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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纨绔啊(93)

作者:五军 时间:2019-12-19 11:32 标签:种田文 宫廷侯爵 阴差阳错 灵魂转换

  二皇子一派更是跟几位文官大臣吵的不可开交。
  徐瑨此时已经旗帜鲜明地站了太子这边,自然也加入其中,他熟知律令,谙练章程,又能言善论,往日只是儒雅之风,如今陡然凌厉起来,条条款款堵的旁人哑口无言。
  其他人或忌惮或佩服的看着这位后起之秀,只有祁卓目光复杂的打量过去,半天不语。
  徐瑨舌战群儒,又见祁卓暗中打量自己,心中大呼过瘾。他这几天都没回国公府,这会儿事情落定,便迫不及待地想去告诉祁垣。
  徐瑨一直忍到下朝,拔腿要走,却又被太子留下,商议了一会儿政事。直到傍晚,徐瑨终于脱身出来,找人一问祁垣并未在铺子里,便直奔了忠远伯府。
  伯府的后门上却是换了人。
  徐瑨大步走进去,抬头见祁垣在廊下摇头晃脑的读书,心中暗笑,故意放轻脚步,上前将人抱了起来。
  祁垣被吓地大叫一声,回头看是他,更是色变:“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徐瑨目含笑意,低头就要亲下去:“想你了,自然要来。”
  祁垣一脸惊恐,正要挤眉弄眼地摇头制止,就听屋内有人狠狠咳嗽了一声。
  徐瑨抱着祁垣,抬头看去,随后一张俊脸也“唰”的一下,全白了。
  祁卓从屋里踱步而出,黑着脸看着廊下的俩人,忍了半天:“徐公子!”
  “在!”徐瑨脑门冒汗,嗓子发紧,早上舌战群臣的威风一点儿没剩了。
  祁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问:“怎么,还没抱够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监国相关的内容参考的是明史。
  下次贴一下出处。


  ☆、第 73 章

  徐瑨飞快地放下祁垣, 俩人都束手束脚,老老实实站到一块。
  祁卓看着俩人的眼神已经变了, 狠狠地打量着徐瑨, 恨得把徐瑨扒下三层皮。
  徐瑨自小到大从未经历过这种事, 身上早已吓出薄汗,幸好多年养气功夫了得,规规矩矩对祁卓行了礼,道:“下官见过其祁大人。”
  祁卓慢慢地踱步过来, 半天之后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忍怒道:“本官可不敢当。”
  徐瑨梗住,并不敢起身。
  然而他到底身份非同寻常,祁卓离家在即, 又不知自己儿子跟着徐公子到底什么关系,只得暂且忍住,“你跟我来。”
  徐瑨应声, 赶紧跟上。
  祁垣瞅着担心不已, 巴巴地也跟在后面,才走了两步, 就见祁卓突然回头, 怒喝道:“成何体统!滚回去!”
  祁垣:“……”
  祁垣被吓了一跳, 却也知道此时祁卓在气头上。只抬眼去看徐瑨, 若徐瑨有一点迟疑,自己就算挨老子打也得去看着。
  徐瑨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微微摇头, 随后趁祁卓转身的功夫,用袖子遮住,塞了个小东西到祁垣手里。
  祁垣握了握,感觉像是个木头的小马,这才被安抚住。再抬头的功夫,徐瑨已经大踏步的随着祁卓走远了。
  祁垣看着俩人离开,心里担心,立刻派了一个小厮跟着去查探情况,一旦有什么异常声音,便让小厮立刻报给自己。
  小厮去了一个他还不放心,又让虎伏也跟上。等院子里的人被派出去一半,祁垣这才稍稍踏实下来,攥着手里的小东西回了屋。
  那小东西果然是只小马,巴掌大小,神奇的是那模样神态,跟祁垣的银色小马一模一样,漂亮的大眼里充满狡黠之气。
  徐瑨这几天定然很忙,估摸没空去雕这个,多半是办差的时候在哪儿撞见了,便想着给他捎了回来。
  想到这,祁垣更是叹气。原本这两天祁卓都已经打消顾虑了。今天祁卓过来,不过是告诉祁垣他又要离京,让他在家好生照顾母亲妹妹,并专心向学求道。
  祁垣才给扬州的小伯修去了信,告诉后者他爹没死,这会儿听说祁卓又要去打仗,便忍不住问了句,就不能不去吗?
  谁想就这么一句话,惹得祁卓生气起来,将他训了个狗血淋头。祁垣起先还忍着,后来祁卓拿出一家之长的架势,又拿祖训孝道教训他,责怪祁垣不知轻重,大闹寿和堂等事。
  祁垣到底年轻气盛,一听孝道便忍不住顶了嘴,将大小蔡氏这两年的行径一一讲了出来,后来越讲越气,跳脚大骂祁家祖宗无德,孙辈无能,只连累彭氏在后院难做,整日受苦。
  又道祁卓既然要去打仗了,那自己长兄如父,云岚及笄礼之后选婆家,定不能选祁府这样的云云。
  祁卓被他气得倒仰,差点也跟元昭帝一样梗死过去。最后茶盏也摔了,却不舍得对祁垣动手,把祁垣骂去了廊下。
  哪想就这么巧,徐瑨从后门溜进来,二话不说就把祁垣抱了起来……
  祁垣叹了口气,将小木马拿软布擦了,从床边取出一个盒子,拿锁打开,把小木马跟精木偶放在一块,收好。心想这下忠远伯可有的气了,回来一趟,儿子不懂诗书也就罢了,还学会了顶嘴骂人,还搞起了男男之风……
  自己也是,早知道该忍忍,学学伯修的样子装几天好儿子的,如今祁卓都要去打仗了,自己这么不省心,会不会让他挂心家里,以至于分神揪心?
  祁卓此行凶险,刚刚祁垣只顾生气,这会儿再想祁卓的交待,似乎事事都像遗言一般。
  他这会儿冷静下来,也开始懊悔,伸头往外看。
  派出去的小厮没有回来报信的,祁垣怕徐瑨被为难,干脆将院里的人全都打发了去,一趟趟地往这传消息。
  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过去。小厮丫鬟们都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祁卓的书房在他卧房的后面,现在祁卓连院子都锁了,祁垣又让人去找狗洞,结果狗洞也给堵上了。
  祁垣:“……”
  祁垣哭笑不得起来,心想也短短几天,祁卓倒是对自己了解的够透彻,又或者是这人在外打仗两年,习惯了谨慎行事而已。
  他这下无计可施,干坐着又心焦,索性将扬州送来的木鱼玩具捣鼓出来,一下下地敲着解闷,开始琢磨要不要跟祁卓讲,他的真儿子还活着?
  天色渐黑,金风骤起。
  祁卓一脸疲惫地回来,进屋便见祁垣在敲木鱼,才消下去的气又腾地起来,胡子都要被气直了。
  祁垣这两个时辰却是前前后后想了许多遍,见他进来,笑着喊:“爹!”
  祁卓忍着气问,“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祁垣道:“为子敬兄祈福。爹你在西南两年,英勇神武,力大无穷,一拳头下去子敬兄就要被捶扁了,我想写几卷佛经来着,但抄字太累,还是敲敲木鱼罢。”
  祁卓听得目瞪口呆,简直要被气笑了。
  “若不是我要离京,这次定要把你锁去祠堂,家法伺候!”祁卓又气又恼,“简直不像话,先生教你的诗书礼仪都去哪儿了?你也跟着搞起娈童……”
  “先生教的,不是都被大水冲走了么?”祁垣却厚着脸皮,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拉着祁卓的胳膊按到座位上,“爹你先消消气,我给你冲个茶你再骂。”
  祁卓:“……”
  祁卓从没跟儿子这么亲近过,祁垣笑嘻嘻地献殷勤,他一时不习惯,反倒忘了发火。
  祁垣从柜子里取出从婉君姑娘拿要来的一点团茶饼,让人去拿烧水的东西,自己则亲自洗杯温杯,烤茶碾末。
  祁卓反应过来,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喝茶?!”
  “戌时而已,”祁垣道,“一会儿就好,爹你在西南喝不到茶叶吧?”
  祁卓:“……”
  这是讨论茶叶的时候吗?
  祁卓这几天简直内忧外患,家中不安,外面不平,他刚刚叫着徐瑨本想好好教训一番的,然而徐瑨却看到了他桌上的沙盘,跟他谈起了此次西南之行的夺兵之策。
  祁卓不止一次听徐璎说起过,三弟徐瑨论学识、眼界、用兵战策,皆在两位兄长之上。他对徐璎已经很是钦佩,又在军中数次受徐璎照拂,本就心存感激,如今见徐瑨果真见识非凡,哪还顾得上责备他跟祁垣的私事。
  直到后来政事谈完,徐瑨主动撩起袍裾,去阶下端端正正行了大礼,说起祁垣一事……
  祁卓再惜才,也不可能答应儿子去跟人搞男男之风。只得淡然拒绝,让人送客。然而这事总不能不问,关节还在自己儿子身上,他思索半天,这才重新回来找祁垣。
  结果祁垣在这给他泡起了茶?
  祁卓深吸了一口气,开门见山道:“我明日一早就要离京,你在家中长兄如父,责任如山。我给你说几件事,你莫要跟我打岔。”
  虎伏把小炉和茶壶送了进来,烧上火。
  祁垣便将茶饼烤出香气,包在净纸之中碾碎,筛出细粉,神色也正经许多:“爹是要将伯府交给我吗?”
  祁卓冷哼一声:“你如今这么不知上进,若不是你没什么兄长,这伯府定交不到你手里来。”
  祁垣垂着眼,嗯了一声,却道:“爹若将伯府交给我,我是护不住的。”
  祁卓一愣。
  “今天是我不对,不该跟爹顶嘴。但爹也知道祖母为人,你这次去西南一路凶险,蔡府觊觎这伯府的丹书铁券,未必不会再生事端。”祁垣道,“我如今也没什么本事,只会做些香品,所以我打算正经经营一下香铺,其他不论,母亲和妹妹我定能照顾的很好。”
  “能照管好至亲就不错了,其他也顾不得许多。”祁卓叹了口气,突然反应过来,皱眉道,“只是经营商铺终是末流,你这辈子还要去当商户不成?科举出仕才是正道!”
  祁垣:“我要是出不了呢?”
  祁卓:“你十岁便已考取了秀才,如今便是当自己白纸一张,从头学过也不过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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