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是个女装太太怎么破!(93)
“其三,窗沿上没有人踩踏的痕迹,难道他走的是正门?”
“最后,你说一进来就发现景迟不见了,你进了里间去找过,那为何我们进来时你是在靠近门这一侧发出惊叫,那是因为你一开始就是到景迟不见了,尖叫只不过是为了引我们过来。”
燕庄泽黑沉着脸,在暴怒的边缘,怒喝道:“说!你这么做是为什么?!故意引我们过来,又千方百计让我们以为景迟被人带走了,还三番五次催促我去追……如果我去了会如何?”
闻言,余安自责又沉痛地闭上了眼,不再去看余宁,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动手,好好问问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条条证据甩出,余宁除了无助地摇着头,竟然找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机械地重复道:“你不是那么喜欢景大哥吗?你快去追啊,去啊,做什么在这里问我,快去找人啊,快去啊,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燕庄泽眼神一厉,瞳孔中的黑色风暴即将席卷大脑,就在爆发的那一刻,前去追查的暗卫突然回来,打断了他那不受控制的暴虐气息。
暗卫迅速道:“回主上!我们在郡王府废弃后院里发现了可疑人,他们手里有一人疑似景公子,且还有一人似乎是锦妃。”
燕庄泽愣了一下,惊讶道:“锦妃?是她?”
一旁的余宁一心想让燕庄泽出去,一时间竟然忘了余安知道景迟和锦妃的关系,不管不顾便慌不择言嘶吼道:“对,是个女人,带走景迟的是个女人,一定是锦妃,你快去救人啊!”
燕庄泽沉思,正准备追去看看那些人到底玩什么名堂,就听一旁的余安沉声道:“不可能!那不可能是锦妃!”
燕庄泽脚步一顿,锋利的视线射向余安:“为什么不可能?”
余安睁开眼,定定地看着燕庄泽:“因为,景迟就是锦妃,景迟就是池锦,他们就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出现锦妃劫持景迟的情况。”
“什么?!”燕庄泽惊呼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余安:“你所言属实?”
余安笃定:“自然属实,今日景迟,或者说是池锦,他来这里给你的惊喜,就是向你坦白着一切,他就是锦妃,他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
孩子,锦妃就是景迟,锦妃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景迟肚子里的孩子,这下子全部都能想通了,为什么锦妃千方百计想逃跑,不过是因为他不知道庄年就是皇上,他是为了保护那个孩子。
而孩子也不像之前的猜测那样是景迟的,而是……他们本就是同一人。
所以说……孩子,是在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后,就有了吗?
这一刻,燕庄泽脑子里想的不是罪责,或者说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根本就没想过罪责一说,他只想知道景迟得知自己怀孕后是什么心情?
惶恐,害怕,绝望?同时还要在自己和池家之间周旋,千方百计为自己也为肚子里的孩子寻求出路。
也是了,如果没有那个孩子,他大可以直接投靠皇室,便能摆脱池家的掌控,可有了孩子,他就不得不离开燕城,冒着风险去北方,才会受那么多的苦。
燕庄泽悲痛地轻呵一声,他怎么舍得去怪罪景迟呢,那时候的景迟该是有多苦啊,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在他面前说如何恨锦妃。
原来,景迟早就接受了他们的孩子,孩子……
燕庄泽陡然回神,厉声喝道:“景迟呢!他在哪儿!”
在他们说话间,余宁已经抱着头痛苦地蹲在地上,一切都完了,在余安说出景迟就是锦妃的那一刻,全部计划都泡汤了。
此时听到燕庄泽的怒喝,她气极反笑,轻声道:“对,锦妃就是景迟,景迟就是池锦,被你发现了,计划也失败了。”
余安看着地上的余宁,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涅灭,低声呢喃:“真的是你,为什么?”
“为什么?”余宁轻笑一声,抬起头怨恨地看向燕庄泽,随后扶着书架缓缓站起来,语气阴冷道:“都是因为你,是你毁了我们,自从多了你,哥哥每天都不快乐,池大哥要过得小心翼翼,他因为怀孕而绝望的时候你在哪儿!”
燕庄泽被她的话蛰得心痛了一下,定了定心神道:“别嘴犟,说出这到底怎么回事。”
余宁对他的问不理不睬,继续自言自语道:“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没出现的时候,哥哥和景大哥每天都开开心心,哪像后来见天地不见个真心的笑。”
余安不解:“池锦是你的恩人,你怎么能害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余宁像是突然被踩住尾巴的猫般尖声道:“我当然不会害池大哥!”
“我只是想要你和池大哥一起过得开开心心的,只要没了这个人。”她看向燕庄泽,极尽怨恨道:“自从这人来了之后,我们的生活就变得一团糟,哥哥每天挑灯熬夜做骨架,为了池大哥危险的计划愁白了好些头发,池大哥三天两头来诊脉,我看出来他在害怕,我也在害怕。”
“后来池大哥终于安全地走了,我其实好开心,因为池大哥开心,哥哥也为池大哥开心,可为什么这人要追上去,还找上了哥哥!你真是阴魂不散,所以我找上那人帮我保护哥哥,让他的人跟着去北方。”
“后来哥哥果然平安回来了,那人没骗我。”
“他不在的时候,池大哥和哥哥一起就很快乐,我喜欢看哥哥真心的笑,喜欢池大哥摸我头,所以我同意了那个人的计划,就是为了让这人消失,我们重新回到以前,哥哥肯定会开心的。”
燕庄泽冷哼,感到莫名的刺耳,打断了她的话:“他在哪儿?你把他藏在哪儿了?”
“我凭什么告诉你?”余宁笑道:“今天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消失,他们告诉我,只要把您骗出去就可以了,可惜失败了,不然的话你就不会再打扰我们,池大哥也不用过得担惊受怕。”
“在哪里?”燕庄泽道:“这是我问的最后一遍,朕没那么多耐心。”
余安也沉声道:“池锦在哪儿?你把他怎么了?蓄意谋害皇上那是杀头之罪,你别执迷不悟了。”
余宁冲余安吼道:“执迷不悟的是你!池大哥的家人都被这人关起来了,他不是好人!”
“啪!”
响亮的一声巴掌,余宁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余安:“你打我?你信外人不信我?”
“是谁告诉你池家被抓的?谁让你这么做?你被骗了知道吗?”余安不信余宁一个人能做出这么多事,这背后一定还有人操控。
“池家他意图谋反,还利用池锦让他男扮女装冒险进宫,根本不顾忌池锦死活,皇上如今精进将他们关起来,就算是赐死是死有余辜!你还觉得抓了池家人是不对的吗?”
余安沉痛道:“我信你,却是不信那让你这么做的人,我真后悔,怕毁了你的那份单纯,没讲那些腌臜事告诉你,让别人有机可乘。”
“你说的,是真的?”余宁恍惚道,这番话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池家原来是坏人?池大哥和池家也根本不和?那那个人就是在骗自己了?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余安将濒临崩溃的余宁抱住道:“池家不会放过池锦,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想逃走,池锦很爱皇上,他们在一起过得很开心,你上当了。”
“真,真的?”余宁以往的认知终于在余安的轻声陈诉中崩塌,她痛苦地抱住头,难道她做的这一切都是错的?
“自是真的,朕绝不会去为难景迟,还不快说出实情!”
余宁放弃了自己的坚持,脱力道:“池大哥在里面软榻上睡着了,就在那里面,我给他喝了助眠药,对身体无害却会沉沉睡过去。”
她神情痛苦,艰难地指向挂着的布帘后,眉头一皱额头青筋露出,随后晕死在了余安怀里。
“余宁余宁!”余安把了下脉发现是情绪剧烈波动导致的,松了口气。
转头对燕庄泽道:“你先进去看看,那药应该是我给池锦调制的助眠药,的确对身体和胎儿无害,你喂一点水给他就会醒来,我带她去隔壁,不会跑。”
燕庄泽点点头,对身旁等候的暗卫吩咐道:“找人代替我,将计就计看看他们搞什么阴谋,将他们一网打尽!”
随后快步走过去掀开布帘,后面的软塌和软塌上沉沉睡着的池锦也引入眼帘。
原来池锦一直都在,和他们只是一块布之隔。
他小心地屏住呼吸,走过去在软塌前蹲下,轻轻摇了摇池锦肩膀道:“景迟,景迟?醒醒,别睡了我来了。”
池锦依旧在沉睡中,嘴角带着一丝笑,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
燕庄泽拿来一壶干净的水,将汤勺放在池锦微翘的嘴边,这个小没良心的,他们都快急坏了,他倒是睡得好。
也好,睡得好比不见了好,幸好。
水沿着唇缝滑进了嘴,池锦也幽幽转醒,迷瞪瞪地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的燕庄泽道:“庄泽,你来了,我刚才有点困就进来睡着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还早,不急没事。”燕庄泽小心将池锦扶起来,熟练地关切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睡得挺好。”池锦道:“哦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个惊喜,你要答应我不生气。”
燕庄泽感觉眼睛有些酸涩,温声道:“不生气,不管你做了什么都不会生你的气,别怕,要一直相信我。”
池锦幸福地一笑:“真的?我可信了哦。”
“嗯嗯。”燕庄泽点点头,一只手悄悄摸上了池锦的腹部:“真的,我不会生气,我们的宝宝也不允许我们生气,要一辈子好好的在一起。”
“那就好。”池锦满意一笑,突然察觉:“不对,你都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也知道你就是锦妃。”燕庄泽终于能放心大胆地摸上池锦的肚子,满足地笑道:“其实我在宫里就知道孩子的存在,我偷偷学了把脉,孩子还是我亲自把出来的,那时还以为是回来的途中怀上的。”
池锦一愣,没想到燕庄泽知道得那么早,还接受得那么良好:“那你怎么不问我?你真的一点也不生气吗?我骗了你。”
说到最后他语气微微沉重,他的确骗了燕庄泽,这令他十分介怀,如果能重来一次,也许他会选择一开始就坦诚相待。
“怎么会生气,我高兴还来不及。”燕庄泽将池锦抱住,小心哄着:“知道你就是锦妃后,我其实很高兴,曾经我就觉得锦妃不是一般人,很欣赏她,没想到你们居然是同一个人,这真是太巧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总会对你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