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各族来华守则(11)

第9章 马戏团事件（九）
　　时间很快过去了四天，转眼就到了周五。
　　这期间马戏团每天下午都会安排一场演出，张羽飞也和之前一样重复着外勤工作。
　　直到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收到了巫协的邮件。
　　信息部部长约旦赫姆查到了有关马戏团的消息，资料是通过官方邮箱发过来的，并且他在邮件上特别写到，想尽快和张羽飞单独谈谈。
　　“约旦赫姆部长，资料我正在看，”邮件收到时，张羽飞正在办公室录入今天的例行调查信息，便直接向对方发起了视频通话。
　　视频那头，信息部部长简要的说道，“张，我有些事想找你帮忙。”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张羽飞点开下载好的资料，快速翻阅起来。
　　约旦赫姆部长故作轻松的说道，“我想让你帮忙试探下赢勾部长的想法。”
　　“是因为马戏团的关系？”邮件上的信息触目惊心，张羽飞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意思。
　　信息部部长的笑容带着明显的歉意，“切尔奇伪造身份入境华国这件事，巫协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会在这件事结束后通过官方渠道进行道歉。”
　　“对于这样一个犯罪组织，我想知道对外交涉部会怎么处理。”
　　切尔奇在西方各国犯罪累累，但因为每次都会伪造新的身份信息，一直没有被巫协发现。
　　这次还是因为张羽飞向约旦赫姆部长提出帮助，借用信息部的渠道调查，才在众多的蛛丝马迹中发现了切尔奇的犯罪事实。
　　只是现在约旦赫姆部长问的问题有些微妙，虽然对外交涉部和巫协的出境申请部一直是合作关系，但也没好到可以直接过问彼此的详细工作。
　　就在张羽飞思考该怎么委婉拒绝对方时，视频那头的中年巫师笑着解释道，“抱歉，张，我刚才的话说的有些着急了。”
　　“其实是巫协想跟对外交涉部合作，看能不能抓到切尔奇背后的买家。”
　　有拐就有卖，像马戏团这种团体行动的犯罪组织，一般在行动前就会找好买家，又或者是从地下工会接到了高价委托。
　　张羽飞现在思路越发清晰起来，连同之前没想通的地方，现在也逐渐想明白了。
　　“约旦赫姆部长，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只是有一点我想不通，既然是官方性质的合作，你们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们部长，反倒先找我询问情况。”
　　信息部部长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要想引出藏在后面的买家，不光需要对外交涉部协助，还需要监察局帮忙，比你们对外交涉部直接行动要麻烦太多。”
　　“你们部长的性格，我多少也是所有了解的，他可能不会同意。”
　　张羽飞这下全明白了，笑着说道，“约旦赫姆部长，你这是想让我帮忙讨价还价。”
　　“之前我们请监察局帮忙，付出的劳务费就已经足够高了，这次再加上对外交涉部，巫协实在出不起。”考虑到赢勾只会要的更多的关系，巫协没办法只能让信息部部长找张羽飞帮忙商讨下价格。
　　想通事情的关键点，张羽飞现在已经能够把整个事件串联起来。
　　马戏团之所以能入境，是妖族监察局授意的。
　　防范于未然固然好，但不如杀一儆百。
　　～
　　张羽飞和约旦赫姆部长聊完就从办公室离开了，赢勾不爱待在办公室里，想找人就只能去后院的木屋。
　　临近下班时间，这个点大家都在各忙各的。
　　张羽飞到后院时，宵宵正趴在一块大石头上睡觉，看它的模样，应该是午睡还没醒。
　　不过马上就到下午饭点了，黑白团子不用人叫，自己会闻着饭菜的香味去食堂吃饭。
　　敲开木屋的门，赢勾和往常一样坐在窗边的长椅上看兵书。
　　张羽飞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马上就到下班的点了，他再不来就要等到下周一了，只能咬牙说道，“部长，我现在有个挣钱的机会，你感不感兴趣？”
　　五点多钟，太阳还未下山，木屋的光线还算的上明亮。
　　赢勾没说话，只是拿眼淡淡瞥了张羽飞一眼。
　　“部长，你不喜欢这种说法的话，那我换个方式好了，”因为是第一次干这种讨价还价的事，张羽飞本就心虚，在被赢勾撇了一眼后，也不好意思继续刚才的话说下去。
　　但他已经答应了约旦赫姆部长，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总归是要试试看看的。
　　毕竟用马戏团杀一儆百，警告的只是那些想要违法犯罪的人，对藏在幕后的买家没有任何影响，不如直接对源头下手。
　　“是这样的，部长，现在有个很好的机会，只要计划成功了，既对妖族有利，也对我们单位有益，不知道部长感不感兴趣。”
　　一上来就讨价还价，从感官上会让人觉得有些太过直接，但是花言巧语张羽飞又不在行，最后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这样。
　　“行了，别跟我贫嘴了，想说什么就直接说，”赢勾听的有些犯困，但到底在面对张羽飞时比对其他人多了一些耐心，没直接把人赶出去。
　　毕竟人是被九凤骗来的，若是把眼前的人类给吓走了，以后再想招到工作这么卖力负责，又天生慧眼的员工，是真的招不到了。
　　～
　　张羽飞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他的游说没起到一点作用，便有气无力的说道，“关于马戏团的事巫协那边想合作，但是预算不够，拜托我找你商量下，看费用上能不能多便宜些。”
　　“可以啊，”赢勾合上手中的扇子，冲着张羽飞笑了下，“我给你开个证明，明天你就去妖族找长庚说明情况，只要他同意，我就没意见。”
　　张羽飞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部长就这么简单同意了？
　　“部长，你还没听我说怎么合作，你是不是同意的太早了？”张羽飞表情诧异，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弥漫上心头，他是不是弄错什么了。
　　赢勾从长椅上起身，大概是因为难得见到张羽飞这么情绪外露，好心的解释道，“你今天如果不来找我的话，周一我也会去找你的。”
　　“马戏团的目的比我们之前预想的更恶劣，长庚身为监察局局长，准备亲自负责这件事。”
　　张羽飞越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但还是有些期待的问道，“部长，那之后我是不是就不用再管马戏团的事了？”
　　马戏团的事属于费力不讨好，现在又和巫协牵扯上关系，之后麻烦事只会更多，打工人现在只想趁早脱身，远离麻烦。
　　“想什么呢？”赢勾打开木屋的门，方便食堂的厨师把他的晚饭端进来，等到人走了他才继续说道，“长庚想给马戏团的人直接判死罪，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行动，这才没着急告诉你。”
　　“在行动之前，马戏团你接着负责。“
　　张羽飞有种无端惹麻烦上身的感觉，心中不免涌起一股悲凉，“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才会让我这个好拿捏的新人去负责马戏团的工作？”
　　“你是觉得我不怕麻烦？还是觉得我好欺负？”
　　赢勾这会已经在桌前坐下，拿起筷子正准备吃饭，在听到张羽飞的三连问后手中的筷子悬在半空，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片刻后说道，“这是我对你锻炼，多经手这种大事你才能快速成长，好以后接替我的位置。”
　　这样的话，在张羽飞来到对外交涉部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已经听了不下三次。
　　刚开始，他以为部长在画大饼，没想到部长是雄心壮志，想要取代长庚当监察局的局长。
　　但第二次再听到时，他就意识到这就是在画大饼，毕竟谁家的雄心壮志会这么天天说。
　　说白了和普通画大饼相比，他们部长是在画馅料更丰富的馅饼罢了，当然也可能是在烤披萨。
　　张羽飞默默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累的说道，“既然不着急，我等下周一再去找长庚局长说明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