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路人甲[穿书](29)
暗卫们执行危险任务,是极容易磨损的消耗品。他们不必在意天赋如何,修行的心法足够让他们轻而易举地得到极高的武力。
至于这些武力,是用寿数消耗而来的缺陷,实际上是全然不必在意的。
因为暗卫——是绝对活不到寿终正寝的时候的。
作为一件消耗品,能得到主人的怜爱,就已经是极难得的好事情了。就算是被主人极喜爱的暗卫,若是不慎死亡,大多数主人也不会有多少伤心情绪。
毕竟替代品太多,喜爱的物件是“量产”的,死了一个,总还有新的物件来代替。
御南王自己觉得美滋滋,连胃口都比平常好了许多,鬼无情在旁边看着他吃,只觉得嘴里的白粥寡淡无味,简直味同嚼蜡。
实在太煎熬了。
御南王对此毫无所觉,他与鬼无情用了饭,便又擦洗手掌,随后取来纱巾膏药,准备与他重新上药。
鬼无情被御南王炯炯盯着,只觉得鸡皮疙瘩爬了一身,他不情不愿地把衣裳扯了,微微皱着眉头,叫他查看身体。
鬼无情的恢复能力一向优秀。
不过几日时候,皇帝之前留下的鞭痕便已经成了淡红的痕迹,交错地留在身体上。
那些鞭伤的疤痕已经全褪了,只待这些红痕消去,便再不会有什么其他的痕迹留下了。
鬼无情身上很有些伤痕遗留。
那些都是因为伤势太重,凭借他本身的能力,无力消去痕迹的疤痕。
御南王本只想与他换药,许还能再吃一些豆腐。
却未曾想到,他会在鬼无情身上见到这么多疤痕。
“这些………”御南王略微迟疑,他低声道“是你做任务的时候,留下的么?”
鬼无情被他的手指按着脊背,只觉得痒,他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便被御南王轻轻环住了。
御南王本想说些什么,但顿了顿,却又未曾说出口来。
只沉默地环了鬼无情一会儿,之后才道“我来看看。”
他少年时,常上战场,对于伤势处理也算熟练,虽然不敢与鬼无情处理伤口,但为他换身伤药,却还是做得到的。
他一路竟是规规矩矩,也不揩油,手掌从不在其他地方放。鬼无情倒觉得稀奇了。他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便见御南王紧紧皱着眉头,一副不虞神色。
他顿了顿,又转过脸去了。
御南王与他重换了药,鬼无情穿好衣裳,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他如今的心态,简直就好像看见了一只猪在天上飞,他本想着猪应该飞不远,或许还是只充了气的假猪——
然而他却万万没想到,这竟然当真是只真猪。
而且它仍旧飞在天上,且一点儿掉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第40章 第四十章【自行车】【避雷】
鬼无情并没有时间惊讶太久。
御南王为他换过伤药, 二人便又下了会儿棋。等到天色暗下来,便有奴仆前来提醒, 轻声细语,道是时候已经到了。
御南王道“我听闻许多人都喜欢那般美丽的情景。”
他脸上带笑,只高兴地拉着鬼无情说话。
鬼无情没有回应他的意思,只是沉默着被他拉着走。
他们上了马车, 御南王便下了帘子,不许鬼无情往后看。他高高兴兴,鬼无情却没有多少兴致, 他只听着外边沸腾人声,猜测御南王到底想要将他带到哪儿去。
马车摇摇晃晃, 震了好一会儿才到了地方。
此刻,外边的喧闹声音已经变得颇为遥远, 御南王先下了车,又挑起帘子, 作势要扶着鬼无情下来。
鬼无情“………………”
鬼无情一时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他尚且犹豫不决, 御南王却已经挨不住了。
他拉住了鬼无情的手,道“过来。”
鬼无情顿了顿, 方才下了车。这儿是某处酒楼的后院儿, 远远地与人群隔开,倒莫名有一种“闹中取静”的清幽感。
御南王温柔道“上楼罢。”
他拉着鬼无情上了楼, 这儿地势本来就高, 饶是楼层只有三层, 也足以叫他们俯视众人。
鬼无情临窗了才发现,这儿竟然是正面城中的河流。远远的还能看见一座大桥架过,上面人来人往。
御南王咳嗽一声,便有人从房梁上跳下来,恭恭敬敬地与他递上一只烟花。
御南王含笑对鬼无情道“你看好了。”
鬼无情只应了一声,便见到御南王手持烟花,站到窗前,点了火,便又一束灿然烟火,骤然从他手中喷射而出!
似是以这一声烟花为令,城中四处,忽地都响起清越哨声,鬼无情微微一怔,便见到漫天烟火,映着满城灯火,漆黑夜幕,实在是有一种美丽至极的烟火气息。
这就是御南王想要与他看的东西?
却不只是这样。
御南王牵了他,微微含笑,道“你看。”
他掰过鬼无情的脸,叫他去看那奔流不息的河。
便见一条灿然光带,随着河流流淌下来。饶是他们隔的这般远,也能听到那一头隐约的惊呼声来。
那是数万盏灯,昨日御南王一声令下,便有许多手下前去搜刮。
如今正是快到乞巧节的时候。
因而各家铺子备着的花灯也格外的多,有专人点了灯,在上游等着,只等一声令下,便叫它们顺流而下。
这实在是世间难得的美景。
这样的景象,大多只有节日里才能见着。但如今,却有人,能为另一个人点出上万盏花灯。
鬼无情眼里倒映出了这般美丽情景,他已经被惊得怔住,未曾想到,御南王竟舍得能花这般的大手笔。
御南王道“可美?”
他语气里颇有一些昭彰的意思,隐隐约约叫鬼无情捉到了以前的影子。
他忍不住回头来看了一眼,那种莫名的恍惚感便又消退了。
褚沉绝是褚沉绝。
御南王是御南王。
到底没有第二次机会——也给不起第二次机会了。
鬼无情瞬时冷静下来,他背过身来,不再看那梦幻一般的景象。他的神情都被阴影笼罩住,御南王也便看不清他的面容了。
他凑过来,讨好一般地道“无情——我想亲亲你,好不好?”
御南王一边说话,一边凑近了他,他正面着光,俊美的面容带着抹不去的痞子气。
一双凤眼斜斜往上挑,笑着的时候,总似是藏着什么坏心眼儿。但冷下脸的时候,也是十足的锋利与冷酷。
御南王未曾受到拒绝,便凑上前,轻轻吻下来了。
鬼无情在心里叹气,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是觉得有些难受。
系统警惕地道“你叹什么气——你难道还真想与他当王妃不成?”
“不是。”
鬼无情被御南王推到了窗前,抵着腰间。
他心里毫无波动,身体也平静极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鬼无情道“他要是之前没变就好了。他之前若是这样——说不定我当真会喜欢上他。”
爱之则欲其生,恨之则欲其死。
鬼无情实在是个心软的人。
选定的人成了他的朋友,他便很容易去迁就对方,若御南王还是褚沉绝的时候,能一直不变,只步步紧逼、软磨硬泡,鬼无情是绝对挡不住他的。
就算不会真真爱上他,但也绝对会被褚沉绝得手,名正言顺地为他盖上私章。
但很可惜,褚沉绝到底还是变了。
他自己将鬼无情与他的感情磋磨干净,那一鞭抽过来的时候,他在鬼无情心里的符号也就从“褚沉绝”,变成了“御南王”。
鬼无情只惋惜自己曾经逝去的一段情谊,也有些怀念死在了他心里,已经被鬼无情挖坟埋了,坟头草都有一人多高的少年人。
动摇是有一瞬,但也只有一瞬。冷漠压过动摇,终于叫鬼无情生出些,在心中藏了许久的恶意来。
他轻轻对系统道“你说,我要是先睡了他,叫他高兴一阵,然后再跳槽到皇帝那儿去——他会是什么表情?”
系统顿了一下,惊了,道“你清醒一点,你想干啥?”
鬼无情却不应他了。
他心中道你为难了我这么多年,也该得许我玩一玩你。
这一晚的情景,未曾叫他心中软下来,反而是叫他生出满心的怒意与恶意来。
真真是他的好“主子”,轻而易举便想将以往的一切遮掩过去,一声令下便有无数人手为他制造出这般美丽景象来。
那以前算什么?
可别再用以前的模样,来恶心他了。
鬼无情忽地伸手,按住了御南王的肩膀。
御南王怔了一下,他道“无情?”
话还没有说完,他便被鬼无情反客为主,亲吻上去。
御南王脑子一懵,身体却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玩意儿兴奋起来,抵在了鬼无情的腰腿上。
鬼无情转过来摁着他亲吻,一边还有心思关上窗。他技术很不熟练,也没有几分真心在里边,只是试探着摸索,时不时就有意无意地咬上御南王一口。
御南王伸手虚虚环住他,虽然被咬的倒吸冷气,却也不舍得推开了对方。
鬼无情揽着他倒在床榻上,他慢慢地也起了反应,只假作自己不再会了,放轻了声音,道“主子,我难受。”
他一边说话,一边拉着御南王的手掌,来到他腰腹下。
一声极难得的“主子”,几乎要叫御南王脑子都快被烧没了,他如坠梦中,声音低哑,道“没事,我来帮你。”
他解了鬼无情的衣裳,探手抚慰他。御南王的本事也不算好,他技术不行,鬼无情只闷声忍了一会儿,低低道“………还是难受。”
他语调里,几乎要带上沮丧的感觉了,竟叫御南王烧红了脸,道“是我的错,平日里未曾多锻炼过。”
鬼无情一边气喘,一般抖着,他道“主子………”
他慢慢倚靠过去,道“我真的好难受啊。”
——可还有些什么其他法子,能叫他不那么难受呢?
手上技术不行,那不如就试试其他地方嘛。
鬼无情给予的暗示已经足够强烈。
御南王微微怔住,他看了鬼无情一眼,正与他的眼睛对上。
夜色将一切冷意与锋芒都掩盖了下来。
御南王试探着舔了一口。
他身为皇室弟子,是大褚唯一的亲王,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情。
鬼无情揪着他的头发,低低道“主子?”
御南王含糊地应了一声,他听到鬼无情的催促,也不再犹豫,只紧紧皱着眉头,缓缓含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