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拆套路(35)
韩阳皓挑眉看他，就听季文渊继续说：“我就告诉他：如果不是季文渊早就怀疑洛丘白，他不可能在其他人都找不到洛丘白的情况下那么快追踪到他。编剧没有拍出来，但事实肯定不是这样的。”
韩阳皓笑道：“你不用和我解释，我完全信任你。”
旁边缩着的杰格莱恩斯瘫着脸吐槽：骗人！！明明你就气到砸光脑！
韩阳皓若有所觉地瞟过来一眼，这小崽子立刻吓得大脑当机了。
季文渊笑了笑，伸手帮他擦掉嘴角的果汁：“那我就先走了。那边季衍禹正在站军姿，我虽然留了傀儡替身，但离开久了恐怕会出意外。”
韩阳皓于是笑眯眯地和他道别。
待季文渊的身影消失，韩阳皓抬手摩挲着自己嘴角刚刚季文渊碰过的地方，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一双黑瞳里情绪莫测。他不理会依旧抱头蹲在地上的杰格莱恩斯，自顾自进了房间，一股脑从空间秘纹里把这些年季文渊送给自己的礼物全倒出来一一检查。
早期的礼物已经看不出什么异常了，但是越到近期的礼物，其中那微不可查的异样感觉越清晰。
韩阳皓最后拿起了那支金线拉丝制成的工艺枪。
这支枪似乎依旧没有什么异常，甚至在季文渊制作它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韩阳皓眯着眼睛思索片刻，终于拿出那支定情信物，凑到这金丝枪边上。
终于，在它们相距只有十公分的时候，他感应到一缕细如发丝的源力缓缓从金丝内部渗出，没入深蓝手.枪上的金色纹路里。
他放下手中的枪，沉默地看着这个缓慢而微弱的过程。
正如所有觉醒者都知道的一样，觉醒者的生命依托源力而存在，当源力耗尽，他们失去保护的灵魂就会消散在世间，而觉醒者的源力也不可能自行增长，甚至还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缓缓消耗。
所以季文渊的灵魂碎片绝不可能凭空保存上千年之久。
韩阳皓将泛红的眼睛埋在手掌里，唇角却控制不住地上翘。
“季文渊……你真是太坏了。”
☆、呵呵
季文渊拎着一个空荡荡的背包, 随着人群走出军营。
今天是季衍禹五年军役结束的日子, 他与一大批准备回归正常生活的年轻人一起离开了这片即不重要也不机密的军区, 准备把季衍禹那过气小明星的身份捡回来了。
是的他还没有忘记，当初借用季衍禹身体的报酬是帮他成为联邦娱乐圈的巨星。
“嘀——”
前面一辆悬浮车按响了喇叭，季文渊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黑发青年正站在车边向他招手。
季文渊不由加快脚步走过去。
悬浮车的车门自动打开, 车内凉爽的冷气逸散出来了一点。黑发青年唇角带笑，点头道：“你好，季先生, 我是您的新助理叶迪。”
季文渊眼底笑意一闪即逝，点了点头便上了车。
青年也紧跟着坐到了他身边，待车门关上，对自动驾驶系统道：“回公司。”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黑发青年十指交叉置于膝上, 懒洋洋道：“三个月前。我的天, 要从星耀帝国‘合法’进入白塔联邦真是难得要死，就算是短期旅游签证他们都死卡着不批，更别说想长久停留了！”
季文渊眼底笑意加深：“所以你是怎么过来的？”
“首先，先弄几个项目捞一笔快钱，用这笔钱疏通关系, 给自己伪造出一个自学成才的生物学专家身份。然后继续在这个基础上加深我生物学天才的形象，直到吸引了帝国生物研究院的注意，让他们给我发邀请函。”他说到这里表情有些微妙,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接着绕过星耀官方的盯视悄悄接触白塔联邦的研究院，以那邀请函证明自己的价值, 说服他们相信我热爱白塔联邦，给我开放入境权限。最后随便找个合理的理由购买私人飞船离开塔吉亚，半路转道白塔联邦，正式加入联邦籍。”
季文渊闻言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后才无奈道：“所以你又是怎么成了我的新助理了，我亲爱的博士？”
韩阳皓笑得十分恶劣：“啊，所以现在联邦研究院的那帮人都觉得我是个追星追到脑残的疯子。”
季文渊哭笑不得，叹道：“你啊……”
车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象飞速后退，斑驳的彩光将帝都点缀得格外美丽。韩阳皓从内置冰柜里翻出来一筐水果，跳了一个长得好看的递给季文渊：“来，季先生，快吃个水果冷静一下，等会儿你就要直面自己过气的残酷事实了。”
季文渊：“……”
这话还真不假，对于明星来说，在大众面前失踪整整五年就和退化成新人没什么两样。而季衍禹之前底子就浅，说是有名，但也就是仗着一张好看的脸唱了几首口水情歌，人气掉起来比实力派快多了。
季文渊沉默片刻，平静道：“其实也不错，他原本那个路子走不了太远。现在倒正好转型。”
韩阳皓揶揄：“我看你就是不想唱歌。说吧季先生，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唱歌？你明明不是五音不全啊。”
季文渊：“这就和你讨厌吃榴莲一样没道理。”
“胡说，我讨厌吃榴莲明明有理由。”
“……吃你的水果去。”
两人一路闲扯，悬浮车很快来到了澄海娱乐公司帝都分部的大楼29层。韩阳皓一边领着季文渊从停车位向外走，一边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不仅能拥有一个脑残粉助理，还被附赠了一个言听计从、能力出众的经纪人。季先生你开不开心呀？”
季文渊听见他这么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等到打开门往室内一看，顿时：“……”
只见这间采光优秀，装修简洁大方的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正面带微笑地坐在办公桌前，揣着一只黑色蜥蜴给它做鳞片保养。在韩阳皓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季文渊十分确信自己听见那位西装革履的经纪人阁下正一本正经地说：“……投诉也没用，打脸什么打脸！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陪陪墨甲，你们看我道侣他多英……俊……”
季文渊：面无表情.JPG
若間：=口=
韩阳皓这会儿还假装若无其事地接过季文渊手里的包往外走：“好的季先生，您应该有不少事情需要与您的新经纪人罗尼讨论，在下就先帮你把包放到住处去了。”他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对看过来的季文渊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季先生，等会儿见？”
季文渊目送他消失在门后，这才回过头再次看向若間。
此时若間身旁正漂浮着一面窥天镜，季文渊眼尖地瞧到上面的弹幕正在刷“叶助理的声音！”、“叶助理快来抽醒这个变态蜥蜴控！”、“强烈要求换主播！！！”
季文渊：“……”
那边若間咽了口唾沫，勉强找回状态，挤出一个标准微笑起身道：“季……先生您好，您原来的经纪人辞职了，我是您的新经纪人罗尼，相信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
季文渊知道他不想暴露真实身份，于是配合地想要和他装作陌生人，然而原本在若間手中挺尸的黑色小蜥蜴却突然疯狂扭动，“吧嗒”一声跳到了桌面上，仰头看着季文渊努力吐舌头卖萌。
墨甲：大佬！大佬看我！您缺徒弟吗大佬？
若間讪笑着捡起自家道侣：“呵呵，让您见笑了，墨甲他有点自来熟。”
季文渊盯着这俩奇葩小崽子看了半晌，没忍住又去瞄了一眼窥天镜上的弹幕。
【噫——主播胡说八道！你早就认识他吧！】
【啊啊啊！声音好苏！快把镜头转过去让我看脸！】
【以老夫八百年的阅片经历可以断言：此人是墨甲的前主人。】
【脸脸脸脸脸脸！要看星际帅哥的脸！】
【主播别装啦！你的谄媚表情早就出卖了一切！】
思考了两秒，季文渊决定还是不要拆这小崽子的台了：“您好，我是季衍禹。不知道您对我接下来的工作有什么安排？”
见他如此，若間终于松了口气，若无其事地把墨甲揣回兜里，另一只手打开光脑投影，将两部剧本的简介呈现在季文渊面前：“我为你挑选了两部剧本，比较适合回笼人气。还有三个歌唱类综艺节目，我也能找到关系将你送入决赛。你可以挑一下。”
季文渊半眯起眼，一字一顿地念出了那剧本的名字：“霸道军爷的甜品恋人、火焰暴君的小娇妻？”
他最后明显带着质疑味道的上扬尾音吓得若間汗毛倒竖，用尽全力才保持住了淡定从容的表情：“虽然名字有点直白，但是演好了还是很吸粉的，尤其是那个甜品恋人，和你过往的形象还蛮符合的。”
季文渊就这么静静地盯着他。
若間：“……选一个？”
季文渊：“……”
若間：“……对不起，我这就重新挑选！”
飘在一旁的弹幕上已经是一片哈哈哈了。
【hhhh主播怂到爆炸！】
【主播今天怎么这么怂啊哈哈哈哈！！！】
【看脸看脸看脸！季衍禹一定是个气势爆炸的男神啊啊啊！！！】
【主播！快给看脸啊！不然找GM投诉你咯！】
【能让主播怂成狗的人又多了一个哈哈哈哈】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然而若間此时心里已经有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明明看大佬之前的直播风格就是这种玛丽苏蛇精病套路啊？为什么还不满意！为什么！
季文渊：冷漠.JPG
☆、戏精上线（倒v结束）
最终, 若間把准备给手下另一个艺人的综艺节目换给了季文渊, 那个小新人得知消息后还特别高兴。
原因倒不是这个综艺节目冷门, 而是它实在是太折腾人了，相传参加过这个节目的明星们最后有一半都躺进了医疗仓，相较而言拍脑残偶像剧就显得轻松许多, 绝大多数娇生惯养的艺人都愿意去换——即使涨粉慢一点，但起码不会有出丑的危险啊！
不过季文渊显然不在那个大多数里面。
“嘀——”
光脑基座向上投影出一片光幕，季文渊随手将若間给他的芯片插入接口, 往期节目录像很快便被读取完毕，开始自动播放。
这时韩阳皓端着一碗不知道什么肉汤走过来，挑眉看着屏幕上的航拍自然风光：“你在看什么？”
季文渊研究了一下玻璃薄片似的遥控器，把视频切成了五倍速播放：“探索帕尼卡, 我接下来要参加的综艺节目。”
韩阳皓挑了挑眉, 坐到他身边陪他看。他看着光屏上以五倍速栽进泥坑的女明星，对那飞溅了半边天的泥浆估算了一会儿，疑道：“那泥浆怎么溅成那样，帕尼卡的星球质量很小？”
季文渊点头：“帕尼卡的平均地表引力只有母星的大约三十分之一，没接受过训练的人过去了大概连路都不会走。”
光屏上场景和对话以让正常人窒息的速度眼花缭乱地转换, 明星们狼狈的姿态被加快后莫名有了种浮夸搞笑剧的即视感。一集放完，韩阳皓的汤才喝完了一小半，他砸吧了一下嘴：“就这玩意, 你确定有人会看？”
季文渊随便又在长达上百行的列表中挑了一集点开，嘴上随意解释道：“这节目还挺火的，毕竟大多数白塔联邦的居民都不是异能者, 即使在异能者群体里，低级异能者也占据大多数。当然，主要是播放时间段、推荐位都非常好，我猜是白塔联邦想要开发帕尼卡了，这是为宣传移民做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