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死老公的都知道(101)
“事实也确实如此。”
韩默:……
轻易地离开我?耐心,细致,完美主义?
韩默想继续追问二人的背景。两人既然在北都认识,在那之前,他们又在从事什么行业?
“读书。”白唯回答得简明扼要。
卢森却没有给出他的回答。他笑了笑,跳到了下一个话题。
有所隐瞒,一定有鬼。韩默正在琢磨,他的小腿上却传来了酥酥麻麻的,被什么东西摩挲了一下的感觉。
他借着捡勺子的机会往桌下看,只看见一只细白的脚慢慢地从他的方向收了回去,钻回了拖鞋里。脚踝骨节分明,趾甲粉嫩圆润。
它的主人是白唯。
白唯单手托腮,用叉子插进一枚圣女果里,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看着他长而浓密的睫毛,韩默在那一刻想到了四个字:
人妻不伦。
还有两个字。
出轨。
??
事情一下子变得刺激起来了。而且白唯好像很喜欢做恶作剧,从咨询到现在……很有意思。
韩默怀着莫名的兴奋吃完了这顿晚饭,没有注意到窗外暴雨如瀑,电光闪烁,就连后院的松树也在风暴中摇动,于窗帘上投下漆黑的影子。
如幢幢鬼影,高高地垂着头,环视这座房屋里发生的一切。
韩默自告奋勇,把脏盘子收进厨房里,心里只想着那只细白的脚。在不经意间他抬头,却看见看似光洁如新的微波炉的内部黑洞洞一片。
方才这里好像真的发生过严重的爆炸。
韩默伸手摸了摸微波炉内部,指尖粘上黑灰。莫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而就在此刻。
“轰!”
闪电劈下,屋内电压不稳,一片漆黑。
一片漆黑中,韩默看见有人站在厨房门口。他差点大叫出声。直到电灯闪了闪,又亮了。
“今天的雨可真大啊。”卢森看着窗外,不无忧虑地说,“夜也深了。现在开车回去,不太安全吧。”
他看起来在商量,身体却将厨房门口堵住,毫无让人逃离的缝隙。可卢森的脸上还带着热切的笑容:“韩医生,今晚你住下,做民宿的第一个住客吧。你看如何?”
韩默本想开口说话。可他忽然看见白唯站在卢森身后不远处。他看着卢森,尤其是卢森的脑袋后面,苍白冷淡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而后,他看向韩默,流露出欲说还休的表情。
第71章 粉饰太平
“宝宝,你怎么看?”卢森忽然转头,向白唯提问。
“你说得对。雨这么大,韩医生在回去路上要是出事了怎么办?我很担心……”白唯说着话,眼睛却瞥着其他地方,活像不敢和韩默对视,“就让他住在203吧。”
明明是卢森先邀请韩默住下,此刻却又是卢森骤然露出了阴郁而不妙的神态。
卢森抿着唇,深灰色眼睛盯着韩默看。他仿佛在看韩默那身笔挺的西装,金丝的眼镜,LV的皮带,抹着发油、造型良好的头发……他爹的,看起来和他老婆的学院派白衬衫还有领带那么登对。而他只是个穿着牛仔外套和T恤出门的修车店老板。
“203?”卢森重复了一遍。
“嗯。”白唯说,“你去把我没拆封的睡衣拿出来给韩医生,我们两个的体型比较相近。”
卢森的眼珠停止转动了。他微微一笑,韩默却意识到此人此刻一定怒火中烧。
但白唯在旁边,雄性争夺领地的意识爆发,韩默不想示弱。他撑着自己有点发抖的腿,也强势地微笑道:“多谢你们。”
卢森从门框上离开了,像是一只阴郁、却保持微笑的野兽。
“把我的新睡衣给他。”卢森说,“不用你的。”
白唯也没有坚持:“你拿哪件?”
“不是情侣款的那件。”卢森上楼,脚步咚咚的,“不用你去,我自己去找。”
“有吗?不是每套都是情侣款么?”白唯说。
卢森:……
卢森的脚步声更重了。韩默对白唯露出一个笑容。好巧,他发现白唯也在笑。
“不,我记得有一套,属于你的那一件被我扯碎了。”楼上忽然传来卢森的声音。
白唯的表情顷刻间变得有点扭曲。
韩默丝毫不受影响。快乐的感觉一直持续到韩默到达203。韩默顿时更快乐了。
隔开两栋联排别墅的、二楼走廊中间的门坏掉了,只剩一个门框。二人的家是A栋,民宿是B栋。203对面是储物壁橱,斜对面就是白唯和卢森居住的A栋主卧。
203是距离主卧最近的房间。
民宿房间维持了白唯家一贯的布置风格。彩色玻璃台灯,深绿色的床头柜,立柱式的床铺,复古又漂亮。除了一幅巨大的画突兀地挂在上方的墙纸与下方的木面之间,如同在遮盖什么东西似的,破坏了房间的美感。画布中是一片黑色森林,角落则用黑色墨水写着白唯首字母的缩写。
越看越让人觉得诡异,但韩默没有细想。
“或许不用拿着把柄威胁,白唯也会自愿和我发生点什么。”
韩默兴奋地想着。
果然在半夜因寒冷去拿多余的被子时,他听到了一点动静。
白唯将家居服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柜里,在卫生间里花费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他修剪指甲,活动脚腕,又在椅子上细想了一遍,确认所有东西都在它该被放在的地方。想到自己藏在邻居家里的护照和离开雪山镇的路线时,他在镜子里看见那个冷漠阴郁的自己。
这个计划很极端,也很冒险,谁知道卢森会不会在盛怒状态下也对他下手——想到这里,白唯除了害怕之外,还有一点怒火和委屈。
如果不是因为卢森怎么都死不了,如果不是因为卢森不识好歹,甚至不能接受和他分居,他至于做这些事吗?!
回想起韩默脚踝的触感,白唯又有点想吐了。
“都是卢森的错。”他恶狠狠地想着。
从卫生间里出来时,白唯又戴上了他的面具。他的“丈夫”坐在床上看书,深不见底的眼珠跟着他转。白唯知道他在想什么,卢森在想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
不明的骚扰邮件,结婚快两年的妻子的出轨,妻子邀请出轨对象住在家中,光明正大与对方调情,这样的事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变成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可出乎白唯的意料,卢森没有发怒,也没有和他争吵,甚至还拿着往常在看的书在粉饰太平。这让他一时拿不准自己该怎么过去。
是按照计划地对他冷淡,还是“粉饰太平”、心虚地撒着娇?
算起来,这已经是他和卢森的最后一夜了。无论计划成功还是失败,他们都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眼前的这一切,过去一年半在雪山镇的种种,都将成为往日的泡影。
想到这里,白唯一时间有些恍惚。
白唯最终如往日里一般走到了床上。没有质问,没有追根究底,没有发火,卢森此刻的一切表现都在他的计划之外。白唯因此难免有些茫然与不安定。
强压心中疑虑,白唯伸手按灭床头灯。卧室陷入黑暗的瞬间,他的手背被另一只大手按住了。
!
被重量富有暗示性地压着,白唯立刻想到了自己今晚的计划。他说:“我今晚不想做。”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冷冰冰,白唯放软了声音道:“老公,我累了……”
夜色里他看不见卢森的脸。白日里对他言听计从的“丈夫”用同样温和的声音说:“不行。”
是那种让所有人都会觉得此事可以商量的语气,字句却斩钉截铁。
白唯膝击对方的腹部。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白唯一身冷汗。藏在他骨子里的、来自他生身父亲基因的不管不顾的狠又冒了出来。这不是和卢森打架的时候,他得让卢森把怒气留给他找来的心理医生,可身体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坐在了靠墙的沙发上。
卢森也从床上下来了。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对白唯说:“亲爱的,你在攻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