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丁丁(17)
江宿解释道:“二师姐给画的纸人,用了便用了。”
三师兄怔愣的神色都收了回去,半晌,嘀咕:“她这是欺负你了。”
江宿道:“无妨。诸般法相,皆是虚妄。”
三师兄看着江宿,这样一幅古井无波的模样,同往昔天差地别,不由叹气:“你那功法,终究还是太险。摈弃障念,将障念塑身,此法虽修行得快,却也诸多隐患,你知道的。”
江宿不语。
三师兄道:“此时若停止,还来得及。”
江宿垂目:“师兄,我省得。自练这功法开始,我便省得。”
三师兄停了有好一片刻,苦笑了一下:“是我多言了。”
江宿听了这话,想说点什么,却又有些无从说起,便索性不说了。
夜里他起身去藏书阁,出了院门,就看见小白蛇被纸人少女绑在树上。少女拿了一根狗尾巴草,笑嘻嘻地挠着小白蛇的脚底板,另一只手托举着个蜡烛。那光亮自下而上,烘托照亮了纸人少女的一张秀丽的脸,她下颔处的光亮尤为分明,红唇丰润,再向上是睫羽纤长,只是烛火之下于面上落下浓重的阴影来,面目森然浓丽,便是美也美得十分吓人。狗尾巴草在夜色里形迹只落了个大致的黑影,灯如点豆,照亮少女苍白如死的脸来,也隐约照亮了小白蛇细嫩莹白如玉的双足。
江宿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是目不斜视地走出院门去往藏书阁了。
03
纸人少女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欺负小白蛇,有时候师门里一些杀人的活计,都是交给她来办的,每次杀完人,纸人少女身上就是一股浓重的血味,小白蛇见到她便瑟瑟发抖,她还就非要故意楼着人睡。
男女要讲大防,但一条蛇一个纸人,也就无需说这些了,是以纸人少女要同小白蛇睡一间房,江宿也是不管的。
这一日少女外出回来,将白蛇逼到床上,动手把人衣服脱个精光,她目光细细打量过小白蛇每一寸肌肤,那是审视自己所有物的模样,她在检查自己的物品有没有在自己离开期间受损。一遍看完,少女心中很是满意,跟着又伸手摸了两把,觉得小白蛇的身体果然生得好,像一块白玉,摸一摸,掐一掐,咬一咬,都不会留下什么印子,就是身下两根阳具让她看得不太顺心。
她是没有这样的东西的。
伸手摸了摸,纸人少女想着要不要将这两根东西给切了,但又想到这样的话,小白蛇的身上就会留下疤痕印子,那样就不好看了。
还是不切的好。
次日她又出门,小白蛇大松一口气,它化成白蛇模样没再维持人形,就这样盘在院子里的大树上休憩。不是没想过逃走,只它每次逃出不过一里地就会被人抓回来,反倒给那纸片小姑娘一个作弄它的理由,所以此后它也就不逃了。
过得三日,少女回来,她见着小白蛇乖乖盘在树上,似是在等她,便欢喜地笑了一声。然后她拖着变成人形的小白蛇进了屋子,将人往床上一推,先脱了对方的衣物,不一会儿,又动手脱了自己的衣裤。如此情况还真是第一遭发生,先前时候,少女只负责脱人衣物,却是不会动自己的。这一次两方“坦诚相对”,少女牵了小白蛇的手往自己身上去,口中说道:“你摸摸我。”
小白蛇被牵着手时,瑟缩了一下,过往的经验告诉它,如果不听话就会挨打,所以沉默里,最后它的手指还是逡巡着摸上了少女的躯体。
其实“少女”这个说法并不对。
这根本就是没有性别区分的一具躯体,它光秃秃,连乳头也忘了长。
小白蛇的抚摸并没有给“少女”带来任何快慰情绪,“她”不满地撇了撇嘴,骑在小白蛇身上,所有的动作都是对“她”这几日所见场面的一种模拟,“她”摆动腰肢,然后俯下身,捧住小白蛇的脸,“她”问它:“舒服吗?”
小白蛇眼里只有不明所以的惶恐,它完全不能理解“少女”此番举动的意义,只觉得害怕。
如此过了一晚上,第二天天明,纸人“少女”前去找江宿。
“她”照例跪着,此回手摸着自己衣襟,纸人言道:“主人,我有一事相询,些许是要我脱衣请示?”
江宿眼也不抬,淡淡道:“毋须如此,你且说明。”
纸人摸着自己的交颈衣领,轻声说:“我这身躯,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自己也十分迷茫,所以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江宿一抬眼皮,神情相当漠然,声音也是如此寡淡,只听他言道:“不男不女而已,你又何须惊慌。”
纸人沉默一瞬,又问:“主人同人欢好过吗?”
江宿微微停顿了一下,才回道:“不曾。”
纸人这回迟疑了一下,俯身一个叩首,面色郑重:“主人,我有一事相求。”
江宿心中似有所感,眉心一皱,半晌过后,眼闭了一闭,还是言道:“你说。”
纸人“少女”抬头,目光直接没一丝难言之意:“我想要一根阳具。”
江宿很明显地一怔,就听底下“少女”继续说道:“主人,如果我想要,我能长出来吗,或者是要切了别人的,然后再接一个到身上才可以?”
“……”
夜色苍茫,弯月高悬天际,万籁寂静之时,忽有一句人言响起,惊得小白蛇茫然地张开了眼。那是一声即便在院子里隔着老远的它,也依旧能清晰听到的江宿呵斥:“真是胡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