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从入门到入坟(184)
米正就跟姜稷比划:“看到没有,那翅膀张开,比我胳膊伸直了都长。”他极力劝说姜稷不要去招惹比猛禽还猛的游禽大佬。
姜稷若有所思地看着被快速叨完的小青菜:“嗯……我们去菜场吧?”
“啊?”米正没反应过来,然后就被姜稷一起拖着去菜场了。
他难得跟着米正去菜市场,直奔水产区,买了各式各样的鱼。
米正看在眼里,心说怪不得要主动来菜场呢。“准备用来喂天鹅?”
“对。”
“尽量少干预。湖里的鱼都是它们的,不缺吃的。”再说大天鹅主要吃素,鱼吃得少。
姜稷不听。
米正就不管,难得看到姜稷这幅样子,感觉还挺好玩的。
路夏槐跟在边上,看什么都新鲜,下意识挽着米正的胳膊,在水产区里努力分辨什么鱼是什么鱼,把它们生前和盘子里的形象联系在一起:“真有意思,全是我没见过的。”
“妈妈以前没来过菜场吗?”
路夏槐“嗯”了一声:“以前家里有阿姨,后来读书工作的时候有食堂。我连超市都没去过。”提议,“我们去超市吗?”
“去叭。”感觉自己老妈和社会脱节好严重,就跟刚下山的姜稷一样。
姜稷就把买好的东西先交给李叔带回去。
罗伊跟在边上,他得顺便买点好吃的,再看着点姜稷,不让他买奇怪的东西。
罗伊的苦心一如既往没有半点用处。
他看不住姜稷,更看不住有儿子纵容的路夏槐。
四个人买了四推车的东西。
等结账的时候,路夏槐自己觉得有点脸红,但还是把东西都带回了家。
路夏槐是看什么都很新奇,买了一堆用不上的东西。李叔等她新鲜劲过了,又给她看家里在用的类似产品,就把多余的东西整理出来。
路夏槐看得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那这些怎么处理?扔了吗?”
李叔一点不介意:“不会。今天没空,看看这两天小正什么时候有空,送去福利院。”看路夏槐一脸不清楚的样子,他多解释了一句,“小正一直在帮助福利院、孤儿院什么的地方。没什么事情的话,大概每个礼拜会抽空去个半天。”
“他是去做义工?”路夏槐还真不知道。她一般周末的时候过来,米正大部分时间都在,就是不在的时候,她也以为米正在老家那边。有时候米正还会和一些需要保密的特殊人士接触,她也不好多问。
李叔的神情就有些微妙了:“也能说是义工吧?他一般工作日的傍晚或者晚上去,家里不是有一些擅长装修和修理的鬼嘛,就带着一起过去帮帮忙。”
福利院、孤儿院、养老院这些类似的机构,大城市的还好一点,在玥城、松城的偏远乡镇,几乎得不到什么资金捐助。当地经济条件压根谈不上,拨款有限,平时应对吃饭穿衣勉强够用,但要是遇上生病,就很难了。
那些被遗弃的孤儿,很多都是有先天疾病的。老年人身体弱,就更不用说了。
米正有钱,也捐不过来这么多,只能带着人过去修修补补,从屋顶到电路,从理发到剪指甲;再定期送些米面粮油,衣服被褥之类的东西。
医疗资源方面,米正能够提供的帮助有限。
毕竟哪里优质的医疗资源都很有限,甚至都不是钱的问题。
路夏槐觉得自己比起儿子来,多少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心情很沉重。
李叔看出来,悄悄找到米正说了一下。
米正就拔了两颗小青菜过来,招呼她去喂天鹅:“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啊。我做的事情,有很多人可以做。妈妈做的事情,没几个人能取代,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工作。”
路夏槐的脑子当然很聪明,这个道理米正不说,她也能想得明白,让她发出感慨的,还是出于对儿子的愧疚,以及自觉自己这个母亲的失职。
她在努力学做一个母亲,但显然学得不快,做得也不够好。
他们还没走到湖边,森林公安那边的人过来了。
李叔带着人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珠宝设计师:“正巧,赶着一起了。”
米正看几个珠宝设计师也感兴趣,就招呼着一起过去,又让李叔去准备午饭。
于是一群奇怪地组合就一起过去看天鹅。
天鹅巢边,姜稷正拿着刚买回来的鱼勾搭呢。
两只大天鹅对姜稷倒是没有攻击的意思,但也不吃鱼。它们看到很多人群,缩着脖子拍了拍翅膀,做出一副准备攻击的姿态。
这是大天鹅,不是小天鹅,脖子捋直了接近一名成年女性的身高,正面看是很震撼的。
除了米正和路夏槐,其他人不用森林公安招呼,就自觉停下脚步,有些还往后退了退,深怕被大天鹅一翅膀扇飞。
大天鹅果然也停下了脚步,侧着脸看人,然后快速把米正和路夏槐手上拿的小青菜叨走,回巢前还不忘侧脸看了一眼姜稷。
姜稷低头看了看一水桶的鱼,再看了看米正:“喂猫?”
“只能喂猫了。久久不爱吃鱼,去把千金接过来。”千金属于无鱼不欢,是个吃鱼的大户。
森林公安要观察记录两只大天鹅的近况,问了米正一些问题,还拿走了装在湖边的几个摄像机的视频。
几个珠宝设计师也不知道是不是灵感来了,还是机会难得,也在湖边不走,小声交谈。
李叔看天气不错,就问米正:“要不在这里野餐?”
所有人都没意见。
李叔就带着人很快在附近平整的草地上摆上了桌椅和食物,人们还没坐下呢,头顶就飞过一架无人机。
那无人机还直接就停在了那儿,不飞走了。
米正他们还没说什么,繁殖期的大天鹅在线暴躁,把无人机给叨了。
第100章 偷窥
无人机怎么样, 并不影响米正他们的午饭。
至于无人机的主人,是在他们饭后,才被带进来的。
在森林公安的注视下, 两个年轻人试图解释:“我们是想来拿回无人机, 好像被什么鸟干掉了?”
森林公安也是公安, 盯着两个年轻人, 检查了身份证件, 才很客观地说道:“对, 被大天鹅。”
所有带鹅字的,就没一个脾气好的。恶名传遍全世界,一大家子都一样, 不少还是当地著名恶霸。
但这两个年轻人的损失绝不无辜。
无人机悬停在陌生人头顶起码有两分钟,干嘛呢?
想拍什么呢?
如果只是简单拍个风景,一掠而过就是了,盯着人拍, 偷窥?还这么光明正大?
森林公安只是为难他们一下, 真正让他们感到为难的是,无人机掉在大天鹅的巢附近。
他们还没靠近呢,两只大天鹅就像是两艘迷你两栖登陆舰一样,从水面上飞速踩水过来, 伸长了脖子拧, 长开了翅膀拍打。
两个年轻人顿时被追打地吱哇乱叫。
米正在屋里都听到了外面的喧哗声,走出来看了看, 跑过去把两只大天鹅抱住了, 摸摸头拍拍背:“好了好了, 乖,不怕不怕。”
被大天鹅揍得鼻青脸肿的两个年轻人:难道被安慰的不该是他们吗?
大天鹅还是给米正一点面子的, 被米正一手一个抱着回去湖边。
“它们在繁殖期,你们没事靠过去干嘛呢?”
两个年轻人只敢隔了几步跟着,看着两只越过米正肩膀侧脸看着他们的大天鹅,觉得米正话里有话,偏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无人机掉那里了,我们也不想的。”
说完,他们听到米正轻笑了一声,不明显,像是他们的错觉。
两人的脸颊顿时烧红,又带着点隐隐的不服气和嫉妒。
他们和米正的岁数差不多,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差,凭什么米正摆出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们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哪里错,看着米正帮他们用一根钓鱼用的抄网捞回无人机,还在边上叫:“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