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我开演了[无限](44)
万幸。
受此重创,弗内斯被磅礴的秩序力量掀飞,但因其实力强横,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暂落在房顶上,阴恻恻地看过来。
他背后的翅膀已然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那几坨材质不明的黑色粘液和猩红大眼。
无视他的目光,禾安小心翼翼地将永辉培养缸碎片收好。
结界一破,此处已然吸引三道以上的注意力,弗内斯大概率不会再出手了。
他轻咳两声,拨了把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举步靠近:“弟弟,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了么?”
弗内斯冷哼一声,狠狠剜了他一眼,准备起身离开。最佳出手时机已过,不宜久留。
可禾安却突然出手。
只见金藤从他的袖中蔓延而出,牢牢卷住弗内斯。
禾安的语气中满是慌张,音调猛地提高:“不要做傻事啊弟弟!”
弗内斯一愣,“?”
禾安声情并茂,言语之间全是真诚:“其实我们都一样!都被这世道所看轻、轻贱!”
“该死的是这不公的世道,是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卑鄙小人!远不是我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更别提我们还有慈爱又正义的家主!爱护我们的兄长们!这美好的世间,你还是要多去看看,别因为一时想不开就葬送了自己的大好未来啊弟弟!!”
“听我的,先下来!困难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可一旦失去了生命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弗内斯:“???”
角落里,将这一切尽收眼中的老管家面露感慨,老泪纵横。他遥遥对着禾安点头,将他所说一字不落地如实记录下来。
老爷啊,这次我们真的没有看错人。
第34章 嘉奖
仆人们赶到的时候, 禾安刚连拖带拽地把弗内斯弄进房间。
因为受到了重创,弗内斯的脸色奇差,只能任由禾安摆布, 脸上的阴沉快要拧出水来。
禾安的心情倒是不错,受秩序之石制约的弗内斯听话多了,省了他一番力气, 看来今晚耳边终于能清净了。
他面上越是轻松,弗内斯越是咬牙切齿, 引得禾安侧头看来。
“怎么, 还是不舒服?”
弗内斯:“……”
他只觉一口闷气憋在了胸腔内, 上不来下不去。想起刚才那堪比灾难的肉麻场景, 他恨不得把面前之人挫骨扬灰。
可是他根本动不了。
乔治远比他想象中的奸诈,实力也深不可测,那蕴含秩序的武器让他大遭反噬, 若不是他根基好, 恐怕早已形神俱灭。
偏这罪魁祸首还如没事人一般。
当真是可恶至极。
禾安站在床侧, 抱起胳膊,好整以暇地欣赏弗内斯的窘态。他嘴上说的虽然是关心的话,心中却暗爽不已。
“需不需要哥哥帮你盖上被子?夜里温度低, 小心着凉。”
禾安一脸关切地靠近, 幸灾乐祸地看着弗内斯的脸更臭了。
话音刚落, 门外便传来雷伽兴奋的声音。
“乔治!你说的方法真的好有用——”
“我的人气现在已经是团里最高的了, 你猜怎么着, 经纪人连给我打了十七个电话,全让我给挂了!我现在是他高攀不起的男人!”
“还有啊, 我跟你说——”
房门被推开,看到面前场景的雷伽神情一顿, 随即面色难看起来,“你们在干什么?”
床上的弗内斯上半身赤.裸,长发湿漉漉地铺在床上,一脸虚弱模样。而乔治就站在旁边,两人距离极近,雷伽展开了一些不太好的联想,只觉屋中气氛暧昧,怒火也随之被点燃。
“弗内斯你给我滚下来,谁让你上乔治床的?!”
“还有你!离他那么近干嘛?没看见他没穿衣服?!”雷伽指着禾安破口大骂,面色因怒意而轻微涨红,就像是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他人染指。
禾安笑了笑,神情中带了安抚的意味,“之前还是你跟我说的,家主安排弗内斯住在我的房间。”
雷伽隐约想起这回事儿,但看着面前的两人还是觉得不爽,“那也不行,你们俩不能睡一间房。要是实在没地方,乔治你去我屋里睡。”
“你误会了,我没打算和弗内斯睡一间房。”禾安道:“刚才弗内斯想不开爬上了房顶,我恰巧路过帮了一把。他现在需要休息,我正打算收拾洗漱用品去客房睡呢。”
闻言,雷伽的脸色好了不少,“真的?”
禾安点头,凑近雷伽低声道:“弗内斯现在状态不太好,刚才有轻生的想法,我们说话注意些,别触碰到他敏感的神经。”
“轻生?”雷伽看向弗内斯的目光中带了异样,似是无法理解堂堂吸血鬼家族的少爷怎么会有这样愚蠢的想法。
弗内斯的神情已经近乎扭曲,他能听到禾安的胡说八道,奈何无法起身掐断他的咽喉。
各种情绪相互作用下,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我们还是出去说吧,眼看着又要刺激到他了。”禾安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弗内斯,朝雷伽道。
雷伽会意,转身离开前看了眼弗内斯,对方大有一躺不起的颓废架势。
看上去情绪确实不太好。
误会已经被解释清楚,雷伽看着弗内斯这幅病恹恹的神情,再加上乔治也没有对其付出额外的关心,他的心情一下好了不少,勾上禾安的肩膀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觉得这次铁定能火,绝对是用首席出道位!你刚才都没瞧见,我直播间的热度都破亿了,好多人给我刷礼物!”
禾安拉开门,敷衍地应付道:“哦是吗?”
雷伽:“这次的功劳算你一份,以后我要是能当上家主,就给你谋个差事,找个机会让你进我的经纪团队!”
禾安的嘴角抽了抽,“……谢谢雷伽哥。”
刚拉开门,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的男人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在兰顿身边见过他,禾安差点直接出手招呼。
他缓了口气,“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兰顿的助理稍稍鞠躬,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交到了禾安的手中,“一日三次,可保证不留疤痕。”
“?”禾安的视线在瓶身上停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是伤药,颇感诧异地问道:“这是兰顿少爷送来的?”
助理没有忘记兰顿的嘱托,斩钉截铁道:“不是。”
禾安:“?”
那还能是谁?
一旁,眼见禾安拿了伤药,雷伽又垮下了脸,他一把夺过禾安手中的药瓶,嚷嚷起来:“什么意思?在我眼皮子底下收别人东西?”
他的目光触及禾安眉心的伤疤,心里别扭了一瞬,但又看到禾安手中的药瓶,心里针扎似地不舒服。
兰顿带给他的危险远远胜于雷伽。
送完了伤药,可兰顿的助理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根据自家少爷的吩咐,他要看着禾安涂抹伤药后才能离开。
助理:“还请乔治少爷尽快伤药,以防留疤。”
雷伽不甘示弱:“不许抹!其他人送的东西都扔掉!”
禾安:“……”
他凑近雷伽,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别上头,这是兰顿离间我们的计谋,你要是真生气,那就稳稳落入了他的圈套。”
雷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禾安为他的理解能力感到担忧,耐下性子解释道:“家主的人说不定就猫在暗处,他老人家向来看中兄弟和睦,你要是率先发难,难保不会在家主那儿落个坏印象。”
雷伽:“?!”
他听得半信半疑,但也不好当场发作,压住暴躁反问:“那现在怎么办?”
禾安打开伤药往自己眉心涂抹,伤药冰凉,缓解了他的疼痛,“关心弗内斯,感谢兰顿,假装关系亲切。”
雷伽一副吃了苍蝇的恶心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