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铁哥们 四(264)
三魂七魄,就是十份。
如果不能在近乎同一时刻拆分出来,就会导致有两三道魂魄顺利出现、其他魂魄全部崩溃的结果。
这个“近乎同一时刻”,是一个非常微妙的时间。
其中的间隔,得是近乎不存在。
要快到三魂七魄反应不过来,快到在“它们”的感知里就是同一时刻才行。
这速度,也非常恐怖。
整条思路中,这是重中之重的一点,也是钟采要攻克的难关。
钟采奋起努力,也不知尝试了多少次,已经熟练到他根本不用有丝毫的思考就完成整套动作……才终于成功了一次。
接着,他就不断地进行打磨,不断地提高成功率。
又过了许久,钟采总算是百分百成功了。
而这,还只是模拟,还必须考虑和现实或许存在的那点不同。
这点不同,也许会导致钟采的失败。
以及房桦的意志力,要开始兼顾起来。
钟采思索了一阵子。
现在他能做到在一瞬间拆分,那么房桦要忍受的,其实是一瞬间的痛苦。
但很多时候,因为痛苦太过强烈,会让人觉得“度秒如年”,将一瞬的痛苦在意识里拉长到无限长,从而无法忍受……
钟采突然灵光一闪。
想个办法,先锻炼房桦的忍受力!
他应该现在先模拟出拆分元魂可能造成的痛苦,让房桦进行多次承受,直到他能至少坚持数个呼吸时间……如此,他也多半就能受得住那一瞬的拆分之痛了。
至于这痛苦程度怎么调整……
从分魂之痛开始吧。
接着是两倍分魂之痛,直到十倍。
毕竟元魂也是拆分为十份,那么十倍痛苦,应该是差不多了……吧。
如果试过后还觉得不足,那就再次提高。
为了能顺利活下来,多磨炼一点,多吃点苦头……吧。
第538章 剧痛药液
想到就做!
钟采向来是个行动派,基本上只要他想做什么,就几乎没有做不成功的——而且用“几乎”这个词,属于日子还长着呢,话不能说太满。
所以他直接进入古城,开始进行琢磨。
最终还是得进行痛苦模拟吧……
虽然钟采自己是不知道有多痛,但到了需要的时候,直接让模拟室模拟出正在感受分魂之痛的房桦元魂就行了。
想到这里,钟采就开始研究对元魂无害却会产生强烈痛苦的药液了。
痛苦容易,兼顾无害就挺难的。
钟采潜心钻研,手头霎时出现了无数种能进行各种搭配的药材,脑子里也仿佛迅速卷起了无数风暴似的,出现了很多思路。
每一条思路都似乎并不完美,但挑挑拣拣一下,好像其中很多种也可以融合起来,互相补足……
就这样,钟采耗费了三四个时辰,总算是弄出了一种药液。
随即,钟采心念一动。
刹那间,一道清晰的、属于房桦的元魂,就出现在旁边不远处。
这个房桦满脸都是痛苦,仔细看去,能发现他的元魂正在微微地颤抖,显然非常难捱。
——感受分魂之痛,并不是真的模拟分魂。
钟采再动念。
与“痛苦房桦”并排躺着的,是另一道外形一模一样、没有分魂的安静状态的房桦元魂。
这不就可以对比了吗?
钟采拿好药液,小心翼翼地在“安静房桦”的元魂上,点了一滴。
“嘭!”
安静的房桦碎掉了!
钟采不由一滞,下意识地看向手里的药液。
呃……药性还是太激烈了吗?
于是,钟采再模拟出一个完整的房桦元魂,再次往上面点药液。
这一次的分量非常少,大约只取先前那一滴的一成。
……很好,房桦的元魂挺住了。
不过房桦元魂和“分魂痛苦元魂”产生的反应还是有所区别,明显可以看出,前者是不如后者疼痛的。
所以,接下来得钟采慢慢加量……
就这样,钟采一点点地进行尝试。
渐渐地,他发现当正好半滴的时候,就让房桦的元魂痛苦跟分魂之痛差不多了,而再度增加药液的分量,还能再提升痛苦。
钟采将模拟的元魂所承受的痛苦改为两倍分魂之痛、三倍分魂之痛……
反正就还是一点点地增加着。
也是因为一点点让模拟元魂适应,就没有瞬时崩溃了。
可也只有初始阶段的时候,增加药液也会增加疼痛,当疼痛感达到五倍分魂之痛的时候,就无法继续增加痛苦了——此刻,哪怕是将房桦元魂泡进这种药液里,也都不会再多痛苦一分。
这就证明,如今钟采所研究的这种药液,不足以完全磨砺房桦。
钟采摸摸下巴,继续琢磨。
还得继续强化痛苦啊……搞点新的药液吧,能更痛的,和现在手里这种药性不冲突的。
到以后,可以两种或者更多种药液轮着用。
怎么也能把房桦给练出来才行!
·
钟采的天赋的确非常厉害,当一种思路比较顺利的时候,再考虑其他思路,他就能更快找到其中最关键的地方,也找到新的道路。
没过多久,钟采陆续研究出两种药液。
如今第一种最多五倍疼痛,紧接着使用第二种,痛苦可达九倍。
等用了第三种后,才终于可以十倍——甚至为防万一,如果这种也继续加量,疼痛还能增加,一直到十二倍才失去药效!
钟采看着手头的几种药液,思索着之前自己的多次尝试、无数次看着房桦元魂崩溃……
此刻的他,充满了信心。
不会出错的。
等真正尝试的时候,为了让房桦适应,他用药的分量,将比实验的时候更少。
他一定……不,房桦一定能成功!
其他元魂也是。
·
房桦看着对面少年丹师手中那不祥的液体,嘴角微抽。
是真的不祥。
那药液由一只透明的细嘴瓶装着,瓶口柔软,而且只比发丝略粗。
其色泽也不知是蓝紫还是青黑,又或者透着点阴森森的锈红、暗红,还掺着些怪异的说不清的颜色,全都搅和在一起。
每种色泽好像都能冒出一股烟雾,这些烟雾互相纠缠在一起,进行混合……就变成暗青透紫带血丝,就仿佛谁被打肿了似的。
更可怕的是,这些混合烟雾降落下去,落在了药液的表面,就会汩汩地出现很多气泡。
气泡迅速炸开,升腾起丝丝缕缕的黑——如果将吸嘴瓶的小塞子打开,里面能腾腾地冒出黑烟来!
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感觉像毒药。
·
钟采察觉到房桦的眼神后,老神在在的,态度坦然。
是丑了点。
说实在的,刚搞定的时候,他还当是巫师搅大锅呢。
但看久了,就也挺顺……好吧,也还是不顺眼。
而且这玩意的丑,只是它最微不足道的“缺点”了。
钟采脑子里乱七八糟一转,就想跟身边的人说话。
奈何身边没有人。
钟采的情绪顿时就变得有几分萎靡起来。
啊。
他又忘了,老邬不在。
老邬战场上呢。
也不知道要打多久。
好想老邬。
钟采心里更不舒坦了。
这时候,房桦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钟丹王考虑得周到,那我便努力多磨炼一番。”
钟采这才回神,看向了对面的房桦。
一看之下,他又不由得看到了满脸都是担心的房枭。
房枭还很紧张,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想说点什么,似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他才讷讷发出一个短词:“少宫主……”
房桦轻叹,看向房枭,有点无奈地说:“阿枭,我已经不是少宫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