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庶男从命(17)
“孙儿不知祖母何意。”多想想?想什么?楼安景微微垂下眼睑,这个老太婆难不成是让他给云牧远纳妾?
“王爷如今已二十有二了吧,这般年岁的皇室中人,也就王爷尚未有子嗣。”楼古氏转了一下左手腕的佛珠,“小四你现今已是王妃,就该为王爷的子嗣考虑。王爷现下对你好,却不知能否长久。依着王爷的身份,霄云城的千金怕是都盯着,即使已不能为妃,哪怕是妾侍,待日后有了一儿半女,王爷不会薄待了。”
楼安景声音听不出喜怒,“那依祖母之意,该如何。”
联系之前所说,楼安景再不知道老太婆的意思,就是他蠢了。
这才几天,竟然就已经按耐不住了?
还真是打得好算盘。
楼古氏终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依祖母之意,若是王爷要纳妾,便将你两位姐姐送去王府。”
楼古氏想得好,原本她不曾有这种想法。
毕竟无人知道王爷最终是死是活。
现下王爷醒了,还是因着楼安景的冲喜而醒过来,不说王爷对楼安景的感激,单是宫里的两位,楼安景此生也绝对是富贵了。王妃之位稳稳当当的。
只是再稳当,那也是不能为王爷传宗接代的男人。
皇室之人最重子嗣,安平王爷定是会纳妾生子的。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便利自家人。
虽说庶子不能袭爵,可若是正妻乃是一家人,庶子过继给正妻,袭爵之事,自然是理所当然。
想来宫里那两位也不会因着这事而拒绝,说来说去,无论妾侍是何人,子嗣到底是皇室血脉。
现下圣上已有子嗣,与安平王爷兄弟情深,自是不用担心其他。
既如此,她的这个打算,也并不是不可行。
楼安景当真想呵呵了。
这老太婆还真是让人无语。
把他嫁到王府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再丢两个人进去?
这事要是原身怕是会同意,毕竟子嗣更重要,与其到时候来些陌生女人分宠,还不如自家人。
可他不是原身,再说,当初决定嫁给云牧远的时候,他就进宫要了份圣旨,别说他愿意不愿意,就是他愿意,只要圣旨在一天,哪怕是皇帝,也不能给云牧远纳妾。
所以,老太婆的算盘终是要落空了。
楼安景没开口,不是不想开口,而是无话可说。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是讽刺,虽然他无所谓,但这具身体到底还是博威侯府的庶子楼四,总要顾忌着一些。
不过楼安景不开口,不表示别人不会开口,从宫里回府没见到楼安景的云牧远追到了侯府来,听人说楼安景来了寿容院,他也没顾忌的直接来了寿容院,哪晓得刚进寿容院,便听到上面一席话,云牧远皱眉,心里担心楼安景会多想,便将半掩的门推开,出言道:“多谢老夫人好意,本王今生只有小景一人,不会纳妾,也不会有子嗣。”
楼安景听到声音,见到云牧远进来不禁笑道:“你怎么来了?”
“回府不见你,便过来接你。”云牧远拉着他的手,转身看向上首脸色不自然的楼古氏,“若是老夫人无事,我便带小景回府了。”
楼古氏没想到云牧远会来,而且还在外面听到了她的话,心下尴尬的同时,又因为他方才直接的拒绝而有些恼怒。
现下听到他这般不礼貌的话,也不能发脾气,且还不能将心情表现出来,只得勉强笑道:“老身无事了,王爷既然来了,那小景便与你回府吧。”
楼安景心里无声大笑,恭敬的跟楼古氏辞别后,便好心情的跟着云牧远走了。
见到两人的身影消失,楼古氏气得丢了手里的茶盏,布满皱纹的脸上黑沉沉的。
她倒是不在意云牧远的不会纳妾之言,只是气恼她的话被云牧远听到。今日因着身子不适,她便让人半掩了大厅的门。哪晓得就因为这,自己的目的被人听到。
现下,她的打算怕是不成了。
若是安平王爷不曾听到,她有信心说服楼安景同意将二姐儿跟三姐儿送到王府。至于安平王爷的什么不会纳妾,不会有子嗣,她是半点也不信的。
哪个男人不爱美娇娘?哪个男人又不想要自己的子嗣?
当下说这话,不过是因着新鲜。时日久了,可就不定了。
楼安景敏锐的听觉听到了楼古氏的气急败坏,当下哼笑出声,“老太婆倒是会打算盘,一个我不够,再来两个。”说着,楼安景斜了边上的云牧远一眼,“你倒是吃香,醒过来不过几日时间,先是苏侍郎,再是我那两位姐姐,也不晓得后面还有没有旁的人。”
虽然能理解,毕竟云牧远可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尊贵自不必说,其人性子也好,且府内还未有姬妾,好名声在外,更是有兵权在手。
这样一位王爷,只要有些心思的,定是都想要巴结上来的。
只是理解是理解,能不能不小心眼那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
一想到自己的男人有那么多人觊觎,就莫名让人暴躁。
楼安景恶狠狠地想道:妈的,劳资就该炼制些阴毒的丹药给那些觊觎的人一人一颗了事。
云牧远心情莫名被愉悦,拉住他的手揉了揉,轻笑道:“无关紧要的人,小景何须在意。”就算有心思又如何?只要他不同意,别人的想法打算并不能让他关注半点。“小景不是有圣旨在手。”
“你知道了?”楼安景倒不惊讶这人知道他有圣旨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他这么早就知道了。看来是今天进宫皇上告诉他的。
“嗯,今日进宫,皇兄都与我说了。”云牧远想到他皇兄当时的脸色,心情更好了。看多了后宫的尔虞我诈,各种腌臜事,他对内宅之事一直很排斥,这也是他如今都未曾纳妾,就连通房也不曾有一个的原因。
他不求能找个知心人白首不相离,只盼着自己王府不会有那般多的心机算计。
如今因着中毒一事,幸得小景倾心,当真是再好不过。
如此,旁的人他自是不会让其如愿。
“咳,你无话对我说?”楼安景看了他一眼,那圣旨可说是断了云牧远纳妾的心思。
云牧远奇怪的回看他,“我能有何话对你说?”有了那份圣旨,他与小景都能省不少事。
“那圣旨在一天,可就表示你不仅不能纳妾,哪怕是偷偷养一个外宅,都是在违抗圣旨。”楼安景觉得,这对于古代的男人来说,几乎是无法忍受的事情。
“这不是很好吗?”云牧远抱着他翻身上了马背,一边道:“如此,若是再有人拿纳妾一事来说,你便将圣旨拿出来,那些人便无话可说,我俩也落得清静。”
楼安景后背贴上他的前胸,感受到后面相接之处的温暖,笑道:“你这人倒是奇怪。”
“有何奇怪的。”云牧远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拉着缰绳,“我这人最是怕麻烦,也没那多余的精力去周旋在那些无聊的争宠里,子嗣更是无关紧要,若是百年后无人摔盆,让皇兄给我个儿子就好,反正他有五个女人,生也方便。”
自打心里决定与小景在一起之后,这些都是他仔细想过的。今日入宫,他不光与皇兄说了自己的想法,也与母后说过。
若是之前,皇兄与母后定是不会这般轻易同意。
如今却是不一样,因着自己中毒一事,那两位一直疼着他的人,心里现下只望着他能平安一生便好,旁的都无关紧要。
有皇兄在前,总不能叫他老无所依。
且现在尚有小景的救命之恩在前,母后与皇兄也便随了他的心。
云牧远是感激的,不仅感激母后与皇兄的相护,也感激着小景对他的心意。
“你皇兄就同意了?”这皇上对云牧远这个弟弟当真是好。
“为何不同意?”云牧远轻声道:“如此,对谁都好。”怕他不明白,云牧远解释道:“我与皇兄乃是一母同胞,我能不与皇兄争那皇位,可谁能保证我的子嗣里不会有?虽说前人管不着后人之事,可我也不想因着那位置生出些事来,如此,还不如这般更好。且小景不是说要我与你一起修仙,那多了些牵挂,届时,累的是自己的心,何必。”
楼安景用后脑勺撞了撞他,笑道:“咳,你若是与我相处烦了,有机会我俩若是到了修真界,也可以去收几个徒弟,且修真界神奇,指不定也能有方法让我俩拥有属于自己血脉的孩子。”
他可是听说过孕子丹之类的,当然,怀孕什么的就算了,可是孕子树什么的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何况就算不能有属于自己血脉的孩子,收几个徒弟不也是不错?
最好是收那种孤儿,到时候由他俩教养大,除了血缘,不比生一个好。
第19章 挑衅
两人同骑一匹马,低声说着属于两人对未来的一些打算与期待。并不因周围吵闹繁杂的环境而影响那份默默流动的温馨与温情,反因在这样的环境衬托下,更让两人之间那种萦绕身周的情愫引人注目。
被所爱之人毫不留情的绝决伤害到的苏良佑坐在香醉楼的雅间,自斟自饮,一脸颓然与难过。
君墨为何不能理解他?
为何对他那般绝情?
是在怪他拒绝了钦天监的提议吗?
那如何能怪他?
祖父不允,爹娘不许,就连国公府内一众兄弟姐妹也相继劝说。
生在那样的世家大族里,他也有自己的责任,如何能一切依心而为,如何能丢下属于自己的责任?
那么多年的相伴,君墨该是最能理解他的。
为何会那般毫不留情的将自己关在门外?
为何,连叫他的字也不允许。
想到那日的情形,苏良佑举杯饮尽杯中酒水,脸上满是苦涩。
“公子,饮酒伤身。”李华站在一边轻声劝道。
“伤身又如何?”苏良佑悲凉一笑,抬手又是满杯酒水。“君墨当真是绝情。”
想到往日相伴种种温情,再忆及那日难堪,苏良佑感觉胸口呼吸不畅,再次饮尽杯中酒水之后,起身走至窗前。
街道上热闹的是别人,开心的是别人,相知相伴的仍然是别人。
胸中郁气不见减少,反有增加,苏良佑自嘲一笑,蓦然笑容僵在脸上。
一张因饮酒而绯红的脸颊霎时阴沉得好似雨天,平日里清冷的一双眼睛,此时阴狠好似盯上猎物的毒蛇。
楼安景,楼四。
还有,还有他的君墨。
苏良佑恨云牧远的绝决,更恨那个让云牧远因其绝决的楼安景。
现下见到两人同骑一马的情状,再对比自己此刻独饮的悲凉,心里翻涌着的嫉妒如海啸般扑打着他的理智。
楼安景的感知何其敏锐,当即便察觉到了那股不善,或者被叫做恶意的视线。
灵识顺着感知扫过去,便见苏侍郎一张高岭之花的脸庞扭曲得就如择人而噬的怪兽。而那只等着被怪兽吞噬的人,不必说,肯定是他。
楼安景挑了挑眉梢,心生恶趣味,冲着某个方向挑衅一笑,楼安景扭头一把拉住云牧远的衣襟迫使其低头,随即抬头便响亮的亲在其柔软的唇上。
云牧远被他狂放的动作惊得愣住,一张俊脸上神色变幻。
周围更是有不少见到此幕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更有甚者大叹世风日下。
还有那书生甩袖怒骂,真是污人眼,恶心至极。
有那认出二人者,赞叹两人感情好。
苏良佑毫不意外的也见到了这让他想要杀人的一幕。
咬着后槽牙恨声道:“楼四,楼安景!”
敏锐的听觉让他听到了那仿佛要将他撕碎的狠声,楼安景笑得恶劣又得意,甚至好心情的冲某人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