,卢森只要考虑洗钱就够了。
“我们会有很多顾客的。”卢森说。
到时候,他会想办法操纵自己的壳,让他们作为顾客住在各个房间里,以此来制造他的账目。
“而且,生意会越来越好。”
他在未来褪下的壳会越来越多,所以顾客也会越来越多。
“我想顾客们也不会有很多要求。”
死人怎么会有要求。
“而且,你完全不用操心经营的事情。我也不希望你去见那些顾客。”
毕竟他们都是我的壳。
白唯:……
卢森:“亲爱的,你在想什么?”
夜灯下,白唯看着他,对他凉凉的笑了:“亲爱的,我在想那天我的左轮手枪里只有七发子弹——这可真是太倒霉了。或许,其中一枚子弹射入你的脑袋,会让你清醒一点。”
他交叠着双腿,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好像真的在为他祈祷似的。
“……好吧。”许久之后,卢森闷闷道,“我会再做更多计划的。”
“你不需要任何计划……”
“你是我的老婆,怎么能让别人欺负你。”卢森说,“他们对你的每句不尊重的话,都让我觉得,这是我的失职。”
“因为,我本可以成为世界之王。”
卢森最后的那句话更是荒诞好笑得没边了。可白唯却因为他的倒数第二句话怔了一下,他转开眼睛,垂下眼眸。
一个很荒诞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难道,卢森这只怪物,真的很喜欢他?
“算了。”白唯最终道,“你想试的话……就试试吧。”
当白唯感到羞赧和不自在时,他总会挪开眼睛,偏过头,将脊背绷得更紧。卢森想。
这个姿势总是会让他雪白的锁骨分毫毕现,总在领子里若隐若现的后脖颈,也会因此暴露出来。
白唯总是觉得自己很坏,白唯也确实很坏。但卢森总能从那些好的坏的价值判断部分之外,发现白唯的别的部分。
比如白唯喜欢吃牛肉,比如白唯喜欢蓝色的西服,比如白唯喜欢推背感。
比如白唯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
就像他现在,转身想要上楼。白唯还在说:“其实我仔细想了想……”
“其实我还有句话想说。”
“嗯?”
“你推我的轮椅,把我扶上二楼,是因为你喜欢我这样做。你喜欢我恶毒地对待你也讨厌的人,这是你给我的奖励吗?你觉得,我是你的乖狗狗。”
“呃……”
白唯猝不及防。一片红晕烧红了他的耳根。他又惊又恼地看向卢森,难以相信卢森会说出这样孟浪的话来。
而且他也根本不明白,方才他们不是还在说正经事吗?怎么卢森忽然这样说话?
但下一刻,卢森对他说的话让他觉得更加可怕。
“乖狗狗想舔你。”卢森捉起他的手腕,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可以吗?”
第46章 猫好狗坏
就像是有一朵烟花,在胸口深处炸开了。
卢森低着头。他强大的身体弓着,手臂青筋遒劲,他那双比白唯更加巨大有力的手却托着白唯修长的手腕——他如此强大,白唯粉白的指尖又如此纤细,好像凸出的一根青筋就有白唯的指尖那么大。
可他在白唯面前却如此驯服、如此忠诚。
他低头,舔了舔白唯的指尖。
指尖被濡湿的舌头包裹,不像是小狗,而像是生长着倒刺的强大野生生物,在他的面前做出了大狗的模样。卢森湛蓝的双眼专注地看着白唯,眼瞳里只映着白唯的面容。
就像只要白唯一个命令,他就会扑出去咬人,把一切令白唯讨厌的人类撕得稀碎。
即使白唯已经在他的项圈里藏好了用来毒死他的毒药。
那一刻,白唯感觉自己心花怒放。
“他会是我的猎犬的,在我干掉他之前。”白唯这样想着。
猎犬开始舔他的手臂。白唯伸手,尝试揉了揉卢森的脑袋,然后是后颈。他的手指原本紧张,害怕自己会碰到某种滑腻腻、冷冰冰的怪物,就像他在枕边看到的那种,让他恐惧的海洋生物。
但卢森的头发蓬松柔软,洗得很干净,有白唯买回家的洗发水的味道。他的脖颈也温暖,脉搏在皮下跳动,可以摸到卢森的脊椎。白唯于是鼓励性地摸了摸他。
就像主人在抚慰自己养的大狼狗。
卢森抬起鼻子看他。他鼻梁的线条很完美,或许是因为刚蹭过被他舔过的、白唯的手,他的鼻尖看起来竟然湿漉漉的。
还挺乖的。白唯被此迷惑,竟然觉得他毫无攻击性。
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白唯独自长大的、孤独又冰冷的世界上,在这个要面对无数人的规矩、无数礼仪的限制的世界上,白唯第一次拥有了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不是一个由于家族利益选择结合的未婚夫,不是一个时刻可能反水的公司合作者,而是一条属于他的恶犬,一只会狂吠、也会冲出去咬人的恶犬。
他会用牙齿咬碎一切来自外界的攻击,他会用尖爪替他撕碎一切他想要破坏的不怀好意。这只恶犬曾经对于白唯来说,看起来有多么危险,有多么不可预测,那么,他对于外人而言,就有多么可怕。
白唯在那一刻甚至感到惊喜了。他是雪山镇唯一一个和卢森结婚的人,他和卢森才是利益共同体,卢森会被他驾驭着攻击外面的所有人,而不是攻击他,这是多么令他高兴的一件事啊!
在过去,他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这点呢!
由于心情愉悦,白唯破天荒地接受了卢森对自己的亲近,他掐着对方的后颈,任由对方扶着自己的腰,让自己坐在他的身上。白唯主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好让自己坐得舒服一点,也不至于坐到卢森的伤腿。
或许这才是成年人该有的暮春之夜,不是吗?通过一些合法合规的生理活动,享受一些多巴胺,而不是像过去一样,只有想着欺骗和谋杀,想着死亡和鲜血,想着杀老公时才能愉快地笑起来……
白唯就在这个潮湿的暮春之夜里,看着窗玻璃上反射出来的自己,忽然明白了“及时行乐”的意义。
反正天还没亮,距离真正杀死卢森的那天还有很远……白唯愉快地闭上眼。他靠在卢森身上,没有叫他“老公”。
而是说:
“乖狗狗。”他红唇微启,低声道,“我们在一个小时之内结束,好吗?明天还要去学校。”
……然而白唯很快就发现,他错了。
大错特错,错得离谱。首先卢森虽然的确听了他的话,减轻了力度,但没有在一个小时内结束。其次他万万没想到,卢森在这个晚上除了舔他的手指和脚踝之外,还舔了很多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