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铁哥们 四(222)
傀儡们固然没有真正的灵智,但胜在听话,凡是让它们做什么,它们都会一丝不苟地完成。
钟采则对邬少乾叹口气,说道:“这活儿很重,老邬,我就开始了。”
邬少乾笑了笑:“阿采加油。”
钟采理所当然地点头。
之前他确实皱眉了,但他可不是什么杭卓以为的心情凝重没把握,而是看到这样的惨状后,本能地产生了一丝对邪道的不爽而已。
现在嘛,他非得将这些人的小命都捞回来不可!
于是……
接下来的日子里,杭卓发现,才过去大半日的时间,八个病患就完全痊愈了。
就这样,还是因为炼制解药的时候耗费的时间有点长,不然还不会拖延这么久。
杭卓心念一转,很快找了十几个五六级的丹师过来,专门负责炼制药物。
他们可能开创性不够,但稳扎稳打,炼制药物的时候成功率都是非常高的。此刻他们原本也都焦头烂额研究解毒一事,现在听闻可以为七级顶尖的丹王打下手,就知道必然能从中学到很多,当然是对杭卓十分感激,来到钟采手中以后,也是非常听话。
钟采有了这些人的帮助,治疗的效率更高了。
他真没辜负了杭卓对他的期望,但凡是他所看见的毒,不管单一的还是复杂的,他都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分析出来,调整出最适合的方子。
他也真的……是救人无数。
·
战争持续,正邪双方的战斗焦灼。
并不是和最初那样迅速转换场景,目前的状况一时半刻的无法解决,两边都杀得眼红,为的就是将对方彻底扑灭!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一年有余了。
第503章 攻打红瘴山岭12
钟采手掌微微向上一抬,他面前这位浑身生满毒疮的女子就自动张开了嘴,随即他拿起一支小巧的瓶子,往她嘴里倒进去三滴药液。
女子发出一阵痛苦至极的惨叫,满身毒疮迅速萎缩,就仿佛被什么无形的能量抽空、晒干了一样。
很快,疮皮也尽数开裂。
原本丑陋不堪的一副身躯,尽管仍旧被旧皮覆盖、颇为狰狞,但当女子抬手撕开面皮之后,就露出了她原本应有的艳丽模样。
女子只觉得身子一阵轻松,原本的剧痛全数消失,将玄力再一流转,威压横溢,已然将通身的死皮全都震碎掉落了。
她一个翻身坐起来,朝钟采拱手,感激说道:“多谢钟丹王,不然再疼个三五日,我怕是就要死了。”
钟采笑了笑:“不必客气,崔姑娘且去歇息吧。”
崔姓女修者爽快地答应一声,走到了一旁,并吞服丹药。
等她彻底恢复玄力后,就要继续参战了。
这毒疮害她不浅,为等钟丹王给她医治,她足足浪费了一个多月时间未能前去积攒战功,还差点连命都没了——好在现在可以继续再来啦。
崔姑娘很快闭眼,不肯再耽搁一时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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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也没管这个病患如何,惯例地接受了感谢之后,往旁边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一位长满脓包的男修者,其惨烈之态比先前的崔姑娘更甚,但实际上中毒程度不如崔姑娘,又有几分相似。
男修者见钟采走来,眼里流露出期盼之色。
钟采如法炮制,也将这男修者的嘴打开,并且往里面倒入两滴药液。
很快,男修者大致恢复,可正因为他所中之毒和崔姑娘的还有区别,所以他身上脓包褪去、死皮掉落后,还剩下一层浅浅的灰斑。
这毒性就很单一了,钟采再炮制一番,弄出一种新的解药,就将之处理妥当了。
男修者松了口气,跟崔姑娘差不多的反应,也是迅速让出空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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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再走到第三人、第四人……
这一批所中的毒都很复杂,其中又有好几种成分是重合的,也都可以先用一种药液清除部分毒素,再来进行后续的治疗。
钟采手法相当熟练,类似这样提高解毒效率的药液,他也不知做出过多少种了。
从未失败过。
将这一批全部搞定后,钟采走到了墙边。
然后,他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人高马大、横贯于地面上、面颊红肿似拳头大、额头和头顶的鼓包好似许多支角、浑身的皮肤呈现出蓝汪汪的色泽……
这人搞成这德性,只怕他亲娘都是不认识的。
但钟采却是认识。
这玩意……这玩意不是他那个倒霉便宜侄子邬东啸又是谁?!
毕竟,也只有这玩意,都多大人了,还拉着他师兄嗷嗷喊疼呢。
尤其是他走过来的时候,哀嚎声就更大了。
真他妈的离谱。
这世界的主角被他和老邬养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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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的眼皮跳了跳,勉强稳住情绪,对守在一旁的、眼里带着担忧的宣秉询问道:“宣师兄,东啸他这又是……怎么了?”
宣秉默默地看了邬东啸一眼,言简意赅地说道:“连环陷阱。”
钟采秒懂。
反正就是不必再多说细节了。
这崽子总能千奇百怪各种踩雷造成连续反应,结果就是破破烂烂的。
早在近一年前,钟采第一次在病患里发现便宜侄子也在等待解毒的时候,就见识到了他的倒霉程度了。后来断断续续地,基本每月都至少要来一次,断胳膊断腿儿失去内脏(因毒引起而不是单纯缺失)等等颇大的麻烦也很常见。
这一回瞧着是瘆人点儿,但肢体完好内脏无损,大概是毒素没有深入内腑……应当只是种类多一些,这崽子想尽快解决问题才来的。
其实换成崽子自己,狠狠地多钻研一段时间,也未必不能自我解决。
而崽子时常过来,应该就是逮准了他这做叔叔的,将这麻烦都丢给他,崽子自己倒省事儿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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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半蹲下来,抬手掐住了邬东啸的下巴。
邬东啸被强行闭麦了,不能再嚎出来。
宣秉默默地走到一旁,不出声。
邬东啸对上他钟叔叔这张严肃的面孔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唔苏苏……”
钟采懒得理他这句含糊的称呼,只冷笑一声。
邬东啸老实地吐出了舌头。
钟采一下子就看清楚了,这玩意被染成绿的了。
他再扒开邬东啸的头发,发现头皮是暗红色的,指甲是灰黑色,眼白还扩大了……
可真是毒得五彩斑斓啊。
论起复杂程度来,钟采的病患里,这“主角”总能给他带来不一般的新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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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钟采解决了邬东啸身上所有的毒素。
邬东啸龇牙咧嘴地坐起身,嘴里“嘶嘶”个不停,就好像遭受了多么难以忍受的痛苦似的,嚷嚷道:“钟叔叔!你也不能因为小叔叔现在没法陪你一起,就这么心狠手辣啊!”
钟采嘴角一勾,三寸长的细针就“嗖”地刺入了邬东啸的身体上,让他吃痛哀叫。
这当然不是什么很恶毒的针法,只是扎可以、不扎也可以的用来疏通经络的一种疗法。
邬东啸体内的可没什么经络不通的地方,不过钟采人为地引导了一下,给他来点痛楚而已。
同时,也是要让这小子更谨慎些,记住之前的教训。
——以往他每一次给邬东啸治疗,最后都会让他疼一疼,给他做个提醒的。
眼见钟采似笑非笑地想给他再来一针了,邬东啸自己拔针丢给钟采,又连滚带爬地蹦跶起来,拉着宣秉就往外跑。
一边跑,他还一边压低声音地继续嚷嚷:“那我们过阵子见啊!”
钟采:“……”
只一眨眼的工夫,就连邬东啸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邬东啸消失得飞快。
宣秉在临行前,勉强能抽出空来朝钟采挥了挥手。
钟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