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版boss重归无限怪谈后(315)
“我们一家人很久没能团聚了,我想用不了多久,你们的哥哥嫂嫂也回家了。”夫人似陷入遥远的回忆里,画在脸上的眼睛出神地看向窗外夜色,絮絮叨叨自语不停。
“多喜多乐,记住,晚上不要凝视那幅蜡笔画,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给你们撤掉。”许民新再次叮嘱道,他顿了顿,本想再次强调没有小男孩的事情,但最后到底还是忍住了。
祁究乖巧地点头:“我们知道了,爸妈晚安。”
“乖,早点休息。”
祁究又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四人合照,他猜测,照片上夫人隆起的小腹里,当时正怀着许多喜许多乐两姐妹。
那么那位“不存在的弟弟”究竟是什么人呢?079会以怎样的方式与他正式会面?
祁究越发期待了。
从许民新夫妇房间离开后,祁究并没有直接返回203,而是和祁小年一起朝楼梯间走去。
屋外细雪又落了下来,洋洋洒洒,将这栋公寓晦暗的夜晚照亮。
雪光透过楼梯间的窗花,斑斑驳驳投映在发霉的墙壁上,祁究找到那张被撕毁的寻人启事,将何思给他的后半部分重新贴好。
虽然这位小女婴已经被“找到了”,但某种意义上,她却永远失踪在那段沉寂的岁月里。
公寓四楼,剩余的八位玩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正想方设法寻找救援何思又不触犯规则的办法。
当他们听到楼梯间传来的脚步声时,都不约而同面露警惕,随后是疑惑和猜忌。
毕竟他们没想到,已经获得家人身份卡的祁究和祁小年,此时还会出现在玩家聚集的四楼。
“各位叔叔阿姨,有兴趣陪我们一起玩个游戏吗?”
祁究站在楼梯口向众人发出邀请,他似乎笑了笑,架在脸上的镜片反射着雪光,没人能看清他此刻的神情。
第211章 年(30)
林沛澜同样没想到对方会主动发出邀请,她定定地看了祁究几秒,笑:“许多喜小朋友,我们对你的游戏很感兴趣,要不你和我们这些‘叔叔阿姨’详细说一说具体是什么游戏,以及游戏玩法和规则?”
林沛澜很给面子,十分配合祁究的表演。
祁究想了想,精准总结道:“大概是个让大人们头疼的捣蛋游戏,特别是那些控制欲很强、有暴力倾向的大人。”
林沛澜眼皮跳了跳,有些不解道:“你是要对付何成威?”
许太太给他们的任务里只说了营救何思,没提到对付何成威的事。
何成威作为回家的“纸人”,现在玩家们所掌握的信息还不能确定,铲出何成威本身会不会破坏他们的主线任务。
况且受规则的限制,林沛澜并不能确定他们作为客人,如果伤害纸人会不会受到规则的惩罚。
祁究:“要对付他的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位朋友。”
毕竟,今晚注定是一个“游戏之夜”。
接下来,为了迎接这个“游戏之夜”,祁究与众玩家做好布局准备。
“对了,我们中有谁比较熟悉电路控制的,保证可以让307准时断电的那种。”祁究问道。
“让307准时断电?你的意思是…让住在307的人触犯晚会上提到的第四条规则?”有玩家小心翼翼询问道。
经历过昨晚的玩家们都知道,公寓楼夜里是不能关灯的,一旦灯不甚熄灭,若不能在两分钟内找到多出来的“人”,住在房间里的人就会遭遇不测。
昨晚406和407死掉的玩家就是很好的例子。
林沛澜疑惑道:“你确定这条规则同样可以约束许太太的家人吗?”
祁究点头:“我确定。”
从《不存在的朋友》歌词里可以了解到,这栋公寓的长辈和客人都惧怕这位「不存在的朋友」,长辈就包括许太太的家人们。
“但这样一来…万一遭遇不测的是何思…那我们的任务不就完蛋了吗?”有玩家发出质疑,毕竟在他们看来,现在的祁究和祁小年是许太太家人的身份,和作为客人的他们不在同一战线。
祁究:“放心,何思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这位质疑的玩家噎了噎,既然祁究如此肯定地作保证,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接下来祁究又与其他玩家交代了一些具体安排事项,在许太太的催促下,他和祁小年再次朝楼下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会儿从三楼走廊上时不时传来女孩压抑的啼哭声,以及不能细想的、类似皮鞭抽在皮肉上的沉闷声响。
因为老公寓楼实在太安静了,这些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被放大了数倍,不仅仅是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许太太极其家人也将弥漫在公寓楼内压抑的哭泣声听得清清楚楚。
没有人讲话,静悄悄的,断断续续的皮鞭和哭声间隙,静得甚至能听到落雪的声音。
他们当然知道此刻何思在遭遇什么。
这样安静又吵闹的矛盾时刻,在老公寓楼日日夜夜循环上演,所有家人都清楚307里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似乎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无法插手,无论是当下的规则还是曾经的现实,他们只能旁观,不置一词,直到扭曲的现实在沉默中彻底崩塌。
回到203房间后,祁究按照自己拟定的计划,再次拨通寻人启事上的电话号码。
可这次“嘟——嘟——”的声音响了足足二十秒,最后还是没人接听。
祁究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收紧,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计划中只要有一环出问题,那么就得全盘推翻重新进行计划。
祁究又拨打了一次,足足等待了十五秒后,电话那端终于有人拿起听筒:“喂,请问还有什么事吗?我说过别给我们来电话了。”
电话那端的秦瑞兰记得这个来电显示的号码,就是刚才打电话过来想要提供失踪儿童线索的陌生人。
她本来不打算接听的,因为何想的事已经“画上句号”了,姐姐也说过,要向前看,过去的就过去了。
但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在何思压抑的哭泣中,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她的纸做的胸腔里蠢蠢欲动,它甚至错觉这层纸壳之下流淌着血液,属于人类的滚烫的血液。
鬼使神差,秦瑞兰拿起了话筒。
“抱歉,再次打扰您了,请问可以给我们失踪孩子父亲的联系方式吗?”祁究猜测对方已经没有耐心跟自己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
秦瑞兰明显愣了一下,反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孩子父亲的联系方式?”
祁究用一种公正平和的语气回答说:“事实上,我们正在调查何成威先生与何想失踪案的关系,所以希望您能够配合我们。”
其实这个说法漏洞百出,放在现实层面,调查案子的人不可能没有嫌疑人的联系方式,但这个理由足以唬住记忆和认知断片的纸人。
“你们…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秦瑞兰咽了口唾沫,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紧绷,她小心翼翼发问,紧张之中似乎还有一丝不可言说的期待。
祁究:“抱歉,您作为其家人,我们暂时不能与您透露。”
“这样啊…”秦瑞兰只是稍微沉默一瞬,而后爽快地给出何成威的电话号码:“0077-0803307,你们拨打这个号码可以联系到他。”
说完,秦瑞兰挂断了电话。
顺利将何成威的联系方式弄到手,祁究按照对方给出的号码拨了过去,一刻也不愿意耽搁。
好在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请问有什么事?”
从电话那端传来何成威的声音,以及他身后小女孩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看电话顺利接通,祁究立刻朝等在走廊上的林沛澜比了个成功的手势,对方会意,以最轻的脚步朝公寓三楼走去。
祁究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何先生你好,我们现在正在调查何想失踪的案子,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电话那端的何成威明显一僵:“怎么回事?谁报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