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墓地,非请勿入(36)
丹粟仿佛咬着香喷喷肉骨头的小奶狗,张目四望只觉得举世皆敌。
人人都觊觎着他小心翼翼护着都不舍得多舔一口的肉骨头。
丹粟:保持警惕.jpg
巫·肉骨头·璜无法,就只能抱着自家炸毛的小傻子亲了又亲,把人撩拨得呜呜咽咽再没了力气胡思乱想,好叫他知道肉骨头也不是见了哪家的狗都会跟着跑的。
系统那点光环才多大点功率,巫璜就是放开了任由着它照也不觉得能照出什么花样来。
况且这里还是他的墓。
就跟打游戏一样,再强的人都可能会输没错,尤其一边还开着挂,可巫璜他又不是玩家。
你什么时候见过GM会输给挂逼的。
“所以别乱想,嗯?”巫璜捏着丹粟的脸颊笑着哄。丹粟死的时候正是快速抽条的岁数,脸上捏不着太多的肉,叫巫璜一揪扯出个有点滑稽的鬼脸。
——巫璜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庆幸丹粟没接着长下去,他那时候说丹粟风吹就长的不到三年就膀大腰圆胳膊比他腿还粗虽然稍有夸张,但站直了丹粟确实比他高了那么不太明显的一点。要是脱了衣服看体格更不要提,一个常年卧病靠喝甘露吊命,另一个从小勤学苦练能徒手搏虎剑术尤其出色,哪怕没到胳膊比他的腿粗的地步,对比起来也不是多么让巫璜面上有光的差距。
小时候还是那么矮墩墩的一坨呢。
巫璜很有几分家中养了大型犬的主人心态,小时候奶声奶气巴掌大的小可爱,怎么一不留神就长得高高大大快抱不住了。甚至假如丹粟的胆子再大个几十上百倍,而巫璜不靠着法术作弊的前提下,武技纯熟且点满了近身格斗技能的丹粟一只手就能把法系的巫璜摁住。
可也就是假如了。
现实就是丹粟被巫璜亲一下都要死机重启个半天,这点功夫足够巫璜把他撩拨得眼圈泛红软乎乎使不上劲任人宰割,一张嘴嗓音还带了点没及时收回去的哭腔。
丹粟窝在被子里悄悄地往里缩,偷偷地拢着衣襟努力把刚才被巫璜拽下去的领子扯上来。
他也不是没有和巫璜睡过一张床,巫璜生前体虚怕冷又受不得热,天冷下来总有那么一段时间丹粟的守夜工作会变成暖床——纯字面意义把被子捂热当个大型暖炉,跟塞到被子里的毛绒绒没什么太大区别,躺平了安安稳稳的到天亮,至多被心里那点翻涌起来的念想搅得窘迫难当,睁着眼熬上一夜。
可现在他只是往被子里一躺,都还没来得及想点、想点以前不敢想的事情,就已经先被巫璜欺负得找不着北了。
——欺负。
丹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桩事情,巫璜对待他时跟以前有了许多他不太能表达出来的区别,那些说不出道不明但分明存在的区别,似乎可以用“欺负”一个词来概括。
像是现在跟他躺在一起,明明知道他已经因为周围巫璜的气息而浑身僵硬手都不知道往哪摆,还故意视若无睹地抬手环过他的肩膀一下下摩挲着颈背上的皮肤,指尖微凉如同把玩什么器物一般一寸寸细致地摸过去,叫他拢着衣襟手都在颤,偷偷摸摸说不出的羞耻。
他穿的是巫璜从之前那个世界带回来的睡袍,丝绸质地的料子柔软细腻,设计得简单轻薄号称睡眠时甚至感受不到衣物的摩擦感,却也同样一扯就掉好穿好脱,让丹粟无比地怀念起当初里三层外三层能裹到脖子的寝衣。
说到底,这衣服也是巫璜亲自挑出来给他换上的,只消笑着在他耳朵边念几句“阿粟最适合这个颜色”,他就晕晕乎乎的毫无反抗之力了。
丹粟小心翼翼地,捏着衣襟轻手轻脚。
拽一下,再拽一下。
轻轻薄薄的衣料让他感觉和巫璜几乎肌肤相贴,少年人薄薄的面皮受不得刺激,再被巫璜俯身摁着头亲了亲,都还没压着他索要什么回应,就再诚实不过地涨红了脸软得像是加多了水的面团。那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巫璜,被巫璜撩拨欺负得隐隐还带着点小小的委屈,就差添上一句“我不是你最宠爱的崽了吗”。
巫璜只看着都能脑补出这小傻子脑袋里嘟嘟囔囔着什么,亲了亲丹粟的额头,又咬着他的耳朵尖笑,“谁让我们阿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呢。”
所以小孩子不能听不能看不能知道的事情,也可以手把手地一一教给他了。
所以他也能稍稍地,稍稍地放开些本性欺负那么一下下,叫丹粟知道他的小脑袋瓜里能想出来的那点小儿科的东西,远远比不上大人暗地里盘算着的坏心眼来得轻佻放浪……
龌龊下流。
第30章 第三十章
系统提示音响起来的时候是深夜。
其实此处早已没了日夜之分, 雪洞般的屋子既没有门也没有窗, 犹如个封死的大箱子,只不过因为建造这屋子的材料稳定而持久地散发着乳白色的光,屋子里才不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滋滋的电波声响在灵魂最深处颤动, 从一场漫长的沉眠中惊醒一般, 屋中盘膝而坐的青年缓缓睁开了眼。
[宿主qaq!!!]
系统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的感觉奇怪极了,特别是他已经单方面屏蔽了系统许多年岁。说实话若非系统此时突然响起来,他可能都想不起来自己任务者的身份,一心一意地参悟大道沉浸在永无止境的闭关修炼之中,直到他突破桎梏白日飞升, 亦或者这具身躯生机散尽。
[宿主你理一理我吧!求求你做个人吧!!!]
好半天得不到青年的回应,系统慌得一逼,哪怕电子声都能听出它的哭哭啼啼。
[一千三百年又二百六十八天十六个小时三十二分五秒啊!宿主你把我小黑屋放置play了一千三百多年啊呜呜呜!]
[你知道我有多寂寞多孤单吗?!你一闭眼就过去了我可是数着日子过的1551!]
[我还是个三级的宝宝啊宿主!救救孩子吧宿主!!!]
受不了满脑子系统机械音哭嚎一般, 青年微微蹙起眉,终于张嘴说了闭关后的第一句话。
“闭嘴。”
嗓音清冷, 如金玉相鸣。
[嗝——]
系统瞬间安静如鸡。
青年调出系统接收到的任务——他现在本身就在一个修/真背景的任务里,单方面屏蔽了系统后能惊动他的只有从更上层, 也就是从制造了系统,掌控他们这些任务者的主脑那里直接下发的紧急任务提醒,这种任务往往危险性高稍有不慎就得折在里头却又没什么太多好处,属于最不受欢迎的一类任务。
可惜主脑的任务从不接受反对意见,青年接收完任务相关信息, 再睁眼就已经身在另一个世界。
……
他的剑没有拿上。
青年摸着右手手腕上的一道白痕颇有些神思不属。他现在正在一处森林之中, 树木歪歪斜斜一棵棵生得古怪突兀, 投射下的影子如形状扭曲的怪物,淡淡的灰色雾气漂浮在空气中,四周静得可怕。
他身边还站着两个人,正低声交流着情报。
主脑很重视这个任务,这两个都是资深任务者,扛过了初期系统对灵魂的盘剥九死一生活下来,一个个积分丰厚技能光环加身,颜值、攻略能力与战斗力兼备,绝不是那种初期量产的可消耗品所能比的。
同样就更体现出这个任务的重要性,毕竟培养出一个资深者意味着成千上万被淘汰的初期菜鸟,饶是主脑一贯拿任务者当工具的做派,三个资深者要是折在这个任务里也要它肉疼上一阵子了。
青年之外的两个资深者也都是在任务中途被抽调过来的,一个是星际战争背景,叫做安德烈,被传送过来的时候一头一脸腥臭的绿血条件反射给了他一枪,另一个大抵是现代背景,西装革履金色边眼睛一副斯文儒雅的模样,看得青年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我接到的任务是探索死亡之国,调查286987号任务者失踪的原因。”安德烈说道,洗干净了满脸血的他金发蓝眼高大英俊,极具男性魅力。
“我也是这个。”现代背景的资深者叫做刘楚,也不知道是本来的名字还是任务中的名字——不过也没多少区别,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最初是个什么样子了。
他们说完看向青年,心知这可能是他们在这场任务中最大的武力值依仗。
玉冠长袍,飘然若仙,加上安德烈一枪上去连他的衣服都没擦破,九成以上是修真仙侠背景被抽调来的大佬。
资深者少,而有资格去接修真背景任务的资深者就更是只有最顶尖的那零星几个,动辄千万年的任务线长度加上凡人到仙神得一步步自己修上去的实力跨度,他们两个看到一看到青年出现就就知道这个任务他们该以谁为主导。
青年矜持地颔首,“同。”
他说完顿了一下,又道:“吾名青霄。”
名字也很修/真了。
传送过来之前他们已经从主脑那里接收到了286987号任务者最后一个任务的相关资料,包括世界剧情,任务者的具体信息,攻略进程的实时记录等,辅助他们了解情况制定计划。
“任务成功率还蛮高的啊……”安德烈对着满屏“金丝雀”“白月光”的任务名称露出了牙疼的表情,“这姑娘也是厉害,爱情类攻略我是碰到一回死一回,她居然还敢玩脚踩两条船。”
“所以这不就翻船了。”刘楚接了一句,又皱起眉,“我看了一下攻略记录,没什么出格的都是常规操作,攻略目标的好感度也在正常范围内波动——”
他没说完安德烈就讶异道:“这都跟过山车似的了还正常?”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玩法也不是没有。”刘楚耸耸肩,给了他个老司机的眼神,“两个攻略对象都是反派,除非在性格未成形的阶段进行攻略,不然好感度没有起伏才是问题大了。”
准确来说起起伏伏欲扬先抑才是打破反派心防的正确路线,不然一路上扬很容易感情冲突积累不够卡在好感度99上不去最后那个1。
“问题应该就在最后的那几天上了。”刘楚分析道,“从任务的第十天开始系统传回来的记录就开始出现异常,夹杂乱码并且记录有断续的间隔。我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现象,你们之前遇到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