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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男妃(3)

作者:易君闲 时间:2017-11-05 18:07 标签:甜文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龙床上面跪坐着一名男子,墨发玉冠,横眉冷目,蕴含了数不尽的怒意。细细看来,他与钟离暮笺倒有几分神似,只是比钟离暮笺那冷峻的五官,多了几分温文尔雅,他就是钟离王朝的皇上,钟离暮笺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钟离逸缣。
  摔了一个琉白玉花瓶他似乎还不解气,跪坐在床上巡视一周后,拿起墨玉所制的龙枕就要朝地上砸。
  这时,门外一个守门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小跑进来,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像一把筛子,声音略显哽咽的通报道:“启禀皇上,王爷来了。”
  钟离逸缣正在气头上,不耐烦地蹙着眉问:“哪个王爷?”
  “这……”这句话钟离逸缣问得无厘头,小太监又怕又不知该怎么回答才能不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了圣怒,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钟离暮笺一身黑底秀金蟒袍跨步走了进来。
  “整个钟离王朝,除了臣弟以外,还有别的王爷吗?”
  皇上抬头,只见自己的弟弟神清气爽,毫无半点阴言晦色,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为他暗自神伤。
  想他们本是钟离王朝的主宰,他的弟弟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却连喜怒哀乐这等寻常人都拥有的情绪,都无权拥有。
  “独孤敖真是欺人太甚!”钟离逸缣越想越是怒从中来,一拳打在了床榻上。
  钟离暮笺在离他不远处的一把红木椅子上坐定,“想来皇兄已经知道了。”他的语气清淡得就像在讨论帝都大街上的小商小贩一般,不悲不喜,让人听不出一丝波澜。
  “这件事连我都知道了,更不用说是寻常百姓,他们的风声可比这深宫大院通透多了。这独孤敖真的是目无王法,胆大妄为,他这么做,不就是想让天下人都耻笑羞辱于你吗?”
  更何况,圣旨是他下的,到头来,不也是看他钟离逸缣的笑话吗?
  钟离暮笺抬起手,用指腹来回摩挲着两片唇瓣,贪恋地回味着某个人的余温。良久,才开口道:“那,皇兄以为如何是好?”
  钟离逸缣不解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唯一的亲弟弟了,他低声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只能颁布一封急诏,废除你与独孤一氏的婚约,让那个男人,从哪来就滚回哪去!”
  “不可。”他之所以这么早进宫,就是怕皇兄听了传闻之后,做出这等事情,“皇兄可知,昨日与我拜堂成亲的是何人?”
  钟离逸缣不屑一笑,“管他是谁,反正姓独孤的,都不是好人。”
  钟离暮笺幽幽道:“是独孤孑然。”
  钟离逸缣闻言,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仿佛确认般,“就是那个七年前名满天下的才子独孤孑然?”
  钟离暮笺点头,“正是他,所以,我恳请皇兄收回成命,不要废弃这场婚约,更何况……”
  钟离暮笺忍不住又摩挲了一下嘴唇,眼中带笑,“臣弟与他已圆房,他已经是钟离家的人了。”
  什么?
  钟离逸缣不可置信地用手捂着嘴巴,不是他疯了,就是钟离暮笺疯了,但看现在这个情况,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娶一个男人为妻,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独孤敖就是想用他来羞辱你,你竟然……”
  “臣弟自诩是一个喜怒不溢于言表的人,可唯独喜欢他这件事,在七年前,皇兄与郝管家便已心知肚明。本以为远赴沙场,就可以慢慢淡忘,却不料,虽然远在边疆,对他的思念却是日益疯长。如今木已成舟,皇兄何不将错就错,了了臣弟的一世心愿。”
  钟离逸缣无奈摇头,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弟弟,他爱恋独孤孑然一事,不仅他与郝管家知道,就连王公公,风将军这一行人都是心知肚明。
  可是却造化弄人,两人在盛世芳华之年,一个突然销声匿迹,一个又背负着国仇家恨远赴边疆。
  “可是,娶了他,会让天下人笑话,你当真不怕?”
  钟离暮笺低头看着脚下踩着的纹龙图腾地毯,语气中夹杂着一抹淡淡的忧伤,“从小到大,被天下人笑话得次数难道还不算多吗?横竖也不差这一次。”继而抬头,眼神坚定地注视着钟离逸缣,“越是会被世人笑话,我便越是要给他无与伦比的盛世宠爱。”
  钟离逸缣摆摆手,“也罢,也罢,人活一世,又何必太在意旁人的看法。世人要笑话,那就连我在内一起笑话好了……”


第5章 上药
  黎明的曙光在众人亦酣睡亦彻夜不眠中悄然降临,淡淡的阳光穿过东边的折角回廊,透过格栏窗子上一层薄薄的窗纸投进房间,带着一丝清晨的寒凉。
  窗前的龙凤双烛即将燃尽,化成两滩烛蜡在黑漆八角桌上,冒着青蓝色的火焰,那微弱的火光随时面临着熄灭的危险。
  不远处的一张红木雕花大床上,红色的床帘自两边用银质的雕花月牙钩拢挂起,同样颜色的绣有比翼鸟的床榻上,一个未着寸缕的男子身处其间。
  他静静地躺在床中央,一头墨色的长发垂在光滑如玉的肩上,发梢自肩上散落,透着无尽的慵懒。眼角的那颗朱砂痣拉长了眼尾的弧度,看上去有些魅惑。鼻息间轻微的喘息,像午后醒来的猫一样,小心翼翼而又惹人注意。
  清晨的阳光带着雨后的清凉投像他那被软枕遮了一半的睡颜,像某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风道骨之人,享受着这时间一草一木所馈赠的雨露恩泽。
  许是窗外的黄鹂太吵,清丽的叫声唤醒了这位睡梦中人。他慵懒地睁开眼皮,下意识地用手将阳光隔绝在自己的视线之外。
  只是稍微一动弹,就牵连起身体各处传来的酸乏感,身体某处传来一阵带着灼烈的疼痛,更是让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白瓷般的脸上不禁染上一抹诡异的绯色,竟比那无限□□更要明艳动人几分。
  他用手肘撑着床榻起身,可是那酸软无力的身体又不如他所愿地重新跌回到踏上,他自己都分不清,昨天晚上,到底是自己要得太厉害,还是他要得太厉害了。无论答案如何,到底是一个令人不齿的话题。
  四周重新静了下来,离床榻不远处的一道木架圆门后传来的流水声更加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他隐约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意识朦胧间,似置身于一池温泉,那个在床上如狼似虎的人,极尽温柔的给自己擦拭了全身,然后,他就在一片舒适感中安然睡去。
  如今身体又是一阵酸软疼痛,那种被温度适宜的水包围的感觉在脑海里越发清晰,“就泡一会儿,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心下打定主意,他也不再想其他,索性撑着疲软的身子从床上起身,也不作遮掩,直接向那个传有流水的声音走去。
  掀开一层珠帘翠幕,一个巨大的白玉砌成的池子映入眼帘。只见里面雾气升腾,水流氤氲,正对面一个白玉圆球中有一小孔,一股细细的流水自孔中流出,又从空中倾泻而下,汇入池中。
  独孤孑然震惊间踏上了脚边白玉台阶,玉足先一步踏入水中,脚底传来的温热感瞬间缓解了身体的乏累,让他忍不住往前行了几步,直至整个身子都没入水中,才将头靠在池边放着的软枕上,脸上显现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
  钟离暮笺下了朝,回府后如脚下生风一般直奔寝殿而去,打开门便道:“衍之,你···”
  空无一人的床榻让他默然升起一股失落感,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似是不死心一样,他转身关上房门,抬脚朝旁边的白玉温泉池走去,掀开一层垂地细碎珠帘。果见那个人躺在池边闭目养神,一脸惬意与悠闲。
  似是怕惊扰到那个人一般,他悄无声息地靠近,甚至忘记了自己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他,皇兄已经首肯了他们这段会被世人耻笑一生的婚约。也忘了,自己急急忙忙回来,是要给他上自己从宫中带出来的药。毕竟,他自己昨晚有多禽兽不如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可是,这个人总有一种魔力,看着他总能让他不由自主地忘记内心的繁乱与喧嚣。
  他不禁后退两步,嘴角慢慢扬起一抹笑意。时间在变,可是有许多东西却难以改变。尽管世人已经将他从自己的记忆中除名,可他却能清楚地记得,这个叫独孤孑然的人,可他还是喜欢唤他衍之,尽管他从未这么当面唤过,而那个独孤姓氏带有的名字,根本配不上他。
  七年,能让一对浓情蜜意的新婚夫妇被岁月磨成寡淡而只剩柴米油盐;七年,能让如他一般的人从不谙世事的人被仇恨逼迫得冷峻而只在意国仇家恨。
  尽管世道再变,也不能改变,即使他知道了他的父亲夺走了自己所有的一切,荣耀、地位、包括父母,他却依然这么深沉地迷恋着他。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旁人怎能比得上他?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他索性低头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吻,这一动作果然惊醒了闭目养神的独孤孑然。
  他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并没有闪躲,确切地说,是忘记了闪躲。
  他眼睛直直注视着钟离暮笺低垂着的眼皮,如扇般的睫毛轻轻抖动了几下,眼神中尽是惊愕与不解。
  感受到脸颊处被异物轻抚过的微痒触感,钟离暮笺放开了独孤孑然的唇,双眼凝视着他,“温泉泡太久对身体不好,上来吧,我给你上药。”
  眼前的人和半睡半醒间看到的一样不真实,独孤孑然不禁疑惑,这还是传言中的那个冷若冰霜的涣宸王爷吗?
  见他迟迟未动作,钟离暮笺问了句:“怎么了?”
  “这···”他来的时候没想到钟离暮笺会这么快回来,就这么未着寸缕的过来了,如今,钟离暮笺这么看着,他哪好意思上去?更何况,他们昨天晚上还做了那种事,又是两个大男人,怎么说都很是别扭。
  钟离暮笺扫视了一周,“你的衣服呢?”
  “没穿。”独孤孑然恨不得把自己的脸埋进水里,这两个字怎么听着像是在发出某种暗示呢?
  钟离暮笺莞尔一笑,直接长臂一伸,把人从水里捞了出来,结结实实地横抱在怀里。
  独孤孑然的玉体一览无余,泡过水的身子如出水芙蓉一般娇艳欲滴,白瓷般的身体上还留有星星点点的钟离暮笺的烙下的痕迹,看上去更是魅惑人心。
  饶是钟离暮笺定力过人,但面对心爱的人,年轻气盛的身体某处又有了一丝反应,敏锐察觉到这点的独孤孑然,更是羞得将头压得低低的。
  钟离暮笺将人放到床上,仔细看才发现,果然自己昨天晚上不计后果索取的地方已是出现轻微的红肿迹象,看到这些,方才心底升腾起的火焰,也被他逼得尽数熄灭。
  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那片地方,而独孤孑然却已是被他这一动作折磨得面红耳赤,伴随着某种一样感的,是从心底生发出的羞耻感。
  余光看见钟离暮笺凑得越来越近的脸,他出声阻止:“不可,唔···”
  可惜晚了一步,钟离暮笺的唇先一步覆上了那一抹红肿。
  独孤孑然想要起身离开,却被钟离暮笺牢牢禁锢住,“不要乱动。”
  声音充满了不可抗拒的王者气息,吓得独孤孑然果真不敢再挣扎。
  钟离暮笺打开药盒,凝胶质的透明药膏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植物清香,钟离暮笺用手指蘸了一点就朝红肿的深处送去。
  “唔···”异样的感觉让独孤孑然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又很快用手捂住嘴唇,那戛然而止的尾音听得钟离暮笺一阵心情大好。
  似惩罚般,他每一次都将药膏往最里面送进去,如此循环反复,直到独孤孑然双目含泪,开口求饶这才放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怕超速,所以后面的情节各位宝宝们自行想象,或者再晚一些我会发到群里黑你们观摩。
  还有上次的洞房花烛夜,很多情节被我给删减了,会在某个时间段发群里的,群号在前面章节有发,就不再重复了。


第6章 赠琴(上)
  等独孤孑然再一次醒来,发现自己早已穿戴整齐,而钟离暮笺也不见了踪迹。这样反而让他舒了一口气,面对着钟离暮笺,他始终是觉得不自在。
  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吓得他心头一紧,“莫不是王爷回来了?”
  只听外面的郝管家压低声音,隔着门板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妃,您醒了吗?”
  这“王妃”二字独孤孑然听得好生别扭,又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词代替,索性也默认了。
  他从床上下来,整了整微开的衣领,这才回到:“嗯,醒了,进来吧。”
  郝管家端着一个朱红色的托盘走了进来,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道:“王爷怕王妃肚子饿,特意命厨房准备了一些点心端来。”
  虽然腹里空空如也,但他却吃不下任何东西。虽然被上了药的地方已经不再灼痛难当,可不代表他身居高楼之上,就料不到外面的各种污言秽语。
  他在桌前坐下,郝管家连忙将盘中的精致点心拿出来,却被他适时地抬手制止。
  “郝管家,外面,可有什么动静?”
  郝管家在王府做管家已是十年有余,又怎会听不出他话语中的深层含义?
  王妃在十三岁时突然被天下墨客从诗书史册中除名,肯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缘由。就算成为了一个无名百姓,可王妃的精明劲依旧不改当年。
  昨日两人大婚,独孤右相早已授意那一干丫鬟婆子将王妃的事公诸于众,如今上到庙堂之高,下到江湖之远,都已人尽皆知,议论纷纷,但大多都是持一种戏虐嘲讽的姿态,虎视眈眈地盯着王爷,就想看他如何收场。
  可是,这场还收得了吗?若是其他人,王爷也许会顶着独孤右相施加的阻力,将人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处理掉,以儆效尤。
  可偏偏,这个人却是王爷心心念念的心上人,这个笑话,王爷是承受定了。
  郝管家心中有明镜,却不敢在独孤孑然面前说破,只能强装听不懂他得意思,“外面?外面能有什么动静?想必是巷子里的野猫从围墙翻进来,扰了王妃的清宁,老奴这就叫下人将其赶走。”
  害怕独孤孑然看出他眼里的不安,郝管家说完这番话就立刻转身欲走,藏在袖中的手心全是细密的冷汗。
  “老管家请留步。”
  郝管家暗道不妙,迈出去的腿堪堪停住,一时间收也不是,迈也不是。他用宽大的袖子快速擦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嘴角扯出一个生硬的笑,转身低着头问道:“王妃还有什么吩咐?”
  独孤孑然从凳子上站起来,一袭月色纹云锦在阳光的映衬下泛着淡淡的柔和的光,墨色的长发被一个雕镂着复杂花纹的银冠高高竖起,一双瑞凤眼不似寻常那般细长,反而圆如春杏,细长的眼尾微微上翘,比星辰还要璀璨三分的黑色瞳孔里,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明明就柔情的眼睛上,偏生还生了一对柔和的柳叶眉,虽然不似女儿家那么弯如月牙,可那恰到好处的弧度更是将他那一张俊朗的脸趁得似水柔情。
  就连蹙眉皱额都显得饱含深情。
  他走到管家跟前,“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管家却决定装傻充愣到底,反正外面的谣言风声过一阵子就会烟消云散,他又何必给王妃找不痛快。
  “奴才愚钝,还请王妃明示。”
  看管家那故作不知的神情,独孤孑然心知,再问下去也只是徒劳。
  “罢了,你下去吧。”忽而又想到什么,“稍等。”
  见他不再执着于此事,郝管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王妃还有何吩咐?”只要不是向他打听外面的情况,就算让他撑着一把老骨头爬上屋顶给王妃捡树叶他也愿意。
  这事独孤孑然觉得自己提不妥,可是又怕钟离暮笺最近太忙,把这事给忘了,那他又不知要和钟离暮笺这么尴尬相对多少个日夜。
  “我就想问一下,成亲之前,王爷可有另外安排别院让我搬去住?”
  这下,管家又犯难了,“安排是安排了,可是……”可是那是安排给独孤沁然住的地方,不仅是个偏院,就连里面的桌子摆设,都是破烂不堪。
  而独孤孑然却直接忽略了他后面的两个字,只要能和钟离暮笺分开住,就算让他睡王府的柴房他也是愿意的。
  实话实说,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自己嫁给了一个男人,还是个王爷的事实。
  “那快带我去。”
  管家站在那里左顾右盼,支支吾吾半天,本想去问问王爷的意思,可看王妃的样子,又似乎不是太想和王爷住一起,一番思量之后,还是带他去了先前安排好的别院。
  反正因是王爷亲自种的,至于这果,王爷是威逼利诱也好,还是好言相劝也罢,都由王爷自己来解决,反正他是不管了。
  钟离暮笺事先安排的偏院,真的很偏,独孤孑然跟着郝管家足足走了一柱半香的时间,才走到了那个偏院。
  虽然地处偏僻位置,但也算打扫得干净整洁,从外面看挺像回事。可进了里面,独孤孑然才发现他错了。
  以钟离暮笺对独孤家的憎恨,他又怎么会仁慈到给他准备什么好的院子。
  房间里面那些七零八落的桌椅板凳,上面都铺满了厚厚的灰尘,几只红色的大木箱被随意放置在地上,不用打开也知道,那是独孤敖给他的嫁妆。
  他四处张望了一番,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放在画有山水田园,湖光□□的屏风前,那里横放着一张断了一脚的桌子,倾斜的桌面上放置着一把上好的古桐木琴,琴身因为时间太久而褪色,上面还有斑驳的被风蚀过后的裂纹。
  泛旧的褐色琴板上,刻着一株白色的木槿花。淡黄色的花蕊已经快要让人分辨不出原色,白色的花瓣上劣迹斑斑,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陈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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