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当了个假女主(37)
因为和谁都不对付,只要和人住在一块就犯浑,非得打起来,丰鸿飞就允了他一人一间屋。
看着屋内的一块大铜镜,温祁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样貌。
黄色的铜镜内,他的皮肤雪白,眼下一颗泪痣,一挑眉一眨眼都是风情,简直美得像一副画。
轻轻放下长发,更是雌雄莫辨,温祁心中一阵高兴,又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可以说有他在的地方,无人可以与他抗衡。
难怪丰鸿飞不愿意让他走呢,难怪各位同窗们非得来惹他呢。
温祁躺在椅子上,等着头发自然风干,他必须学唱戏。
等到第二天大家吊嗓的时候,温祁就跑过去,站在队末,听着他们发出的声音,偷偷地跟着学。
谁料刚一出声,众人都停了,开始讥笑起来:“花姬霏,你还是去厨房砍柴去吧,天生不是这块料,就别逞能了。”
温祁笑了下:“谁天生就会唱?我要么不学,要学肯定自是能学到顶好。”
大家都哄笑起来:“小畜生又在做梦了。”
对着这么美的一张脸骂出了小畜生的话,温祁心中摇了摇头,嫉妒,绝对是嫉妒。
“你那有钱的爹什么时候来接你回去啊,小畜生?”
温祁:“他很快就会来。”
“哈哈哈哈,无药可救了!”
温祁翻了个白眼,又开始咿咿呀呀了起来。
丰鸿飞手里拿着一个竹板,走到了他们跟前:“为何不吊嗓?”
糟了,光顾着看小畜生了。
除了温祁以外的所有人身上都挨了一板子。
原以为这是默认自己可以学唱曲儿,谁料丰鸿飞却板着一张脸:“跟我过来。”
大伙又乐了,原本还以为师傅是想护着小畜生呢,看来师傅是要找个没人的地,狠狠地打,吊起来打。
温祁大喇喇跟在丰鸿飞的身后。
“师傅,有事吗?我现在想明白了,我要好好学唱曲儿,争取早日为自己赎身。”
丰鸿飞走到一半,停了,转身:“为自己赎身?你?”
“我。”温祁笑容坚定。
丰鸿飞心里一颤,继续向前走。
到了一个没人的地,道:“你把这些年学过的招式都打一遍。”
温祁傻眼了:“这我哪会...”
“来。”
不得已,温祁只能依照着自己记忆里的模样,胡乱地打起来。
一伸出手就是一个板子打了上去,温祁觉得自己的手臂都要折了。
“继续!”
他刚伸出手,又是一个板子揍在了手背上,手背上很快又是一片红。
温祁忍着痛:“我不会啊!”
“不会?”丰鸿飞的板子又拍在了他的腿上,“你已经没救了,不必再学这些。”
温祁被这么一拍,就跪在了地上,他道:“我是不会,那是我先前不懂事犯下的错,现在我要学,还请您教我。”
重重地叩头在地,三声响。
再磕下去,额头估计就得磕破了。
丰鸿飞终于转身:“我不会为了你一个人,耽误大家的进度,你可以跟着一块,练成什么样,看你自己了。”
于是在小孩子和师兄弟面前,温祁果断的选择了跟小孩子一块练。
然则习惯成自然,小孩子们还未成型,所有的一切都在可变的范围内。
但是温祁不一样,他基本已经定型,一切都得重头再捋,然而谈何容易?
他只有花比别人更多的时间,才能勉勉强强达到和别人一样的高度。
每天丰鸿飞上课的时候都跟没看到他似的,所有的小孩都能够得到一两句的赞语,只有他被晾在一边,仿佛是透明人一样。
这样的区别对待,温祁恨得牙痒痒。
第五十二章 成不了角儿
回到房间以后,温祁仍旧不能休息,他把今日所学内容一句一句掰,一招一势地重复,就好像有个板子在上头横着似的,只要他错了就会打下来。
“肥肥,再重播一次。”
在他们上课的时候,温祁就让寿同步帮他录下来,他好回来继续跟着练。
看着丰鸿飞婉转游弋的身形,温祁觉得自己再挨多少顿打也变不成他那样的姿态。
为什么他来到新的世界,都要新学一门才能?
第一个世界需要念经济班,第二个世界需要他经历高三刷题,第三个世界还需要学唱曲...
得了,等他闯过最后一个世界的时候他已经身怀绝技了。
温祁又呼了一口气,继续还是得继续的,不然压根就没法接触白霍安。
不知摔了多少回,不知站了起来多少次,温祁依旧点着灯,他的影子映在窗上,汗水啪嗒啪嗒坠落在地。
对着镜子练,手臂几乎酸到抬不起,堪堪满意的时候才歇下。
然而到那时,却过不了多久就要晨起吊嗓了。
拿冷水冲了把澡,吹灭蜡烛,温祁闭上眼睡觉。
丰鸿飞一袭白衫,定在原地不知看了多久温祁的房间。
次日,温祁用顶着黑眼圈来到了课堂上。
不管他唱的比以前进步多少,丰鸿飞也没有一句夸奖,就连一句批评也没有。
小辈们都是会看眼色的人,师傅定是不喜欢他,所以才装作不见他。
中午吃饭时,小辈们也把饭全都盛光,一点点也不给他留。
本身就是粗茶淡饭加点野菜,到了温祁的时候,就只剩点汤汁了。
他倒是也不恼,喝了碗汤就回了房,边走边念:“我不吃我瘦,我不吃我比你们都美。”
念的小声也就罢了,偏偏要念得声音巨大,在场拿着馍馍的人都食不知味。
等他走了再把筷子一拍,在背后编排。
温祁笑了下,回到房间就不是人样了:“肥肥,给口吃的,胶原蛋白的那种有吗?最近我熬夜太严重了。”
寿:“新鲜黄豆猪蹄汤,3积分一碗。”
“3积分太贵了吧,1.5积分。”
砍价需要对半砍。
“不行,谢绝还价。”
温祁:“肥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里面拿回扣。1.5积分就1.5积分。”
“我没拿回扣...”
“先前系统出的问题我都已经不计较了,你还想怎样?”
“好吧,可以稍微便宜一点,2.5积分。”
“2积分,一口价。”
最后温祁是以两积分吃下这个猪蹄的。
等啃完之后,他把晶莹剔透的猪骨头扔给了寿,自己就又开始了唱曲儿。
难怪戏曲会是国粹,就这个难度,就这种匠心,并非张口就能来的,温祁又打了会招式,突然啊了一声捂着肚子。
寿:“?”
“我...我岔气了。”
吃完饭不能立即进行大幅度运动。
在床上歇了会也没事,温祁就把衣服盆端着,带到了小河边。
这个时代只能用皂角洗衣服,然而他不一样,有着从系统那里兑换来的皂角形状的香氛洗衣液,纯植物提取,不伤手又香喷喷,更不污染河流。
边洗着边唱着现世才会有的歌曲。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
白色的长衫好像越发透亮了呢,温祁的内心更加开心,又唱的大声了些。
谁料中午洗衣服的人不止他一人,还有众多同门。
“花姬霏,你唱的什么诨词?”
一个看起来挺漂亮的小哥距离他不远,端着一盆衣服就蹲下了。
说他唱的是诨词?好吧,无知者无罪,他大人有大量,索性原谅了吧。
然而那小哥好像偏要找点存在感,又高声道:“你是不是最近都赖在师傅身边?”
温祁扬眉:“我有病?赖在他身边?”
就这倒霉师傅,从来不给自己鼓励教育,不是骂就是打,本来就不待见他,他又干嘛要凑到他跟前去找骂?
“你怎么能这么说师傅呢?”
“呵呵,”温祁笑了下,“奉劝你一句,没事别自我高潮,你们喜欢师傅是你们自个儿的事,我压根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男子想了一会,才明白温祁的意思,手指着温祁说不出话来。
然后,便是极其夸张地自己往河里倒。
温祁:“?”
他往自己的身后看去,丰鸿飞正站在他们的后面。
温祁倒是一点也没躲:“师傅,你都看到了吧,快去把你的好徒儿捞上来,然后罚我呗。”
“你何错之有?”
温祁弯了下唇角:“我的错便是不该同他们一块洗衣服,这张脸太容易惹麻烦了。”
丰鸿飞一愣,上前把挣扎的徒儿从河里拎上来。
那人还不死心:“师傅,他推我...”
丰鸿飞:“罚,跪祠堂。”
果真是不讲道理的偏心鬼,明明事实是什么样的都看清楚了,还要罚他,有病吧!
祠堂外来了一波又一波看热闹的无关群众。
“小畜生居然把咱们的大师兄给推下河了,当真是混账东西!”
“咱们大师兄可是师傅最喜欢的,他不跪个几天都说不过去。”
温祁跪在地上,看着祖宗的灵位,心道:你们最得意的门生,就是个碰瓷的二流货色,心术不正不提,就这点气度,想来也成不了角儿。
夜深,看热闹的人也逐渐散去,温祁跪在台前,实在饿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