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丁丁(15)

    洗完澡后，他坐回床上。
    林泽生从小就长得好看，他是从小好看到大的那种人。自小他就很招小姑娘的喜欢，一个班级里，有大半的女生都是喜欢他，他心知肚明，对这样的事从不讨厌，有时候和女生笑闹几句，也觉得很有意思。
    他怎么会对小疯狗抱有那种心思？
    但其实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过往种种，又确乎是有那种端倪的。
    不可能和别人分食，但可以跟小疯狗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东西。
    可以把自己的贴身衣物给小疯狗穿，去小疯狗家穿小疯狗的衣服也觉得很正常。
    如此例子举不胜举，而这样的对象，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他根本无法想象。
    难怪他平日里看到小疯狗和别的男生女生笑闹的时候，心里总会觉得不舒服，每次都非要上前去掺和一脚。
    原来是这样。
    林泽生苦恼了一两年，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自己对小疯狗的感情。
    人太熟，下不了手。
    对方无知无觉，他连摸摸对方吃个豆腐都心虚觉得自己不要脸。
    两人本就亲密，再亲密就要过了界。
    过了界之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那是来自于未知的恐惧。
    他不敢过界。
    他和别人谈了恋爱。
    他还是喜欢小疯狗。
    第一次和别人做爱。
    情欲沉沦里，林泽生依旧觉得自己还是最喜欢小疯狗。
    并不想多说江宿的事。
    江宿问他心里到底放的是谁，夜里名字都会喊错。
    为什么折磨别人，又折磨自己？
    索性断个干脆，别再做这样无意义的事情。
    他断得十分干脆。
    小疯狗失踪三个月，他心里隐约猜测怀疑江宿，只是没有任何证据。失踪的三个月后，重见的第一眼里看见小疯狗，他脑中一片空白。
    有时候一个人气质的变化，是完全无从遮掩的。
    就像一个青涩芒果，一个熟透的芒果。
    那失踪的三个月里发生过什么，一望便知。
    江宿转到这个学校。
    林泽生知道五年前的时候，这人就已经各种跳级过后进入大学，并且成功毕业拿到文凭了。
    还来读什么书？
    这举动背后意味自是不用明说。
    当看到这人坐到叶傅身边时，那一瞬林泽生是真的想杀人心底像着了火，五脏六腑俱焚。
    之后的事情也无需多说，走廊里叶傅将鞋子扔着他身上时，那寥寥数语，他忽然就全都明白了。
    叶傅喜欢过他。
    他竟也是喜欢过他的。
    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那是很疯的小疯狗，大哭大闹大笑情绪都来得很快，很多时候还很傻，他不在旁边护着点，这傻子就要被人骗得裤子都没得穿了。很多年前，他从最开始心怀鬼胎地和小疯狗做朋友，到后来却认真地护着人，这整件事自然而然发生，他完全记不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只是记忆里总有这样一幕，好像是有一次小疯狗被人骗得背黑锅，那小孩儿一脸倔强地仰着脸掉眼泪，却始终没有松口说出事情的真相，一副豁出去的架势，背黑锅居然背出一股英勇就义的感觉来。那时的他看着小疯狗没有声音地哭着，看着对方脸上淌着眼泪像鲜嫩的毛桃子冲过了水，心里浮上来一种奇怪的感觉来，林泽生清晰地记得，当时的自己几乎控制不住地想把人按在墙上，想在对方脸上狠狠咬一口，想狠狠欺负对方，想让对方只哭给他一个人看。
    这念头冒出来，他自己先被里头暴戾的独占情绪给吓了一跳。幸而当时事多，他很快刻意就忘记了，或者说，他觉得自己是忘了。此后他再由不得这傻乎乎的小疯狗被人骗得团团转，他刻意哄得那小孩儿对自己最要好，然后两人一起去干些小孩儿作弄的“坏事”——他负责出坏主意，小疯狗就负责将那些想法实施。两个人“狼狈为奸”，大人头疼得厉害。
    他自己是知道的，这些坏主意的计划可以整合得更完美，可他偏不。他总是在这计划里弄出点纰漏，让小疯狗给自己背黑锅。他就爱看事情败露之后小疯狗打死也不说出自己名字的样子，还有被小疯狗被打过骂过之后拉着自己手哭泣的神情，那正是他先前心里头心心念念惦记着的模样。
    对方被打骂过之后总会到他身边来寻求安慰的，那张脸上淌着泪水，黑色的眼睛被泪水洗过，望着他哭泣的模样简直让人莫名兴奋。他感觉自己好像分裂成两个，一个在心疼，是真的想要好好安慰对方，另一个却想要更加粗暴地对待对方，想让对方一脸错愕地大哭不止。
    ——想把人按在墙上，想在对方脸上狠狠咬一口，想狠狠欺负对方，想让对方只哭给自己一个人看，想……
    在想什么呢？
    其实——
    说到底，如今回头再看，这些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情绪，分明都是爱欲衍生。
    只是当时的自己是不会明白的…
    那是因爱生欲，然而出于各种因由，他克制地不去触碰，结果最后，就真的再不能拥抱了。
    他竟也喜欢过他。
    他。
    竟。
    也。
    喜欢过他。
    原来胆怯的下场是这样满盘皆输。
    【林泽生番外完】

番外江宿
　　番外江宿

　　01
　　叶傅其实是个学霸，尤其是理科，不用花太多时间学习就能考高分。
　　但是和江宿厮混太多，基本没什么时间在学习，人再聪明也不是这个玩法，他成绩直线下掉，叶傅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于是此后放学回家，他就直接将江宿晾边上，自己去安心搞学术去了。
　　可是江宿还是搂着他咬咬啃啃亲亲的。
　　叶傅被撩拨到火大，本来想拿习题本子砸江宿的头，但本子那么重，他拿着之后，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地轻轻蹭了一下对方的头，说：“滚蛋！别打扰我学习！”
　　
　　结果还是和江宿滚上了床。
　　
　　做完之后，叶傅捏着被单十分后悔，直呼：“美色误国！美色误国！”
　　江宿搂着叶傅的腰，舔过叶傅的乳首，陪叶傅演戏。他眼风一瞟，的确有狐狸精的样子：“殿下，臣妾竟比不上那江山吗？”
　　
　　叶傅不知道是被舔得一个哆嗦，还是被这话给雷得一个哆嗦，总之他是赶紧把怀里的人推开了，直说：“不跟你玩了，不跟你玩了，我是真的要去学习了。”
　　
　　说完他站起来，扯了餐巾纸往自己后头一擦，把那流出来的精液给抹去了，然后他胡乱套上衣服裤子，就趴回书桌上奋笔疾书。江宿坐在床上看了叶傅一会儿，也不穿衣服，就这么扯了薄薄的被单一裹，坐到叶傅对面，然后一手撑着下巴看叶傅。

　　叶傅做完一套卷子，松了一口气，然后他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的江宿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叶傅：“……”
　　
　　想了想，叶傅站起来，他手按着桌子，就这样隔着一张桌俯身去亲对方。
　　亲完了，一指头挑着对方下巴，忍不住嘴上撩拨：“小美人，是不是寂寞空虚想我了啊？”
　　
　　最后叶傅又被按在桌上做了一回，一桌的卷子和文具还有书本掉了一地，习题册子的封面还被叶傅射精的时候溅上了些许，幸好这封面是防水的。
　　
　　事后擦着习题本，叶傅真是欲哭无泪：“你能不能……能不能稍微节制那么点？！”
　　
　　江宿从后头环住叶傅，他把下巴搁在叶傅肩窝那儿，趁势亲了亲叶傅的脸颊：“我来帮你把本子擦干净，你别生气了。”
　　
　　叶傅长叹：“你一点都不搞学习，成绩也不掉，真是没天理了，人比人气死人啊。”
　　
　　江宿很认真地回了一句：“我不想搞学习，只想搞你。”
　　
　　“……”叶傅抽了一张卷子打在江宿脑袋上，就一个字，“滚！”

　　02
　　其实江宿一开始就觉得叶傅挺眼熟。
　　说不上到底是个怎么眼熟法。
　　后来想起来，是像林泽生家养的那条狗，萨摩耶。

　　03
　　把叶傅抓起来，刚开始，他的确存着杀人灭口的念头。
　　林泽生喜欢叶傅，他是知道的。
　　所以最初，他对着叶傅，不过是存了整治折辱的心思。
　　然而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踩踏入一个深潭，十分清楚自己是怎么喜欢上叶傅的，这一种感情转变他全然没办法抵抗，束手无策里十分害怕，他还记得自己的初衷，这使得整场相遇如此不堪。
　　
　　04
　　魔怔一样觉得对方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觉得对方被欺负哭的时候尤其特别可爱，想要一直搂住亲亲不放开，觉得以前碰到的人没有一个像他这么可爱，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可爱的人啊，居然以前从来都没有碰到。语无伦次里，反复痴念着，真的是好可爱，好想亲亲他好想让人操哭他——
　　
　　面无表情这样想着的时候，江宿觉得自己是不是吃错药疯了。
　　以前再怎么情绪失控，他也从没有这样过。
　　
　　05
　　最后放对方走的时候，江宿一直坐在车里看着。他果然是应了对方的要求，随便就找了个地方把对方放下。他有预谋地没给对方钱，没给那人任何东西。他其实设想过，那人在这样的情景之下，或许应该会转过身来的，会笑着胡侃些话跟他要零钱，而他也给自己设想了许多应对措施，只是他没想过对方一声随意告别，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走得那样干脆，离开得这么潇洒。是没任何迟疑留恋的。或许从此之后，对方只当遇着自己是一场噩梦，此后别说想念，怕是提也根本不愿提及自己的吧？
　　
　　也是。
　　他一开始这样对他。
　　
　　江宿坐在车里，一直目送那人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些原本脑中设想的可能发展就像被海水冲散的沙子，伸手捞也捞不得。他坐在车里一动未动，眼也不眨，只是连追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06
　　花一些时间来省视自己，毫无疑问自己是喜欢上了叶傅，且其程度如同中蛊。凌晨两三点他起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睡不着，渴得要命，他自认自己这回对这一份感情十分冷静纯粹，不是曾经一度试图想要借此向旁人或是自己去证明些什么，他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叶傅是他的。
　　
　　如果叶傅喜欢他，那自然最好。如果不喜欢，那他就缠到他喜欢上他为止。
　　
　　
　　07
　　相别月余，被他抓在怀里的小混蛋一副伪装的顺从，说什么喜欢他都是骗人的。这小混蛋逃回去之后，想必根本想都没有想过他吧？还说喜欢。
　　心里隐隐生出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来。
　　这个小骗子，这个小混蛋。
　　……想操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