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有毒「重生」(51)
当太医和蛊医匆忙赶来的时候,定南王已经躺在煌九的怀中昏迷不醒。
煌九望着他们,眸中冰冷,“治不好定南王,我让你们陪葬。”
太医们行礼都顾不上,把脉的把脉,看诊的看诊。
蛊医以为定南王的蛊毒没有彻底根除,急的他连鞋子都没穿,在给定南王把脉后,蛊医松了口气,对着煌九行礼,“大都督,王爷的蛊毒并未复发,至于伤势就要看看太医们怎么说。”
听罢煌九便挥袖让他先下去,只要蛊毒已经彻底根除就好,这边太医们也得出结论,向煌九回复道:“大都督莫要担心,王爷只是忧思过重,胸口又有重伤,所以才导致如此,只要接下来王爷好好躺着养伤就会慢慢恢复,主要……还是……”
煌九冷冷道:“说。”
太医这才接着道:“就算奴才有灵丹妙药,王爷也要配合养伤吃药,本身王爷受伤就已伤心脉,现在又……王爷如今急需静心养病,切莫喜怒无常,忧思过重。”
煌九苦笑,发生这样的事情,白越琰怎么能冷静的下来。
三日后。
金色的纸币洒满一地,香雾缭绕,秦家祖坟内多了一块新碑。
这边秦家人刚走,一顶白色的轿子停在坟前久久不见人下来,抬轿的斩情和斩月安安静静的等着吩咐。
“挖吧。”沙哑的声音自轿中传出。
斩情和斩月这才走到秦云深的坟前,扣首上香后才开始动手。
很快刚刚埋上的新土被斩情和斩月挖开,露出黑色的棺材板,看了轿子一眼,两人才动手开棺,若说两人刚刚还有一丝幻想和庆幸,但在见到躺在棺材里无声无息的秦云深后,两人才歇了心思。
而后斩月向轿子看去,“主子。”
半晌定南王掀开帘布,坐在轿子里往外看,眸光中带着痛。
只是一眼定南王便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秦云深你大仇还未得报,怎么就这么病死,我也不知道你和钦国侯之间的过节,更不知道你和端王的恩怨,我只知道你看他们的眼神中带着仇恨。
既然是你未做完的事,以后就让我来接手,珍重——
第六十章
殷府。
秦云深躺在床榻上,喝着殷凌峰亲自给他端来的药。
“这几日多亏有外公在,不然我不可能如此顺利脱身。”
殷凌峰接过秦云深喝空的药碗递给管家,而后看向秦云深,“痕儿,你怎么知道定南王会亲眼去瞧?”
秦云深沉默了,若是他得知定南王突然病逝,他也会去他的坟前亲眼看看,毕竟他能感觉到定南王的对他的情意比自己只多不少。
见秦云深没有回答,殷凌峰继续问道:“痕儿,你给外公说实话,你和定南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云深抬眸,“偶遇见过几次,大概是他看出什么,疑心重罢了。”
殷凌峰并不相信秦云深所说的话,但他并未就此罢休,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
“其实,我是定南王的属下,早在许多年前,殷府便已经站在定南王的身后。”
这些话让秦云深條的睁开半磕的眸,“外公……”
难道外公想要造反?不,他外公对当今圣上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就算上一世也是按照圣上的遗嘱,拥立端王为新皇。
殷凌峰自然知晓秦云深的疑惑,便解释道:“我之所以追随定南王,是有原因在,你且听我慢慢告诉你。”
随后殷凌峰便将定南王的身世告诉了秦云深。
秦云深听后面上全是震惊,这怎么可能……端王竟然不是圣上亲子,而定南王白越琰才是真正的皇子。
殷凌峰说完定南王的身世,便开始告诉他这些年他们和当今圣上准备布下的局。
“端王并非皇室血脉自然不能让其登位,但他在朝堂羽翼丰满,皇上就是想除掉他也没有任何理由,毕竟皇帝弑子乃是大忌,会被写入史册,不明真相的后人定会怒骂当今圣上冷血无情,所以我们便与大都督连手设局,让定南王顺利登位。”
秦云深听后连忙追问,“你们到底设了一个什么局?”难道上一世端王登位是原先早已设计好的?就连定南王被人刺杀的消息也是假的?
接下来殷凌峰为秦云深揭开了所有的谜团。
“其实定南王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当今圣上的第五子,赵储。”
秦云深瞳孔微缩,努力回忆着上一世关于赵储的消息,赵储常年缠绵病榻,在端王登基后独居别宫,是个不问世事的闲散王爷,他脑海根本没有赵储的容颜。
殷凌峰继续道:“如今当今圣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要不是查出端王暗中下毒,皇上恐怕早已驾崩离世,所以皇上想将计就计,准备给端王演场戏,先是假死驾崩,再让端王顺利登位,而后我们在端王得意之时,切除他的羽翼,之后公布他毒害皇上假传圣旨的罪证,最后再由五皇子赵储登位,主持大局。”
“而当今三皇子明面上是与端王对立觊觎皇位的皇子,其实他暗中也是定南王的人,因为他从小就知道定南王是当今圣上早已选好的储君,而前些日子定南王遇刺则而是一场自导自演,为的就是让端王和其他人知道有人想要定南王的命,等到年关定南王炸死的时候才不惹人怀疑,免得多生事端。”
听到这些,秦云深一切都明白了,怪不得上一世端王能顺利登位,他一直不相信定南王能被人刺杀身亡,原来这一切早已命中注定。
殷凌峰话语一转,看向秦云深,“所以我知道定南王在得知你因病离世时伤心不已,昏迷了一天一夜,更是在伤好未愈的情况下,亲自去你坟前把你带到殷府,我还从未见定南王对谁如此执着过,那么……痕儿,你和定南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外公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恐怕外公查到的比他说出来的要多,秦云深也知道再做辩解外公也不会相信,遂道:“就是您想的那样。”
殷凌峰见秦云深承认,叹气,“孽缘啊孽缘,以后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定南王发现你还在世,他以后是要做皇帝的人,你不能和他有任何可能,他给不了你想要的,外公还是希望你以后娶妻生子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
秦云深忍不住苦笑,“我不会再见定南王,但我的计划已经开始,你们的设的局恐怕用不上了。”
………………
皇宫。
一名佝偻着背白发苍苍的老妇缓缓走到紫禁城的宫门口,脚步停在宫门口的鸣冤鼓前止步不前,枯黄带着皱纹的双手缓缓抬起,颤颤巍巍从鼓架上拿起鼓棒,敲响了鸣冤鼓。
咚!咚!咚!
一声声沉闷的鼓声响彻在天地之间,惊到看守城门的锦衣卫和御林军。
“民妇乃先皇所封一品诰命夫人,诏书在此,民妇要求见当今圣上!”
朝堂上,赵衍端详着手里的诏书,的确是他父皇亲笔所写,但他有些不懂这位老妇的来意,钦国侯府的老夫人为什么要敲鸣冤鼓?
扫了眼跪在地上,迟暮苍老的老人,向着大太监道:“快去给老夫人搬把椅子。”
钦国侯站在队列中,眸中带着不可置信,老夫人不是好好养在侯府后院么,她带着诰命来干什么?
陈丞相站在钦国侯的前面,微微侧首向钦国侯小声问道:“你家老夫人来凑什么热闹?”
“不知道啊。”钦国侯也是满心的不解,同时心底又有些发虚,可是当年他毒死秦襄的证据全部销毁,就连那个太医也早已远走他乡,至今连自己都寻不到那人的踪迹,老夫人绝不会发现当年的事。
老夫人拒绝了皇上特许的照顾,跪在地上道:“民妇已无颜再在圣面前坐着,今日老妇前来是为了家事也是为了国事。”
赵衍皱眉,道:“您且说来听听。”
老夫人直起身子,浑浊的眸子中带着利刃,声音如钟,“民妇要揭发钦国侯的罪行,钦国侯秦鼎钧他要造反!”
朝堂瞬间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就连赵衍也愣住了,这老夫人到底唱的哪一出?但不管如何,今日可能是搬倒钦国侯府的好时机。
钦国侯上前,强忍着掐死老夫人的冲动,跪在老夫人的面前,勉强笑道:“母亲,您是不是老糊涂了?在皇上面前胡说什么?还不给皇上请罪!”
老夫人看着钦国侯,眼中带着恨,冷冷一笑,“民妇没糊涂,民妇清醒着呢,糊涂的人是你啊侯爷大人。”
第六十一章
大皇子听后眸中闪烁着精光,早已有人告诉他钦国侯乃是六弟端王的手下,和丞相府狼狈为奸,如今钦国侯府闹起内讧,不管如何他定要插上一脚,趁着这次机会稳稳把钦国侯府踩在脚下。
侧首,大皇子用眼神示意自己一派的官员党羽,唇角划过一抹笑意。
于是接到大皇子暗示的官员,依次出列,请皇上严查此事。
而三皇子则站立在一旁,远远旁观,他并未接到父皇和定南王任何旨意,所以他可以确定,此次并非是定南王的计划,这是一个意外。
至于端王则缓缓抚摸着手上的扳指,内心快速思索着对策,到底是哪里出了意外,既然老夫人走上朝堂揭发钦国侯造反,那么她定有证据,不然不会如此有底气。钦国侯既然跟了自己,没有自己的示意,钦国侯不可能擅自行动,再说钦国侯精明过人办事滴水不露,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年迈的老人抓住把柄。
所以端王确定老夫人背后绝对有人指示,而且此人来势凶猛,这分明是想要陷钦国侯与死地。
大哥还是三哥?又或者是定南王?他不确定是谁,但端王仍然要保住钦国侯,毕竟钦国侯手上的权利若转手他人,那么他就会少一个大有用处的得力干将。
就在这时,老夫人对着皇上恭敬道:“皇上明查!钦国侯他早有异心,竟然私自做了龙袍,就在钦国侯府的密室,若非老奴在侯府多年有自己人,恐怕等到东窗事发,民妇这个老婆子也要为他秦鼎钧的所作所为陪葬!”
锦衣卫大都督煌九匆匆赶来,一身的寒气让钦国侯打了个冷颤,既然老夫人敢这么说,就说明她背后之人已经做足准备,密室内定会有那栽赃陷害的龙袍,大都督铁面无私,怕是查出此事自己则难以保下项上人头。
“冤枉啊!微臣冤枉,此事定有人栽赃陷害,就是给微臣十个脑袋,微臣也不敢生出异心,微臣根本没有见过什么龙袍,又何谈造反一说!母亲,您可是儿子的嫡母,您怎么能如此诬陷孩儿?母亲您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威胁您陷害儿子?”钦国侯大呼冤枉,在叩首的同时看了旁边的端王一眼,如今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端王的身上,若真让大都督在自己的府上搜出龙袍,那么钦国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