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是个女装太太怎么破!(64)
怪不得他白天来的时候没发现异常,原来是这伙人是悄悄来悄悄走,且那个藏东西的地窖也十分隐蔽,在院子的地下,似乎是原本这里村民用来储存过冬食物的。
那些人拿着火把成群结队地返回后山,一个首领模样的人走在最后,高举着火把催促道:“快点走,等会儿天亮了就不好了。”
此时他恰好就路过池锦缩在的房顶下方,因为天色和角度原因,并不能看到房顶有人。
那首领对身边的一个人道:“这一家的地窖快满了,明天去下一家。”
“是。”
池锦心道果然,这些人霸占了村民的地窖,可是……那些村民又去哪儿了呢?他刚想到这个问题,下方又传来说话声。
那首领问:“那些贱民的尸体都藏好了吗?”
池锦心中一惊,只听下方另一个充满恶意的声音道:“藏好了,都埋在后山,这么大的雪没人会发现。”
“那就好,赶紧走吧。”
说完这些话,这些人也差不多离开了池锦可听范围,整齐又迅速地撤离进了后山,最后消失在树林里。
就像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
池锦被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惊了一下,随即又否认了这个猜想,这里是北方,附近都是一些零散小国,怎么会有人敢在这里操练军队,只不过是训练有素的一群山匪罢了。
只是这些人的衣服似乎不是燕国的?一时间池锦陷入了沉思。
一阵冷风吹来,他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趴在房顶,搓了搓被冻出鸡皮疙瘩的手臂沉重地起身回去。
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去弄清楚这些是什么人,而是弄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如果真的是军队的话……他也不可能坐视不理,也许应该先想个应对之策。
至少他得回城通风报信。
回到院子里时,夏眠正在房门口焦急地等候,看到池锦平安回来大大松了口气,连忙小跑过来迎接。
池锦沉重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摇摇头轻声说:“我没事,外面冷我们进去说。”
夏眠点点头,扶着池锦往回走,在路过院子中间的井时,里面突然传来一道重物落地的“咚”的一声,与此同时,那熟悉的哭泣声再次响起。
池锦脚步顿时停下,定定地看向这口井,井边刺眼的白雪和幽深的井口形成鲜明的对比,仿若一个黑洞。
夏眠也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挪步挡在池锦侧前方,小心谨慎地看着这口井,一边小声询问现在怎么办。
池锦拍了拍她肩膀让她让开,走到井边迅速往里一看,这下他看清了,只见井底模模糊糊地有一个小孩身影,正抱着脚低低啜泣,见被发现之后,惊恐地手脚并用爬想井壁上的一个洞里。
他飞身而下,将惊恐哭泣的小孩儿抱起,提气旋身出井一气呵成。
眼疾手快地捂住小孩的嘴,低声道:“别出声,我们不是坏人!”
“呜呜呜。”小孩明显还没反应过来,依旧惊恐地低声呜咽,四肢却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池锦松将人带进屋内,关紧门窗后才将那小孩放在床上,现在一看才发现这原来是个小姑娘,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子,此时正打着哭嗝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全身都抖得像康筛子一样。
夏眠和池锦对视一眼,池锦默契地让开,选择让亲和力高一些的同为姑娘的夏眠去安抚。
折腾了没多久,那小姑娘就缓和下来,毕竟是个小孩子哄哄就好了,此时她充满渴望地看着他们到:“你们,见过我娘亲吗?”
池锦敏锐地察觉到这里面的不对劲,循循善诱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娘长什么样?你在井里呆了多久了?”
小姑娘抠着手指绞尽脑汁想了想,道:“我叫花花,娘亲就长得像娘亲,我也不知道在井里呆了多久了,反正很久了……”
“那花花为什么在井里,这里发生了什么?”
花花眼看着又要哭了,抽抽噎噎道:“那天村子来了很多人,拿着刀,娘就让我躲进地窖里别出声,我躲在里面很害怕,一开始不敢出声,娘亲也出去就没再回来,那些人就在外面,花花听到好多声音,阿强哥哭得好大声,花花很怕都不敢哭出声。”
“花花别怕别怕,花花很勇敢很听话。”池锦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抚,同时在脑中很听话复原了那天的场景。
被屠杀的村民,幸存的花花,井底侧方的地窖……
他看着花花打结的头发,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衣服,猜测应该在井里呆了不少于五天,幸好地窖里应该有食物,才不至于被活活饿死。
他想起前半夜在那边偷听的话,牙关紧咬,那群该死的畜生!
池锦想了想,好言好语将花花哄睡着后,示意夏眠跟着他出去。
关好门,走到院子里,看着村口的空地,前些天在那里发生过怎样的惨剧,他不敢去想。
“公子。”夏眠揪心道,她也大概想到了这个村子发生的是人祸。
果然,下一刻池锦便告诉她:“那些村民都被杀了,刚才我在村那边看到的,便是杀人凶徒。”
夏眠惊吓地张大嘴,内心的震惊和骇然让她的嗓子片刻失声。
不等她从震惊中缓过来,池锦继续道:“那些人杀光了村民后,霸占了他们的地窖,甚至搜掠了他们的食物,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房里没找到一点吃的的原因,而后那些人就把这个村子作为他们的地盘,用来储存粮食。”
夏眠嗓子干涩,张张合合好几次后才勉强出声道:“可是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怎么知道。”池锦苦笑,他想起那些人不同于燕国的服饰,猜测道:“也许……他们是别的国家的。”
“别国!”村中人祸陡然间上升到了燕国之事,两人心中都是一颤,他们以为的安定的北方,看来并不简单呐。
池锦遥望着村子末尾,每天那些人都会把四处搜刮的粮食放到地窖里,如果……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产生,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席卷心神的戾气,他对夏眠道:“明天白天我们就带着花花离开这里。”
“嗯嗯!”夏眠自是非常赞同,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我们明天天一亮就回泰安城,以后都别出来了。”
泰安城搜查严格,治安良好,里面肯定比这里安全,以后他们就在泰安城定居,安安稳稳等着小宝宝出生。
夏眠想得很好,池锦却摇摇头,他轻笑一声道:“不,我们不回城,从隔壁的山里走,绕远路回去,因为……”
“在走之前,我们得去送那些歹徒一个惊喜啊。”
夏眠一惊,拉着池锦道:“公子你要作甚?千万别冲动,我们先回城好不好?把消息告诉城主,等皇上来处置……”
“你别说了,我意已决。”池锦拂开她的手,坚定道:“明天一早,我就去放火把地窖里的东西烧了再走!火在地窖里要过一段时间才会烧出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离开。”
“可是……”
“没有可是,我不会拿你们的性命开玩笑,相信我不会有事的。”村民们都是无辜的,要是这口恶气不出,他一辈子都会耿耿于怀!
可这听起来就很危险,夏眠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却拗不过一心想为村民出气的池锦,最后实在无法,只好无奈地叹息,祈祷明天一切顺利吧。
与此同时,燕庄泽和余安一行人也披星戴月地赶到了泰安城,让暗卫拿着令牌同城主交涉之后,紧闭的城门在漆黑的凌晨破例轰隆打开。
燕庄泽一行人悄声来到了城主府,城主连夜从床上爬起来面圣,燕庄泽沉着脸坐在首位,下方的人具是诚惶诚恐,唯怕哪里惹皇上不高兴。
燕庄泽看着人至中年也颇为精神的城主,心里满意地点点头,问:“最近泰安城可有哪里不对劲?”
城主如实交代:“泰安城最近来了很多难民,不过那些难民大多数都有暴力倾向,为了城中百姓安全微臣就没放他们进来,不过会定期布粥救济。”
“你做得对。”燕庄泽点点头,安全始终是第一位,且景迟还极有可能在城中……
思及此,他也不再多话,直接将景迟和锦妃的画像拿出来道:“你去城里给我找这两个人,其中那名男子叫景迟,大概是几天前抵达的泰安城。”
城主小心翼翼接过画像,领命道:“臣领命,现在就派人去找,如若这人在城内,明日便能找出来!”
“快去吧。”
屋里的人悉数离去之后,燕庄泽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些天连夜赶路不停息,心里还惦记着庆国的军队和景迟的安危,实在有些撑不住。
一旁的余安也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稍稍对燕庄泽有了改观,当然之前的事情不可能一笔勾销,他提议道:“皇上您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
燕庄泽想想道:“也好,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如果景迟在泰安城,明天,应该就找到吧,到时候他一定不会再让他离开,不允许离开他的视线。
还有锦妃,他会让其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是景迟的衣服!(捉虫
次日一早, 燕庄泽和余安正在用早饭, 此时外面下起了小雪, 并且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一阵寒风吹进来, 燕庄泽食不知味地放下筷子, 孟将军昨夜传来消息, 并没有发现庆国军队的踪迹, 他们如今分成了几队人沿着各个方向继续搜查。
雪越下越大,就像从天而降的白幕般逐渐模糊了人们的视线。
远远的, 院门外有几个黑点快步跑来,城主带着几个官差穿过雪幕进到燕庄泽的房门,行礼道:“启禀皇上, 泰安城前几日确实来了一名叫景迟的人。”
燕庄泽霍然起身道:“说!”
城主被这威严震了一下, 迅速道:“那人在四天前抵达的泰安城,并且在当日下午就买了一处宅子,只是臣带人去搜查之后,并没有找到人!”
“没找到人?”燕庄泽皱眉:“那你可打听到画中女子的消息?”
城主低下头, 自责道:“并无。”
难道景迟和锦妃分开了?可为什么要在这里买宅子呢?这些一时半会儿还想不通,便听那城主继续道:“不过臣找到了那住院子的原主人,他应该知道景迟的下落。”
余安也已经放下碗筷目光如炬地看着城主,燕庄泽重新落座,挥手让人把早饭撤了:“带上来,我亲自询问。”
“是。”城主侧身对一旁的官差低声道:“去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