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真相碎片(12)
这时郁休的手机响了起来，郁休看着来电人脸色微变，起身去客厅接。
“喂妈妈？”郁休的声音逐渐走远。
万语冷哼一声，有什么好避讳的。不就是和那女人的事吗？真把我们当女人一样小肚鸡肠了？
顾晓飞脸色也不是很好，静静的埋头喝粥。二人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郁休走到餐桌前，带着歉意，“抱歉。我有点事要出去了。”
“你真的没必要给我们说，哪周末不是早出晚归的？”万语头都没抬一下，嘲讽道。
顾晓飞将衣架上的风衣递给郁休，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柔声道：“早点回来。”
“好。”说着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拿起车钥匙开门离去。
原本因为一个简单亲吻都会脸红开心的顾晓飞 ，此时眸中暗淡无光，整个人有些清瘦
“明知道他去见女人，你还帮他拿衣服理衣服？！”万语喝着水冷冷冻地说着。
“不然还能怎样呢？我让他不去，他就不去了吗？”顾晓飞声音里透着悲伤。
“砰——”
万语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皱着眉眼中尽是怒意，“那你也可以任性发火闹脾气！而不是一味的忍让顺从！”
就见不得他这性子！有什么也不说，就知道自己憋着！真把自己当受气包了？！
顾晓飞没有抬头，看着自己碗里的粥，喃喃道：“和他在一起说白了就是因为杨雨飞。没人他，我什么都不是。本来就是替身，又有什么立场去任性发火闹脾气呢。”
闻言万语一愣，眼中的怒意逐渐消散，神色复杂。
不得不说，他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没有杨雨飞的记忆，恐怕现在他们连郁休是谁都不知道。而郁休对他们的感情本来就是建立在杨雨飞之上的。
说是恋人，他们却见不得光。说是情人，明明洋洋才是插足进来的。
别看顾晓飞平时柔柔弱弱，不善言辞。可看得比谁都通透。
偌大的客厅，两个青年就这么在餐桌上坐着，谁也没有说话，任由碗里的粥逐渐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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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风和日丽。青葱的山坡上有着不少人就地而坐，悠闲地吃着食物，欣赏美景。
洋洋吃着一块面包 ，腮子鼓的像个小松鼠，很是可爱。“真不知道郁阿姨怎么发现了这个地方，让我们来野餐。”
“妈妈没事就爱和朋友瞎逛。”郁休喝着水温和地道，手抚上洋洋的脸，将头发丝从脸上整理开来，方便她吃得更舒服。
洋洋灿烂一笑。美丽的自然风光，独处的二人世界。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郁休见洋洋一直盯着他，不解问：“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有。”洋洋轻声笑着，“我就是很开心。很久没出来玩儿过了。”
“你要是喜欢以后常带你出来。”
“好啊！”洋洋笑得更开心。
过了一会儿，洋洋笑意收敛了些，神色带着几分不符合年龄的沧桑，“郁休...给我讲讲杨雨飞吧。”
郁休吃着饭团，闻言一愣，嚼的动作都停下了，“怎么突然提起他？”
“因为一直很好奇，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让我心爱的男人爱了这么久，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洋洋依旧笑着，语气有几分伤感。
“洋洋....”郁休放下手中的饭团，神色复杂。
她还没有放下吗？
洋洋看着郁休的样子扑哧笑出声，“你别紧张。我就是单纯的好奇而已。以前虽然在私下经常看见你俩在一起，但是注意力都在你的身上，没关注过他。现在他死了，想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
郁休神色缓和了一些，有些无奈，“真想知道？”
“嗯！”
郁休垂着眼，脑中浮现出那个自己深爱人的面孔。思绪一下子回到了1年前......
☆、往事
那是一个雨天，也是郁休在恒和医院上班的第6年。天气阴暗，倾盆大雨，空气里夹杂着潮湿和闷热，让人喘不过气。
郁休在办公室整理病人档案。他的天赋很高，已经做到了主任的位置，所经手的每一台手术都都堪称模范。
这时一位小护士走了进来，有些着急地对郁休说：“郁医生，急诊室里来了一个病人，急诊医生吃饭去了，你能过去看看么？。”
“好的。”说着放下手里的资料，跟着小护士走去。
走进急诊室，床上躺着一位浑身湿透的男人，头发因为雨水沾在额头上，难受的蹙眉。衣服也贴在胸脯上，几乎没什么起伏，呼吸微弱。
郁休连忙上前查看，并对身边的护士说道：“得换一套病服，这样下去要冻着。”
做了常规检查，并无大碍。右腿有些骨裂，和轻微脑震荡。
检查完后，郁休对小护士说道：“下午没有我的班，正好在这等着他醒询问一些基本情况。他身上没有证件，电话也关机了。联系不到亲人。你去给他办理一下入院手续。送他来的人呢？”
小护士一听有些为难，开口道：“已经走了，也没有留下姓名，联系不到。估计是为好心人做好事不留名吧？”
郁休点点头，“你先去办吧。”
等待总是漫长的，郁休给他换过衣服后。在一旁坐着静静看着病例，完美侧颜和身材引来不少急诊室里的小护士瞩目。
男人终于在昏睡两小时后，微微睁开了眼。腿上的疼痛和脑子的眩晕让他有些缓不过来。
“你醒了？”郁休放下资料微微前倾身体。
“呃....”男人有些难受地揉着头，看向他，问：“这里是？”
“医院。你被车子撞了，右腿有些骨裂，轻微脑震荡。需要静养半个月。”
男人惊讶地瞪大双眼，“半个月？不行不行。”
开什么玩笑，办公室里还有一大推工作等着自己。休息半个月？！那工资别想拿了！
“半个月已经是最短的时间了。”郁休无奈道。“不休息好以后腿会留下 后遗症。”
还真是个不听话的病人。
“真的不行。我的身体我知道！”说着男人就坐了起来，用力过猛，脑子里一阵翻天覆地，往床下栽去。
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没让他摔到地上。郁休语气有些严肃，“请你好好在这趟好，把液输完。不然的话会留下后遗症。”
男人刚刚闹的一下心里发闷有些想吐，没有再倔强老实坐好。
郁休松了口气，哪有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拿起桌上的表，对床上的人说道：“麻烦告诉一下姓名和父母联系方式，我们好通知家人。”
男人揉着头，淡淡道：“杨雨非。我是孤儿。”
郁休一愣，“对不起。”
“没事儿。”杨雨非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郁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执意不肯住院修养。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杨雨非此时的笑容会让他记得一辈子，成为一生的痛.......
..........
“所以你们的初遇是在医院，他是你的病人？”洋洋靠在树边坐着，歪头问道。
“可以这么说。”郁休神色一片柔和，眉间还有着不易察觉的幸福。
突然洋洋像是想到什么，问道：“那天大雨......是我给你正式表白的时候吗？”
郁休想了想，苦笑道：“对是那天。”
他和洋洋是大学同学，他修外科，洋洋修精神科。系不同，但是不影响她对他的暗恋。
后来洋洋知道郁休和自己在一家医院实习，更是借着同学的名义时常约着一起吃饭，一起去医院。洋洋对他的情愫郁休不是没感觉到。深知自己性取向的他，无法给她任何回应，只好装不知道。
就在那天，洋洋对他正式表白了。
7年的相处她本以为郁休不会拒绝他，毕竟他是那么温柔的男人......
而他呢？都有些记不清了，好像笑着拒绝了她，并给了她一个轻柔的拥抱。至始至终都没有冷言相向。
洋洋从一开始的自信满满，到后来的泣不成声。纠缠了一个小时，这个温柔如玉的男人始终拒绝着她，更让她无言以对。最后哭着跑出去，在大雨中痛哭。
一下子被否决掉了自己对他7年的感情。那是她第一次知道爱，也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如刀割。
洋洋看向远处此起彼伏的山川，把手揣在兜里，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郁休知道她此时不好受，也没出声。
“那后来呢？”洋洋轻声问道 ，放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后来？”郁休回忆着，“后来因为他的坚强我有些动容，决定私下帮他治疗，这样可以省下一笔住院费。逐渐相处我发现他聪明，坚韧 ，倔强，整个人都充满阳光和希望。或许是这些东西吸引着我，我慢慢喜欢上了他。再后来的表白 ，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郁休勾着唇角，唇边眼里都是笑意。
洋洋垂下眼眸，“那样好的一个人，你为什么不救他......”
郁休笑意僵在嘴边，眼中慢慢暗淡无光，“那时候我在做一台手术，做了11个小时。出来已经是第二天，得到消息的时候雨飞的尸体已经送往火葬场。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郁休有些绝望的闭上眼，似乎不愿意去回忆那段让他几乎崩溃的日子。
洋洋有些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柔声问：“所以从那以后 ，你再也不做手术了？只在就诊室里做一名普通的医生？”
“没错。”郁休神色痛苦道。
洋洋抱住了他，一下下的拍着他的背，平复他的心情。
作为一名外科医生，却错过了爱人的手术，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还有什么比这更绝望的呢？
洋洋叹了口气，或许老天爷就是这样爱开玩笑，有多少人像她一样处于爱而不得痛苦中，又有多少人像郁休一样过着拥有后失去的黑暗日子.......
☆、吻痕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
万语回去时顾晓飞已经做好晚餐，坐在桌边等他。见他回来，笑了笑，“洗手吃饭吧，刚刚做好。”
万语将背包一甩，跑过去趴在桌上用力一闻。真香啊！
今天和苏平一在外面玩儿了一天，此时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万语夹了好大一筷子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顾晓飞见状连忙盛了一碗汤给他，微微皱着眉，“慢点吃。”
怎么一副好几年没吃过饭的样子？
“唔...慢不了。”万语吃着菜含含糊糊地说着，“顾小厨手艺太好了！”
没有人不喜欢夸奖的话，顾晓飞很是受用。眉梢都是笑意。
二人聊着天吃着饭，微黄的灯光打在身上，给人暖意。
吃的快差不多了，万语的速度慢了下来，看着顾晓飞有些调侃道：“怎么？今天不等他了？”
以前郁休不回来是绝对不会开饭的，为此万语抗议了很多次都无效。今儿突然想通了？
顾晓飞吃饭的动作一僵，万语就是有把氛围冷掉的本事。
“没必要了。” 顾晓飞埋头轻声道。
已经连续好久下班没有准时回来过了，也已经很久没有回来吃晚餐了。以前等 ，是因为知道他会回来吃。现在，好像已经不用他操心了。
万语冷哼一声，看着他一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的表情就来气，也没心情吃饭了。将碗和筷子一房，黑着脸回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