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升官记(5)
黎旭下意识的就接过来,看见上面刻了几个奇怪的字符(VVIP),木牌背面右下角又用小楷刻上了沐言二字。
黎旭正想问这是干什么用的,沐言就为他解答道:“这是奇味居的顶级贵宾卡,我和今天不在场的另一个掌柜各有一张。
既然黎旭你喜欢这里的饭菜,有了这张卡后,以后持卡人在奇味居花费的费用就能全免。而且还能保证奇味居之后所出的新品你是第一个尝到的客人”
从小什么都不缺的黎旭,拿着沐言赠送的卡竟有一种被馅饼砸中的感觉。
黎旭心里根本就不想拒绝,反而还有一种奇怪的窃喜之情,是因为沐言把他仅有的这张卡送给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就说明自己在他的心里是不同的。(作者:难道不能因为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人家拿来报恩的吗?这样以后就是两不相欠了。黎旭平淡的说:来人,将这妖言惑众的贱民拖出去杖毙。)
黎旭二话不说就接了下来,妥善地收好后饭菜也上齐了。于是两人有说有笑的共进了一顿温馨(额,应该算吧)的午餐。
新的生意
一顿饭后,沐言带黎旭参观起了奇味居。
黎旭这半个月来虽说每天都在吃奇味居的饭菜,但是碍于此次他是秘密入京,不好在人多的地方招摇过市。所以他直接让追影在奇味居下单,一日三餐都让酒楼的伙计送到他的住所那里。
因此,这还是黎旭第一次参观奇味居的内部结构(之前一门心思都扑在了人的身上),从一楼到三楼,黎旭看得啧啧称奇。
看着处处都透着精巧构思的酒楼,黎旭感叹地说:“能有这般心思与才华的人必定非同一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额。”被人当面夸奖的沐言有些不好意思,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就听见黎旭又继续问道:“请问阿言能否为我引见一下,我有一单生意想与这位大师商谈。不过还请阿言放心,我的生意大部分都在南阳,绝不会抢奇味居的生意的。”
黎旭想着要是王府名下的酒楼茶肆都像奇味居一样布局精巧,想必生意会更上一层楼的。
不过要是沐言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求。他提出这个要求不过是见才心喜,一时兴起罢了。毕竟南阳王府又不靠这个吃饭。
黎旭的随口一提,沐言却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戴着面具、身份不明的救命恩人竟然是个商人。经他这么一提,沐言发现这里面确实是有利可图。
不过他的想法可不仅仅是给人家当室内设计师那么简单,他想的是现代的那种美食加盟。
他为黎旭提供美食配方,黎旭只需上交一定的保护费,呸,加盟费,而且每道菜品必须冠上奇味居的名字。这样无形中就做到了名利双收,互惠共赢,让沐言何乐而不为呢。
心思百转千回间,沐言就拿定了主意。他扬起招牌式的迷之微笑(奸商之笑),坦然回答道:“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我,正巧,我也有桩生意要和你谈。”
黎旭有些惊讶的停了下来:“原来那些……”奇奇怪怪的图纸就是这家酒楼的设计图,后半句话他连忙打住,差点儿就暴露了。要不然沐言问起他怎么知道设计图的事,难道要他承认自己像个偷窥狂一样偷看了他许久吗?
“什么?”沐言侧头,疑惑道。
“额,原来那些精巧的构思是出自你的手,这真是太令人不可思议了。”黎旭连忙将话头一转,不敢继续看着沐言的眼睛,接着转移话题道:“对了,你要和我谈什么生意?”
沐言正准备说这桩生意还需要酒楼的大掌柜的到场,就见外出的白慕池带着东来匆忙地赶了回来。
白慕池眼尖的瞅见站在二楼的沐言,二话不说就噔噔噔的上楼。然后站在沐言面前(完全忽略掉黎旭),双眼像X光一样将他从上到下来回扫了好几遍,确定没缺胳膊少腿后才雷厉风行地问道:“受伤没?脑子没事吧?闹事的人呢?看我不把他们剥皮拆骨,敢推你下楼,活腻味了。”
随即画风一转,泫然欲泣道:“哎呦喂,你可是咱酒楼的大宝贝,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叫我怎么活啊。”
一旁的东来已经习惯性地面瘫了,反倒是一向淡定的某王爷这会有点儿受惊。
同样已经习惯白慕池抽风属性的沐言条理分明的回答道:“第一,我没受伤,只是最开始挨了一拳。第二,你的脑子才有病。第三,闹事的人已经押去衙门受审了,没多久结果就会出来。”
沐言顿了顿,想起被遗忘在一旁的黎旭,继续对白慕池说到:“这是黎旭,救我的那位公子。”
白慕池闻言,这才转头(十五度)看向黎旭。这一看,他双眼一亮,然后热(殷)情(勤)无(十)比(足)地对黎旭说:“哎呦这位公子真是谢谢你救了我家小言,我是酒楼大当家白慕池。
以后你来奇味居我买单,都是一家人别客气,毕竟小言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还有就是您这面具可真漂亮,能告诉我在哪买的吗?”说完还风骚地眨了眨眼,一副等他回话的架势。
沐言忍不住地嘴角抽搐,心想前面的都是废话,最后一句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正准备解救陷于水火之中的恩人同志,黎旭抗住来自神经病的一万点暴击,就率先回答道:“白掌柜要是喜欢我明日派人送上一些到府上。”
看着这样的白慕池,黎旭不知为何在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反而还有意与他交好。虽然这只是直觉告诉他应该这么做,没有任何依据,不过他相信自己向来准确的直觉,没错的。
白慕池听后,嘴角翘得更高:“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过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却之不恭,先谢过黎公子了。”
沐言看这浑身带戏的臭不要脸的神经病,有些无奈地抚了抚额,然后歉意地对黎旭说:“不好意思,我们这大掌柜的今早出门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脑袋被门给夹了,所以说话有些疯疯癫癫的,还请黎大哥见谅……”
还没说完白慕池就嚷嚷道:“哎,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是脑袋撞门上了,不是被门夹了,你分清楚好不好。”说到最后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因为沐言这时正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给我闭嘴。”
白慕池终于蔫了,沐言深呼吸一口气,继续一脸和煦地对黎旭说:“我说的那桩生意还需要大掌柜的同意,正好人也回来了,我们去三楼梅间洽谈细节吧。”
黎旭看了眼旁边一脸委屈的白慕池,心想谈正事的时候这人应该会正常一些吧。然后他转向沐言,微微颔首道:“也好。”就跟沐言并肩而行。
二人转身后白慕池脸上的委屈就马上消散,对身旁的东来吩咐道:“去,沏壶好茶上来。”然后抬脚就信步跟上。
等到三人都坐定,沐言跟他们说了自己刚才的想法。白慕池和沐言相处了一个多月,多少也熟悉了他的商业理念,所以对他口中的美食联盟接受度挺高。能赚钱又能打广告的生意,不要白不要。
于是,这件事上白慕池举双手赞成,一切任凭沐言做主。
而黎旭这边觉得十分新奇,沐言这个人每时每刻都能给他不同的惊喜,让他心中有块地方有些莫名的蠢蠢欲动。
待仔细地听完沐言的分析后,他能感觉到加盟后的自家的酒楼茶肆,将来会成为王府财政上的一笔重要进账,而不是现在这种可有可无的地位。
抛去利益不说,就算这单生意是亏本买卖,他也会同意与沐言合作。因为用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就可以换得和沐言长期的联系,怎么看都是他赚到了。(作者:你咋这么没追求呢?黎旭:媳妇儿还不算追求?作者:……我竟无言以对。)
最后,在双方都无异议的情况下,名留青史的黎白沐美食联盟正式成立。那个让后世美食文化空前发达的联盟,成了无数人心中的传奇与向往。
和黎旭商定好三日后来签署合约,外面的天色也微微地暗沉了下来。白慕池叫来东来点上一大桌奇味居的招牌菜后,这时追影也回来复命了。
只见窗户口倏地闪过一道黑影,然后黎旭面前就出现了一个人。追影原本想单膝跪下,看见黎旭的手势后立马改为站立。
他恭敬地对黎旭说道:“公子,那二人以谋杀未遂、恶意闹事罪被判刑七年。福禄来小二以教唆杀人的罪名被流放到西北边寒之境,福禄来酒楼被封,掌柜的不知去向。”
黎旭挑眉(被面具挡着了,旁人看不见),慢悠悠的来了句:“哦,跑的倒挺快的,派人去抓,抓到后按规矩处理。”
“是,公子。”追影低头,为那胆敢逃跑的掌柜默哀半秒钟,被最擅长追踪的追字组的人抓到,就会先按规矩将那人的双腿废掉。哦,对了,这个废掉不是直接打断那么简单的,而是用内力将逃跑之人的双腿骨骼给震碎,那种半滴血都不见的废掉。
这时旁边的沐言突然出声:“对了,追影,你今天中午吃饭没?”上午的事情发生时还没到饭点,沐言估计人家没吃饭就为他的事奔波了大半天,想来心中就觉得有些惭愧。
追影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吃饭没,毫无回答这类问题的经验的他只能生硬地回道:“小的有随身携带干粮。”
我去,这古代的干粮可不是人吃的,沐言有次好奇地尝了下,嗯,那味道就跟嚼干草一样让人永生难忘,从此沐言就对那所谓的干粮敬而远之。
同情心泛滥的沐言连忙说道:“追影,快坐下,饭菜一会儿就上来了,我叫东来多添副碗筷。”
感受着自家王爷再次想杀人的气场,追影这次可以肯定王爷相杀的对象就是自己。
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追影忙不迭失地说道:“谢过二掌柜的,小的身份低微,不敢上桌与主人同坐,所以小的这就去后厨用餐。”说完就一阵风似的不见了,沐言这次连影子都没见着。
王爷的心思
沐言看追影那副惶恐的样子有些愕然,回过神来想想才发现是自己太过唐突。忘了这里是万恶的封建社会,等级森严,尊卑分明,所以仍旧保持着现代社会的人人平等的观念,一时间竟忘了分寸,搞出个这么大的乌龙。
暗自告诫自己这里是古代,以后行事一定要万般小心,不可再像今日这样没了分寸。沐言看向黎旭轻笑道:“没想到黎大哥的下属这么不禁逗,我才说了两句话,就被我给吓跑了。”
黎旭没说追影其实是被自己吓跑的,只是淡笑地回道:“追影他就是这个样子,还望阿言不要跟他一般计较。”其实他的言下之意是叫沐言别想着追影了,追影他一点都不好,快看他,看他!
沐言想起今天上午以及刚才追影那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法,就不禁一阵热血沸腾。毕竟像轻功这类只存在于武侠小说里的功夫,如今被高清地还原在他的眼前,想必没有哪个现代人会不激动、不好奇的,尤其是以男人这种热血生物为最。
于是丝毫没有参悟黎旭话里深意的沐言以为黎旭只是在谦虚,不禁想为追影说些好话,顺便也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没有的事,我计较什么。相反,我特别崇拜他,那轻功真是太帅了,来无影去无踪的。”
黎旭现在感觉心里酸溜溜的,而且特别不想从沐言嘴里再听到有关追影的话,于是他怨气十足却还不自知地开口道:“我轻功比他好多了,你要想学我可以教你。”
“真的?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在哪里?我可以付学费的。”沐言高兴地眼睛都亮起来了,生怕黎旭反悔,连忙问道。
黎旭嘴角微微翘起,心情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反转,语调轻扬:“那就酉时和戌时(下午五点到九点)这两个时辰吧,我的宅子院落多,地方广,是个练轻功的好地方。”
说完,又拿出那张早就收好的贵宾卡,继续道:“这张卡就当做你的学费了,这样我也就好意思每天来蹭饭了。”
“那好,到时候就麻烦你了,师父。”沐言说完还为黎旭倒了一杯茶并双手奉上。
黎旭知道沐言这是给他的拜师茶,没有推脱就接了过来。只是当手指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指腹时,一股诡异的酥麻感让他差点没接稳茶杯,险些闹了个笑话。
强自稳定心神,黎旭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沐言见此给了他一个舒心的微笑,让黎旭觉得即使那杯茶里有毒,他仍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而目睹全过程的白慕池:你们把我当空气吗吗吗……还有就是,我也好想学轻功!于是他弱弱地出声:“带我一个好吗?”
黎旭眼里的笑意一僵,然后自然无比地说道:“不好意思,家师有令,在下一生只能收一名弟子。”
白慕池听后嘴一扁:“嘤嘤嘤,你们玩都不带我……”看这模样,估计是又犯病了。
沐言看着就头疼得很,正准备找张抹布将他的嘴堵上,免得坏了大家的好心情。挨着沐言坐的黎旭就主动为他摆平道:“其实我认识一人,其修习的功法不在我之下,轻功更是了得。”只是没我好而已。
黎旭说完这句,白慕池就神奇地恢复正常了,问道:“那他会教我吗?我小时候气走八个武术老师后,父亲就再也没有让我学武了。
但是我依然很热爱武学啊,可是学了这么多年也不见有什么成效。”说到最后,他难得有些颓废。(因为平时神经病状态的他能自嗨到爆)
听完白慕池的自我解破(自扒老底),沐言心道:你闭嘴人家没准会来教你,但是听过你刚才的话后,相信有脑子的都会离你远点。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只见黎旭神秘莫测地笑了笑,说道:“放心,山人自有妙计。”如果此时追影在这里的话,凭着自家王爷那副表情(?)和语气,他就知道又有人要遭殃(被坑)了。
得到肯定答复的白慕池高兴到爆,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自己的白马王……呸,是白马武师。然而多年后的某一天,再度回想起今日的他,会恨不得把这个挖坑给自己跳的脑残白慕池给干掉的。
因为黎旭给他找来的不是什么白马武师,也不是什么白马王子,而是他的黑马老攻。从此,他就过上了晚菊不保的性、福生活,说起来那都是一把辛酸的泪啊。
追影这边匆忙地离开梅间后,一边放缓步伐运用轻功向后厨奔去,一边在心里暗想王爷近日状态不太对,尤其是今天最是奇怪,情绪波动尤其大。
记得南邪师父说过,要是王爷变得喜怒无常、行为异常,抑或是突然对某个人特别在意,那就说明南阳王府不久就会有王妃了。
综合自家王爷近日的表现,如果南邪师父的话可信的话,那么南阳王府的王妃将是……沐公子!
被自己的推论震惊到,追影心神一乱,脚下的步法也开始踏错,再加上后厨门口突然间拐出一人,让他措不及防。
于是,一步错,步步错,追影成功地把奇味居的首席伙计—东来,给扑到了。而且最狗血的是,他还好死不死的,把人给强吻了。啧,嘴唇都磕出血了,追影能做到这样也是不容易了。(作者:动作完美流畅,时机把握正好,体位一上一下,嘴唇刚好亲上,十分!)
当追影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时,向来反应灵敏的他愣了十秒钟;同时唇上带着铁锈味的柔软触感让他的大脑彻底当机,直到东来带着一副快哭的表情将他用力推开,他这才清醒过来。
看着东来坐在地上那清秀的脸上带着血的嘴唇,追影无措地抿了抿唇,直到再次尝到血的味道他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没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追影只好撕下一块里衣下摆,有些迟疑地递了过去。(迟疑是怕东来不要)同时向他道歉:“对不起,是我走路鲁莽,不小心冒犯了你。”
东来虽然一开始被人这么粗鲁地对待的确想哭,但人家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也道了歉,还把衣服都撕了一块给他擦嘴,他这时气也消了不少。毕竟他又不是姑娘家,被人轻薄了就要死要活的。
于是他伸出一只手,等着罪魁祸首将他扶起来。其实他也想自己站起来,只是刚才追影的那一下实在是太猛了,摔得他头疼腰疼屁股疼,伸手一摸,果然,后脑勺起了个大包。
恨恨地瞪了一眼扶着他的追影(要是追字组的人知道你敢瞪他们的老大,一定会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东来疼得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随手将嘴上的血抹了两把。
他将染血的布巾往袖子里一揣(总不能扔地上吧,到最后还不是他打扫),对扶着他走向椅子的追影说:“停,停,我现在屁股疼得厉害,还不能坐。”(写到这里,我想歪了,你们呢?)
追影听话地停住,像个小媳妇似的在一旁听候差遣。等过了好一会儿,痛感不再那么强烈了,他才在追影的帮助下慢慢坐下(写到这里,我又想歪了,呜呜呜,我没救了)。
东来可以肯定自己的腰上和屁股上已经青紫一片,自己又看不到,到时候擦药都擦不到地方,而且自己来下手也没个轻重。
要是让店中小二帮忙,又会被问起怎么摔的,还摔得这么狠。而自己现在最怕的事就是提起这出尴尬的乌龙,还是不要他们来帮忙了,个个嘴上都没把门,让他们知道了这事可怎么得了。
最后,思来想去,东来决定让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负责。他稍稍稳住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的脸显得不那么狰狞,才理所当然地说:“既然你把我给撞伤了,那你就得负责,负责为我抹药,直到我伤好为止。”
“那是自然,在下不会逃避责任。”追影连忙回应加保证道。
东来听到满意答复,又加了一句:“对了,伤药的钱得你出。你每天入夜了来给我擦药就行。”
追影连连应是,生怕面前的小祖宗一个不爽就哭出来。刚才他可看得清清楚楚,人泪珠子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幸好后来及时收住。要不然这人一哭,他肯定会慌得不知所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