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22)
随后,又转身去了苏衍所在的新宫。
詹旭然还听说苏衍病了,隔着屏风,他忍不住指责:“詹遥,你究竟想做什么?紫寰宫的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衍咳嗽了两声:“就是走水。”
詹旭然紧咬着牙:“若陛下回来了,紫寰宫大火的事,你要我如何解释?!”
苏衍充满怀疑的问:“詹大人当真不知陛下是怎么失踪的吗?”
“我已经派人暗中查探,可总是找不到陛下的消息,我又能怎么办?”
苏衍微怔,看来那天晚上的马夫不是舅舅安排的了?
詹旭然头疼扶额:“我不是来跟你争辩的,慕今歌越查越深,甚至已经追查到我身上来了,还有三年前以慕今歌名义克扣灾民粮草一事,现在都被他揪住了线索。”
苏衍诧异至极,紧咬着牙关:“那件事情是……?”
“是我,还有程江被灭满门,诱使他针对慕今歌的人也是我。”
苏衍脑子瞬间空白,这些天一件件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
他心头暗恨,不仅恨那些误导他的朝臣和詹旭然,也暗恨听信了他们的自己。
“我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扮好陛下,我便可以趁早对付慕今歌。”
苏衍听着,更是冷到了骨子里。
“呵,我知道了。”
詹旭然又仔细吩咐了许多,他拿捏着詹遥的把柄,量他也不敢不从。
等他走后,苏衍狠狠的咳嗽了起来。
他知道的事情越多,对殷牧悠的悔恨便越深。
除了这些,苏衍更加心疼他,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给他。
外面忽然又传来了声响,苏衍还以为是詹旭然去而复返,便听一人在门口闷声道:“臣君吴求见陛下。”
太平侯?
李德忠连忙给拦下:“太平侯,陛下说不想见任何人。”
“那公公可否告知,紫寰宫怎会突然着了火呢?”
“这……太平侯就算是问老奴,老奴也不清楚啊。”李德忠压低了声音,“虽说咱们大周的帝王历代都住在紫寰宫,可最近却有传言,说紫寰宫风水不好。”
太平侯听着他胡诌,瞪圆了眼:“什么?”
“十年前那场叛变,不是让二皇子和三皇子一起……”后面的话,李德忠的声音更小了,生怕被里面的苏衍给听见。
太平侯硬着头皮:“李公公,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也搬弄起是非来了?”
虽是这样呵斥,太平侯也不敢太过,心里某个地方还认同了李德忠的话。
他一想起苏桓这些日子对他说的话,又联想起紫寰宫大火的事,便越发觉得大周生了妖孽。
“不成,我还是得见见陛下。”
“太平侯,刚才老奴说了,陛下受了惊,不想见外人。”
太平侯脸色更差了,就闷闷的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此时殷牧悠也闻讯赶来,一看到两人在门口僵持,便疑惑的望向了他们:“太平侯许久不理世事,今日怎么有闲心来了宫里?”
他的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殷牧悠还没忘记祝月瑾传给他的消息。
太平侯同苏桓勾结起来了,此人必须得小心。
太平侯抬头一望,止不得冷哼起来:“原来是慕太傅,失敬。”
这些年,太平侯最不喜欢的人就是殷牧悠了。
不仅仅是他把持了朝政,还有自己的嫡子长欢倾心于他的事,也让太平侯丢尽了脸。
喜欢男人也就罢了,竟还喜欢了这样的人!
太平侯越想越气愤,不想再看见殷牧悠,便朝李德忠说:“既然陛下受惊,臣改日再来。”
殷牧悠:“……”
他随后也对李德忠说:“既然如此,那我也先离开了,明日再来看陛下。”
李德忠一听殷牧悠要走,就立马着急了:“别啊,陛下说太傅若是来了,就让太傅进去呢。”
太平侯还没走远,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手指微颤:“陛下不是说不见任何外人吗?”
李德忠尴尬的说:“可陛下说慕太傅是自己的老师,太傅不是外人。”
李德忠都有点儿同情太平侯了,看看,这偏心都偏到什么地方去了?
太平侯涨红了脸,狠狠一挥袖。
纵然再多不甘,太平侯也只能低下头:“哼,臣就先告退了。”
看着太平侯离开的身影,李德忠终于舒展了一口气。
他带着殷牧悠走了进去,里面极其昏暗,李德忠关上了门,殿内就只剩下了他和苏衍二人。
“陛下?”
殷牧悠刚刚发出声响,就有人从背后抱紧了他。
殷牧悠下意识的挣扎,却感受到了自己脖间吐出的气息有多么炙热。
“你发烧了?”
苏衍:“不……不碍事。”
殷牧悠紧紧皱眉:“明日就是国宴,陛下病成这样,还不宣御医来看看?”
苏衍有些烧糊涂了,在他脖间蹭了蹭,像只毫无抵抗能力的小动物。
殷牧悠更加头疼,只得小心翼翼的把苏衍扶到了床边。
对方的额头十分滚烫,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样子。
苏衍双眼掀开一道缝,脑子晕乎乎的,可他只要看见殷牧悠就莫名觉得安心。
苏衍望着殷牧悠,在心里面说过无数次的字眼竟脱口而出:“对不起。”
殷牧悠睁大了眼,黑暗里,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我不该不信你,不该找刺客试探你,更不该让你故地重游,去了紫寰宫的密室。”
他用的是我,而非孤。
殷牧悠声音都柔和了下去:“那些事情我都知道。”
原以为两人会彻底解开心结,没想到这句话说出口,殷牧悠就明显感觉到苏衍的气息一凝。
几秒之后,对方才重新呼吸。
“那你为何如此护着我?”苏衍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问出口。
他的声音在发颤,“是不是因为父皇?”
殷牧悠一怔:“陛下怎会这样想?不是这样的!”
“那是为何?!”
苏衍费力的从床上坐起身,似乎认定了这件事。
殷牧悠急了,他总不可能说自己接了任务,觉得苏衍的未来不该这样悲惨,所以来治愈他的?
如果说实话,苏衍根本不可能相信!
殷牧悠欲哭无泪,他发现如果除去这一条,他所做的事情就真的像是苏衍所说的那样,对先帝余情未了。
否则的话,他怎么解释自己对仇人的儿子这么掏心掏肺?
不行,得想个法子。
殷牧悠几乎本能的确定,他这个问题要是回答得不好,苏衍分分钟黑化给他看。
“太傅这是默认了?”苏衍的语气里藏着满满的痛苦。
殷牧悠的手心都在出汗:“我怎么可能喜欢先帝?想必一些事情,陛下也从那些人的嘴里得知一二了。”
苏衍的身体却抖了起来,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个答案。
若不是喜欢,就是讨厌。
仇人的儿子,自然要报复的。
他此刻竟厌恶起自己的身份来。
“……你也恨我吗?”
“怎么可能恨?”
“那究竟是为何!?”
“是因为你母妃,你母妃帮过我!”殷牧悠像是抓到了什么理由,心虚的一口咬定。
苏衍紧抿着唇:“你当我是傻子吗?母妃对你施了什么恩,我一早就查清楚了。就算是你要还,也不必花费这么大的代价,甚至伤害自己。”
殷牧悠:“……”你头脑这么灵活做什么?
完了,根本掰不回来了。
“你是不是……因为父皇,也想报复我?”
殷牧悠呼吸紊乱,根本找不到其他理由。
他甚至觉得苏衍好骗一点儿就好了!
殷牧悠脑子一抽,硬着头皮,脱口而出:“几年前或许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此时臣心悦的是陛下!”
咦,他说了什么?
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前期受的深情全靠攻和其他人脑补。
受本人:处变不惊.jpg。
我觉得这篇文可以叫全天下的人都哭喊着为我洗白,全天下的人都替我神助攻~
第20章
国宴那天, 大周皇都烟火璀璨。
这天难得天晴,到了晚上明月当空,月色犹如银霜洒下大地。
苏衍换了身新制的朝服,朱红与玄色之间, 衬得小皇帝眉目如画, 色若皎然。
朝臣们已经各自入座, 就连君长欢和苏桓也混杂其中。
他们忽然发现,小皇帝今日气色极好,全身上下都充斥着喜色。
反观他们太傅, 身体单薄,坐在那边一杯杯的喝着闷酒, 仿佛遇上了什么倒霉事似的, 整个背景都是灰暗的。
“小顺子, 把太傅桌上的酒换成温和的桃花酿,这么喝对身子不好!”
“诺。”
殷牧悠神情沉重:“……”
不看不看,坚决不看!
止不得他望上一眼,他尾巴就要翘起老高呢。
旁边的大臣小声提醒说:“慕太傅,快谢恩呐!”
殷牧悠直勾勾的瞪了过去,这没眼力见的, 不知道他在逃避现实吗?
殷牧悠一噎,只得站起身, 朝高座上的苏衍道:“多谢陛下关怀。”
光这短暂的交集,对方就跟啃到肉骨头似的,眼神亮晶晶的泛着光:“照顾太傅是应该的。”
殷牧悠:“……”果然还是想把自己灌醉。
苏衍席间瞥了殷牧悠好几次, 对方若是有一丁点儿的回应,苏衍整个表情都不同了,就跟春暖花开似的,整个人都充斥着笑容。
而殷牧悠不理他了,苏衍就搭怂着脑袋,可怜巴巴的也不敢闹殷牧悠。
大臣们看到这一幕,都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夭寿了,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只活脱脱的狗精!!
殷牧悠更丧了,现在说什么都解释不清了。
他想起那天晚上,当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苏衍的表情都变了。
殷牧悠欲哭无泪,他完全是被逼到了绝路才这么说了。
而没想到,这么简单的谎话,对方竟然真的信以为真。还一把将他按在怀里,小脑袋还深埋入了他的脖颈。
苏衍最喜欢这个动作,总是要在他脖间轻嗅,仿佛是在确认味道,又像是在自己的地盘上留下味道。
野性未消啊。
当殷牧悠慌乱的解释起来,苏衍拿开了他的面具,一个吻就落到了他的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