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知道他被幻术师绑架了(4)
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身上脏得不行,而且,怎么看现在也不是好时机,所以他只是笑着道:“可以说话,他们不仅看不到我们,我们说话,他们也听不到。”
“唔~可是,你不是说他们能听你的吗?”
“现在还不是让他们听我话的时候,我想现在先去换套衣服。”
“这样啊。”顾曳打量着王喻之一身,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
难以想象,他竟然会心甘情愿让这么个脏兮兮的大叔牵着他,而且还没有想松手的想法,他果然魔障了,大概……他真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这大叔控制了?他的能力告诉他自己没任何问题,但他却无法解释自己对王喻之莫名其妙的感情。
顾曳看了紧握自己手的那只大手,默默地低下头,目光隐在留海的阴影中,辨不明晰。
作者有话要说: 不多掉落一些惊吓,你们真以为我所说的摆脱农药小妖精是在开玩笑咩~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
第6章 监狱大逃亡
王喻之正要带顾曳离开,听到身后铁门关闭上锁的声音,却又停了下来,“对了,小叶子,以后再看到他,你只要像刚才那样打他一拳头,他就什么都听你的了,而且事后,什么事都不会记得。”
“怎么?你想留下他?”顾曳的语气有些不满,为什么偏偏留下这个人。
王喻之安抚道:“硕大个监狱,总要留个活口,也方便我们离开后获取情报来源啊。”
顾曳抿了抿唇,暂且接受了这个想法,只是他没看到王喻之瞥向身后黄警官冷得入骨的眼神。
一路穿过无数条重兵把守的过道关卡,最终,顾曳被王喻之带到了一扇门前。
“狱长室?你来这里干嘛?”
熟练的用方才解锁的金属铁丝撬开了门,王喻之看了疑惑的顾曳一眼,笑着道:“自然是,找有用的东西。”
王喻之的熟练,在顾曳看来只是手随意一拂的功夫,然后锁就‘嘎达’一声开了,接着,顾曳就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前完全没发现他们到来的狱长。
但是突然,狱长凌厉的视线直直的就往正随着王喻之进门的顾曳看了过来,粗黑的眉毛,吊销的铜铃眼,凶神恶煞的瞪着顾曳。
本以为狱长也会如外面那些路过的狱警一般,对他们视而不见,但猝不及防被对上了视线,顾曳好似突然看到了尸山血海一般,残暴而血腥的画面直冲脑海,吓得他一时间连呼吸都屏住了,脸色苍白着,手脚冰凉的开始后退。
直到后背抵上一道温热的墙壁,眼睛被蓦然覆盖而陷入黑暗,那些阴暗的画面才从顾曳脑海中驱散。
王喻之将顾曳搂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少年柔顺的发丝,盖在少年眼部的手掌触到对方额头的湿润的细汗,眼中充斥着巨大的自责与懊悔,“抱歉,我应该先将他控住的。”
在出了牢门后,为了节省时间,王喻之只有在需要开门的时候才对人进行控制,其他的时候下的就都是简单的‘隔绝’暗示,那些人照常有些自己的思维,却能忽略他们的一切存在。
前一世王喻之也是这般带着顾曳来狱长室换的衣服,但他没想到在这一世,这个狱长竟然能产生了这么大的变数,不经意间就将顾曳拉入了对方因杀戮而产生的精神域。
‘杀戮精神域’是现任淞山监狱狱长的能力,在上一世后来的脱逃中,曾给他们制造了无数麻烦。
他本应该有所警惕的,因为大意而差点让顾曳受到了难以挽回的伤害,王喻之不由一阵心悸的后怕,无法控制的想起了前世怀里人那冰冷的温度,和那让人无法呼吸的绝望。
将怀中的身体紧紧搂住,少年的身高还只到他胸前的位置,现在的少年才十六岁,他知道接下来的两年少年会不断抽条,直至十八岁的时候,就能轻松高他半个头了。
王喻之佝偻着把头埋在少年的脖颈中,嗅着鼻尖熟悉的清爽的气息,眼眶控制不住的就是一热,这一世很多都在变化,他不应该再局限在上一世的境况中了。
脖子上突然传来刺刺的感觉,盖在眼前的手也难以察觉的在轻微颤抖,顾曳反而从恐惧中冷静了下来,察觉自己正被某人抱在怀里,心中一赫,冰凉的手脚渐渐回温,脸上的热意不自觉就开始升腾。
长长呼出口气,顾曳脸色镇定的掰开盖在眼前的手,轻易挣脱了后面人并不强硬的怀抱,“我没事了。”
转头看到好似比他受到影响还大的王喻之,顾曳不由蹙眉,他摸着脖子,耳尖悄悄的染上了薄红,“你的胡子很扎人。”
顾曳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对今天不过刚见面的他这么紧张,他只是觉得对方此时身上溢出的莫名悲伤让他有些难受,所以蹩脚的想转移话题,
虽然话题转得足够生硬,但顾曳偏偏就是王喻之唯一的解药。
果然,王喻之迅速脱离了心悸的状态,视线跟随着顾曳的手,落定在脖颈上,那里白皙的皮肤似乎因为胡子的扎刺而有些泛红。
王喻之盯着那片让人引诱着他只想亲吻的皮肤,吞了吞口水,不自觉的摸了把自己的络腮胡,认同的点头,“确实很扎人。”
见王喻之恢复了状态,顾曳白了附和得敷衍的王喻之一眼,回头再看狱长,这才发现,原来那狱长的视线,只是对方习惯性的在盯着一个地方思考问题而已。
看似投注在他们身上,但其实眼里根本就没有焦点,视线也没有随着他们的移动而有所变化。
淞山监狱的狱长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寸头黑肤,人高马大,身上肌肉虬结,警服都似乎要被撑破一般,再加上那张十足凶神恶煞的脸,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是好人。
想到自己方才竟然被这种人无意识下的眼神吓住了,顾曳不由一阵气恼,完全不敢再回头去看王喻之,‘好丢人。’
时刻注意着顾曳的王喻之,自然看到了对方眼神飘忽掩饰的小模样,心内好笑,看破不说破,于是装作不知,伸手紧紧握住顾曳的手,拉着人就进了门,如同网破一般沙哑的声音却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别怕。”
‘人家根本没在意’,意识到这点的顾曳颓然的放弃了心中挣扎的小别扭,再次进门,看到的就是突然变成了如黄警官一般无神状态的狱长,心顿时重重的放了下来。
这就对了嘛,顾曳缓了缓自己紧绷的情绪,一路上他看着那些或神情严肃,或有说有笑的狱警,他都紧张死了好吗?何况还是这么有压迫力的狱长。
王喻之本想控制狱长直接闭上眼睛,但狱长好歹是个能力强者,越强的人面对危险会产生越强烈的反弹,像是简单的‘隔绝’还好,方才控住对方,就费了他不少功夫。
前一世王喻之就只是简单‘隔绝’了淞山监狱所有人,然后带着顾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所以并没有方才顾曳被惊的那一幕。
现在想来,很可能是他这次本身抱着对淞山监狱的杀意,所以遭受了狱长无意识的反弹,这才差点让顾曳受到伤害。
王喻之望着狱长的脸,身上的气息刻意的收敛了起来,再察觉不出分毫,看着狱长的目光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是交替更,更哪一篇文全随心情,看哪边比较热情啦233333~
第7章 监狱大逃亡
怕再刺激,会被脱控,王喻之选择了将桌上的抹布盖在了狱长脸上,“小叶子,现在不用管他,时间紧急,接下来我们可能要走很远,这里的东西,想拿就随便拿。”
顾曳自然也是想尽早离开这里的,也知道他们将来很可能会过上逃亡的生活,未来虽然迷茫,但看着王喻之的身影,他就莫名的没了顾虑。
此时,也不再多想,四处翻找着,尽量拿上一些他们路上可能用的上的东西。
……
待王喻之借着狱长室的浴室洗了十年来的第一个澡后,出门就看到办公桌上一个人高的大包袱。
“……”王喻之目瞪口呆,这一世已经有很多的不同,他也不再总拿来与上一世相比较,但盯着那个一看便重得可怕的包袱,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迈出下一步。
顾曳忙碌的小身影终于窜了出来,王喻之无奈的开口,“小叶子?”
顾曳正沉迷于在这狱长室中寻宝,不找不知道,这狱长室竟然藏了这么多报备,但是这些以后都是他的了,因为正在做亏心事,突然的声音让他像受惊的兔子一般跳了起来,差点摔了手中一个精致的昂贵花瓶。
然后才回过神这声音熟着呢,可不就是那个一个澡都能洗一个时辰的大叔吗,被吓了一跳的顾曳气呼呼的回头,然后就呆住了,“你是……大叔?”
王喻之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现在还像大叔?”
洗去一身污垢的王喻之,穿上随便找来的黑裤子白衬衫后焕然一新,光洁的皮肤露出,因十年未经过风吹雨淋而显得十分白皙,乱糟糟的头发被剪成及耳的碎发,刚好盖过英俊的眉眼,满脸的胡子也剃得一干二净,白净光滑的脸庞可年轻了不止十岁,说是二十出头也不为过。
“额那个……”顾曳呐呐的说不出话来,人家明明这么年轻却被他叫成大叔确实是他理亏。
王喻之无意为难,为他找着台阶,“以后叫我名字就好。”
顾曳皱了眉,“虽然你看着不像大叔,但也比我大了一轮吧,怎么能直呼名字呢。”
“以后我们就是伙伴了,哪来那么多规矩,难道你想叫我哥?”王喻之目露揶揄。
本来叫哥也没什么,但被对方目光看着顾曳反而不想叫了,顿时将手中花瓶重重放下,“名字就名字,是你自己要我这样叫的,以后可不能怪我不懂规矩。”
“嗯,是我要求的,你试着叫一声看看?”
顾曳撇撇嘴,真以为他叫不出吗,“王喻之!”
这一声好似与前世少年的声音重合,王喻之内心一颤,看着少年熟悉的一颦一笑手指不自然的抖动,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少年聪慧,稍微一点马脚都可能被看出端倪。
因为是狱长的衣服,有些不合身,王喻之将过长的袖口直接卷起,一边转移话题,示意桌上的大包袱,“这些……你打算都带走?”
顾曳眨眨眼,“不是你说想拿就随便拿吗?”
王喻之哭笑不得“但我们接下来是要去逃命的。”
顾曳一脸不舍,“就不能先藏在哪,然后再悄悄回来拿吗?这些可都是宝贝。”
“……”看着一大包价值连城的东西,这个狱长的油水比他想象中还要充足,把这些东西藏着将来再回来拿也不是不可以。
王喻之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
但不等他把折中的对策提出,就见顾曳从大包袱中扒拉出了一个小皮箱,兴冲冲道,“既然不行的话,那我们就拿这些吧。”
“……”原来做了两手准备,这个小皮箱才是上一世他们带走的唯一东西,但里面的具体物件却已不尽相同。
这一世的顾曳因为王喻之一开始就过于宠溺的态度,提前放开心扉,胆大了不少,简而言之,便是有种不自觉间不把王喻之当外人的感觉,当然,这也是王喻之非常乐意的。
两人再次无声无息的在层层看守的眼皮子底下穿过,终于来到了最后一道大门。
门外就是敞亮的天空,自由的空气,王喻之一个眼神,便控制了掌管钥匙的看守。
钥匙的轻吟在空旷的玄口传出回音,当沉重刺耳的摩擦声传出,王喻之看着巴掌厚的大铁门徐徐打开,黑沉的眼睛被一点点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