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嫁给失忆大佬后(255)
裴椹微惊,余光瞥一眼旁边士兵将领,忙及时抓住他的手,改成牵着,说:“殿下匆忙赶来,定是有军事要商议,请随我来。”
说完便拉着他匆忙回帐。
李禅秀这才意识到场合不适宜,僵硬着被他拉走。
等进了帐,裴椹将帐中随从、郎中都遣出去,关紧帐门后,刚转身,忽然被紧紧抱住。
李禅秀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像永远都不会放开,紧接着,他急切吻向裴椹,像没有安全感的小兽,莽撞、毫无章法。
裴椹来不及惊喜,唇角就被对方的虎牙咬得发疼,接着舌尖像游鱼一样,钻来钻去,努力搅动他。
如此热情又黏糊的殿下,简直令他惊喜得头皮发麻,双手不自控地环住对方腰身,紧紧箍住,边回应吮吻,边移动脚步向里间走去。
可是不行,理智很快又将他拉回,担心的念头占据上峰。
他很快松开李禅秀,将对方也拉开一些距离,气息不稳问:“殿下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禅秀双眸雾湿,红润的薄唇微张,轻轻喘丨息看着他。片刻忽然又环住他的脖颈,再次吻了上去。
像在啃咬什么好吃的点心一般,李禅秀从未如此热情,仿佛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只想与面前的人纠缠到天荒地老。
裴椹心中简直甜蜜和担忧掺杂,沉迷而不安,扣着李禅秀的腰又吻到气息不稳,终于再次拉开距离,低眸深深看着对方的眼睛,安抚道:“殿下,先深吸一口放缓呼吸,没事的,你和我都没事。”
见李禅秀望着他的眼睛,情绪似乎渐渐平稳下来后,同终于松一口气,再次问:“殿下可是出了什么?”
李禅秀定定望了他一阵,忽然又伸手在他身上四处摸索,从肩到手臂,再到胸膛……
裴椹呼吸一乱,眸色变深,捉住他作乱的手:“殿下?”
李禅秀动作一僵,这才又怔怔看向他,哑声说:“我听说你中箭落江,以为你……”
裴椹瞬间明白,还是因为那个梦。
其实刚听李禅秀说那个梦时,他只当是个寻常噩梦,可没想到李禅秀分外在意。
之前还好,最近打到长江边上,与南边隔江对峙时,李禅秀便时时担心这点,常来信提醒他注意安全。
裴椹也终于意识到,李禅秀好像把那个梦当预知了,认为他真的会出事。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那梦灵验,这次攻打南边时,他竟真不慎中箭落江。
好在他一直警醒,且自小就善水性,加上江水不算湍急,落水的地方离船又不远,他很快就回到船上,除了肩上受了点伤,其他没什么大碍。
“可是去送信的士兵没说清楚?我只是受了点轻伤,没什么大碍。”解释完情况,裴椹又迟疑问。
李禅秀僵住,送信的士兵没说清楚吗?不,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只听一半,耳中便一片轰鸣,听不见其他声音了。
裴椹见他脸色又白了些,不由拥住他轻吻,安抚道:“好了,没事了,只是虚惊一场。怪我,应该拦着杨元羿别让人给你送信……”
李禅秀眼睛有微红,看向他道:“不送信,万一你真出了什么事,让我最后一个才知道吗?”
裴椹一僵,赶紧又安慰:“不会的,你放心,我绝不会出事……”
顿了顿,又拿出那串佛珠,笑着哄道:“你看,有岳父大人送我们的佛珠保佑我们。”
李禅秀终于被他逗笑,可很快又板起脸,道:“厚脸皮,谁是你岳父?小心被我阿爹知道。”
而且佛珠也不是李玹送给他们俩的,说的好像是长辈送的夫妻礼一样。
裴椹却道:“圣上便是知道,也不会治我的罪。”
李禅秀被安抚得情绪好转许多,闻言斜睨他:“你现在倒是很自信?”
裴椹看着他,目光认真道:“因为殿下喜欢臣,圣上不舍得让殿下难过,自然也就不会为难臣了。”
李禅秀微微不自然,偏开视线:“其实你军功卓著,阿爹本也不会为难。”
裴椹闷笑:“军功哪能比得上殿下?殿下才是臣胆大的倚仗。”
这番言论,把他自己说得像妖妃一样。
李禅秀愈发有些不自然了,但因这几句玩笑话,气氛和心情倒是渐渐缓和。
裴椹轻拥着他,静谧片刻,低头见他脸色终于恢复正常,才斟酌想问出刚才心中的疑问。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外面忽然传来杨元羿的声音。
裴椹一顿,低头对李禅秀道:“我先出去看看。”
李禅秀点头,在他起身后,也跟着出来。
杨元羿来找裴椹,说金雕小□□忙从并州送了封信来。
李禅秀跟出来看到小黑,惊讶道:“小黑回来了?”
裴椹刚解下信筒,闻言点头:“不久前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跟殿下说。”
而且不止小黑回来了,它还带回一只头顶有一撮白羽的雌雕。
李禅秀一眼便认出这只金雕,开口便惊讶道:“白首?”
这只雌雕不正是梦中裴椹送他的那只?
裴椹还没来得及介绍,就听他喊出雌雕的名字,不由微愣:“殿下怎知我给它取名白首?”
李禅秀“呃”一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旁边,小黑被喂一根肉条,却没直接吞下,而是叼去给那只白首。等白首吞下,它又蹭蹭白首脖颈的羽毛,听到李禅秀喊“白首”,好似转头瞥了两个主人一眼,然后继续和白首贴贴。
李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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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军帐,裴椹沉疑一瞬,终于还是问出心中疑惑。
除了金雕,还有别的……
虽然李禅秀问过他有没有一只叫白首的金雕,后来他以为对方喜欢,也一度想把一只染了白毛的金雕叫白首。所以对方能猜到他会给小黑带回的这只金雕取名白首,也不足为奇。
可即便如此,在他还没说时,殿下语气何以如此笃定?仿佛早就知道,实在不像是猜的。
他忽然又想起那副让他明白李禅秀心意的画,画中站在他肩上的金雕也有一撮白羽毛,当时以为是李禅秀画小黑画错了,现在再看,却极可能不是。
只是金雕的话,还不足让裴椹怀疑。此前孙神医在他军中行医,他看对方给伤兵缝合伤口的针法,跟李禅秀在西北时用的一模一样。
他当时问了孙神医,孙神医说那针法是他游历各地,与众多郎中交流心得后,研究出的最适合缝合的针法。至于李禅秀也会……
“将军有所不知,殿下已经拜我为师,我会的,他自然也会。”孙神医当时笑呵呵解释。
裴椹点头,面上道:“原来如此。”
可他心中却清楚,根本不是,李禅秀还没遇到孙神医时,就会那些厉害的医术。
除此之外,李禅秀被圈禁十八年,到西北才几个月,何以那么快就医术那般厉害?只怕天才,也很难做到。
这也是他在还不知李禅秀身份时,从未将当时还是自己“妻子”的对方,与被圈禁在太子府的皇孙殿下联系到一起的缘故。
而在知道李禅秀身份后,虽有过疑问,但对那时的他来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也就没再深思。
再有就是李禅秀的那个梦,梦不奇怪,奇怪的是李禅秀如此重视的态度。
若只有一个疑问,裴椹不会多想。可这么多疑问堆在一起,好似还都和“预知”有关,李禅秀又因那个梦心神不宁,他便不得不多想。
“殿下,你可是……能预知什么?”裴椹哑声问。
李禅秀微僵,没料到裴椹竟已猜到他的古怪之处。可仔细想想,他露的马脚并不少,被猜到似乎才是正常的。
他迟疑一下,心中忽然一股冲动,对裴椹道:“你相信人能梦到前世吗?”
“前世?”裴椹惊讶。
李禅秀轻轻点头,缓声道:“其实刚到西北的永丰镇时,我病了一场,昏睡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