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当了个假女主(49)
白霍安心里道:“不是的,不是的!”
嘴上却弯唇:“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我喂你什么你就得吃什么,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至于对我而言,你不过只是一个奴隶罢了。”
温祁:“明白了,多谢白老爷告知。”
他再也不说什么忤逆的话,若是白霍安现在要他,他给便是。
本来这颗心已经伤透了,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他也不会用什么话来激他,因为他的话,白霍安压根只当做空气。
白霍安紧紧将他抱着,嘴里用着最苛责的言语。
两颗心已经愈来愈远了。
他在这天后,就很少去温祁的房间,反而总在桂香的房内待到很晚。
这些事温祁不需要去调查,家奴就会将这些事全都说出来,温祁渐渐迷上了吃酒,左右他现在是个透明人,大家都急着去跟桂香献殷勤,自己出府就是走了,恐怕也没人会去寻他。
白霍安本意便是将温祁放走,可是温祁居然每次都能买了酒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一点也不贪恋外面的世界。
是银两不够么?管家当即给温祁送去了银两,温祁却仍然不走,他就窝在自己的小屋子里,翻看着书籍,白霍安后来看了温祁看过的每本书。
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便是,译者都是白霍安。
白霍安心里一紧,温祁的这颗心,他恐怕最终还是要错付了。
恰巧近来又忙,白霍安难免顾不太上家里,温祁不去找麻烦,麻烦却会自动招上他。
他在书房居然碰见了难得的客人——桂香。
桂香笑着走近他身边,看着他手中的书,笑道:“桂香在万花楼内,妈妈曾让人教过字的。你看的书都是老爷翻译的吧?”
温祁:“与你又有何干?”
桂香:“老爷还没同你说么?他即将迎娶我为少奶奶,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这件事罢?”
温祁握着书的手微微发颤,嗓音也嘶哑了:“你说什么?”
桂香扬起了胜利者的笑容:“我说,老爷要迎娶我为妻,老爷平日繁忙,若是忘了告诉你也不要见怪。”
温祁:“不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的,老爷明明明明...”
明明说了,要迎娶的人是自己。
桂香笑了下:“明明什么?作为未来的女主人,我奉劝你一句,切莫做不切实际的幻想,老爷将你养在家里,不过是因为丰老板罢了,因你的身段与丰老板又三两分相似,不然又如何好吃好喝将你供在家中呢?”
温祁:“成亲的事我要亲自问老爷...”
他卑微的如同被碾在土里的一朵花。
“书还给我。”
温祁伸手去拿书,桂香却向后倒了下来:“你干什么...为什么推我?”
“来人,救命啊!谁能来救救我!”
温祁刚伸手去扶桂香,门外就出现了几个家丁,他们看见温祁在桂香的身边,眼里冒出愤怒的光:“你在干什么!”
他们粗暴地将温祁推到一边去,尽心尽力地去扶桂香。
“夫人,您没受伤吧?”
桂香摇了摇头:“没受伤...”
说着没受伤,可自己却又晕了过去。
家丁们的言语更加不堪入耳:“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什么身份,桂香夫人也是你能作践的人?呸!”
温祁站在原地,听着莫须有的谩骂,伸手去拿地上的那本书,只想把它封面上的灰尘掸去,谁料凭空冒出来一只脚,正好踩在了他的手上。
“臭戏子,要是夫人出了什么事,你可就倒霉了!”
管家出去购置货物还未归,温祁感觉自己的手骨好似断裂了,只得在水边洗了洗就裹了起来。
他压根就不敢出门,若是出了门,门口的守卫再不放他进门...他是不是就回不来了?
下人是看主人的喜好行事,他们对自己这样,温祁一点也不埋怨,本来他就不受白霍安待见,他们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
温祁窝在房里,连用饭也未去,结果在用饭之际,他还是被人传了去。
白霍安回来了,身上的外衣还没脱,一脸怒容,他盯着温祁,道:“你做了什么好事?!”
温祁跪在地上,不卑不亢:“我什么也没做。”
白霍安怒极反笑:“你什么也没做?那你是想告诉我,香儿是自己倒下去的?也是自己晕过去的,到现在都没醒?”
温祁:“是。”
“荒唐!”
温祁:“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没推她,她自己来的书屋...”
白霍安眯了眯眼:“以后,你不准去书屋,这也是你能去的地方?”
温祁脸色苍白,眼里的泪水在打着转,他低下头,一滴泪落在地砖上,抬起头时已不见泪光。
若不是真的委屈,温祁何曾掉过泪?白霍安只觉得自己的心上被狠狠地剜了一刀,他真想现在就抱着他,让他别哭。
白霍安又发觉了温祁藏在背后的手,道:“手里藏着什么东西,拿出来。”
温祁眼眶红透了:“我没藏。”
白霍安:“拿出来。”
温祁只得委屈巴巴地把手展开,只见手上包裹着厚厚一层布。
“布里有什么?”白霍安已经猜到了答案,他硬着头皮问出了这句话。
温祁一层一层把布松开,只见他原本水葱似的手已经肿的不像话。
白霍安终于忍不住了:“医生呢?!还不快去请医生!”
这他.妈究竟是谁在他不在的时候把温祁弄成这样的?
除了手,身上还有什么地方伤了?这些畜生,怎么能对他...
白霍安只觉自己翻了很大的一个错误,他是不是不该把温祁拒于千里之外...下人看菜下筷他不是不知,只是不知道他们居然能过分到这种地步...
第七十五章 别为了我的事…晦气…
外国医生仔细地检查着温祁的手,将他打上了石膏后,便走出了门:“霍安,这种伤是人为的吧?”
白霍安:“是人为的。”
医生:“我真的难以想象怎样恶毒的人会摧毁这只漂亮的手。”
白霍安头有点疼:“他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应该两三个月就好了,千万别再伤了,不然手可能就得废了。”
白霍安:“麻烦你妙手回春了,文森特。”
文森特将口罩再度戴上:“霍安,这儿不是你说了算么?你还保护不了他么?”
这句话倒真的把白霍安给问住了。
他真的能保护的了他么?一直以来给他最大伤害的人,不就是自己么...
文森特看出了白霍安的为难,又道:“霍安,比起手上的问题,我更建议你去看看他的心理方面的问题。”
心理问题?
他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接触到过这个概念,当时的老师随口提了一句“哀莫大于心死,若是心死了,世间所有的药都不管用”。
文森特点了点头:“说实话,我觉得他很危险,我在国外也辅修了心理学,我简直无法想象他究竟有着多强的意志力。”
白霍安喉头发紧:“他跟你说了什么?”
文森特:“他只说了只言片语,好似对生活已经失去信心了,但我问他疼不疼的时候,他却还能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打石膏上去,他一点痛也没叫。”
白霍安曾经因为骑马摔断过腿,腿上打石膏的时候差点没疼死,结果...温祁就这么忍住了么?
“言语也是利剑,我的好朋友。”
白霍安恍惚了好一阵,连文森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屋内。
温祁正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瘦地凹了下去,白霍安走到他身边,他还没有发现。
平素如同兔子一样机灵的那个人哪去了,怎么会如此死气沉沉?
“花姬霏。”
温祁置若罔闻,仍是盯着天花板。
白霍安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温祁才回过神来:“老...老爷。”
他的干涸的眼睛里又有了灵气,白霍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的手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白霍安的温柔的模样实在是太少见了,温祁原本想退开,但他又贪恋着他的温柔,便不舍得离开,头就蹭着他的手。
“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白霍安:“说实话。”
温祁抿了下唇:“就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啊,不然的话我不早就告状了么?”
话虽这么说,其实温祁一次状也没有告过,无论下面人如何对待他,他都没在白霍安跟前说一次。
白霍安:“你在担心什么?你怕本少爷做不了主么?”
温祁赶忙摇头:“不,不是的,我的手很好,没必要怪别人...”
若是白霍安真的想为他出头的话,那踩他手的人恐怕得被逐出这里才算完。
白霍安:“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么?”
他就不相信了把所有人召集起来一个个问,若是没人承认的话就一个个打,总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温祁左右也是自己带回来的,他们怎么能在他不在的时候就对他如此不敬?!
床榻上的人叹了口气:“白老爷,真的没必要为了我做这些事,你马上就要成亲了,为了我的事...晦气。”
晦气...白霍安如何也没想到温祁有一天会用这个词形容自己。
他刚来到府上的时候还飞扬跋扈,什么话都敢说,觉得自己就是宇宙中的一颗明星呢,才过了多久,就没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