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御灵师(31)

　　“快回去，不要耽误了！”一个大师笑嘻嘻地推了孟宁一把，洞房花烛夜这可耽误不得。
　　“我们明日再来向夫人讨教！”大家纷纷附和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听着这声‘夫人’，孟宁一阵脸红。他想了想，好像这称呼也没什么不对。
　　孟宁回到屋里时，凤青吟已经睡下。这些日子，也许是病情加重的原因，凤青吟有点嗜睡。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刚想上去，又怕吵醒对方。正在孟宁僵持着要不要上去时，凤青吟睁开了眼，他的眼睛很清澈，一点都不像是被吵醒的样子。
　　凤青吟挪出位置来：“上来！”
　　孟宁红着脸，趟了上去。睡上去后，却觉得拘束，分毫不敢动。凤青吟侧躺，看着孟宁的脸。
　　“抱歉，今天吓到你了吧？”凤青吟伸手摸了摸孟宁的脸。
　　孟宁转身：“没有!”
　　“那个孙长老是什么人？”孟宁突然好奇起来，问。
　　他听师父说，孙长老肯定是被什么人利用了。他一直是很敬重城主，如今突然发难很是蹊跷。可是孙长老满心的仇恨，只想拉着他们陪葬，自然也无从得知。而且让孟宁有点在意的是，孙长老说凤青吟的身份可疑，凤青吟的父亲难道不是前城主么？
　　凤青吟牵起孟宁的手：“他并不是什么坏人！”
　　“不说他了，我们说点别的事，你知道我父母的事么？”凤青吟突然有倾诉的欲望，今天他一直漂泊的心仿佛找到一个可以停靠的港口。
　　“清公主和前城主？”孟宁从来没有听说过凤青吟父母的事，如今凤青吟主动提起，他也好奇起来。于是他微微抬起头，听凤青吟的徐徐道来。
　　“我的父亲有一副好相貌，母亲一眼就相上。他刚刚当上城主那会，凤城很不稳定。为了巩固城主的位置，他迎娶身为公主之身的母亲。可惜的是他的政治抱负并没有实现，两人成亲后没多久，灵越国就解散了。原先不满我父亲统治的人，勾结外人，借着这股东风，一哄而起。他们逼迫我的父亲，让出城主之位。而我父亲自杀而亡，母亲被送往北部大陆。我出生的地方就是白夜城，早些年我也被叫做凤白夜。”
　　“我出生后没多久，穆千枫才注意到凤城的叛乱。他逼迫凤城的人，让他们迎回我母亲。可是叛乱的人并不甘心，他们日夜炼制准神器，妄想以准神器，抵制来自穆千枫的压力。可惜炼制的准神器失败了，而且准神器所在的县城，灵气悉数被吞，甚至周边的灵气，也一洗而空。后来我和母亲回到了凤城，我也当上了城主，只是我的母亲，因为悲伤过度，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说这些的时候，凤青吟很平静，他的语气不喜不悲，仿佛在说其他人的事。可是孟宁却从中听到了心酸，他忍不住伸出手来，抱住凤青吟：“没事了，以后有我陪着你！”
　　他的个子不大，抱人的时候也只能抱住小小的一角。可是凤青吟却觉得很温暖。
　　“恩！”
　　突然，凤青吟拿出胸前的银白色石头，问：“这是你送给我的么？”
　　那天他醒来就发现胸前多了一颗石头。这颗石头发着银白色的光，看起来很温暖。他问过侍女，他昏迷期间有谁来过，侍女说除了孟宁没有其他人。凤青吟郑重地将石头戴起来，直到刚刚他才想起来，此时他拿着石头，脸色带着笑意。
　　孟宁点点头，当初他以为这块石头能治疗凤青吟的。
　　果然如此，凤青吟一喜，他微微撑起身子，伸手摸向枕头。不一会儿，他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精心包装的盒子。打开盒子，是一块全身通透的玉佩，他把玉佩递了过来：“这玉佩送给你，算是交换定情信物了！”
　　孟宁一阵大汉，凤青吟好像误会了。不过，他不打算解释，也不会把石头拿回来。他接过玉佩，这真是一个美妙的误会。两人又聊了很多，凤青吟告诉孟宁清公主是怎样的人，孟宁也告诉他孟娴是怎样的人，两人都没见过父亲，仿佛在这上面找到同病相怜的话题。直到天微微泛白，孟宁这才发现他们居然盖着被子聊了一夜。而凤青吟这才微笑着睡去。
　　孟宁刚想睡下，突听外面传来脚步声，然后敲门声响起。
　　“城主、夫人起床了！”
　　侍女刚想进去，就被孟宁喝止：“城主，还在睡觉，一会儿再来！”
　　门口的半只脚在空中顿一下，然后退了出去。
　　“是！”侍女心中一阵纳闷，但还是很有眼色地转身离开。等她走了几步，这才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她嘿嘿一笑，原来如此。
　　侍女离开没多久，城主及城主夫人还没起床的消息传开来，侍女们躲在角落悄悄地议论。
　　“城主这会还没起？”
　　“没呢！我想进去，都被夫人制止了！”
　　“也是，新婚燕尔，正恩爱啊！”
　　“就是就是，辛苦一晚上，估计这会才歇下！”
　　……
　　寂然刚好路过，以她的修为几乎没有任何阻力就能听到。听到侍女们的议论，她好看的眉毛微微一皱，只是很快，她的眉头舒展开来，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

　　大师

　　大厅里，前后来了两批人，昨天的十几个炼器师，还有一批是炼器协会的人。侍卫来禀告的时候，寂然正在思考协议大会的事，庆啸天甚至以陪同前行留了下来。
　　“丹师，炼器协会的会长前来拜访！”侍卫侧重禀告炼器协会的人。
　　“谁？”寂然一愣，以为听错了。
　　前来禀告的侍卫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炼器协会的会长正在大厅。”
　　果然是炼器协会，不过怎么会是炼器协会的会长？寂然有点惊讶，她猜到炼器协会的人会来，但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炼器协会的会长。凤城以炼器天堂自居，炼器大师更是无数，光是位列十大炼器师的人就有三位，混元风、孙长老，还有炼器协会会长。这三位炼器大师又以炼器协会会长李启天最为难搞，虽然炼器协会地处凤城，但是他们往往与城主府界限分明，甚至少有往来。就连这次城主大婚，也只是派出协会里，两位比较有分量的大师参加。这会突然来访，更是奇了怪了。
　　孙长老身死，城主府需要一位炼器大师来稳固大局，李启天必须要见。寂然一思量，来到大厅，一走进，她几乎以为来错了地方。大厅里，可不止炼器协会会长一人，跟着李启天来的炼器师就有数十位之多，再加上其他小有名气的大师，七七八八加在一起，坐了满大厅。他们坐在大厅里，也不喧哗，只是偶尔交头接耳，讨论炼器的心得。见寂然来了，李启天走了过来：“寂然丹师，打扰了！”
　　李启天是典型的学术型炼器大师，话不多，技术见长。寂然看了看这群人，多少也猜到这是怎么回事！
　　“会长怎么有空，到我们城主府做客！”猜到了对方来的目的，寂然不动声色地客气道。
　　“我们是来向城主夫人讨教的！”李启天一向不会拐弯，直接了当问，“不知夫人可否不吝赐教？”
　　昨天来参加城主大婚的人中，有两名正是来自炼器协会。他们回去后向协会禀告所见，大家都震惊了。灵武大陆炼器大师不计其数，而且炼器的传承更是几千年，可是这么多时间这么多人，却从没有听说过修复法器的技术。就连大陆最厉害的炼器大师，姬无垢也甚少提起。大家觉得这事太玄乎了，甚至有点难以置信，这不一大早就集体到城主府拜访。这一拜访又更惊讶了，来拜访城主夫人的不止他们，还有其他的炼器大师。
　　“我就说……”寂然顿了顿，四周的人视线集于一身，她说，“夫人还没起，会长还是回去，明天再来吧！”
　　“还没起？”李启天看了看天，此时已经接近午时。
　　“我们城主昨日大婚，没起不是很正常！”李启天一副不信的样子，寂然存了交好的心思，也不好赶人。
　　来这里的炼器大师开始有点疑惑，他们思索了片刻，又露出惭愧地神情。如今城主夫人还没起，这可如何是好？李启天聚拢人群商量，大家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决定等，等城主夫人起。
　　直到下午，凤青吟才悠悠转醒。谁能想到，他和孟宁的新婚之夜，两人居然聊天到天明。他坐起来，看着窗外，已经日上三更。
　　孟宁是之后才醒的，昨天运用的灵气有点多，所以他睡得有点死。知道炼器协会的大师们等在外面，他有点受宠若惊，连忙穿好衣服往大厅赶。
　　见到孟宁时，李启天有点惊讶，因为孟宁实在是太年轻了。当听到孟宁只有二十岁时，他甚至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然后自言自语感叹道：“自古少年出英才啊！”
　　孟宁拜见了李启天，在他看来，他是后辈自然该去拜见。李启天为人随和，加上对修复法器的技术的欣赏，对孟宁更是没有架子。
　　“大师，能指导我们修复法器么？”一个看上去七老八十的炼器师问，孟宁吓得直摆手。对方都可以当他爷爷了，可是却以学生的口吻说话，这感觉太奇怪了。
　　“不用叫我大师，我只是在修复法器上略有想法！”这些人叫他大师，他还真受不住。
　　他们见孟宁不愿被叫大师，于是改口道：“也好，那我们叫城主夫人好了！”
　　孟宁一阵无语，还不如叫大师呢！孟宁也不藏私，拿出一个破损的法器开始演示，他一边演示一边讲解。他一点也不怕自己的炼器手法被人偷学了去，甚至有的时候放慢动作，让大家看得更清楚。李启天对孟宁显然是刮目相看，如此年轻的少年，炼器手法又如此大气，而且心胸又是如此宽广，不免让他想到一个故人。
　　“夫人的炼器手法，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怎么看都与姬大师的炼器手法相似，不止李启天觉得孟宁的炼器手法眼熟，其他人也有同感。
　　这话一出口，见过姬无垢炼器的人都纷纷点头。姬无垢曾经来过凤城，甚至与炼器协会有过诸多交流，炼器协会里还有当年姬无垢指导他们记忆水晶。李启天曾经和姬无垢有过单独的交流，如今被人道破，他更觉得不对劲，孟宁的手法何止想像姬无垢，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夫人，有点冒昧，不止可否告诉在下，这炼器手法是向何人学习？”对于孟宁不藏私，大气地将方法分享出来，李启天打心里觉得孟宁不是从哪里偷学来的，最有可能的是眼前的这个少年正是姬无垢大师的徒弟。想到这点，李启天的语气更敬重了，这份敬重完全是来着姬无垢。
　　姬无垢是他的父亲，孟宁一直觉得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资本，而且不仅无法炫耀，还会引来祸端。
　　“是我自学的！”想了想，孟宁决定隐瞒。
　　李启天一愣，孟宁虽然很有天赋，但是却处处有姬无垢的感觉：“我还以为夫人师从姬无垢大师！”
　　他并不知道孟宁师从混元风，感叹也属无心。如果对方没有道破，孟宁就这么翻篇，可是听他的语气满是惋惜，孟宁也无心欺骗，只好坦诚道：“会长，实不相瞒，其实姬无垢正是家父。”
　　李启天后退一步，他以为孟宁是姬无垢的徒弟，没想到却是姬大师的儿子！
　　“真是没想到啊，原来是这样！”他感叹一句，果然虎父无犬子。如今在仔细一看，孟宁和姬无垢面相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在看性格，两人更是几乎完全重合。感叹完，李启天又问：“姬大师，近来可好？想当年，我们也只是匆匆见过一面，没想到如今已经三十年了。”
　　孟宁摇摇头：“其实，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我还没有出生他就不见了！”
　　李启天一愣，他这些年专心致志研究炼制准神器，没想到姬无垢已经消失这么多年了。他看向后面的人，他们中，有一些对大陆的消息甚是灵通。
　　“姬大师确实已经二十年多年没出现了，甚至前段时间天机阁的十大炼器师，也没有姬大师。听说，他们得到消息，姬大师已经……”他说不下去了，一方面是因对姬无垢的敬重，让他无法说出后面的猜测，另一方面，孟宁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
　　李启天意识到不好，连忙圆场道：“天机阁也只是一个小组织，能有什么消息？想当年他们还说墨卿丹师已经仙逝了，谁想到几年后墨卿丹师又出现在东海。夫人放心，以姬大师的修为，整个大陆还没有谁敢为难的。”
　　孟宁脸色这才好点，他差点真的以为天机阁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呢，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误会解除，大家又开始活跃起来，甚至因为孟宁与姬无垢的关系，大家更亲近起来。
　　凤城城主府牢房。
　　“玉小城主！”玉秦峰睁开眼，这是在凤城。
　　凤青吟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他狼狈的样子，问：“和小城主勾结的人是谁？或者说指使你来凤城捣乱的人是谁？”
　　玉秦峰冷哼一声，傻瓜才会回答。凤青吟早就料到对方不会回答，不过他从对方有恃无恐的眼神中知道了答案。他站起来对侍卫说：“把他的灵台废了，扔回东海！告诉玉兰心，玉秦峰和外人勾结，企图谋反，这次我看在她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如果再有下次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凤城与东海关系一向不错，他也不想因为这个不分轻重的小城主而毁了两城之间的交情。如今将人送回去，想必玉兰心知道该怎么做。
　　“我不回去！除非我死！”玉秦峰大嚷道。
　　这次他是从东海偷偷跑出来的，如果被抓回去了，以后再想出来就不容易了。而且，他几乎可以预料，他回去后他奶奶会是什么态度，‘玉家不需要你这样的废物！’玉兰心总是这么对他说。说他不顾念大局，根本不为东海考虑，也不配当东海的小城主，如果不是当初他爷爷临终前的嘱托，他想玉兰心不需要思考一秒，就会让他滚蛋。
　　凤青吟根本不听他说，转身离去。后面的玉秦峰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他总觉得这次的事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殊不知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亲密

　　夜晚的风很凉，孟宁褪了身上的棉袄，这才朝着床走去。凤青吟这会还没回来，听说是有什么要紧事需要处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半梦半醒间，透过月光，孟宁见黑乎乎的人影走来。凤青吟摸了摸孟宁的脸，这才躺下。冰凉的气息瞬间涌入，孟宁的觉醒了大半。他莫名想起白天的事，侍女们纷纷议论，他和凤青吟怎么恩爱，但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其实他们只是聊了一夜。
　　“醒了！”凤青吟带着歉意看了过来，他微微侧躺，很自然地抱住了孟宁。
　　“我一直想这样抱着你，可以么？”凤青吟问，他的声音在寒冷的夜晚，显得有点嘶哑。
　　孟宁没有拒绝，想了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反抱住了对方，说：“恩，这样暖和一点。”
　　这样两人相互抱着，夜晚也不显得那么寂寞。一时间，两人无话，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孟宁觉得有点热，这种热由内而外，甚至开始疯狂燎原，这让他感到有点羞耻。凤青吟睡着了么,刚刚他就感觉不到对方的移动，孟宁稍稍动下身。
　　“别动！”凤青吟的声音突然响起，而且更嘶哑了，甚至带着莫名的忍耐。
　　孟宁一愣，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觉得不对劲。他将手伸到被子里，顺着对方的胸，往下摸，直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孟宁微微撑起身，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凤青吟。此时，凤青吟的脸色微红，眉眼间满是无奈。
　　“你要睡到我身上么？”凤青吟有点好笑。能够和孟宁成亲已经是他最大的奢望，如今想要更近一步，却是不敢。他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只剩下孟宁一人，他该怎么办？有点时候，他想要是对方能找到另一个相爱的人，或许就不会那么孤单，但是更多的时候，他不甘心，他不想死了，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求生意识。这种意识，完全是因为孟宁，他想一直看着的人。
　　孟宁摇摇头：“穿这么多睡不好！”
　　说完，孟宁开始鄙视自己，他低下头甚至想埋到被子里。
　　凤青吟点点头，孟宁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他认真思考的样子，孟宁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恶魔。好在凤青吟思考的很快，不几秒凤青吟开始脱衣服，他先是脱自己的，然后再是孟宁的。等两人都只穿了一层层薄薄的内衣，他说：“睡觉！”
　　然后躺了下去。孟宁觉得脸更烫了，他愣了片刻，在直接扑倒对方还是乖乖睡觉间挣扎，最后他还是拉不下脸来，准备侧躺下去。正在他打算死心的时候，凤青吟伸出手来，刚好把他抱了个满怀，凤青吟闷笑一声，说：“这下，你可以摸得更清楚了！”
　　说着，他的唇亲了过来。
　　次日，孟宁迷迷糊糊醒来。半梦半醒间，他仿佛听到凤青吟喝退侍女的声音。直到看到外面的青天白日，他才确定他听到喝退声不是幻觉，已经中午了。想起昨晚的种种，孟宁的脸还有点发烫，好在凤青吟不在。
　　正在孟宁犹豫是不是该起床的时候，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公子，尊者有消息了！”木逍说。
　　孟宁本打算在躺回去的心，一下活跃起来：“有我爹的消息了？”
　　这几年，木逍没少打听姬无垢的消息，可是姬无垢本身为人低调，知道他行踪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就连木逍都知道甚少，更何况其他人。
　　“恩，尊者从南部回到白夜城，之后去见了什么人，一直是个谜。但是前两天，最后见到尊者的人和我联系了，他们要到庆阳城去。”
　　“庆阳城？”这倒是有点意外，庆阳城最近要举办协议大会，很是热闹。如今有人以他爹的消息为由，邀请他们前去，实在是太巧了！这样不得不让人多想，其中是否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