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升官记(7)

　　“以后不用跟我道谢，知道吗？”黎旭见沐言对他如此客气，有些不高兴地强调道。不过看着沐言笑得乖巧的脸蛋，他心里的那丝不满很快就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不想让他在别人面前也这样笑的强烈念头。
　　“嗯。”沐言乖乖应道，不过以后该道谢的他还是不会含糊的，沐言心里如是想。
　　看着沐言乖巧得让人心醉，黎旭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连忙转移注意力，接过沐言手里的茶杯问道：“还要吗？”
　　“嗯，再来一杯！”沐言双眼发亮，像个贪吃的小仓鼠。
　　“呵。”黎旭低笑一声，然后再也忍不住伸手揉了沐言的头一把。过了点干瘾后，黎旭乖乖地跑去倒茶了。
　　被人宠溺地揉了一把后的沐言：……这算是哥哥宠弟弟的正确姿势吗？嗯，应该是的。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这应该是王爷宠王妃的正确姿势……鱼唇的沐言—-—）
　　沐言洗漱完后，由于黎旭早早的就将伺候洗漱的人挥退。他只好坐在镜子前自己束发，可奈何手臂实在酸软，平日里轻轻松松就能束好的头发现在几次三番都弄不好。
　　弄了几次都无果后的沐言有些恼火，干脆手一松，任由三千青丝滑落肩头，思考着要不然就不梳发髻了，直接找根绳子扎个马尾就行了。
　　沐言凝神思考间，一双骨节分明、稍带薄茧的大手帮他拢住了发丝，然后只见那双手虽然动作笨拙却不失温柔地帮沐言束发。
　　大概一刻钟后，黎旭终于大功告成。没有了停留的理由，他的双手只能不舍地离开那触感极佳的头发。
　　束好发的沐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自己今天的头发是束得最好看的一次。他习惯性地张口就想向对方道谢，不过又想到黎旭刚刚的话，于是沐言只能改口，然后干巴巴地说：“下次我帮你束发。”
　　“嗯，好，可不许抵赖。”黎旭笑着应道。这意外的福利砸得他有些飘飘然，拉着沐言就来到外厅。
　　看着桌子上摆的丰盛早餐，沐言也不客气，坐下就开吃，慰劳他那早就饿扁的肚子。
　　粥足饭饱后，沐言和黎旭回到了奇味居。整个上午忙得脚不沾地的白慕池看见来人，“嗖”地一下窜到沐言面前，双目哀婉、语气幽怨地对沐言说：“快去干活，不然中午不给吃饭。”
　　说完就再度“嗖”的一下回道柜台，一边招呼客人一边清算账目。
　　沐言看着，觉得没了自己酒楼确实是忙不过来，心下思忖着是时候该找个徒弟带带了。以后接了自己的班（算账），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拿出更多的时间去练功了。
　　黎旭拒绝了沐言让他去三楼梅间待着的提议，只是在一楼大厅找了个偏僻又靠近他的地方品茶，一边品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沐言做事。
　　然后，渐渐地，黎旭慢慢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他偶然一瞥，就发现一楼有大半的人都在时不时瞄沐言。
　　然后再抬头一看，呵，二楼以及三楼大部分包间的窗户都大开着，除了那些自诩身份的人没有表现的太直接，只是偶尔偷看沐言几眼外，剩下的则是直接将脑袋伸出窗外，光明正大地盯着沐言看，看的黎旭气得恨不得将那一个个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更恨不得将沐言立马拐回南阳，然后将他藏得严严实实的，谁也不能见。所以，有时候媳妇太漂亮了也是一种烦恼啊。
　　而身为被偷窥对象的沐言则对此毫不在意，因为自从之前有人试图调戏沐言然后被京兆府尹派来的人抓回去重打二十大板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向沐言伸出爪子碰他一下，甚至是言语上的调戏也不曾有。
　　因为从那以后众人都以为奇味居背后有强大的靠山（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轻易是惹不得的，所以也就造就了现在众人只是干看着沐言下饭的奇怪场景。
　　沐言除了被调戏那次叫伙计去报官后，之后对这些目光可以说是毫无反应，伤透了一众爱慕者的心。
　　他之所以能做到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无动于衷的地步，主要是因为他工作起来那叫一个目中无人、目空一切。
　　况且那些人只是看，又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因此白慕池就算再不满意别人觊觎他家的二掌柜，他也只能乖乖认栽，从头至尾愣是没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让沐言不禁在心里大呼：佛祖保佑！只要这货不犯病，一切都好说。
　　但是到了黎旭这里那就不能忍了，沐言可是他的媳妇。外人觊觎自家媳妇的事是个人都不能忍好吗？
　　挖了那些人的眼睛，不行，会影响酒楼的声誉；挨个套麻袋揍一顿，也不行，会影响酒楼的生意；这不行，那不行，黎旭狠狠地捏着杯子，感觉自己快要爆发了。
　　不过稍后，他便冷静下来了，松开已经出现了几道裂纹的杯子，黎旭心里拿定主意：那就只能从沐言身上下手了。
　　由于中午是客人最多的时候，沐言让白慕池帮忙顶一会儿，然后抽出十分钟坐在黎旭对面匆匆地扒饭，黎旭正想劝他吃慢点，别噎着，沐言将碗一放，一抹嘴就回了柜台。
　　黎旭：……开始吃起酒楼的醋了怎么办？
　　直到下午酉时将近，沐言才慢慢的清闲下来。和黎旭用完晚饭后，酉时一到，沐言和黎旭就准备光明正大地开溜。
　　而白慕池自然是任劳任怨地继续顶着，因为他的师父还在黎旭的手里捏着。今天他又问了一句自己的师父什么时候到，对此，心情不好的黎旭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已经让人传信了，你且等着便是。”
　　沐言向黎旭打听了一下奇味居离他的住宅有多远后，发现抄近路步行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就可以到。
　　沐言仗着身边有个武功高强的保镖随行，向黎旭提出他想抄近路走过去的想法。虽然今夜黎旭遗憾着不能抱着沐言再飞一次，不过饭后两人一起散步回家听起来似乎也不错。
　　于是乎，二人就照着传说中近路特有的阴暗狭窄的小巷子走去。
　　走在又脏又乱的巷子里，沐言有些嫌弃的同时隐隐的还有些激动，这种杀人劫色的绝佳地点不来走一走真是人生的一大憾事，没准还可以碰到只有电视剧里才有的劫色戏码呢。
　　不过，老天爷还是给沐言开了个玩笑，在穿过两条阴暗无人的暗巷后，沐言和黎旭来到了一条繁华热闹的大街上。然后，沐言的眼前就呈现出了一幅强抢良家少男的画面。
　　沐言：……好吧，古代人劫色都是直接在大街上干，根本不会去什么小巷子。沐言有些无奈的看着抢人的恶霸，这一看，呦，熟人啊。
　　抢人的正是沐家嫡系唯一的孙子沐泽霖，京城有名的纨绔恶霸，被沐家人宠得无法无天。好男色的同时又不择手段，无论是谁，只要是被这人看上，那可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逃不掉的。
　　沐言整合着原身记忆中的信息，明白原来这就是自己那个从未见过面的便宜弟弟。原身的母亲是他爹养在外面的外室，不过他母亲与那个人渣认识时并不知晓他已经有了妻室。否则她就是死也不会给人做小，还是个没名没分的外室。
　　不过原身的母亲由于是初次离开家族，没有经历外面的人心险恶，再加上人又单纯的很，所以轻易地就被沐易的外表和花言巧语给迷惑了。最后甚至为了那个人渣叛出家族，和亲生父母断绝了联系。
　　本以为就算没有父母的祝福，自己还有沐易这个会疼人的丈夫就足够了。柳依满怀期待的跟着沐易来到了京城，然后她在沐易购置的一处宅子里住了下来，并且很听话地很少外出。
　　后来柳依还为沐易生了沐言，不过想象中的幸福并没有来临，尤其是在生下沐言后，沐易从偶尔在家里过夜到最后彻夜不归，每次用的借口都是什么事务繁忙。
　　柳依虽然疑惑但是碍于丈夫的威严也没有多说什么，直到有一天沐易的正妻安正公主趁沐易外出公干找上门来，柳依才知道自己这是被那个人渣骗了整整四年。
　　安正公主看着柳依那绝美的长相嫉妒不已，她轻抚着自己那染得血红的蔻丹，漫不经心地说：“既然沐易这么喜欢你，这么多年来把你藏得严严实实的，甚至还有了个孽种。那么，我就看在沐易的面子上给你个选择，那就是你一头撞死在这个孽种面前一命换一命。你死了，你的儿子我自然会替你好好照顾，毕竟好歹他还是沐家的血脉。否则，我要是请皇兄来为我做主的话，到时候可能受苦的就是你儿子了。”
　　柳依闻言，双目含泪地看了眼被人抓住的小沐言，然后毅然决然地冲向墙壁，终结了她二十二岁的美好生命。
　　安正公主冷眼旁观这一切，直到身边的丫头确定柳依已经气绝身亡，她才讽刺地笑了一声，说：“呵，真是个蠢女人，真以为我会好好待他的儿子。将那个孽种扔下，我们走。”
　　“是。”后面的丫头齐齐应声。
　　后来，柳依的尸体是她身边唯一的丫鬟红霞安葬的，就连沐言也是她用着沐府每月被克扣得严重的份例养大的。
　　最后，直到沐言身、体的秘密暴露，被赶出沐家时，沐易都没出现，就像从没有他这个儿子似的。
　　回忆到此，沐言看着那个从小到大都是他不可高攀的沐家少爷沐泽霖，有些恶意地勾了勾嘴角。
　　一直注意着沐言的黎旭看见他这副表情，心跳有些不可抑制地加速。这样的沐言，他从没见过，那恶意的笑危险又魅惑，让人即使知道面前是万丈深渊，也会因为他的这个笑而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黎旭现在就是这个状态，所以当沐言向他求助要救下那个被调戏的人时。他连脑子都没过就挥手让追云动手，待反应过来后又有些不高兴。为什么阿言要救那个男孩，自己长得比他好看多了。阿言将人救回来要干什么，现在让追云回来还来得及吗？
　　黎旭在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殊不知沐言连那个男孩的脸都没看清，他做这些为的只是那个人渣的儿子—沐泽霖罢了。

　　算盘手杨青

　　追云将那个被调戏的人从沐泽霖的手中抢回后，就扶着人站在沐黎二人身后。
　　沐言看着身后那个遍体鳞伤、衣衫不整的男孩，正准备脱下自己的外袍为其披上，就被身旁的黎旭半路截胡，率先为其披上了自己的衣裳。
　　沐言看着没说什么，只是心道黎旭果真心肠极好、乐于助人。
　　不过他这想法若是被熟悉黎旭的人知晓，恐怕他们只会对沐言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觉得黎旭这个南阳王是个好人呢，简直是要笑死他们一众吃瓜群众了哈哈哈。
　　不过眼下沐言要做的就是处理反应过来后的沐泽霖。
　　沐泽霖见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自是不肯罢休，他转眼看向抢人的沐言，正准备叫一旁的家丁上前将人抢回来，然后再好好教训教训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人的沐言一行。
　　结果他一见沐言的容颜，整个人都顿住了，然后所有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嘴里只剩“美、美人”这几个字。
　　沐言看着沐泽霖一副精、虫上脑的表情，有些讽刺地咧了咧嘴，心想这沐泽霖要是知道自己就是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会是什么表情。沐言眨了眨眼，觉得估计还是这幅样子吧。
　　一旁的黎旭已经恨不得挖了那双恶心的双眼，要不是理智犹在，他现在肯定会上前将沐泽霖碎尸万段的。
　　不过追云之前已经告知他这是武侯沐府的世子沐泽霖，所以现在这人的狗命是轻易动不得的，以免到时候他死了会影响京城目前的局势平衡。
　　不过，明的不来可以来阴的，黎旭像看死物一样看了沐泽霖一眼，用传音入密对追云吩咐道：“我要他断子绝孙，然后再被男人狠狠地凌虐一晚。记住，不要留下任何痕迹，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去。”
　　追云听着，悄悄地咽了下口水，然后冷静地回道：“是。”
　　沐泽霖现在满脑子都是将沐言带回去做男宠的想法，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沐言，语气猥琐地说道：“美人儿，跟爷回去，爷保你日后吃香的喝辣的。”一边说着，一边还伸着咸猪手想摸沐言的脸。
　　不过，咸猪手还没到沐言跟前，就听咔嚓一声，沐泽霖的手腕就被黎旭给折断了。
　　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的沐泽霖何时受过这等疼痛，当下就疼得抱着手腕在地上直打滚，嘴里还发出杀猪似的叫声。
　　沐言看着这幅模样的沐泽霖不屑的撇了撇嘴，觉得沐府有这等后代也是气数将尽了。
　　不过今天得罪了沐泽霖，以安正公主瑕疵必报的性子，想必日后必定会有人找上门来。到时候奇味居可就有得麻烦了。
　　不过沐言虽然不喜欢麻烦，可他也不是怕事之人。与其日后被动等着别人找上门，倒不如抢在沐府面前主动出击。
　　所以他心里打定主意，决定明天上衙门状告沐泽霖。然后再发挥民众的力量，暗中派人将今日之事大肆宣扬，引起民愤。
　　到时就算京兆府尹有心偏袒，也无力回天，多少都会判沐泽霖刑罚，以息民愤。
　　沐言最后再站出来声明这是他与沐泽霖的私人恩怨，与其他人和事都无关。所以要是奇味居之后出了任何岔子，那么罪魁祸首必定就是沐府之人，因为他近日里得罪的就只有沐泽霖，不是你沐府人还能是谁？
　　再加上京城里有不少达官显贵都爱来奇味居吃饭，后宫中的不少妃嫔更是派宫女前来采买点心菜肴，因为奇味居的独特美味只此一家。
　　要是奇味居被有心之人弄垮了，那京城里就再也没有如此美味供他们享用了。想必到时候出面保奇味居的人不在少数，毕竟对于有些吃货来说，奇味居可相当于他们的命根子，没了它那些人可是会拼命的。
　　所以呢……沐言其实一点都不担心会被人找麻烦。就算他在古代无权无势，可是有句话不是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吗，他就不信自己能斗得过现代商场上那些手段莫测的老狐狸，还收拾不了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里的几个古代人吗？
　　沐言心思来回间已经想好了若干对策，不过他没料到的是最后这些法子他一个都没用上。
　　看着地上那个疼得满头大汗的沐泽霖，沐言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后，就和仍想杀人的黎旭离开了。
　　黎旭不情愿地跟在沐言身后，觉得这么轻易就放过那个人渣太便宜他了。于是他又对追云秘密吩咐道：“再找个机会弄瞎他的双眼。”
　　“是。”追云沉声应道。
　　什么都不知道的沐言刚走至人烟稀少的地方，就发现自己被刚才的事一打岔，忘了接下来该怎么走了。
　　沐言有些尴尬地转身，正想问身后的黎旭走哪条路，就被人一把揽住腰，然后……然后他就飞起来了。
　　……这算是一言不合就上天吗，沐言默默地想着。可是自己还没开口啊，不过也免了自己的尴尬，既飞之则安之吧。于是沐言就安心的将头放在黎旭的肩上享受着现代游乐园里没有的空中飞人运动。
　　黎旭落地后，让追云将被救之人带下去妥善安置。然后就带着沐言来到武场开始训练，有了昨天的适应训练后，沐言今天训练完还能站着，至少没有累瘫。
　　见此，沐言觉得有些欣慰，因为不用像昨天那样丢人了，好歹保全了脸面。
　　而黎旭则是有些遗憾地带着沐言回卧房，叫下人备好水后他就自觉地出去了。
　　一夜好眠到天明，沐言第二天成功早起，匆匆赶到奇味居后发现并没有什么人找上门。沐言和白慕池详细地说了昨天的事后，白慕池非但没有责怪沐言，反而拍着桌子说有他（这个神经病）在，京城里是没有人敢上门找茬的。
　　因为白慕池除了艳冠京城这个名号，还有一个京城一霸的称呼。但凡有人听说过白慕池的光荣事迹，都不会自找晦气来招惹他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来奇味居的人只敢盯着沐言看，而没有人敢瞟白慕池一眼的原因。因为这货犯起病来那是连人话都听不懂的，撒泼耍赖当场骂街无一不通，最后肯定会搞得招惹他的人缴械投降，甚至严重的还会精神崩溃的。
　　沐言见白慕池信誓旦旦的保证，心也就放下了一半。然后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想尽快完成手头上的事情，早点去看望昨日救回来的人。
　　下午时分，沐言跟着满脸不情愿的黎旭来到那人的住处。正躺在床、上的青年一看见沐言和黎旭，就欲起身磕头道谢，沐言刚想上前扶助青年，就见黎旭大步上前将青年按回原位。
　　再次被抢戏的沐言有些惊奇地挑了挑眉，觉得黎旭这会儿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暂时放下心头的疑惑，沐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杨青，今年十六。是一家杂货店店主的儿子，一月前我被那畜生看上，他三番五次来纠缠，并且用身份压人，想将我掳去做男妾。
　　我爹娘自是不应，于是那个畜生竟当着我的面将我爹娘当街殴打致死，并且威胁那些围观的人谁敢报官就会死。于是他仗着沐家的威势将我掳了回去，并且欲对我行不轨之事，我死命挣扎将其打晕，最后换来一顿暴打，被关在柴房三天三夜。
　　直到昨日我拼劲全力才逃了出来，不幸被那畜生带来的人追上，所以就有了之后的那一幕。好在有恩人您出手相救，否则我、我只能咬舌自尽，然后下去陪伴爹娘。”
　　杨青说到此，满眼感激地看着沐言。黎旭看着这一幕心里又不舒服了，手痒痒的想揍人。而杨青则是感觉到一股不善的气息，下意识地收回眼神。就听见那位长得十分好看的恩人问他：“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因为沐言此时心里隐隐的有些想法，所以就先探探杨青的口风。
　　杨青闻言，苦笑了一声，说道：“如今我父母双亡，家产被人霸占，这京城之中怕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说罢，他眼含希冀地看向沐言，请求道：“恩人能否留我在身边，让杨青这辈子为您做牛做马来偿还恩情？”
　　沐言挑眉，心想这人倒是聪明，知道留在自己身边没有性命之忧。心里已经认同了杨青的留下，但是沐言嘴上还是刁难道：“你可知我为了救你得罪的是谁？现在若是再留你在身边，恐怕你日后会给我招来不少祸患，如此，你到底是来偿恩的还是来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