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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璧(122)

作者:照破山河 时间:2022-02-08 10:15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年下 朝堂之上

  他低头,将杯中残茶喝了大半。
  他茶叶放得多了些,较平日里苦得多,但胜在回甘,唇齿尽是茶香。
  “再去查查那位李女官生平,”乔郁放下茶杯,面上笑意似有还无,“她见本相,如见故人。”
  寒潭领命告退。
  阿璧粉嫩的舌头舔了舔乔郁的手指尖,倒刺刮得人皮肤麻痒,仰着头,圆溜溜地大眼睛望着乔郁。
  乔郁顺势把手指压在它小小的鼻子上面,语气幽幽地叫了一声,“阿璧。”
  阿璧娇软地回应。
  “他要是像你这么听话就好了。”乔郁垂首,干脆把半张脸埋到阿璧软长的白毛中,含混不清地道:“阿璧。”
  阿璧不厌其烦地回应。
  乔郁好像觉得很好玩,接连不断地叫了好几声阿璧。
  阿璧扭头,漂亮的大眼睛中流露出了点复杂的情绪。
  乔郁觉得这眼神很熟悉,大概是,诸多朝臣小心翼翼劝他找个大夫看看脑子的眼神。
  他变本加厉,手还不忘去掀阿璧毛茸茸的耳朵,这手欠得比稚子都不如的当朝丞相、百官之首,不忘同自己养的小猫解释,“没叫你,阿璧。”
  或许因为今日的不欢而散,之后数日,两人若非皇帝一同召见,竟也没有再私下会面。
  乔郁将无用文书尽数掷到火盆中烧了,正要叫人搬走火盆,上床睡觉,外面忽而亮起灯光,脚步声与车马声混作一团,却无一嘈杂人语,为首者站在门口道;“乔相,陛下急召乔相入宫。”
  火星翻涌,红色照得乔郁一贯苍白的脸上也有了几分暖融融的血色。
  “本相知道了。”他欲离开,忽见桌上还有几张折了三叠的纸,拿过来打开才发现是自己无事画的人像,他画技中上,但在朝中被同僚奉为大家,墨宝千金难求。
  乔郁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知此事不过雅致些的行贿,他画中十幅有九幅不满意,少有留下的,大多都烧了。这几张也不怎么合他心意,只因是人像,烧之不详,拿起来端详片刻又扔回了桌上。
  一队人马已将乔郁所居的院落团团围住,漆黑的甲胄连火光都照不进去半分,刀剑却雪亮无比,寒意森森。未见过这样肃然场面的奴仆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他们都是官奴,而非良家儿女,打死都无人理会。
  若有大事,为了封口,伺候贵人的奴仆一般都会被毒杀,有前车之鉴种种,才会令他们怕成这样。
  大约是京中有了什么异动。乔郁思索着是该哭太子不孝,叹皇帝不幸,亦或者恭喜陛下得偿所愿呢。
  夜里风冷,乔郁穿得又单薄,便将冰凉的手拢在袖子中,寒潭撩开车帘,将他扶上马车。
  一只温热的手环住的他腰,轻柔地将他带到软垫上坐下。
  乔郁不看也知道是元簪笔,两人比这亲密百倍的事情都做过不知多少次,实在无需在这点小事上矫情,乔郁往他怀里一靠,照旧将头埋在他颈窝里,困倦道:“元大人怎么同本相共乘?”
  元簪笔道:“事发突然,便没有讲究虚礼,请乔相恕罪。”
  其实好几辆马车上都载着四五人,因乔郁身份尊贵,更因他脾气古怪,马车上只一个元簪笔罢了,还是元大人主动要求的。
  “你都来了,本相还能将你如何。”乔郁随口道。
  比起其他人的忐忑不安,他们两个早对京中异动有所了解,故而还算平静。但眼下显然不是谈情的好时候,便都无言。
  马车上唯有尚在燃烧的香木发出爆裂的响声。
  别苑与行宫相距不远,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已到了。
  侍从掀开车帘,欲抚贵人下来,寒气冲淡了马车中的暖香,乔郁微微皱眉,更不愿下去。
  元簪笔摆手,侍从会意,放下车帘,立在一旁等候。
  元簪笔解下大氅,盖到乔郁肩上。
  他垂首为乔郁系结,模样专注,眼中唯有他一人。
  仿佛心里也只有他一人。
  元簪笔问他:“怎么不添衣服?”
  乔郁看着他正在打结的手,有一瞬的怔忪,须臾后道:“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瞬的怔忪,须臾后道:“好了。”
  (看不见似乎是bug……)


第75章
  元簪笔先下马车,而后伸手将乔郁扶下来,若不知两人身份,远远望去真如神仙眷侣般。
  行宫护卫森严,来往人等皆要除去武器,乔郁与元簪笔眼下位高权重,何况乔郁的脾气无论在朝在野都是出了名的张扬,不愿旁人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更看不得守卫把手搭在元簪笔身上。
  守卫头上冷汗津津,心里苦得要命,一般官员都不会太为难搜身的,毕竟事关皇帝安危,且都是大男人,就算脱光了摸都不算吃亏,偏偏眼前这位乔相就没有叫人近身接触的先例,陛下又从未责罚过,元簪笔才从兖州回来不久,他脾气如何,守卫无从得知。
  先前宫禁时,贵女奉诏入宫,自有女官查验,倒未起过什么风波。
  如今这两个怎么办?难道也叫他去寻几个女官不成?
  守卫求助般地望向两人之中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元簪笔。
  元簪笔颇无奈,悄悄拽了拽乔郁的袖子,哄道:“乔相,陛下还在里面呢。”
  乔郁不慌不忙地回复道:“不忙,谢相等国之股肱之臣想必早就到了,你我早到晚到一时半刻不打紧。”
  元簪笔倾身,轻轻在对乔相道:“夜寒风大,此处乃是风口,”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自己的衣袍,“还请乔相体谅。”
  乔郁裹着的大氅上似乎仍有元簪笔的体温。
  乔郁态度似有松动,元簪笔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同乔相自己将身上所佩戴之物摘下,如何?”
  虽然这还是不合规矩,但对于乔郁这祖宗来说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守夜拿袖子擦了擦头上已被夜风吹干的冷汗,忙不迭道:“有劳两位大人,有劳了。”
  虽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但乔元无一人佩玉,元簪笔腰间只一匕首,他自己取下,交到守卫手中,后者双手接过,毕恭毕敬地将匕首放到一匣子中,道:“待大人回来,定原物奉上。”
  元簪笔颔首。
  乔郁身上无一锐器,他从袖子中拿出个绣功精巧的浅绿锦囊,颜色细嫩得宛如手中捏者一株幼芽,这颜色太浅太干净,似乎一碰就能留下印子,守卫踌躇了片刻才接过去。
  乔相道:“若是无碍,查验之后还给本相。”
  守卫将锦囊递给身后的医官,医官小心打开锦囊,还未低头闻,一股辛辣之味已冲上了头顶,给人茅塞顿开之感,年轻的医官眼泪差点当场落下来。
  “无……咳咳咳,无碍……”医官手指不那么听使唤,几次都系上,他一手捂着通红的鼻子,将锦囊交还回去。
  守卫哪里知道其中是什么,医者说了无碍,自己又成了这幅样子,当下更为谨慎地将锦囊递给乔郁。
  乔郁将锦囊扔回袖中。
  待两人力离去,守卫忍不住推了推身边人,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医官先前猝不及防,被呛得满面通红,现在还没缓解,瓮声瓮气道:“许是一些特别的香料。”他当然闻得出这是什么东西,但实在没法解释乔郁为何要随身携带辣椒花椒麻椒磨成的粉做什么,总不能是吃饭时嫌菜做的不够味道,另加调料吧。
  没听说这位乔相是蜀人啊。医官郁闷地想。
  因官道不长,周遭又灯火通明,乔郁屏退侍从,元簪笔在他身后为他推着轮椅。
  乔郁悠闲道:“元大人不必走那么快,里面想必早就吵得不可开交,你我去了,不过徒增烦恼,且看他们如何做,你我既能躲清闲,又能看清诸位大臣究竟是何立场,何乐而不为呢?”
  他先前种种也不过是寻个正大光明晚到的由头罢了。
  元簪笔点头称是。
  乔郁等了半天,也没有等来元大人的第二句话。元簪笔不说,他不问,原本融洽无比。可惜乔相从来不是沉稳之人,见他这幅若无其事的样子只觉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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