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铁哥们 一(149)
真是绝了。
邬少乾也不怎么熟悉那两个男童,只大概知道是邬少山的孙辈。
钟采想到之前听说过的、邬少山那一家子的事,忍不住吐槽道:“老邬,你大哥到底怎么回事,都是怎么养孩子的,怎么感觉就没一个好的?”
邬少乾无奈地说:“我跟他不熟。”
从前他跟邬少山真的没多少交集,也没在意过这些。
钟采摇摇头,丢给向霖几个丹药,让他喂给邬东啸吃了。
邬东啸的伤势肉眼可见地好转,满身的伤痕也慢慢消失。
只是这崽子十分瘦弱,半点也没有孩童的白嫩,显然被折磨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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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叹气道:“走吧,送他回去。不过就你大哥院子的风气,只怕以后还有罪受。”
邬少乾微微一笑:“我会跟邬少山提一提。”
钟采点点头:“但愿他能有个做老子的模样。”
话是这么说,不过邬少山要真像个做爹的,邬东啸也不会被弄成这样。
只希望他跟老邬提醒过后,这崽子起码能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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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行人来到了邬少山的住处,敲响了院门。
有守门的随从将门打开,看清两人后,眼里先是露出一丝不屑,然后想起邬少乾已经恢复,立刻又摆出一脸笑容。
“原来是少乾公子和钟丹师,两位来这里是……”
钟采指了指向霖的怀里,说:“这小子是这家的吧,我们送回来的。”
邬少乾微笑道:“许久没有见过大哥,既然顺路来了,也想见上一面。”
守门随从连忙说道:“属下这就去通传,两位稍等。”
不多会儿,他又出来,将两人带了进去,送到了第二重院子前面。
又有人将两人继续引领,送到内院的前面。
钟采:“……”
邬少乾轻轻捏了捏钟采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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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内院后,两人才见到邬少山。
邬少山已经五十岁,看面貌却仿佛三十,是个辟宫境五重的修者。
见到两人,邬少山笑着说道:“少乾,钟丹师,过来坐吧。”
旁边还有一位颇有风韵的妇人,正端着托盘,将两只茶盏放在石桌上。
她脸上带着与邬少山相似的笑容,轻声道:“两位请。”
正是邬少山的妻子,李茹儿——玄品顶尖资质,如今是辟宫境三重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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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不由嘴角微抽。
那么大个向霖抱着那么明显的他俩的崽子,还是随从通传告知了的,这夫妻俩居然没一个关心。
邬少乾示意向霖。
向霖上前一步,要将邬东啸交给邬少山。
邬少山示意旁边一位随从过来,将邬东啸接过。
邬东啸有些不安。
邬少山吩咐:“送回他的屋子吧。”
随从立刻前往二院。
钟采看一眼他去的方向,感觉一言难尽。
邬少乾开口道:“多谢兄嫂好意,就不多留了。”他语气很平和,“这次我和阿采遇见东啸与两位侄孙,也算缘分。只是两位侄孙实在不太敬重他们的叔叔,大哥还是稍作约束为好。”
说法是很委婉,意思却很清楚了。
邬少山不怎么在意,随口说道:“小孩子家的打闹而已。”
李茹儿也是一笑,温柔地说:“南舫和南聪性子活泼,又喜欢东啸,玩闹起来太热情,有时候难免失了分寸。回头我就去跟他们说一说,他们也是听话的。”
钟采:“……”
行吧。
邬少乾微微点头,向两人告辞,带着钟采一起离开。
向霖紧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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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钟采没好气地说:“你爹娘变脸像变天,你哥嫂也不遑多让啊。”
邬少乾安抚地按了按钟采的肩,吩咐向霖道:“晚上去探一探。”
向霖应诺。
第46章 离开邬家
床榻上,钟采睁着两眼,有点睡不着。
邬少乾躺在旁边,戳了戳他,轻声开口:“阿采?”
钟采翻了个身,跟邬少乾面对面。
邬少乾眼神温柔。
钟采看着这张熟悉的、英俊到发光的面容,拧着眉头,显然心情不好。
邬少乾笑了笑:“我把你给丑到了?”
钟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邬少乾这才低声问:“为了东啸的事?”
钟采顿了顿,摇头道:“不全是。”
邬少乾安安静静地听。
钟采说道:“我跟邬东啸又不熟,你也不只那一个侄子,你跟你哥嫂关系还不好。就顶多有点同情那崽子吧,我还已经给他丹药疗伤了,至于为这个睡不着?”
邬少乾眉眼舒展,也揉了揉钟采的眉心,替他舒展开。
然后,他笃定地说:“那就是为了我。”
钟采叹口气,坦白道:“邬东啸被这么折腾的样子,让我想起你了。当初你被废的时候,也是被扔到一个小院子里,众叛亲离的没人搭理。”
“我在想,要是我娘生我的时候,我没留神也嘎嘣了,钟家会送什么人过来?你那么虚弱,要是送来的人不情不愿的,你会怎么样?”
钟采喃喃地说:“我本来也没多想,可你侄子……才刚被废,而且还是个崽子呢,就被这么虐待。看你哥嫂那德行,他们肯定知道,却压根没想管。”
邬少乾静静地看着钟采。
钟采说:“要是固魂果没什么用处,你爹娘也不管你,你在那院子里,会不会也跟那崽子一样?”
邬少乾微微地笑了。
钟采瞪他:“你还笑得出来?!”
邬少乾笑道:“阿采关心我,我高兴。”
钟采气消了一点。
邬少乾捏了捏钟采的手腕,哄道:“向霖还在呢,我自己也有天引巅峰的实力。东啸跟我不同,他一点玄力都用不出来,要不然,也不至于沦落到被两个小杂碎欺负。”
钟采幽幽地问:“那你怎么能确定,邬家不会强逼你转移向霖的死契?你那玄力也只能吃补气丹来补,你能用上几次?”
邬少乾莞尔,又平静地说:“要是逼迫我转走向霖,我或许会同意。”
钟采撇嘴:“我就知道。你觉得自己活不长了,不想连累向霖呗。”
邬少乾失笑。
如果没有跟阿采一起长大,他只怕也不会对向霖有什么情谊,被迫躺在床榻上时,他想到的哪里会是不连累向霖?多半只是心中绝望,愤然同意。
邬少乾继续说道:“但要是有人胆敢欺上门来,我会杀人。”
钟采一愣。
邬少乾揽着钟采的肩,跟他头碰头。
“能做出这种事的应当是个天引,顶天了辟宫前三重,不然哪来的时间找我麻烦?我好歹曾是个开光,就这点境界的还想折磨我,自然是挨着杀了。”
“多杀几个,就不会有人再来。”
钟采迟疑着:“那你神魂……”
邬少乾轻笑道:“妨碍不了我杀人。”
钟采听到这里,又仔细想了想,如释重负。
“即使是……”他做出个“书里”的口型,“没我。你也没受过这种屈辱,那就太好了。”
邬少乾笑了笑。
以他的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没什么忍辱负重之说。
让他不痛快的,他就会反过来让他们不痛快一百倍。
最不济也能自爆,敢来的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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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时,钟采的心情不那么钻牛角尖了,也有了闲聊的心思。
钟采随口道:“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走……”
邬少乾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
钟采:“怎么?”
邬少乾说道:“向霖回来了。”
钟采恍然:“你让他去夜探,这么快就有了结果?”