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大巫(29)

    王遥：“有的是，有的不是，但据我所知，也是杨琳琳之前和我提过的，范家最忌讳的是陆家。”
    陆家是这个行业新起的新星，该公司的营销方式和范氏等传统的不太一样，陆家的出现等于是打破了传统行业的壁垒，同时又对几个传统的大型快销公司造成巨大的冲击，首当其冲，就是范家。
    王遥又说：“范家忌讳陆家还有一个原因，陆家的老大是当年从范家出去的，两家可以说的上绝对不是中立关系，而是绝对的对立。”
    唐序白捉到了王遥要提的重点：“那就是说范家和陆家是敌对关系，连合作都不可能发生了。”
    王遥：“对。”
    何木棉明白过来：“是不是我们可以把收集的消息透露一点给陆家？”
    唐序白摇头：“那也得先看看陆家是对范家到底是什么状况，得找到陆家的切入点才行。”
    何木棉：“也是，但这也不为一个好办法。”
    唐序白：“你们先做好打一场硬仗的准备吧。”
    何木棉僵硬的脸上却露出笑容：“是。”
    与其每天蹲点找正主报仇，现在这样跟着唐先生走阴谋路线，反而更有意思，她喜欢这种有希望的等待，唐先生那种气定神游，稳操胜券的态度让人感到无比安心，这一场属于他们的战争，她告诉自己，他们会赢的。
    卷子鬼完成自己的表演任务后又继续写写画画，他们今晚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明天晚上继续，他们三只鬼在唐序白睡下后悄悄商量各自的任务。
    卷子鬼到底也是只厉鬼，只是在王遥和何木棉的衬托下他显得比较暗淡罢。
    事实上，唐序白手上还有两只与子应声虫连接的布偶，通过布偶，也可以听到那杜家夫妻整一天说了些什么，目前已知杜家夫妻面和心不和，杜嘉涛父亲出轨，情人还怀孕。
    既然王遥也在，三只鬼就可以分工合作，一鬼跟进杜嘉涛他爸，一鬼跟进杜嘉涛他妈，还有一只鬼则寻找更多有用的证据，深入了解范家的底线。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第二天中午，唐序白比往常提前了些起床，因为他今天和霍庭云约了午饭。
    可是，霍庭云还没出现，梁森就提前上门找他了。
    一进屋就发现自家弟弟的桌面又多了几只玩偶，他弟弟真是从小与众不同，别家小孩都沉迷网络游戏，手机游戏，泡妞的时候，他弟就喜欢买各种不同模样的布偶，最近人物类型的居多，可爱型的，冷酷型的，漂亮型的，男的女的都有。
    “这只是新买的吗？”梁森捏起一只小人偶，“比之前的好看一点哎，凉凉的，真舒服，啥材质。”
    “就普通面料，你别乱动，它们不能晒到太阳。”唐序白提醒手贱的梁森，那是给王遥白天休息用的，厉鬼们阴气重，白天出现，被太阳晒到会灼伤得比普通鬼更为厉害。
    梁森也知道他弟总是有一些非科学的行为，但听起来又很有用，梁森也就听话的不动了，将王遥放回原来的位置，他并不知道被放下的布偶在他转身后爬了起来，在远离梁森的位置坐下。
    梁森见唐序白洗漱完，给他递上擦拭水珠的毛巾，他似乎天生就喜欢以伺候为荣，也不知什么破毛病，给弟弟递个毛巾都觉得很开心。
    梁森开始啰哩吧嗦：“过几天就要开始接待入学的新生，到时候可能没有时间顾你，自己记得吃饭。”
    唐序白懒懒地应道：“好。”
    梁森：“今天有什么要洗的衣服没？”
    唐序白：“不用，我可以自己洗。”
    梁森：“怎么不用，你会洗衣服吗？衬衫能用洗衣机洗吗？要用手洗，机洗过后没两次就坏了。”
    唐序白：“哦，好吧，内裤我自己洗。”想洗就洗吧。
    梁森：“从小到大哪次不是我给你洗内裤，这会倒跟我客气，还是我们阿白长大了，哈哈哈！”
    突然被开黄腔，唐序白眯了眯眼，不太想理他：“行吧，你爱洗就洗，有人请我吃饭，中午不和你一块儿吃。”
    梁森一惊：“谁请你吃饭？”
    唐序白也没瞒他：“霍庭云。”
    梁森觉得他弟和霍庭云是不是走太近了：“他怎么突然找你吃饭？还有，你放假这两天去哪里玩啦？”
    唐序白：“哥，你问太多了。”
    梁森：“……”关心一下都不行，他弟怎么这么凶呢，十分委屈，“我这不是关心你的安全么。”
    唐序白：“放心吧，要注意安全的是你这种普通人，不是我。”
    想起他弟徒手打横抱着那个外强中干的霍庭云，他心里才舒服了点：“好吧，千万别随便相信外人，他带你去哪儿都不要随便答应，城市里的男人心思可复杂了，前两天才知道一个学姐被一个富二代给骗了，现在正到处跟人哭泣呢，你自己小心点儿。”
    唐序白心想现在心思复杂的是自己：“我说过，我对他有企图，他不能把我怎么样。待会记得帮我喂一下大胖，它中午会醒来吃一次，空调不用关。”
    “知道知道。”对死大肥虫都比对哥哥好，梁森内心苍凉地想，不过嘴上还是提醒他：“快去快回，别耽误上班了。”
    “嗯。”唐序白换上鞋子，背上包出门，关上门之前，给了梁森扔下一个重磅，“哥，我这几天想搬出去，寝室太吵了。”
    语毕，人就不见了，扔下抱着个装衣服的盆站在原地的梁森，半晌后研究生楼层的某间寝室里传来一声惨叫：“什么！你要搬出去！”那岂不是又要远离他这个哥哥！
    几只正在休息的厉鬼想把唐先生的哥哥打晕，至于唐序白，先一步溜了，他就知道梁森会有这样的反应。当年，考上安平大学的梁森就要去学校时，走的前一天他对着唐序白哭唧唧一个晚上，死活要唐序白送他上车，真的没见过这么粘弟弟的哥哥。
    不过，小时候的梁森还是挺可爱的，长大后就感觉有点歪了，天天怕自己被拐。倒也是跟小时候有过被拐经历有关，有人贩子看他长得比周围的孩子更加清秀可爱，趁着小学放学没有大人来接，强行将个抱起塞进车厢里……
    “序白，你在想什么？叫你两声了，都没听见了。”
    正在走路的唐序白回头就看到了霍庭云这张令人难以忘怀的俊脸，他正坐在车内，朝他招手：“没，就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霍庭云倒挺好奇唐序白到底想到什么事情想到出神：“外面热，先上车。”
    唐序白乖巧跟着上车，其实他刚出来倒不觉得哪里热，霍庭云似乎从来不自己开车，这次也是像个隐形人似的保镖在开，霍庭云坐在老位置上。
    唐序白毫不犹豫地称赞：“你的车内确实凉快。”
    霍庭云：“还行。”他不会告诉唐序白，还没从校长室出来时就提前发信息让司机把空调得特别低，就为了让唐序白上车后坐得更舒服，他是真的想对他好，不知是不是自己最近的睡眠质量好，副人格基本上没有出现过，逍遥了好些天，过得很自在。过两天再找医生聊一聊，问问他的情况是在变好还是在变坏。
    霍庭云：“对了，你刚说在想小时候的事情，什么事啊？”
    车子平稳的驶出学校，既然他让霍庭云决定午饭吃什么，自己也就不问了。
    唐序白说：“是小学一年级发生的一件事，那件事之后家里人就对我独自出行十分不放心，直到我上了高中才慢慢有所好转。”
    霍庭云对他小时候的事还十分感兴趣，迫不急待想深入了解：“听起来是件让人不那么开心的事，很危险吧。”
    唐序白：“我还好，倒是我家人十分后怕。”
    霍庭云：“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序白突然对霍庭云笑了起来，就是不说，他可没忘记霍庭云昨晚睡前是怎么跟他说的。
    到底是聪明人，霍庭云一下就想明白了：“行吧，是我的锅，我待会用惊喜和你交换小时候的事情，如何？”看着唐序白漂亮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他的开始心砰砰乱跳，变得特别不规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突然就不敢往深处想了。
    “行啊。”唐序白觉得着自己可大方，“得是惊喜。”
    霍庭云被唐序白期盼的目光注视着，有点不在自在，感觉空调还开得不够低，全身像是刚出炉的馒头，烫乎乎的，他有点不确定待会送出的礼物是不是惊喜了。
    难得出来吃一次午饭，霍庭云选择的饭店安静又舒适，每一个包厢都建得像个小亭子，为了保存冷气和欣赏风景的风格，装修使用的透明玻璃，窗上挂着是散发着淡淡清幽香气的竹帘，拉开竹帘，后面到也是真的有惊喜，有一个种满荷花的池塘，下面游着观赏鱼。
    饭店的服务还很人性化，连鱼饲料都准备妥当，随手就能取得，唐序白随手往下撒了点儿，一群鲤鱼就游聚了过来。
    “这个地方真好。”唐序白没想到拥挤的安平市居然还有人能够花大价钱开辟出这样的酒店，一般情况只有郊外农家乐才有这种待遇。
    霍庭云开始介绍：“是一个朋友家开的，我想着你可能喜欢安静，就想到这儿。”
    唐序白拉开一大半竹帘，对面似乎也有人在包间聊天吃饭。
    霍庭云看到对面的人，对面的人也看到了他们，他立即上前把竹帘拉上，但显然对面的人根本不会因为他的掩饰而不过来八卦。
    唐序白发现他的异样：“怎么了？”
    霍庭云在心里叹了口气：“对面那几个人，是我的朋友，我估计他们会过来跟我打个招呼，不介意吧。”
    唐序白看他一眼，给了一个浅笑：“不介意啊。”
    三分钟后，对面的几人就出现在他们的包间，霍庭云不得不向唐序白介绍自己这几个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