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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白月光(快穿)(87)

作者:千里孤鸿 时间:2019-03-11 12:10 标签:快穿 爽文 情有独钟 系统

    “初识你们二人,我觉得你是个固执傲气的书生,而他是个好说话的雅士,如今看来,倒只是表象。他虽长了个风雅神仙貌,却偏偏不解风情。而你,倒真是个痴人。”
    “那晚,我走了后,你是不是和他吵了,要不然他不会这般回避你。”沈飞又问道。
    “他骂我呢?”萧灵隐想到这,就觉得一肚子的委屈没地说去,便呐呐道。
    “那倒不像铭章君的做法。你可有第二天过去找他?”沈飞看着萧灵隐脸上隐隐可见的失落,心中摇了摇头。
    “我哪里没去找,他呀,不愿意见我。前日我去寻他,便只见到他那随身的侍儿。那侍儿也对我说,不必过去了。”萧灵隐望着游走的游人,淡淡道。
    “那就怪了?”沈飞忖度了几番,又出声说道,“我猜他可能真是家中出了些什么事情。想必你也看的出来,他自然不是个普通出生。”
    “我自是知道的,只是他不说,我也不愿意多问。”萧灵隐背压低了几分,沉声说道。
    “我猜,铭章君可能是宗室子弟。”沈飞摇了摇头,“他身边那几个侍儿,可不像是平常人。尤其是贴身照顾的焦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只是他的嗓音到底过分尖锐了。”
    “你是说,他是內宦……”萧灵隐隐隐有所领悟,这焦山是何安身边服侍最多的侍儿。
    “没错。”沈飞赞同道,又言,“而且铭章君虽衣着简朴,但衣料却并不普通。尤其是有一次他身上那月白色交领莲花纹绫衫,颜色素雅,莲花纹样精致繁复,尤为好看,我便夸了几句。当时我便觉得这料子颇为熟悉,只是当时也没反应过来。那衣料,断断不是普通豪商所能用的,如今服制虽形同虚设,家中有钱的,自是买得起上好料子,制得好衣。但铭章君所着,便有所不同了。你也知我家行商,在苏州也小有名气,自幼见识过不少繁华,我近来想到大哥曾和我说过的,这才反映过来。铭章君穿的那可是我苏地最善织造的柳家,年年送往宫中的贡品。”
    萧灵隐内心猛然想起那老鬼附身时说过的话,突然好像就多了几分领悟。
    哦,原来他是宗室子弟。
    哦,原来他连个真名字都不告诉我。
    哦,原来他的眼底心底应该是都没有我的存在。
    他抬头,望着离着远远的城楼,城墙高高,仿佛就隔绝了城外所有的人,不过一墙之隔,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楼上,宫灯高悬,不曾见有人行走,想必帝王正和大臣们言谈甚欢。
    他听恩师提过,当今天子多年力求锐兴,如今却是早就熄了那番念头,一心只求安平和悦。
    前些年的永泰新政带来的祸患,从未平息,萧灵隐在家乡蜀地柳州都时不时听说恩师和拜访的好友们谈论此事,关于新党旧党之事,风云变幻,争端不止。
    如今朝上浙党洛党之分,不过是延续当年的新党旧党之分,浙洛吴是三党之首的籍贯之地,此时党派之争已然不用曾经的新旧二词,而且因为曾经元泰新政时的争执,以及贬谪打击,两党皆是损失惨重,牵连人数不知凡几。
    相比前些年的争端不断,近几年朝廷倒是颇有几分平和安宁之相。
    只因如今的浙党之首当朝宰相于真与身为洛党之首的副宰温如成,皆是同科进士及第出身,前者为状元,旧党出身,后者为探花,新党出身,两人互相交好,不曾互相攻歼。
    加上当年新旧二党多是理念之争,也是一心为国,虽波及盛大,但也未曾伤及人命。
    因此这些年来,新旧两党两党虽有争端,但并不大,且互相多有谅解。
    到如今,浙党洛党之首更是好友,改善了浙洛两党之间的关系;又因为立储之事,两党联合抵制媚上,拥立柳贵妃所出的四皇子的吴党众人。
    萧灵隐自是知道自己恩师不愿意出仕的原因,他的恩师徐道远是当年官拜宰相,一手掀起元泰新政的范纯门下学生,年轻时便以文才颇有声名,是妥妥的新党中人。只是后来新旧两党在朝中互相攻击,恩师厌倦其中争斗,便辞官回乡,沉迷治学,一心著书,且在蜀地的官办书院内教授学生。
    这些年来,虽不曾为官,但在文坛上的名声却是越发的大了,被时人称为川地大儒。
    半山先生,谁人不知。
    “萧兄,你还要在这儿观灯吗?我约了兮兮于今夜酒楼,恐怕是要失陪了。”沈飞隔了会儿轻声道。
    “你去吧,我到时候自然会去我们今日过来时住的旅舍。你晚上,也少喝点酒,省的像上次那样神志不清。”
    “知道了,你放心,我晚些时候,也会回去。”
    “那我走了。”沈飞道,临走之前又悄悄在萧灵隐耳边出声,“子瑜兄,我发现后边一个小娘子可是一直在偷看你,恐怕是看上你了。”
    萧灵隐一愣,想要骂几句,这沈飞也太过不拘小节,尽说些糊涂话。
    转身一看,沈飞已快步走地远远的,临了还不忘转身笑上一笑。
    远处的灯火亮堂堂的,街道上的小摊贩依旧叫卖着,酒楼里的客人饮酒吃饭,堂中歌姬们婉转的歌声,字真韵正,伴着这夜间的风,忽的便传入耳中。
    萧灵隐淡淡一笑,或者这尘世的喧嚣繁闹,才让自己这颗浮躁的心慢慢地沉了下来。
    他站的地方,因不是观灯的好地方,人少偏僻,倒是挺清净的。
    元宵月圆,星河暗淡,春意非浓,忽深忽浅,间夹寒意。
    转身向前又走了几步,来到河边,望着河上飘过的游船,倒是突然就糊涂了。
    又能怎么样呢?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萧郎!”萧灵隐转身而望,便见屋檐下转角处依站着个俏丽的小娘子。
    秋水眸,冰玉骨,本为明月姿,偏生娇媚态。
    妆容清减,乌发轻扬,上披山茶红罗衫,下盖梅纹半褶裙。
    凝然愁望,欲语未语。
    萧灵隐是惊疑的,他并不认识这位娘子。
    但他又隐隐约约感知到这位娘子恐怕是认识自己的,而且有很多话想对自己说。
    阮流珠向前轻走了几步,姿态袅袅。
    萧灵隐却觉得这人行止举动总添了几点支离破碎感,她看自己的目光,透过了时光,带着浅浅沧桑,仿佛在看另一个人。
    “萧郎,我此番前来,唯独想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相信……”阮流珠说的有些挣扎,先是平稳,后则是难以启齿。
    “不要信朝中的三皇子,他实非明君之才。”
    萧灵隐反问道:“你是谁?我未曾遇得你过?”
    “我,我只是个无名之人,不值得你记挂……”阮流珠听闻此言,柳眉蹙着,眸间泪光点点,她便道,“我知道,你不信,你也觉得奇怪,我为何识得你。”
    “前些日子,我夜间偶得一梦,仿若过了一生。梦中有多人,我是在梦中认得你的。”阮流珠轻声道,又偷偷看了面前这人一眼。
    唉唉唉,竟然还是生的这般英俊非凡。
    她与这人,多少年没见过了。
    她是做过改嫁的痴梦的,然而终是容不得。
    既曾为太子之妃,怎能嫁臣子为妻。
    更何况,面前这人,从未喜欢过自己,他对自己不过是怜悯罢了。
    她晓得的,那些痴望早已在细碎黯淡的时光中慢慢冲散了,忽而忆起,仿若隔日。
    “我并非是在骗你,说些痴言妄语。”阮流珠见面前这人神色微茫,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心怀大志,胸中满是抱负。只是三皇子真的不是明君,他会误了你的。”
    “娘子何出此言?”萧灵隐问道。
    “你夜游时,若去猜了灯谜,遇到了个姓林名盛的士子,万万不要和此人多说几句话,只远远地离开便是了。”阮流珠轻声道。
    萧灵隐皱眉,难道面前这娘子如同那老鬼一般。
    阮流珠又道:“我要走了,愿君高中,青云直上。”
    萧灵隐未曾劝阻,只见这位小娘子转身快步走了几步,身子一顿,又折了回来,转身远远说了一句“萧郎,你若在朝中,千万要记得帝心难测,万万不可照着帝王真正属意的来。你能依托的,反而是宰辅。至于大皇子,他是福薄之人,亦不可过分依托。切记切记!”
    说完,阮流珠急匆匆地走了,家中女使依旧在等着她。
    她这般前来,实在是忍不住。
    在这灯节处,她等了许久,寻了许久,终是发现这人。
    她怕,怕那人。
    关于朝堂,她知道的虽不多,但关于眼前这人相关的,却是经常牢记在心。
    她知道关于这人和那位日后登上皇位号称元兴帝的三皇子,是在元宵灯节上相遇结识的。
    她又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她只能说都是因为这张脸。
    指甲轻轻拂过自己这张从小被称赞到大的面孔,凉凉一笑。
    她还记得呢?当时她居住在城外,每每担心受怕,怕那人过来。
    巍巍皇权,她又怎么能反抗。
    而那人,许是不在意自己的,想要的看上的不过是自己身体,其余的,又有什么。
    他低声宽慰,偶尔娇宠,时常从宫中过来自己这里,甚至硬生生给她在城中置了房屋,高兴时对自己曾经的事情细细讲给她听,关于那人和萧灵隐的事情便是这么听来的。
    或许她只是一个依仗他的弱女子,翻不出他的掌心,他才总是讲着那些朝廷上的荒唐事情。
    有时候,她又嗤笑自己,为什么迟迟不去死,而是苟活于世。
    到最后,还是这个自己曾有过念想的未来大晋权臣,解救了自己。
    她也知道那时候朝中众人在这个权臣死后,怎样瞬速地将支持他跟随他的大臣纷纷斥为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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