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轩(快穿之打脸狂魔番外)(19)
这辈子,他愿意去学习,去改变,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奉献给怀中的少年。
周允晟不屑地撇嘴,动作却十分轻柔地抚了抚紫色的花瓣。这也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天空飘下纷纷扬扬的雪花,温度骤然降低很多。路人有点兴奋大叫,有的竖起衣领步履急促。薛子轩搂着冷得瑟瑟发抖的少年走了几步,路过一扇橱窗,看见模特身上的一件长款男式大衣,伫立观望了一会儿,然后走进去询问价格。
七八千的售价对薛家大少而言不算什么,他很快刷了卡,让售货员剪掉吊牌。
周允晟瞅了瞅大衣,觉得这种带貂毛领的风骚款式与青年很不搭。他穿的衣服素来是髙级定制,又低调又奢华,而且全世界只此一件。
但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无论多么暴发户气质的衣服,配上薛子轩那张贵气逼人的脸,格调立马提升好几个档次。他穿上大衣,在售货员痴迷的目光下走出商店。
“这样就暖和了。”将衣襟敞开,把少年完全包裹在怀里,他顶着一头雪花,沉声低笑。
厚重的布料隔绝了四面八方的冷风,还有青年适宜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过来,其间夹杂着古龙水的香气。这个看似不可靠的怀抱现在却那么温暖、宽阔、静谧。周允晟往怀抱的更深处钻去,极力忽略不断轻颤的心弦。
薛子轩连人带衣捂得严严实实,一步一步稳稳地朝座驾走去。打开车门,开启空调,两人都舒服地叹了口气,却又隐隐觉得失落。
回到薛宅已是半夜一点多钟,福伯还等在客厅。
“少爷,先生在书房等您。”他迎上前,给两人递了两条干燥的毛巾。
“我知道了。”薛子轩面无表情地点头。面对外人的时候,他还是那个血液冰冷、心脏坚硬的薛家大少。然而转身看向少年,他立马柔柔笑了,弯腰为他脱鞋。
“我自己来。”周允晟面红耳赤地推拒。
“袜子湿了,赶紧回房泡脚。”薛子轩动作极快的脱鞋子,还摸了摸少年脚底板,仿佛从未染上过洁癖症。
福伯越看越心惊,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活像调色盘。
第7章 隐退上位
周允晟在福伯厌憎的目光中匆匆跑回房,洗了个热水澡,本打算直接滚上床睡觉,想起大少爷的吩咐,撇着嘴端来一盆热水,不情不愿地泡了一会儿。
还別说,一股热气由脚底的经脉传导至全身,那感觉比单纯洗澡要舒服多了。泡完之后双脚红彤彤的,又热又软毛孔舒畅,几乎一钻进被窝,微微蹭动几下,脑海就涌上一股强烈的睡意。
周允晟打了个哈欠,嘴里嘟囔着“真暖和”,心里想着的,却是大雪纷飞中,青年用宽厚胸膛和强壮臂弯为他支撑起来的静谧而又安静的怀抱。
陷入酣睡之前,他忽略掉内心的留恋与不舍,反而一再告诫自己,不要沉迷,不要放松警惕。
与此同时,薛子轩走进书房,淡声道:“父亲,你找我?”
“把门关上。”薛瑞一边抽烟一边摆手。
薛子轩将门反锁,走过去,极其自然地拿起摆放在桌上的香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找我什么事?”用打火机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他面无表情地询问。
儿子的脸庞一半隐在黑暗中,一半缭绕在烟雾后,如雕刻般俊美的脸庞,此时显得那样冰冷慑人。他狭长眼眸中情绪不再是淡漠忧郁,而是一种极其危险的野性、阴鸷,甚至暴戾。他仿佛一夜之间历经沧桑,从一个不染尘俗的音乐家,变成了眼前这个深沉难测的上位者。
薛瑞的感觉没错,上辈子,薛子轩便是凭一己之力,把几欲分崩离析的薛氏财团,重新推上国际财阀的行列。他强迫自己去成长,去争夺,去追逐,他不但在音乐上拥有极高的天赋,于经商上也无师自通。人一旦把自己逼到极限,爆发出的能量往往是惊人的。
重生而来的他,无论气度还是能力,已经能够完全压制住薛端。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原本的斥责瞬间变成试探,薛瑞扯开一抹慈爱的笑容。
“不知道什么时候。”薛子轩吐出一口烟雾,修长白晳的指尖被明明灭灭的小火苗印出一点暗红,在灯光昏黄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刺眼。
他原本就是个存在感极强的人,走到哪儿都是人群的焦点。但现在,他无须表演,只需沉稳端坐,就能把这一方空间,变成自己的王国。
在儿子面前,薛瑞竟觉得老大不自在。他杵灭烟蒂,苦口婆心:“少抽点,对身体不好。我过一段时间也准备戒烟了。”
薛子轩所而不闻。他知道该如何保养身体,这一世,他还会像上辈子那样,在少年闭上双眼的翌日离去。他总要比他多活一天,这样才能守护他到底,哪怕这份守护他并不需要。
房间里陷人一片尴尬的沉默。薛瑞忽然觉得,眼前这人是如此陌生,陌生得都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交流。
定了定神,薛瑞端起架子斥道:“你带黄怡去哪儿了?知不知道你妹妹还在生病?”
“她哪天不生病?难道她生病了,所有人都要不吃不喝地陪着?”
薛子轩吐出一口烟雾,微眯的眼眸里全是嘲讽和不以为意。
薛瑞疲惫摆手:“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她依赖你,醒来看不见你哭了很久,差点又昏过去。今天她已经复发过两次,不能再受剌激。你以后多陪陪她,多关心她,等她身体养好就能动手术。日后,她健健康康的,我们也就不用再操心了。”
薛子轩狠狠吸了一口香烟,吐出的浓密烟雾遮挡住了他眼中的暴戾。他多想揪住父亲的领带,质问他为何能如此心安理得,难道薛静依的命是命,少年的便不是了吗?
他们可知道,那人已然是插在他胸口的尖刺,是融入骨血的依托,更是刻入灵魂的眷恋。他们想剜他的心,要他的命,亦等同于要自己的命。
勉强压下与父亲撕破脸的冲动,薛子轩沉声道:“你说完了吗?”
薛瑞被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气到了,正要拍桌子训斥,又听他说道:“我准备隐退,正式接手家族生意。”
“你说什么?”薛瑞急忙追问。
“我要隐退,然后接手家族生意。”薛子轩不厌其烦地重复一遍。他明白自己的敌人有多强大,所以迫切地渴望权势。
“好,我马上找人安排。”薛瑞什么都顾不得了,儿子只对音乐感兴趣,完全没有继承家业的打算,这一直是他的心病。大房、三房、四房那头盯得紧,一旦他垂垂老矣,对薛氏财团的掌控力削弱,这份千辛万苦抢来的若大家业,便会沦落为狼群争食的猎物,最终被撕咬瓜分得一干二净。
那样的前景,他只需要想想便觉得心脏绞痛,没病也能活生生憋出病来。之前他还考虑着该如何劝说儿子学习经商,更曾暗搓搓地琢磨过,若儿子不行,就找个情妇再生一个,日后精心培养。
然而薛李丹妮的娘家也不是吃素的,真有私生子找上门来分家产,他们能把帝都闹得天翻地覆。愁人啊,薛瑞一直在发愁,但忽然间,儿子开窍了,最大的问题迎刃而解。只要儿子不是草包,他有绝对的把握将他培养成为合格的继承者。
“你想从基层干起还是直接空降?”薛瑞拿起手机,边拨号码边询问。他希望儿子选择从基层做起,那样最能看出他的潜质。
薛子轩沉声低笑。上辈子,把分崩解体的薛氏财团转移到国外并将它发展成国际大财阀的人,何需从基层做起?他现在最耗不起的就是时间。薛家其他人也许觉得薛静依的病情很严重,需要经过长期调理才能承担换心手术的风险。唯有他知道,她的生命力究竟有多么强悍。
一旦她想通了,不再自己折腾自己,痊愈的速度只能用“惊人”二字来形容。所以他必须在她好转起来之前,把薛家内内外外的势力完全掌握在手心。
“直接空降业务部。”将烟蒂压入烟灰缸,用力碾了碾,薛子轩的语气中透出不容置疑和斩钉截铁。
“我建议你从人力资源的基层做起,先摸清公司的现状。业务部人多口杂,藏龙卧虎, 你降不住。”薛瑞苦口婆心地劝说。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还是希望他少走些弯路。薛氏财团并非他的一言堂,还有大房、三房、四房,包括本家的人,尤其是业务部,充斥着各种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儿子醉心于艺术,何曾领教过商场的诡谲?
他若是不慎被人算计,从高处跌落的惨败足够他一辈子抬不起头,股东也会对薛氏财团的未来失去信心,从而给其他三房以可乘之机。所以,薛端宁愿他从最底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往上爬,便是偶尔失败,也还有重新站起来的能力。
“降不降得住我心里有数。就去务业部,职务是总经理,你帮我安排一下。我把乐团那边的工作交接完,三天后去公司报到。”不等薛端点头,他站起身直接走人。
儿子连乐团那边的工作都打算辞去,看来是动真格的。薛瑞老怀大慰,心道总经理就总经理,大不了安排几个心腹协助他就是了。这时候非跟他拧着,指不定明天又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